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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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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风起,胡归眼前的朱子㙔衣袂飘飘,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他原本便赤裸着上身,健硕的肌肉竟不自觉地收紧,浑身颤抖起来。他身边的毛驴也已被这气息所迫,踏着腿不停嘶叫。
  “你还在等什么?”
  朱子㙔的言语如冰刀一般切割着胡归的耳膜。胡归已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他知道他不能逃,他还有任务在身,还有恩情要回报。当然,还有一点他也深深地知道,那就是他根本迈不开步子。但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压制,绝非他身体的变化。
  “我……我……我不懂……你……你……”胡归突然发现,自己连说话都已颤抖了起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
  朱子㙔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问道:“你说你不懂什么?”
  胡归紧咬着牙,感受着彻骨的寒意,额上竟已开始滴下汗水来。
  忽然,朱子㙔冷哼一声,胡归顿觉身体所受到的压迫骤减。他喘息了好几声,说道:“少爷说的话,小人着实不懂。”
  朱子㙔拊掌道:“果真是条汉子!蔺无回没有看错人!”
  胡归脸上已露出惊异的神色,但嘴里仍然说道:“小人并不认识什么蔺无回,公子认错人了吧?”
  朱子㙔踱出几步,与胡归拉开距离,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说道:“出手吧,不然你可能只有躺着出那扇门了。”
  胡归的表情变得极度难看,他几乎用乞求的声音喊道:“少爷,您就高抬贵手吧!”
  朱子㙔连瞧也没瞧他一眼,缓缓道:“我数到三,你若是不出手,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少爷,啊……”
  “一……”
  “小人真冤枉啊……”
  “二……”
  “小人不认识蔺无回呀……”
  “三!”
  话音刚落,朱子㙔的拳头已离胡归只有一尺来远。
  “嘭”
  拳劲破风,胡归耳畔有如雷鸣。他已认命,闭眼咬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可偏偏好半晌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待他睁开眼来,朱子㙔就站在他面前,轻摇折扇,神情淡然,好似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听朱子㙔说道:“你果真是个值得信赖的家伙!”
  胡归一怔道:“少爷,您还是不相信小人?”
  朱子㙔道:“一个字也不信!”
  胡归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旋又变得惊恐起来。他缓缓往后倒退着,似要躲到他的那头驴身后去。
  朱子㙔微微摇头道:“还算聪明,不过明白得晚了些。”
  胡归颤抖着声音道:“小人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朱子㙔缓步向胡归靠近,胡归便绕着驴车退后。朱子㙔停住脚步,胡归便停下来求饶。
  “无趣!”朱子㙔忽然说道,“就这样吧,我得回去休息了。”
  胡归心里早就在谢天谢地,目送着朱子㙔走入内门。
  “对了!”
  胡归见朱子㙔停下了脚步,整颗心似乎都要停止了。
  “少爷还有何吩咐?”胡归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道。
  朱子㙔转过身来,利剑般的目光逼视着胡归道:“胡归……”
  胡归不自觉身子一抖,答应道:“小人在。”
  “离卿儿远点!”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如重拳一般痛击胡归的心脏。他拂袖,转身,踏步,每一个动作都留在胡归的眼里,然后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何时,也不知是从何处,赵怀已来到了朱子㙔的身后。
  朱子㙔听到他的呼吸声时,他已离朱子㙔只有十步的距离,心中暗赞其功夫进步神速。
  赵怀恭敬地抱拳道:“少爷,您似乎忘了给蔺先生传话。”
  朱子㙔道:“哦?是吗?”
  赵怀一怔,脚步便慢了,随即赶紧跟上朱子㙔道:“属下明白了,少爷高明!可……可为何少爷要露出功夫?这不是……这不是您一直要隐藏的秘密吗?”
  朱子㙔地露出一个笑容,答道:“你不会懂的。”
  阴云四合,秋风萧瑟,昨日的晴朗一去不复。
  胡归驾着驴车穿行在人们来来往往的街上,心中不知思索着什么,只是下意识朝着回去的方向赶。
  当驴车停稳,胡归已然不见了。驴车后闪出两名汉子,都作平民打扮,若非此时着急展露出功夫来,走在人群中极其容易将他们忽略掉。二人互望一眼,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咚咚咚”
  “谁啊?”蔺卿儿伸了个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是我,先让我进去!”门外的声音很轻,似乎害怕让其他人听见。
  蔺卿儿闻言,轻轻拉开了房门,悄声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胡归。他并没有再赤裸着上身,而是穿了一件洗得有些发白墨绿色的布衫,系着一条皂色的腰带。一见到蔺卿儿打开房门,他赶紧跳入房中,将门掩住。
  蔺卿儿奇道:“发生什么事了?”
  胡归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半晌,确定门外并没有声响,这才说道:“匪夷所思,一言难尽!总之……卿儿,你可知晓那朱子㙔身怀绝学?”
  “什么?”蔺卿儿大惊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胡归并没有回答,反倒是继续追问道:“那小子也知道了你的身份,是不是?”
  蔺卿儿紧咬着嘴唇,似乎都快咬出血来。
  胡归正色道:“卿儿,我要你说实话,你跟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蔺卿儿径自走到窗边,竖着耳朵听了半晌,突然厉声道:“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吗?”
  胡归不悦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要是怀疑你,还来这里做甚?”
  蔺卿儿见他不吃硬的,只好语气转柔道:“好了,师兄,你就告诉我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归心头一软,便将今日所遇告诉了蔺卿儿。这一遭遇原本就十分离奇,胡归本人又处在生死之间,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添加了几分个人的情感在内。当听到朱子㙔主动要胡归出手,蔺卿儿惊讶得张大了嘴。当听到朱子㙔拳劲迸发,胡归闭眼待死,蔺卿儿又不禁为胡归捏了一把汗。当听到朱子㙔忽然收手离开,蔺卿儿更是挠起了头,不明所以。但朱子㙔最后的警告胡归并没有提及。这样的事,换作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在自己喜欢的女子提起的。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蔺卿儿忍不住问道。
  胡归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不过似乎他是有意为之。”
  蔺卿儿沉吟片刻,忽地失声道:“哎呀!他是怕我……”
  “怕你?怕你什么?”胡归奇道。
  蔺卿儿不答,任凭胡归如何追问,她都只是一阵摇头。。
  胡归心知蔺卿儿倔强的脾气,只好作罢道:“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言语稍顿,又续道:“今日我来,就是想问你,你都告诉师傅了吗?唉……我真搞不懂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蔺卿儿缓缓踱到窗畔,幽幽一叹道:“你会告诉叔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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