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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渺小2-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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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翟刚是“黑曜号”的舰长。他从五年前目睹了“黑曜号”在沙漠里一步一步完成。每一块钢板,每一颗螺丝钉,每一根电线都是他无比珍贵的宝贝。
  当它绕着地球轨道加速到第二宇宙速度脱离地球母亲的怀抱,开始了三年的巡航生涯时,唐翟刚面对这浩瀚宇宙,心生一种不可言之感。
  黑曜号的核聚变工质发动机将这艘太空战舰加速到光速的0.05%后径直飞到这个太阳系边缘地区(即柯伊伯带,距太阳50个天文单位处)。在期间不断转向,用更多的燃料将飞船加速到光的1%,在最外围飞过约⅓的冥王星轨道后再发回地球。
  三年时间,不过分。他们就是飞一圈,从未停止过。
  黑曜号圆满完成任务,唐翟刚欣喜若狂,可他心中总有不安之感,越靠近地球,这不安之感就越强。而且这不安之感中竟有一丝愉悦。
  唐翟刚坐在主控制室的主板前,看着屏幕中那个蓝蓝的点越来越大,松了口气。
  应该只是错觉。
  “指令:全舰人员整理随行物品,次日登录。地球到了,家到了。”
  他终于回到这个令他魂萦梦绕的星球。
  但愿只是错觉吧。
  地球联邦联合政府元首办公室。
  “元首,我昨天梦到了一首歌。”地球首席科学执政官约博特·李道。
  “我也梦到了。”元首很严肃地说:“可这不是梦,是切切实实地有人在唱这首歌!它不属于人类所有的语言范围内,现在不知道是有人在胡言乱言还是未知语种。”
  “首长,全世界都听到了,而且唱得十分动听。”文化执政官道。
  “动听!不搞清歌词什么意思,你看外面都乱套了!各有各的解释。”元首不悦地说,“作为联合政府,我们给出的解释必须具有准确性。”
  “元首,目前的言论大都是有益于黑曜号,太阳系巡航任务完成,我觉得只要引导,避免社会动荡即可。”军事执政官道。
  元首摇摇头,有些焦急地说:“你们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我必须知道那首歌的意义,不然我无法心安。”
  文化执政官有些疑惑:“我不理解您的想法。”
  约博特叹了口气,瞟了文化执政官一眼:“愚昧,自大,你当人类很厉害?。”他从文件袋里丢一份文件到文化执政官面前。
  “宇宙引力急降,第四宇宙速度即可遨游宇宙?这是好事啊,黑曜号就可以跑遍全宇宙了。”文化执政官看了看手中文件的主要内容,有些惊奇。
  “放屁!”约博特大骂。“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全宇宙就只剩下银河系了!其它的星系都毁了!”
  约博特直接暴怒地站起来,略有发疯的意味:“我昨天梦到了一首歌!它不是真的!因为唱歌的人不是教堂的圣女,是能杀死上帝的死神!”
  “约博特,你疯了?”军事执政官严厉地问。
  “他没疯。”元首阴沉地说,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银灰色的金属方块。
  “这是什么?”文化执政官问。
  约博特看到后停止了暴怒状,看向元首的眼神像看到能同舟共济的同类,眼神里充满了翼意。
  “一封信,一件超时代科技产品,一个小玩具。”元首把它扔到桌上,它立刻变成一个一个方形的小粒子散开:
  【开幕的歌已经演唱完毕,接下来是真正的表演,全人类将看到一场绚丽的烟火,即使是已经死去的人,也会为这烟火之烬赞叹不已。
  致全人类,你们是赢家。
  黎阳——十号神灵。】
  “呵,一个神经病而已。”文化政执官不以为然。
  但另外三人都已陷入了沉思。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
  四个人就陷入了这诡异的沉默中。
  直到一个消息传入他们的耳中:“黑曜号”开始进入大气层。
  元首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镫”的一下站起:“通知唐翟刚,让他快跑!”他声嘶力竭地吼着。
  可是已经晚了。
  黎阳“站”在平流层的顶层,眼中冷漠地看着那艘慢慢降落的通体幽黑的太空战舰。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脸上透露一种麻木到毫无感情疲倦的神情。平流层的大风在他脸上呼啸地刮过,他的躯壳是空的。
  黑曜号的主炮口已经对准了他,一圈又一圈的螺旋纹映入他的眼帘。黎阳没有一丝触动。
  这艘飞船与这颗星球比起来显得渺小无比。这颗星期与太阳比起来又渺小了一层,但太阳和整星系比起来又如何。
  星系又如何?他只手抹去。
  他又如何!
