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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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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原罪——傲慢和偏见
  很多时候,我们由于思想的局限和习惯,容不得不同的思想、不同的行为、不同的言语,可这往往扼杀了希望和变革的机会。这一点,在我们的社会里更表现的突出。
  多少年的专制统治,多少年的愚民教育,无数次的文字狱,使我们的文明渐渐的落后了,使我们的民众变得愚昧了。
  当我们自诩天朝大国,排斥现代文明时,西方的坚船大炮让我们第一次认识了我们的落后。可我们是否认识到真正的落后是思想上的落后,民主、自由、宪政这些现代文明的思想我们具有吗?
  当有人在那儿大谈民族的复兴和盛世的再现时,他们是否意识到一个真正繁荣昌盛的文明社会,最应具有的一个特质是包容性,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马森一晃在省城呆了七八天,回到老家,各地上学的中学同学都回来了,家里人说都已经找过好几次了,于是,大家又聚到了一起。
  书生意气,自不免指点江山,高谈阔论了。
  马森发现自己的那套关于文明、自由、民主、宪政的思想竟遭到很多人的反对。一方面,是大家互不服气,你赞成的我就要反对,另一方面,是我们文明中固有的注重实利,讲究权谋,投机取巧劣性的体现。马森往往以一对多展开辩论。
  后来,他们专门介绍现在学校最流行的一本书《厚黑学》,马森这才知道,自学潮之后,原来盛行的西方哲学思想,象尼采、歌德、叔本华的书籍,渐渐被一些传统的权谋类的书籍所代替,是的,不能阻止权贵,就尽量依附权贵,以获得最大的利益,成为所谓的精英阶层,这就是我们文明的劣性。
  固然大家友情很好,可观点确有不同。
  后来,传统的儒教思想在整个社会慢慢的兴盛起来,整个社会的思想境界又好像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清中叶。
  马森一个人在阳台上默默地点了根烟,望着辽阔的星空,这是一位同学家里的另一套楼房,今天大家又在一起聚聚,马森刚跟大家进行了一场辩论,谁都说服不了谁,心中感到郁闷,就出来透透气。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还有梦想。”
  马森回头一看,是北大的张志辉,随即淡淡一笑,道:“生命是什么?”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生命就是活着,延续个体,创造继起的后代”,张志辉道。
  “生物学是科学,不讲灵性,因此在生物学的意义上来说人和其他生物相同,可人毕竟是有灵魂的,是有思想的,所以他感到孤独无助、痛苦,海德格尔说‘人是一种奔向死亡的存在’,这是人类的终极悲剧,”马森道。
  “美国的《独立宣言》说‘追求快乐’是上苍赋予人不可剥夺的权利之一,所以我们要及时行乐,不可虚度人生,”张志辉道。
  “我想你是理解偏了,痛苦是一切快乐的源泉,单纯追求快乐,那叫苟活于世,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马森道。
  “单纯追求快乐,那是不可能的,人活着每一阶段都有困惑,小有小的问题,老有老的问题。人本身就是一个麻烦制造者,就算你不麻烦别人,别人也会来麻烦你。”张志辉道。
  “尼采说‘人的伟大,在于他是一座桥梁,由禽兽到超人的一座桥梁’,大多数人虽然苟活于世,可总会有人会超越现实的枷锁,不是吗?”马森道。
  张志辉略一沉思道:“有一部电影《黑客帝国》,讲的是造物主创造人类,制定规则,让人在游戏母体中按部就班的生活,可只要是规则就有缺陷,于是,就有了先知,有了反叛者,要求脱离母体,获得自由。
  对于反叛者,造物主用邪恶和暴力进行消灭,可造物主也知道规则的缺陷,就和先知创造了救世主,其实救世主的最终使命是在毁灭之后,保留自由的火种,以便造物主完善规则,这个游戏一直就这样延续。
  可当到了第七个救世主,他因为爱情,拒绝毁灭,同时,邪恶和暴力也在一次次的规则完善中,不断强大,最后由于偶然,发生变异,强大到要统治规则,脱离造物主的控制,从而危及整个游戏,最后救世主选择了和邪恶同归于尽。
  故事的结局是一个梦想,最终造物主懂得了自由的意义,放弃了邪恶和暴力,容许有梦想的人,脱离母体,获得自由。”
  “吾道不孤哎!”马森叹道。
  张志辉笑道:“可你别忘了你是在中国,在这个几千年的专制社会里,从来不讲梦想,只讲现实和权谋。”
  “把历史单单理解为权谋,不仅是愚蠢,而且是无知,一个在公元二世纪就能造出十丈楼船的民族,在十八世纪只能造小舢板,一个祖先叫轩辕,最早造出车的民族,却没能造出四轮马车,最后用轿子来代替。公正合理的社会制度、思想的创造、科学技术的进步,对历史的贡献那才是不可估量的,”马森愤愤道。
  “可在现实中国,你讲这些有用吗?记住这样一个现实,当第一批奴隶被解放后,他们反倒诅咒谩骂解放者,因为没有奴隶主,他们不知如何生存,”张志辉道。
  “所以,几千年的奴化教育,使他们下意识的需要主子的存在,而你们这些所谓的精英阶层,依附在主子和权力的周围,以获得最大的利益,是吗?”马森道。
  张志辉笑道:“大致不错,不过,神的权力不是最大的,真正掌握权力的是神周围神旨的传递者,这才是权力的真谛。”
  “怪不得,金庸写到‘武林争雄,挥刀自宫’,太监文化在中国可是源源流长,在中国,你想要获得成功,你首先要阉割自己的灵魂和尊严,这才是你们精英阶层的悲哀,”马森毫不留情的道。
  张志辉被这句话噎的够呛,一时说不出话来。
  马森接着说道:“奴隶最终是会懂得自由的意义,社会文明是不断进步的,中国社会虽然进入了工业时代,甚至也步入了信息时代,可思维模式还停留在农耕时代,想的还是圣明天子、清官治国,可几千年的专制统治,又有几个圣明天子和清官,可谓屈指可数。权力是要制约的,绝对的权力绝对产生腐败,这才是现代文明的社会制度——宪政建立的基石。”
  张志辉听后叹道:“你虽然说得不错,可在中国那能实现吗?就算有实现的一天,你可能早就死了,所以现在流行一句话——活在当下。”
  “所以鲁迅意识到中国需要现代思想甚于现代技术时,毅然决定弃医从文,后来,当左翼左倾社会改良主义放弃启蒙运动,要求一切行动都要无条件服从组织时,他明睿的看到了另一种专制,又毅然站起来反对,他是中国一位清醒者。可话又说回来,活在当下,难道人来着世上,就是苟且偷生吗?”马森道。
  张志辉看着深邃的星空深处,道:“其实,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时光的侵蚀,唯有思想家在建造一栋思想大厦,作家在构筑一座文学大厅,科学家在建筑一所科学殿堂时,找回了失去的韶光,他们沉静地面对死亡,欣悦的看着作品的诞生,整个身心沉浸在永恒中••••”
  就在这时,后面有人喊道:“原来你们躲在这里,想等到我们喝多了,来占我们便宜吗?”
