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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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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上午,板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母子俩谁都不说话。
  沈伊诺感受到了这种气氛,自己乖乖地捧了本小人书看了起来。
  中午刚吃完饭,陈建新开车带着两名摄像师各扛着一台摄像机到了林场大院内。
  三人在廊檐下几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放了几个小型收音器材后,一个摄像师就去了车里,然后汽车开到饲料堆的后面。
  另一个摄像师则进了平时工人们休息的板房。调整好器材角度,都静静地呆在埋伏处不再乱动了。
  这就是昨天下午沈君诺能想到的办法。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做强弱悬殊的兔狮之搏,不借助外力是肯定不行的。
  而母子俩能用到的外力便只有陈建新的工作,媒体。
  媒体介入,引起关注。
  这也是昨晚赵家宁求陈建新的原因。
  但这件事对陈建新却是有风险的。
  毕竟现在还不知道这帮人背后到底是谁,在关系利益错综复杂的电视台里,这种社会新闻也不一定能播的出去。
  但昨晚那种情形,自己不答应是不行了。
  于是今天,陈建新便以个人名义带了两名摄像师过来,拍了就算给了赵家宁交待,至于播不播到时就听老台长的。
  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刚停了一上午的雨又下了起来。
  院内都是没有硬化的土地,现在已成一片泥淖。
  陈建新在屋内踱着步,想着现在所做的事可能产生的结果,心中做着衡量。
  赵家宁在另外一个房间内坐立不安,紧张的情绪已是溢于言表。
  而沈君诺则搬了张板凳坐在板房门口的廊檐下,目光深邃,直视前方。
  仿佛是要透过层层雨幕看清一家人的未来,或是看清今日的迷障。
  远远的,门外几近泽国的荒野中正有几个人蹚着泥水,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
  当沈君诺看到昨天那个胖子只带了五个人过来时还有点失望,他自是希望对方表现的越人多势众,越凶狠霸道才好。
  而李三癞则是觉得昨天已经吓唬的差不多了,带的人多了晚上吃饭时又要多几张嘴。
  想着这事一完,自己最少一二百万进账,李三癞心头一片火热。
  进到院内,看着满院子一个工人都没有,李三癞觉得大事成矣:这是准备要散伙了,一会再哄哄那小娘们,说不定就成了。
  来到板房前,看到昨天的年轻人坐在门口,李三癞道“小孩,你妈在屋里吗?”
  沈君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三癞也不以为忤,径直就要往屋内闯。
  妹妹和母亲都在房间内,沈君诺如何敢让他进去。连忙站起。
  就在此时,赵家宁从房间内出来,随手又带上了房门,把女儿留在了屋内。
  “嘿嘿,外面下着雨呢,进屋说。”李三癞看正主出来了,就往房门嬉笑着走了一步。
  “就在外面说吧。”沈君诺挡在母亲和李三癞中间说道。
  “你给的钱太少,地不能给你。”赵家宁紧接着道。
  李三癞停下了脚步,瞥着眼看向赵家宁道“那你陪我睡三年,我给你100万怎么样。”
  李三癞其实有拿出一百多万的思想准备,不过他知道谈价前得先磨磨对方的脾气才好谈,恐吓羞辱都是手段,最终还是办成事最重要。
  但这句话,却让一旁为人子的沈君诺瞬间爆炸了。
  “卧槽尼玛。”沈君诺骂着往前踏了一步。
  不过两人的物理输出与防御等级实在不是一个段位,15岁1米7高的沈君诺,百十斤的体重直接被李三癞拽着领口提溜了起来。
  沈君诺双脚离地发不上力,便两手抱定李三癞的右手,一口咬在对方手腕上。
  “嗷~”李三癞嚎了一声,一甩手把沈君诺从廊檐下扔到了院内的泥地里。
  被惹恼了的李三癞腾腾腾从廊檐下冲进雨中,左手扯住沈君诺的头发,把沈君诺从地上拖起,右手啪啪来回两个大耳刮子。
  “卧槽尼玛。”沈君诺怒目圆睁对着李三赖嘶吼道。
  啪啪又是重重两下。
  “卧槽尼玛”
  啪啪。
  还在廊檐上的赵家宁看到这一幕后目眦欲裂,疯了似的向李三癞冲了过去。
  但还没走到跟前,李三癞带来的人其中一个,一伸手薅住从旁经过的赵家宁头发,猛力往地上一掼。
  赵家宁一头栽进了泥水里。
  李三癞打的没意思了,松开手把仍张着血糊糊的嘴,喝骂不止的沈君诺丢了下来。
  口鼻窜血的沈君诺听到了刚才的动静,勉力转过去晕晕乎乎的脑袋,刚好看见母亲栽向地面的一幕。
  刹那间气血上脑,身上像是过了电流。
  看到廊檐下靠墙而立的镂耙,便在泥水中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拿起镂耙起身就照着李三癞的脑袋上砸去。
  此刻,已全然忘了摄像机这回事。
  但力气还未长足的沈君诺挥出去的镂耙不管是速度和力量都差太多了,李三癞微一闪身就躲了过去,然后一脚踹倒了沈君诺。
  可能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和哥哥的骂声,沈伊诺在房间再也呆不住了,拉开房门的瞬间先看到倒在地上一身泥水的妈妈,然后就看到了哥哥满脸血泥被踹到地上的一幕。
  两条小短腿倒腾几步跑到李三癞身边,拖着他的腿哭嚎道“你干嘛打我妈妈,你干嘛打我哥哥,呜呜呜~坏人~呜呜呜。”
  李三癞被哭的心烦,一抖腿,把沈伊诺甩到了廊檐下,砸坐在孵小鸡的箱子上。
  赵家宁昨天忘在箱子上的纸盒子也被打翻在地,盒盖分离,露出了纸盒内的东西,是一个已然糊碎掉了的奶油蛋糕........
