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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野的骄傲你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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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克斯学社是负责火元村,沐英村等联合村落中适龄少年教谕的私塾,在学社中有两位教谕,一位便是火之帝国三司-教谕司隶属下奥克斯教谕,他主要负责向村中孩子传导关于当权者兴致和教养得教化。
  另一位教谕便是曾经被称之为元师支柱的马克雅思老头,这位性情孤僻,身份高贵的老头眼高于顶,即使知晓这些偏远村落的少年天资所限依旧没有松懈于他们的教诲,当初即使以鲁西少年的天赋依旧吃了不少折磨,其他的少年更是叫苦不迭。
  收拾妥当的鲁西少年有点发怵去叨扰那个脾气急躁的老头,以他今日不顾后果的决斗的鲁莽行为,免不了又要遭受一顿严厉的数落。
  鲁西轻轻推开房门便看见一位温吞但却如此优雅的女人正在堂前准备晚膳。
  这位用发笄绾住头发的女人无需过多华服的点缀,从鬓角间露出的那一缕金色的波浪发丝在爱慕地透进来的黄昏的柔光下闪闪发光。
  心若向阳,花自芬芳。岁月静好的女人那柔和眉目之间的清秀与鲁西少年有着几分的相似,她便是鲁西少年的母亲--艾米丽。
  不愿打扰这静谧的气氛,鲁西少年便静驻看着母亲认真地眉目。
  似是察觉到这炙热的目光,艾米丽抬头看见鲁西,那秀美的娥眉便舒展开成一朵隽永的芙蓉,只是这芙蓉似是遭受愁风忧雨的侵打,只是微微初绽便含苞不言
  “鲁西,你知道你这次造成多大的过错吗?”
  母亲是难得对于自己展现这样的神态,这让鲁西预料事态也许有点严重“妈妈,发生什么事情呢?”
  艾米丽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刀具,慢慢地向着鲁西走了过来,艾米丽柔和的眸子想要仔细打量自己孩子的脸颊一遍,只是才惊觉自己居然要平视他的眼睛了。
  艾米丽有些愣神,依稀觉得昨日还怀抱在自己襁褓之中的孩子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得这么高,艾米丽有些自责,果然是自己平时给予的关爱太少以至于忽视了这个孩子的成长吗?
  艾米丽温柔地抚摸着鲁西那倔强的脸庞,的确与他的父亲相貌有诸多相似之处。
  尤其是这双不会屈服的眼睛,这孩子竟跟少年时候意气风发的他竟有几分神似。
  怀揣着莫名的低落心情,艾米丽轻轻地叹了口气
  “鲁西,你知道因为决斗中受伤的原因斯米尔已经被送到卡托司牧师那里接受治疗吗?”
  艾米丽的答复确实让鲁西对于这种元的威胁有了明确的认识,但鲁西不愿让母亲过多担忧自己的状况便有些敷衍的口吻搪塞
  “怎么会这么严重?斯米尔现在没事吧。”
  听到自己孩子一如既往的遮掩的回答,总是闭口不言的艾米丽这次盯着鲁西紧张的脸端详了许久才只问了一个倍感意外的问题
  “鲁西,你真的完全不知情自己会爆发如此强大的能量吗?”
  敏感的鲁西能感觉到艾米丽一反常态的提问背后隐藏的秘密,甚至这个敏感的少年一直都能感觉到母亲与自己如此安详的生活背后蛰伏的层层迷雾。但是既然母亲不肯说,那么自己也从来没有问过。
  就像那个骄傲的狮子少年总是傲娇着头享受着身边的温婉少女给自己包扎伤口,狮子少年从来不会对于这位少女如此用心的治疗表示任何的感谢。
  但是每次在战场上受伤,狮子少年都不屑于其他牧师的治疗,他只会像恋巢的猛兽那样回到这位会使自己平静的少女身旁小憩。
  这位少年从来不会说,少女也从来不问,于是就这样过了二十年,即使在爱斯多利峡谷,这位已经位居高位的少年还是没有说出那羞于表述的告白,只是这次他再也没有机会叙说那简单的爱慕之意。
  真正彼此关心的人有时候是不能相互理解得,因为他们的心全都放在对方那边,却忘了交换彼此的心意,忘了说出自己最真实的心意。
  鲁西转过头不让自己对上母亲的眼神,遮掩住所有情绪的鲁西少年语气还是有点僵硬
  “我....不知道”
  艾米丽无奈地松开紧紧抓住的衣角,望眼欲穿的眼眸流露出对于这位少年的歉意与担忧
  “鲁西,以后斗印不要这么拼命,关于你父亲的谣言...”
