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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来自江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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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胡亥来到芳菲宫容容殿时,宴会早已经结束了,此刻大殿内芈南正在陪着嬴君昭玩耍。
  尽管相处已有一段时间了,但每次见到这个兄长,嬴君昭都害怕的很,在小女孩天真幼稚的内心里,秦胡亥就是让她失去养母清夫人和阿大始皇帝的罪魁祸首。
  秦胡亥表示这个锅他真背不起,清夫人殉葬是先君既定的,而始皇帝驾崩跟他更没有一点关系。
  随着二世皇帝下佩剑、脱履、去帛韤后进入容容殿中,原本跑来跑去自由玩耍的嬴君昭立刻就躲在了芈南的身后,只是今日不同以往,小女孩时不时地探出头,大大的眸子泛着泪光紧紧地盯着秦胡亥。
  “君昭。”芈南含笑着拉起嬴君昭的小手,温言道:“见到阿兄要施礼的。”
  在芈南的鼓励下,嬴君昭鼓起勇气,迈开小腿行至秦胡亥身前,她看着肆意箕踞的兄长,未等开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婴儿肥的脸颊大滴大滴地落下。
  “哭什么?”秦胡亥不解,对于这个妹妹他谈不上喜欢,他本身就不喜欢小孩,更何况这个妹妹一见到自己就哭哭啼啼的。
  被兄长这么一问,原本只是落泪的嬴君昭立刻放声大哭起来,她伸着肉嘟嘟的小手,一指秦胡亥呜呜地说道:“阿大,阿大……”
  “阿什么大?寡人为汝阿兄。”秦胡亥有些厌恶地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女御戚姬赶紧讲这个多事的小孩子弄走,他现在烦的很。
  皇帝的命令不能违抗,戚姬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抱嬴君昭。
  谁知戚姬刚屈下身子,芈南就快步地走了过来,小女郎狠狠地瞪了一眼大胸女御后,拉起嬴君昭的小手,颇有不满地看着丈夫道:“君昭尚幼,口齿未清亦是常理,陛下又何须凶她?”
  “寡人……”秦胡亥莞尔,他倚靠在凭几前,略有些尴尬地一笑道:“南姬说的是,寡人又何须和一个孩子计较。”
  说完丈夫,芈南又抱起嬴君昭,一边哄着一边道:“君昭,当唤阿兄而非阿大,皇考……”
  “是阿大。”嬴君昭小手抹着眼泪,一脸委屈地说道:“这是阿大的衣裳,君昭认得。”
  由于刚刚下朝,秦胡亥并没有换下身上所穿着的玄衣纁裳,这一点嬴君昭倒是说错了,款式虽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但明显秦胡亥还不至于穷到穿他爹始皇穿过的冕服,始皇那件早就封土骊山了,只不过是小公主太过于想念父亲罢了,说起来这个小女孩也是够可怜的了。
  只不过现在秦胡亥可没有哄孩子的心思,荧惑守心的天文异象也好,宗室与外卿的勾心斗角也罢都够皇帝陛下头疼的了。
  让戚姬带着嬴君昭下去,秦胡亥一脸疲惫地跌坐在凭榻之上,上位者劳其心这话真不假。
  烦躁之下,秦胡亥拉过一个软垫,打算用来当枕头睡上一觉,放松自己。
  谁知道芈南却去屐上榻,一把夺去了丈夫手中的软垫,一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边拍拍自己的大腿说道:“夫郎把头枕在这里吧,奴还可以为夫郎按捏一下解解乏。”
  那种柔软又充满惊人弹性的触感让秦胡亥不由得心中一荡,芈南冰凉的指尖轻触,在丈夫的太阳穴揉了起来,也许是为了让丈夫能更好地休息,她并没有再和秦胡亥交谈,反而轻轻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楚地歌谣。
  尽管秦胡亥听不懂歌谣的意思,不过芈南的声音犹如清泉流水一般,格外地悦耳动听,同时还有一股安神静气的意味,这让秦胡亥一直绷紧的心神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
  不过旖旎温馨的气氛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就在秦胡亥昏昏欲睡之时,急促的脚步声随着木屐踩在地板的声音打破了这一氛围。
  “陛下,江东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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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稽者,禹始也,忧民救水,到大越,上茅山,大会计,爵有德,封有功,更名茅山曰会稽。
  这里本是越地,后为楚国所有,楚有分封宗室子弟于新征之地的传统,于是出身王室的项氏就此在这里扎根下来。
  和秦廷派来的郡守相比,项氏家族更是此地的实际统治者,会稽有吴越遗风,性情彪悍、好勇斗狠,加之受楚国影响而游侠之风盛行,况且主从依附观念并为随着大一统来临而终结,虽不能如战国时期般豢养门客,但依旧会因财力、物力、人格魅力等因素,强大的豪强让秦郡守沦为橡皮图章。
  郡治,吴县。
  秦郡守殷通正与郡中豪强项梁议事。
  “项君。”殷通难掩兴奋之情说道:“今之天下,豪杰皆反,秦已失心,正是吾等大展宏图的好时机。”
  “哦?”项梁饶有兴致地看着殷通,语气淡淡地问道:“不知郡守以为该如何?”