  十号的思维悲伤无比。
  渺小,一切都太渺小。
  “全舰人员!弃舰!”唐翟刚大喊,广播在一秒内通过舰内智能系统传遍全舰。
  “监测到大规模能量波动……
  “能量来源:未知……
  “能量强度:无法监测……
  “打击方式:纯能量未知方式。……
  “测距:未知错误……
  “生还几率:100%——0%错误,信息错误!”
  “嘀——”
  在全世界的注视下,一道纯白的光,像跨越了时空一样,打破了宁静。
  黎阳轻轻地挥一下手,光子在他巨额能量的驱动下汇聚在太空中形成一个巨型的光斑。
  五年前,这里的人也曾为他高兴过。
  那就……吹口气吧。
  光斑中,无数高能粒子被创造出来,绕着光斑边缘疯狂加速。
  如果说第二文明的代表是数学与引力,那神族文明的代表就是光与控制。
  一道极细极细,直径约一千米的光束由光斑出发,精确地穿过外流层,极大的冲力让路径周围形成了一圈云层。它瞬间击中战舰,贯穿战舰,击穿云层,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空洞。在击中地壳的时候,它一分不差地停止在了水平面的位置上。
  黑曜号起先没有反应,只是在无人员地区开了一个直径一千米的洞,可以从洞中看到下方的城市群,正下方山脉有一个大洞。
  唐翟刚摔在钢铁做的地面上,双手撑着地面,全身不停地颤抖,豆大的汗不停冒出来,直接沿着脸颊滑到下巴滴在地上,他说:“完了。”
  轰!
  被光束穿透的外壳,内部装置的边缘亮起橙红的光,金属被高能粒子以光速摩擦,所有击中方位,——质量全部消失。
  巨大的能量转化为热能,在平流层中体现出来。
  世界寂静了。
  有一个词可以准确地形容黎阳这次攻击——渺小。
  耀眼的光芒在光束经过的范围亮起,它比太阳要亮无数倍。
  但它要主要的能量被死死地限制这范围内,没能逸散出一点热能,所有能量以光表现出来。
  整个星球,光芒万丈。
  当第一个人恢复视力,当第二个人人恢复视力,当第三个人,第四个人……最后一个人恢复视力之后,他们全都抬头仰望天空,眼中充满了虔诚的光辉……。
  那是神迹。
  黑曜号的爆炸带出了绚丽的烟火,这烟火,永远的定格在天上。
  约特博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我的神,您真的存在!”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这奇异的光景内缓缓走出来。每个人都可以看清他的身影,听清他的脚步。
  他神采飞扬,大声问道:“看到这烟花了吗?”
  “看到了!”人海大声回答。
  “你们听懂那首歌了吗?”
  “听懂了!”
  那是女神的吟唱,盛大的开幕式!黎阳振臂高呼:“人类啊,我是神!”
  渺小的神。
  在时间真空中的烟火,是黎阳的杰作。他让黑曜号炸开,给舰内人员套上一层护罩,也能欣赏这场烟花。黑曜号主题先炸开,接着是引擎,推进器,武器库,机房,居住区,大厅,甲板主控室相继爆炸。在烟花消失之前,他消耗一百恒星量级能量制造了一个区别于现时空的时间真空,将烟花永远地留住。
  人们欢呼雀跃。夜清弦的歌具有影响心灵的作用。
  黎阳看着下方涌动的人群,心生敬畏——这是一个能够成神的种族,他们的种族尺度却只有三维!!
  “安静,世界需要宁静。”黎阳将食指竖在嘴唇前,“小声”道。
  这时候的人类还在孩童时期做着荒诞的梦。这时一个大人找到这小孩,告诉他:“嘿,醒醒,你该长大了。”安静的睡梦被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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