  艾米丽停顿了一下收拾好情绪才款款启唇
  “只要我们相信你的父亲就足够,妈妈知道你很在意父亲的声誉,但是凡事都要将你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
  没有一个女性生来便是母亲这样神圣的职位,艾米丽也是第一次成为母亲,所以抚养一个孩子的所有事情都是第一次;
  况且每个孩子的特性都是不同的,艾米丽也不清楚如何与鲁西少年这样让人省心的孩子相处。
  这对母子相对无言,这种静谧的气氛使鲁西少年产生了和盘托出的倾诉欲望,鲁西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
  “妈妈,我要去卡托司牧师的医馆探望斯米尔,顺道再去拜访一下马克雅思老师”
  “这...孩子”艾米丽脸上流露出无奈的苦笑,倘若不是有着那个女孩的陪伴,艾米丽真的担忧这个孩子是否早已被身上的重担压垮。
  真好,自己遇见他便也是这个年纪吧。气如兰兮长不改,心如兰兮终不移。
  那个人为何正好站在橘黄的夕阳之下,那柔和的光晕照在他那清秀的侧颜,他的四周似乎都在熠熠生辉;
  那个人为何会对着自己小声地轻嘘,温和地笑着示意自己倾听花开的声音,那纯白的风兰便沿着他宽大的肩膀丝滑地飘过,他的世界似乎如梦境成谜。
  那个人为何会如此不迟疑地替自己挡下这个中级元师垂死挣扎的致命一击,还倒吸一口凉气地安慰惊慌的自己,他的内心似乎澎拜如火。
  为何自己能摒弃家族几千年来的荣誉下嫁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为何对于花粉过敏的自己会由衷说着自己最钟爱风兰,为何从不假笑脸于人的自己会因为这个人的言语而动情。
  也许只是在适合的时间遇见了合适的人,不需要轰轰烈烈,这就是喜欢吧。
  所以艾米丽喜爱那位看得见自己影子的少女
  “鲁西,你去马克雅思爷爷家时别忘顺道去感谢亚丝娜,多亏人家女孩子送你回来呢。”
  鲁西支吾地敷衍了一声,便向着医馆的方向跃去。
  元师们的跃动是学社教谕的基础修行,这种会将身体的重心最大限度拉低的跑动方式极其需要手臂振幅的协调才能使元师在跃动时不会摔倒,而利用悬气术加速跃动才是这门修行的进阶版本。
  鲁西来到卡托司牧师的医馆,卡托司牧师是教宗的神职人员。
  教宗,作为凌驾于三司六部之上的非帝国机构,教宗是火之帝国唯二不受王室直辖的机构,其关于莫里哀使徒的审判权更是僭越于五大国司法之上。
  但教宗不同于元师协会,虽然元师协会才是这个大陆最大的机构,但是其一盘散沙的局面使得元师协会没有太多的权力。但是信奉着同一位神祗的教宗是拥有着共同的信念-社稷之神。
  大概深受先驱哥白尼的影响,这个构陷了太多传承者为莫里哀使徒的机构从未为这些屈死的亡灵敲钟致哀。鲁西从来对于这个盘踞在五大国权力漩涡上空的庞然大物并无好感,但是鲁西确实对于卡托司牧师的观感不错。
  原因无它,在父亲被某些有心之士构陷为莫里哀使徒的时候,这些位卑言轻的虔诚信徒却敢仗义执言;
  那时鲁西才明白应该憎恶的并不是教宗这个承载着无数平凡人信仰和殷切祈求的载体,而是将这些卑贱的愿望践踏在脚下,用欺骗的伎俩灼烧平凡人的自尊的谋权者们。
  斯米尔手里拿着马尔福大师的遗作似在纠结,将羊皮转轴卷开一侧的斯米尔只是目视了两三行便又合拢了起来。
  斯米尔曾与鲁西少年那般是马尔福大师的拜读者,只是却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却颠覆了他的价值观,摈弃初心的他想要旧卷重拾,只是他很犹豫自己是否还有捧起这本遗作的资格。
  鲁西拍了拍专注的斯米尔肩膀“.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若是初心未改,多应此意须同。”
  斯米尔与鲁西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回答“回荒启年第十三章”
  斯米尔笑得有点苦涩,当初自己曾在军中有个相交的同年好友,那个作为俘虏的少年从不肯告诉自己他原先的姓氏,因为亡国之人哪配得上家族这么奢侈的东西,而且一个将死之人也哪里需要什么名字呢,多了名字也不过会劳烦这位故人将来在墓碑上多刻了几个笔画而已。
  没有名字的孤魂野鬼更适合这群遗失了家园的可怜人,有了姓名便会落地生根,可是这里只是异国他乡呀,这里不属于他们。
  那时斯米尔听不懂这番话,所以斯米尔便称呼他为'小野',犹记得初闻时小野只是苦涩的愣了愣,随后便也默认了这个对于他的称呼。
  小野的身上总是布满了淤青和鞭痕,每次斯米尔都会天真地问他“小野,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会让我父亲教训他们的。”
  小野听完便会骄傲得昂首挺胸,尽管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害怕与畏惧;
  小野他啊总会抱着膝盖望向日出的方向,斯米尔无意间听见小野睡梦中呼喊妈妈的呢喃,便也知道了那是小野家乡的方向,但是为什么这么想家的小野不回家呢?
  那是炙热的午后,斯米尔没有发现小野的踪迹,于是发了疯一样得到处寻找小野的斯米尔找到了曝晒在烈日之下早已死去的赤身裸体的小野,斯米尔万念俱灰,他想要给这个好友最后的一点体面,哪怕只是给他盖上一件衣服而已啊。
  但是斯米尔做不到,因为权势;那一刻斯米尔恨呀,他明白了不是小野不想回家,只是手脚都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的人又能够去到哪里呢。
  但这次与鲁西的决斗却让斯米尔想起了一直轻视的细节,为何当初小野能够那么骄傲,明明他只是被那些权贵踩在地上的蝼蚁?
  或许那位造出文字的名叫仓颉的古人就诠释了这个字的初衷吧:
  只是一撇一捺的人字并不需要华丽服饰的包裹,只有堂堂正正才算得上是人吧。
  斯米尔开口想要对鲁西表达歉意,但却酝酿半天不知所言,鲁西笑了笑
  “碾作香泥同尘光,缱绻清渠润无声”
  两个少年又是相视一笑“梦昙小记第十章”
  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个少年情谊,好一个相逢一笑泯恩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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