  马森回头一看,是清华的储时飞和复旦的何春华,何春华上前拉着他们俩,斥道:“想躲,没门,快进去喝酒•••”
  马森进去,就看到刑警大学的乐南在那裸着健硕的上身,端着酒,正在那儿大吹特吹他格斗多厉害,马森上前就在他脖子上狠狠的一巴掌,道:“吹什么,术业有专攻,这只不过是你的专业。”
  乐南被打得猛回头,一看是马森,嗨嗨咧嘴一笑道:“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就怕你马森又给我们来长篇大论•••”
  这边储时飞也道:“我也怕,来,喝酒。”顿时大家哄堂大笑,马森只好尴尬的笑笑。
  这一晚,大家都喝大了,最后最清醒的医大的吴东扶大家躺下,还特意给喝的最多的储时飞准备了呕吐的盆子,可第二天唯一吐的满地的就只有吴东,这成为大家一个很久的笑点。
  这个假期有件事让马森以后想起来就有些心痛,这可能是改变他思想的一件事。那天,马森去找一位同学无意间看到了他小学的女同桌,在马森的记忆里,这位女同学温柔美丽,学习好像也不错,那时马森老欺负她,让她替自己打扫卫生、擦桌椅等,她总是默默地承受。可当马森看到她倚在大门口(是那种大杂院)抱着个婴儿时,刹那间被震惊了,她才十八九岁,正是如花的岁月,可已经承担起生儿育女的重担,马森竟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了,深深的感到生活的现实,她木讷的眼神也许马森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马森暗下决心,绝不平庸苟活一世,上天给我们生命和灵魂,是让我们感受、体验生命的价值,绝不是简单的延续个体,繁衍后代。
  也许是真的长大了,这一个假期马森的记忆还真不少,他还见到他初中的一位女同学,她俏丽而高挑,只是皮肤有点黑,马森曾暗暗地给她起了个“黑美人”的外号,他几乎很少跟她说话,可马森记得那时自己在高谈阔论时,总有她在默默地倾听,而且好像走的总是最迟。这一次,她还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马森跟大家骑着自行车飞驰而去,可忍不住回头看她,心中有一丝温馨。
  到春节了,央视又在哪里广告他的‘春节联欢晚会’,这个节目从最初的万众瞩目,到现在已经成了‘鸡肋’,看吧,要么是歌功颂德,要么是插科打诨的庸俗小段,可不看,
  却没有看的。央视在中国是一个权力极大的舆论垄断媒体,他既是政府的喉舌,又是中国最赚钱的媒体帝国,同时又是道德垄断和舆论垄断的工具,这些让马森有些恐惧,从经济学的角度,如此大的权力,那寻租空间必然不小,从政治学的角度,如此大的能量,假如要宣传、引导一件事或一种观点,那结果是令人恐怖的。无怪,央视的主持人和记者
  具有那么高的地位,那么多的金钱,那么深的背景。
  我们这帮人水平和知识是有的,果然没人愿意浪费时间看歌功颂德,愚弄观众的‘春节联欢晚会’,可当要提出大年三十干什么时,他们的提议让马森哭笑不得,去山上庙里烧香许愿。
  马森正要说话,储时飞就喊道:“少数服从多数,马森你要是敢反对,你就不怕惹起众怒。”
  何春华也狞笑着道:“嘿嘿,你可只有一人•••”
  马森嘀咕道:“去求神来保佑命运,那是枉然,第一,神是由人创造的;第二,在神的世界里,神自己也摆脱不了命运的主宰。”
  “你说的虽然不错,可众怒难范啊!”张志辉也笑道。。
  马森只好感叹当今中国信仰的缺失,惹得大家哄笑。
  大年三十,马森只好跟着他们去烧香,人可真多。不过,他只是站在一边看,心中想到:人们只所以去烧香拜神,是因为对前途的迷茫,在现今中国,往何处去?这始终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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