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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帝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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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隗状自那日之后便闭门不出,秦胡亥主动去拜访时,得到的确是要慢慢整理解决东方乱源的计划,见如此,也不好再过催促。
  隗状的一席话让秦胡亥受益匪浅,但他也清楚地明白,所谓“三难”不仅是在东方,更多的其实是在庙堂之上。
  商鞅之法在秦国已经实施了七代君主,上百年之久,完善且庞大的官僚阶级皆是商君之法的既得利益者,商君法令实行至今日,其弊端凸显,有识之士可不单单只有隗状一人,只不过的是谁也不敢去触碰它。
  况且,商鞅之法太过于玄幻,使人不得不沉迷于此,一套完整的制度能让原本僻于陇西的又穷又弱的秦国脱胎换骨,吞二周而亡诸侯一统天下,这本身就是一场人类史上的奇迹。
  后世之人总以始皇帝残暴不仁,冷酷无情,且深深迷信于严刑峻法来统治国家,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秦法之顽疾弊端,隗状尚能看出来,更何况千古一帝。
  “端平法度,万物之纪,以明人事,合同父子,圣智仁义,显白道理,东抚东土,以省卒士......”这类似于儒家圣贤统治者所说的话,正是出自于始皇帝之手,终皇帝十三年间,朝中广召诸子百家以为博士官,法令惩戒也是谇多于罚,虎狼秦国在一统天下之后也开始变得温和起来。
  然而始皇帝所安排的这一切都被李斯与赵高给破坏殆尽,甚至于可以说满朝文武尽是同谋者,这也是少子立而长子逐的根本原因。
  和先君不同,始皇帝一日三朝,军国大事操之于一人之手,而新君则是非要事不决而不临朝,这并不是秦胡亥太懒,实在是刚刚登基,加上年纪太小不过十几岁,三公九卿一致认为还是先学习怎么做一名合格的法家君主吧,况且平日政事多是琐碎,皇帝本人也不太懂。
  百官的态度让秦胡亥不悦,让赵高愤怒。
  好老师是见不得学生被欺负的,于是乎太傅便出了几个主意来教秦胡亥夺权,可惜被拒绝了。
  杀人自有国法,赵高的谋划与史书所载如出一辙,这是秦胡亥万万不能接受的,百官他们执政不一定好,但赵高执政却一定会完蛋。
  况且不临朝不代表不理事,少府章邯算是妥妥的帝党一枚,隔三差五地就会跑上咸阳宫来跟皇帝汇报请示,而左相李斯也在公馀之余为皇帝授课时以近来政事引以为例子给秦胡亥讲解。
  前世没有当过皇帝,甚至连管理层都不曾步入,所以初登大位,秦胡亥自然地表现就是举足无措,不知所谓。
  真的很羡慕那些穿越前辈们,一个各无论前身是做什么职业的,一到了古代就变得雄才大略,很容易地就能执政一个国家,玩弄群臣如股掌。
  李斯在教,秦胡亥在学,而且学的很认真。
  这是最残忍的一门学科,学霸能善终,而学渣则死无葬身之地。
  按照法家帝王之学所说,仁德是没有用的,君主要运用法、势、术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而首当其中就要多疑,谁也不能信,谁也不能亲近。
  秦胡亥一心向学,小女郎却思之甚念。
  才过午后就带着女婢来到了皇帝居住的咸阳宫。
  贞德殿,皇帝读书之所。
  秦胡亥、芈南夫妇加上皇帝女御妫宓、内侍景夫、女婢瑶等人在皇后的提议下,以投壶为乐。
  投壶者,主人与客燕饮讲论才艺之礼也。
  射为六礼之一,而投壶正是由射礼演化而来的一种适合于室内的游戏,芈南很喜欢,因为她技艺精湛,秦胡亥则兴致乏乏,因为他总输。
  殿中置黑漆陶瓷无耳壶两樽,壶中盛以红小豆,使箭矢投入后不至于弹出。
  秦胡亥与芈南分坐在各自的席子上,因是君主之尊,所以秦胡亥倒是无需遵礼奉矢到芈南身前,只是作揖后便道:“寡人有枉矢哨壶,请乐宾。”
  “君有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辞。”芈南推辞道。
  “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以请。”秦胡亥再请。
  “奴赐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固辞。”
  “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
  “奴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几次毫无营养的推让后,芈南向秦胡亥行拜礼,接受妫宓奉上的四只矢。
  秦胡亥仍需要答拜,夫妻二人又相互行揖礼,于宾主席上正坐,面对壶所在的席之方位,投壶之礼毕。
  “南姬。”秦胡亥看着妻子道:“今日投壶不过夫妻之间的游戏罢了,又非燕宴之中,何须如此多礼多节,寡人不喜,这以后凡南姬与寡人独处时,礼仪就都省略吧,周人繁琐,而我秦人豪爽,不合时宜。”
  “陛下。”芈南闻言抿着嘴唇,点点头道:“就依陛下。”
  《狸首》在乐工的演奏下声声入耳,放下礼仪的束缚后,小女郎也变得欢快起来,二矢半的距离可谓是说咫尺也不为过,一矢入壶与曲奏相和,充作司射的景夫手持竹算在旁侍立记录着帝后二人各自的成绩。
  “皇后一矢一中!”