  项梁的反应出乎了殷通的资料,他闻言微微蹙眉,若说项氏一族无反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为何如今当自己提出来时,项梁的态度会如此淡漠?
  尽管不解,但话以出口不可能在收回去,于是殷通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吴中勇士,唯项君之子侄籍与荆人桓楚,吾以为当以二人为将,尽收故吴之地,以大江为天堑,自立一国,不知项君以为如何?”
  “郡守所言甚是。”项梁的表现依旧是不疾不徐,他先是赞许,继而疑虑道:“只是桓楚如今尚在逃亡,不知郡守可有其下落?”
  “未有。”殷通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暴秦严刑峻法,苛刻至极古之未有,竟使勇士落于旷野。”
  殷通的抱怨项梁无心去听,他含笑地继续说道:“吾侄籍与桓楚倒是交好,或许知其下落,郡守可召其过府一叙。”
  “可。”殷通点点头,并未多想,他应道:“正好吾也想与猛士一见。”
  项梁步出郡守府,唤来家仆低声叮嘱了一番。
  不时,家仆便带着项梁的侄子项籍而来,面容俊郎,身材魁梧高大。
  “叔父。”项籍下马施礼说道。
  “等下,院中等吾,待吾言语知会。”项梁叮嘱道:“吴令郑君报以消息否?”
  “好。”项籍先是点点头,然后说道:“以使人告知郑君,想来此刻正在赶来。”
  “甚好”项梁颇为满意,他握了握侄子的手掌强行按下心中的激动道:“复楚在此一举。”
  “请叔父放心。”
  交谈过后,项梁叔侄阔步而入郡守府,但谁也没注意到的是项籍怀中所藏的兵刃。
  “郡守。”
  回到厅堂,项梁依礼下拜道。
  “项君怎一人而返?”殷通疑惑地向院中看去,并不见有人随之而来,于是颇有些不悦道:“项君之子侄呢?”
  “郡守。”项梁既不落座,也不理会殷通的问题,而且立于殷通案前,直视着其人问道:“吾有三问,烦请郡守解惑。”
  “三问?”殷通懵懂地看着项梁,有些不解道:“项君又何问?”
  “其一,郡守身为楚人而为秦吏,此何也?”
  “其二,郡守身为秦吏而叛秦,此何也?”
  “其三,郡守......”
  “够了!”殷通被项梁的三问气的勃然大怒,他涨红了脸,怒而拍案道:“项梁!汝以为自己是何人?敢如此放肆!”
  项梁也不惧怕,他笑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厅中,尽情地欣赏着殷通色厉内荏的怒火。
  而此刻听到争吵声的项籍则持刀快步而入,一路之上任何敢于阻挡的郡守府中人都成了其刀下亡魂。
  就这样,一身是血的项籍毫发无损地冲进了郡守府的议事厅,也不待殷通反应过来,项籍快步上前手起刀落,在殷通的惊愕之中结束了他的性命。
  “叔父。”杀了人的项籍有一种难违的兴奋神情,他道:“待籍解决这府中人等,由叔父为郡守。”
  “吾侄且去。”项梁拿起案几上原属于殷通的银印系于腰间,道:“吾去面见郑君,当掠会稽,下吴中,使吾等复楚!”
  殷通的身死,吴越之地便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项家叔侄复国大业的脚步了,相比于东方六国,秦廷对吴越之地的江东控制力更加薄弱,多是以当地之吏治当地之民,
  相比较楚人,秦廷在这里不过才数年的统治而已,不同于楚国的松散控制,繁琐的秦律仿若枷锁一般勒的当地民众喘不过气来。
  如果说陈涉起兵淮上攻城略地属武装游行般轻松,那么自会稽而辐射江东,项梁举事不过就是传檄而定,杀秦吏,废秦法,楚人争相恐后地自带粮草甲胄从各地涌入会稽郡参加项梁的反军,声势之大,震撼大江南北。
  会稽既反,闽中郡的土人首领也安耐不住寂寞想要参与进来,先是闽越君长驺无诸以“秦夺其地,使其社稷不得血食”为名号和长沙郡的吴芮勾勾搭搭,紧接着瓯越君长驺摇也聚族兵万余而起事,宣称东瓯复国,以响应项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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