  上面还有果酱写出来的字,勉强辨认似是:祝儿...15岁生...快乐.......
  此时秋雨连绵的天空,竟在仲秋时节远远传来一声闷雷炸响的声音。
  雨,下的更大了......
  “打,把他们给我往死里打。”李三癞的叫嚣声响起,几个人又围了上来。
  此时的沈君诺护在趴在泥里的母亲身前,在地上胡乱摸起一根指头粗细的树枝拿在手里,树枝太细了,看起来有些滑稽。
  没几下,不出意外沈君诺被再次打翻在地。也又一次被拽着后脖领提溜了起来。
  沈君诺被拖拽的跪在地上看到了被李三癞甩到廊檐下后,已吓呆了的妹妹。
  此时事件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沈君诺的计划。
  担心会给妹妹留下心理阴影,便大声对沈伊诺口齿不清地喊道“伊诺,别害怕,闭着眼哈。”
  话刚说话,又是一脚踹在了肋下,沈君诺再次翻进泥水中。
  一旁的赵家宁艰难地从泥泞的土地上爬起来,脸上头上全是泥巴,看到被一群人疯狂围殴的儿子,连跪带爬地扑到儿子身上。
  一边口中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都给你们,地都给你们.......”
  远远的天际又响起一声闷雷。
  正在享受地欣赏着这个女人绝望神情的李三癞被雷声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眼晦暗的天空,口中骂咧道“贼老天......”
  这时旁边一间板房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然后一声爆喝“住手,你们要杀人么!”
  李三癞回头,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还未待对方说话,李三癞一拳就挥了上去,中年人应声倒地。
  “踏马的,可是有个男人让老子松松骨头了。”李三癞捂着被咬伤的手腕,向趴在地上的陈建新啐了一口。
  觉得教训的目的达到后,李三癞便领着一众兄弟出了林场大院。商量着一会要去什么地方喝酒,去什么地方洗澡,震天响的笑声远远传回到了院子内。
  李三癞是不会打死人的,他是来求财的。现在也当然可以逼着赵家宁签字,但这样做是有后遗症的,不若明天带着几十万块钱来,那样才算两全其美。
  因为人真的被逼急了,你想象不到对方能爆发出什么样的力量。
  作为资深坏人,这点道理李三癞是懂得的。
  而此时院内的景象却有点不忍言了。
  赵家宁跪坐在泥水里,把儿子上身抱起放在自己大腿上,只是仰头对着天空默默流泪,泪水夹着杂雨水在满是泥巴的脸上冲出一道道沟壑。
  似是在控诉上天不公。
  沈君诺则让母亲去看看沈伊诺,因为他自觉问题不大。
  陈建新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两个同事也各自走了出来扶着陈建新。
  缓了一会,沈君诺从地上撑起身子,稍微动弹了一下。
  除了肋下疼的喘不上来气,其他地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两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比母亲昨晚打的疼多了。
  沈君诺去看妹妹的时候,看到了廊檐下糊掉蛋糕上的依稀字样,蓦然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永生难忘的生日。
  看着妹妹在母亲的怀抱里,眼珠子慢慢开始转动起来,不再是刚才呆傻的模样,沈君诺也放下心来。
  赵家宁呆呆抱着慢慢回过神来的沈伊诺,泥巴渐渐变干,糗在了脸上。
  沈君诺伸手把母亲脸上的泥块抚了下来,轻声道“妈,对不起。”
  虽未直说,但赵家宁知道儿子说的是昨晚,于是刚刚止住的泪又流了起来。
  沈君诺却指着碎掉的蛋糕笑着问道“妈,是给我买的么。”
  赵家宁看着儿子木讷地点了点头。
  随即沈君诺用满是血泥的手挖了一团奶油,也不管上面沾着的泥水,直接捺进嘴里,然后喜笑颜开“妈,好吃,真甜。”
  不过已经被扇的肿胀变形的脸上,笑容自然也是变形的。
  以后只让眼睛用来笑,沈君诺又一次心道。
  一旁的脸颊也肿了半边的陈建新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跟着掉了眼泪,随后走到沈家三人前,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
  忽然立起中指和无名指,哑声说道“我陈建新对着我育民兄弟在天之灵起誓,若是不帮弟妹讨回公道,誓不为人。”
  半辈子无神论的陈建新第一次做出了对苍天起誓的事。但他觉得要做,因为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帮助这一家人的决心。
  陈建新已然凉了十数年的热血,在这一刻被眼前惨烈的境况重新唤醒了。
  ......
  沈伊诺彻底回过神以后,看到自己压死了好多毛茸茸的可爱鸡娃,愧疚地坐在那里哭了起来。
  沈君诺没让母亲哄。经历过这么一场,好好哭一阵也是宣泄的方式,有益无害。
  最后沈伊诺在成堆的小鸡尸体里,看到有一只还在动弹,便捧在手心把它带回了县城,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黄。
  小黄也从侧面印证了生命的顽强。
  当晚一家三口便连夜乘车赶回了县城。
  那袋从县城带到余州的鸡块,终究是没能吃成,孤零零地留在了林场院子的板房内。
  但是余州,却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而华夏属于沈家的舞台也藉由此事徐徐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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