  景夫如实记录汇报着,同时又瞄了一眼皇帝陛下,却见秦胡亥手拿着柘木制成的矢在那儿发呆发愣。
  “陛下。”妫宓小声提醒道:“该投矢了。”
  “聒噪!寡人知晓。”
  训了一句多嘴的妫宓,迎着芈南含情脉脉的目光,秦胡亥抬手,举臂,三点一线瞄准,发!
  “咚!”
  柘木矢完美地与陶壶擦肩而过,发出了不那么悦耳的声响。
  “陛下一矢不中!”
  尽职尽责司射景夫书刀如笔,着实记录。
  恨恨地瞪了一眼景夫,秦胡亥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货自蚕室入宫近十年都没混出个名堂的原因了。
  “想来是陛下昨日与邯郸侯夜谈过于疲倦了。”小女郎似水柔情地宽慰道:“许久不玩,陛下自是会有些生疏。”
  “南姬所言极是。”秦胡亥算是找到了台阶下,他活动下手臂开口道:“继续吧,此次可是压了五十金的筹彩。”
  一矢不中怪手生,二矢不中怨运气。
  半个时辰后,一局结束,芈南八矢八中,秦胡亥八矢八不中。
  “陛下......”眼见秦胡亥的脸上表情有阴转晴,芈南膝行至丈夫身前,细腻的柔夷握住了皇帝陛下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掌,然而刚要出口安慰一二,就被秦胡亥打断了。
  “南姬不要多说了,玩投壶。寡人手残,寡人认了。”秦胡亥看着一脸担心神色的妻子道:“南姬,与寡人玩陆博吧,寡人别号大秦赌圣!”
  “陛下可是认真的?”明眸泛着疑惑,芈南呆萌地看着秦胡亥,她虽然不知道“赌圣”是什么含义,但也能猜出这是丈夫用来自吹的称号,话说这样好吗陛下?自沙丘出发,夫妻二人每隔两三天就要大战一把陆博棋,说十赌九输都是抬举皇帝陛下了。
  丈夫执意要输,芈南也只好陪着。
  然而都无需猜测,其结局是固然的,即使有妫宓和景夫在一旁为秦胡亥出谋划策,也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一下午而已,秦胡亥就输光了手里的赌资,少府章邯昨日刚给的四百金。
  “陛下。”
  见秦胡亥已经输红了眼,芈南连忙出声劝阻道:“天色已晚,盥洗用膳吧。”
  “唉!”秦胡亥长叹一口气,气馁地道:“寡人想投箸五白就这么难吗?”
  欺负寡人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要是能一起回去,妥妥地要找芈南玩21点加高尔夫。
  想想就觉得开心。
  天子之宴,左肴右胾,九鼎八簋。
  夫妻移步至咸阳宫中专门用来吃饭的稷安殿,分案而坐,内侍宫娥近百人垂足而立,服侍着这对天下最为尊贵的夫妇。
  六谷之中,秦胡亥偏爱黍,也就是黏黄米,而芈南则喜欢苽,这玩意儿又叫菰米,为黑色长粒米,秦胡亥尝过,口感不咋地,但营养价值很不错,直到后世北美人民仍在食用。
  杂粮饭盛在饰有狵首兽面纹的铜簋中,以牛油烹制的炮牂被切好放在俎上,这是先秦一大美食,其做法就是去了羊羔的内脏,并在其腹中填满红枣,同时裹黏土火烤,等烤干后剥去黏土,再裹米粉糊,以牛油脂漫过肉身煎肉,然后把肉拆成薄片,隔水加热三天三夜,最后以酱醋调味,煨烤保留了食物的汁水和鲜味,油炸带来酥脆的表皮,隔水加热带来鲜嫩酥烂的肉质,这道菜算是秦胡亥穿越以来的最爱了,剩下的还有皇帝不怎么爱吃但也不排斥的菜肴被宫娥依次端来,如为熬、捣珍、渍、糁,肝膋等,除此之外作为青菜的七菹也不会落下。
  先秦时期的主副食搭配很有讲究,牛宜稌,羊宜黍,豕宜稷,犬宜粱,雁宜麦,鱼宜苽,所以秦胡亥吃的是黍米饭搭配的主餐就是羊肉,而小女郎所吃的苽米饭,搭配的就以鱼肉为主。
