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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由是什么呢?”
“我又在寻求什么呢?”
“蒋清来找我了,她和我说了她的秘密,这是我们第一次敞开心扉谈话,她太艰难了,不过我不会同情她的,同情是对她的侵犯”
“我想活成真正的样子,我不想被人期待,一点儿也不想”
“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
“雨晨,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是有希望的,每个人都会被救赎的……”,蒋清快速的翻看着卡片,剩下的卡片上全部重复着同样的一个问题,“不会的,不会的……”,她喃喃着倒在地上,卡片散了一地,剪碎的玩偶,绒毛飞了满地,清透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晕染开来,好像雨晨还在她的眼前。
“呐,雨晨你说过的吧,人的眼泪是血液存在的另一种方式,流泪的伤痕甚至比流血的疼痛来的还要猛烈,当时我没回答你,不是不赞同,而是我觉得眼泪是软弱者的表现……是弱者啊,我不想再做个软弱的人,不想了……”
“是不是当时我的沉默,让你觉得我们是无法相互理解的……”
“对不起,对不起,你救了想要结束生命的我,而我却没能察觉到你的不对劲,只一味地贪恋着你给我的温柔,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察觉到的,应该早一点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雨晨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但对对方的私人领域却从未尝试过踏入。
他们两之间的距离像是隔着玻璃幕墙般,互相欣赏着风景却无法交流。
就连偶然间发现的伽百俐兔子的事,为了不触及对方的伤痕,宁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也不会去做什么。
这样想来,她又有什么资格,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要求雨晨妹妹,明明从雨晨那里得到最多的就是自己,却从未回应过她什么。
初遇时,含笑送药的小女孩。
不熟时,傲娇到有点害羞的别扭女生。
熟识后,优秀而又温柔谦卑的对待世界。
尽管这个世界从未回应过她什么,她却总以这样的姿态展现着生命的活力。
她记得:
“呐,雨晨,为什么你总是笑着呢?这个世界就这么好吗?”
“不啊,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不好,我才想要笑着生活下去”
“这样不是会很累的吗?”
“累?”
“是啊,很累”
“嗯……怎么说呢,即使这样会很累,我也想要以这种方式生活下去,微笑着,坚强的活下去”
“雨晨真是温柔啊”
“……我不温柔哦,只是我有情绪发泄的秘密武器”
“什么啊,那是?”
“嗯……秘密,不能告诉你”
“你这算什么嘛,太狡猾了”
“走了,快上课了”
“拉我起来”
“真爱撒娇啊你”
“那也只是对你而已”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触及雨晨内心世界,然而结果并不是她所想的。
这是谎言!
因为雨晨的神情没有光,对未来向往的光。
是不是从这个时候,甚至比这还要早,雨晨世界的光就在逐渐消失呢?
这次谈话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们都没有再谈起这件事情。因为雨晨很快就沉迷在色彩的世界了——雨晨迷上了绘画,我看过她画的画,光影结构的处理永远令人感到意外。亮的极致,暗的纯粹。
艺术最能直观的展现一个人的渴求,但她却无法从雨晨的画里找出“渴求”的蛛丝马迹。雨晨最喜欢画麋鹿,各种色彩的麋鹿,每幅画的色彩处理都很棒,但每一幅画上的鹿的眼神都很迷茫,像极了迷失方向的孩子。
雨晨是她的光,可谁又会是那个孩子的光呢?
她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得到的结论却是——没有。
太过温柔的人,会将自己封闭起来,在外人看来无懈可击,是可以依赖的可靠的人。他们就像沙滩,不问出处,不问去向,不断接纳,却从不会有人追问。
她成不了雨晨的光,她甚至连雨晨温柔的墙壁都无法打破,这是她一直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原先她不懂雨晨说的她有发泄情绪的秘密武器,这一刻她终于懂了,无法倾诉的情感,用文字和卡片记录,放在伽百俐玩偶兔中,这就像是储存罐一样,只不过存入的不是金钱,而是无法承受的负面情绪。
她把三只伽百俐玩偶兔一个一个剪开,从里面取出雨晨留在里面的珍贵记忆,一张一张的摆放整齐,用橡皮筋扎起来,然后再学着雨晨的样子,将玩偶缝起来。
“张队,有消息了”,周深敲门进去报告着最新的情况。
“找到了吗?”,张队长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
“是的,蒋清带走了”。
“在哪儿找到她们的”
“不是我们找到的,今天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她抱着伽百俐兔子回杜雨晨的公寓,被我们的人刚好看到了”,周深说,“现在人已经带过来了,在审问室”。
“好,知道了”,张队长沉默了一会儿说,“等一下我过去”。
“好的,我去准备笔记本和笔”
“你去吧”,张队长说,“等一下,你怎么看?”
“这个案件吗?”
张队长点了点头,对站在门口的周深。
“我觉得杜雨晨可能不是自杀”
“为什么?”
“直觉”
“直觉吗?”,张队长喃喃自语道,说,“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等周深离开后,张队长点了一根烟,眉头紧锁,等最后的火星熄灭,他站起来,向审问室走去。
“张队,人在里面”,周深说,“就是情绪有点低”
张队长听到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了”,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蒋清抱着伽百俐玩偶低着头,直到张队长他们坐在她的面前,都没能察觉,直至张队长主动开口,她才抬起头。抱着玩偶的双手抖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眼两人,又低了下去。双眼红肿的夸张,紧紧抿着的双唇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感。
“我们想和你谈谈”,张队长说。
蒋清没有说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