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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牢别样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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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一路向西,穿过了喧闹的街道,随着周围的人声渐渐安静,马车停了下来。
  洛潼下了马车,被周围的景致震撼了。他正站在一条不宽的路上,两侧是约有六丈高的城墙。墙面上挂着数不清的铁链,他还依稀看见城墙顶端站着许多侍卫,手中都拿着弓箭。他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唐公公也不例外。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一定就是大牢了。可洛潼不知道的是,这灵都内的大牢少说也有六处,而这儿则是其中最善用酷刑,对犯人最狠的。灵都城内一直流传着关于这座大牢的种种传说,有的说,“进了这大牢的,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还有的说,“每到丑时前后,大牢周围就会有在牢里因受酷刑而死去的冤魂出来活动,穿着白衣服,发出一阵阵瘆人的叫声。”而这一切,洛潼都一无所知。
  洛潼一行人沿着这条小路往里走。越靠近大牢,周围的侍卫就越多,他们全都一动不动地站着,面无表情。一切的一切都显出一派死气沉沉的架势。要不是里头不停地有犯人发出凄惨的叫声,洛潼都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境,而并非是真实存在的。
  终于,洛潼一行人走过了漫长的小路,来到了一座大殿面前。黑色的木头,白色的镶边,显得这大殿更加压抑。这座大殿虽没有宫里的那座华丽,但却给人一种威严而不可侵犯的意味。
  一直在前面带路,一言不发的唐公公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洛潼说:“洛公子,前面就是大牢深处了,老奴也不方便再进去了。劳烦您在这里等等,自会有人出来接应您的。老奴就先告辞了!”洛潼听唐公公这么说了,自然也不好再强留他,便朝唐公公微微一笑。唐公公见洛潼没有阻拦他,心里半分欣喜,半分忧愁,同情似的地看了洛潼一眼,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带着身后的小吏仓皇而逃似的,离开了。
  唐公公走后,洛潼便一个人站在大殿门前的空地上。周围的侍卫好像都看不见他似的,没有人看着他,跟他说一句话。这群人也真够自信的,自己都没有被绑住手脚,他们就真不怕自己逃走吗?不过,他们也有自信的资本啊!在这逃跑的人,不就等于自寻死路吗?
  洛潼见周围的人都不管他,便有些放心大胆起来,左瞧瞧,右看看。别说,细看这大殿门口也真够气派的。光是这大门就有三丈高左右,屋檐上还排了一排的小狼的黑色雕像。大门右侧有一个小花园,虽说是花园,但里头好像一朵花都没有,只有上百棵的大树,这里头的树少说也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了。而大门左边,则有一道宽敞的甬道,看样子是通往地下的。奇怪的是,那甬道门口的侍卫可比别处的多了许多,他们带的武器也看上去比别处的利了许多,好了许多,新了许多。
  洛潼还没来得及细想,大殿的大门就打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了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灰黑相间的衣服。那人一出大门,周围的侍卫都跟按了开关一样,一起向那人鞠了一躬,说了声:“齐大人好!”那人摆了摆手,示意侍卫们平身。
  “齐大人?”刚刚在宫外也遇到了个齐大人。不过,这姓齐的人多了去了,不会那么巧的吧。再说,刚刚那齐大人应该还在宫里头没出来吧。
  不知为何,洛潼看到这“齐大人”的第一眼,就感觉出他有点不好让人亲近,这种让洛潼感觉有点熟悉。洛潼心中隐隐浮现出了一种预感。那“齐大人”似乎也瞥了洛潼一眼,没有多少愉悦,多少惊喜,依旧面无表情,洛潼甚至还感觉到了点来自“齐大人”的嫌弃。
  洛潼本以为齐大人是要离开,就转过身子,避让到一旁,而那“齐大人”却板着个脸,径直向洛潼走了过来。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齐大人不正是刚刚在宫门口碰到的那个“齐大人”吗?
  洛潼的心“咯噔”了一声。这齐大人速度也够快的啊!才这么一会儿就从宫中赶了出来。不过,就算他策马扬鞭,也追不上洛潼一行人,看来,这大牢还有后门啊。
  那齐大人来到洛潼跟前,站定,竟对洛潼行了一个礼,说:“洛潼是吧。我是这座大牢的副使,齐晋。”很明显,齐晋对洛潼行的那个礼是被迫的,这点从他对洛潼的说话语气中就可以感受出来。不过,是谁命令他这么做的呢?皇上?不可能,明明是皇上下旨要处死洛潼的!
  洛潼也微微俯了俯身子,对齐晋行了个小礼,说:“原来是齐大人,久仰久仰!”