  馐一百二十品;酱一百二十瓮。
  这是周天子的标配,后来也被各大诸侯国国君一一僭越效仿,不过老秦人本分实在,也是穷怕了,所以除非燕宴,否则不会给秦胡亥准备这么多食物的,觉得浪费是主要的。
  一百二十道菜也就罢了,宴请百官的时候秦胡亥都吃过,主要是以牛、羊、豕、犬、马、鸡、雁、鱼等为主,只是六十瓮醯物,六十瓮醢物,共配一百二十种肉酱、醋酱在秦胡亥看来简直就是黑暗料理。
  自秦胡亥特意嘱咐之后,这些食物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案几之上,不过芈南倒是很喜欢,尤其是三臡、七醢这两种。
  三臡是麋、鹿、獐制成的三种肉酱,而七醢则是多汁肉酱、蜗牛、蚌、蚁卵、鱼、兔、雁这七种,想想秦胡亥就不寒而栗。
  主食与酱和羹也是有搭配的,蜗牛酱、菰米饭配雉鸡羹;麦饭配肉干羹、鸡羹;稻米饭配犬羹、兔羹;吃姜桂肉干时,配以蚁卵酱;吃肉干做的羹时,配以兔酱;吃糜肉切片时,配以鱼酱;吃生鱼时,配以芥酱;吃生糜肉时,配以肉酱;吃桃干、梅干时,配以大粒盐,先秦古人还真是妥妥的酱控,连孔丘都说:“不得其酱不食。”
  瓜祭之后,夫妻二人正式开餐,食不言是规矩也是礼仪,秦胡亥无所谓,但芈南却严格遵守,不肯逾越。
  用餐过后已是皎月明伦,夫妻二人携手散步回到了贞德殿。
  在屏退众人后,秦胡亥看着烛光下芈南那副犹如九天玄女般的精致面容,在想想这几天受李斯蛊惑憋了许久的身体,不由得身心阵阵荡漾。
  “南姬,过来。”倚靠在玉制地凭几上,秦胡亥贱贱地一笑,对小女郎招了招手道:“让寡人抱抱。”
  虽然只有十几岁,但这发育绝对早熟,腰肢纤细,带有马甲,长腿圆臀,可以玩年,就是胸脯平了点,一只手掌就能够完全可以覆盖,这就比不上妫宓的波涛汹涌了,也不知道妫宓的两只手握不握的住,改天得找机会试试。
  秦胡亥仿佛妇科医生一样在芈南身上上下游走,为小女郎仔细地检查着身体,时不时还就各部位评头论足自言自语讲解着,弄的小女郎好不娇羞,努力挣扎地道:“陛下!此处是贞德殿,是陛下读书的地方......”
  “若论读书。”秦胡亥手不停而口反驳道:“诸子百家唯有儒生最多,然儒生大才者孟轲有言:‘食色性也!’,当为读书人圭臬。”
  “陛下。”芈南边躲边嗔怒道:“陛下这是曲解,‘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这不过是孟轲与告不害若讨论的生之谓性,怎么就成了读书人圭臬?陛下不可胡言。”
  书肯定没有妻子读的多,于是秦胡亥便不再多说什么,他松开了芈南,果断直接地脱衣服......
  见秦胡亥如此,芈南也只好半推半就地依从,贞德殿就贞德殿吧,数日不见彼此,皇帝想要,皇后也寂寞啊。
  然而,当二人皆褪至襜褕蔽膝时,一声呼唤打破了贞德殿中的旖旎风光。
  “陛下。”
  殿门外,景夫高声奏道:“长公子已至咸阳宫,于殿前候立等待传禀!”
  此刻秦胡亥真想把景夫拉回蚕室再阉一遍,但他却也不好拒绝,毕竟当初是他下的命令旦若公子扶苏入咸阳,即可进宫觐见,皇帝口含天宪,没办法说话不算话。
  “陛下先去见一见长公子吧。”芈南边为秦胡亥整理发冠边道:“臣妾去沐浴,之后在嘉禾殿等待陛下。”
  “......”
  一刻钟后,重新梳洗打扮过后的秦胡亥乘與驾离开贞德殿赶往安贞殿。
  “景夫。”
  “奴在。”
  “汝很好。”
  “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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