  齐晋挑了挑眉,说:“你跟我来吧!”洛潼赶忙跟上齐晋,两人没再说话。
  齐晋带洛潼走入了大殿左边的甬道。一路上,侍卫一见到齐晋就给他行礼,可见齐晋是多么位高权重。此人竟亲自来给洛潼这么一个阶下囚引路,这又是为何?洛潼百思不得其解。
  这条甬道比洛潼想象的要长了许多,深了许多。越到底下,光线越昏暗。渐渐的,周围出现了几间交错的牢房,里头关着的犯人都跟失了神一样,面无表情,他们仿佛只有肉体,没有精神。看到他们,洛潼也就明白了,这儿是一座地牢。可是齐晋并没有停下,还在往前走着。
  终于,齐晋停下了。那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地牢的尽头,一块平地上。齐晋打开了左边的一个牢房,把洛潼引了进去,没说一句话,就锁住了牢门,离开了。
  洛潼听着齐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渐渐也平静下来了。看来齐晋并不知道洛潼知道了他是皇上的人。虽然洛潼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件事情是绝密,但光从唐公公的话中就可以感受到这件事情是多么的重要。洛潼停止了胡思乱想,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先是看了看牢内,跟普通的牢房没有什么区别。他再看了看牢房外,他才发现那平地中间,凸起了一块高地,上面摆着一个大鼎,有点像祭祀的圣坛。因为这座大鼎挡住了洛潼的视线,所以洛潼看不到对面的牢房里有没有人。
  洛潼自觉无趣,便躺到了稻草堆铺成的床上,一躺上去,他便感觉不对,这稻草堆里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洛潼正想站起来一探究竟,却一下子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洛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吊在架子上,手脚都被紧紧地捆在架子上。洛潼毕竟是宰相府长子,自幼养尊处优,哪受过这种委屈。他便有些气愤起来。
  洛潼抬起头,看了看周围。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不是刚刚的那个牢房了,准确地说这是刚刚那个牢房对面的,就是那个被大鼎挡住的地方。这房间里的角角落落,都在告诉洛潼,这是一间刑房。
  突然,牢门打开了,走进来了几个小吏,手中几个黑色的木箱。小吏的后头,跟着一个人,那人正是齐晋。
  看到这般架势,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洛潼哆嗦了几下,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没过一会儿,小吏便从黑色木箱里拿出来的各式各样的刑具,摆满了洛潼面前的桌子。摆好刑具后,小吏就退出了牢房,齐晋坐到了那张桌子后面的凳子上,拿着一块白布擦拭着刑具,那白布上留下了一块又一块的殷红。整个刑房里就只有齐晋与洛潼二人,特别安静,静得可怕。
  齐晋看了看洛潼,冷冷地勾了勾嘴角,说“洛公子,我还赶着交差呢,就长话短说了。”齐晋站了起来,走到了洛潼身边,俯到他的耳朵旁,轻声说:“木家的秘密,您知道吧!”
  洛潼缩了缩脑袋,齐晋怎么跟周还祖那个老头子问一样的问题?齐晋不是皇上的人吗?难道说周还祖也是皇上的人?
  “我不知道。”洛潼镇静地说。
  “不知道?我看洛公子您是不想说吧。”齐晋明显不满意洛潼的回答。他慢慢地撩起了洛潼的袖子。又问了一遍:“木家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只要你说,我就可以饶你一死。”
  洛潼哈哈大笑起来,齐晋见他这般模样,有些奇怪,问:“你笑什么?”
  洛潼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回答:“齐大人,您知不知道要我死的是皇上?皇上的命令,您敢违抗?您若饶我一死,那可是抗旨!这是要杀头的罪过!”洛潼努力地把身子往前挪了挪,轻声说:“还是说,您是皇上的人。”
  齐晋一听这话,就愣住了。洛潼见他的反应,又大笑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不过开个……开个玩……玩笑,没想到……您……您这么……这么认真!哈哈哈哈哈哈……”
  齐晋见洛潼奸计得逞的样子,气上了心头,怒吼:“洛潼,你个无名小辈竟敢耍我!”齐晋边说边拿起桌子上的一根银针,扎进了洛潼的手指里。
  洛潼本以为自己会痛不欲生,齐晋本以为洛潼会痛得哇哇大叫,可银针扎进去后良久,洛潼都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齐晋也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大叫。连洛潼自己都惊呆了。怎么回事?怎么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难道我已经死了?
  齐晋以为还不死心,又往洛潼的手指里扎了一根银针,可结果还是一样。
  “你又在耍什么诡计,洛潼!你不要欺人太甚!”齐晋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大叫起来。
  “回齐大人的话,我真的没有欺负你啊!明明是你在对我用刑,是你在欺负我好吗?”洛潼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
  齐晋气不过,拿起几把小刀就要往洛潼身上刺。
  就在这时,从刑房门外响起了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齐晋,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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