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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寒冰瞳孔 / 第十四章: 黑夜中我是你的守望

第十四章: 黑夜中我是你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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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和你玩个好玩的。”女孩说着,轻轻闭上了眼睛,她的睫毛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长。
  银时停了停,接着站起来,将身上“姜黄色”的风衣解下来,盖在她的身上。那一刻,银时感觉自己就像被女孩反复提起的那个从未谋面的哥哥附体了一样,心中充斥着要将这个女孩保护下去的信念。
  那信念也是姜黄色的,如同午后的阳光一样温暖。
  ……夜深了。
  黑暗终于吞没了黄天,让窗外的颜色变成了一片肮脏混沌的深紫色。银时睡不着,比这一生的任何其他时候都睡不着,他听着小女孩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只感觉自己脑仁子里的预警神经在逐渐绷紧。
  “不对劲!”他关闭了电视,没有开灯的客厅里一片黑暗,而他那一双蓝色的眼睛在这片黑暗之中,如同狼的眼睛一样,散发出冷幽幽的光来。
  他轻轻走到女孩身旁,伸手握住她被盖在风衣下面的小手。
  那小手并非滚烫的,反而散发出一片令人揪心的冰冷。银时闪电般地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
  入手一片残酷的冰凉。银时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被冻住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情况不是“不对劲”就能形容的了,想想也是,一个七岁小女孩连吃了半个月的观音土,还不知道那里面究竟含有多少细菌,更可怕的是,那根本就不是食物,就是连接着核聚变反应堆的胃肠也休想从那些泥土之中榨取多少养分。观音土,说白了就是一种欺骗肠胃,抑制饥饿中枢神经,让人“不觉得饿”的药物。
  银时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犹豫了,何况现在,在这间空屋里面,除了他只有一个死人和一个快死的小女孩,他根本不应该有什么顾忌。
  他只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个荒芜的世界里的哪路大神能本着一颗最起码的怜悯之心,于冥冥之中帮他一把,帮助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活下来……
  “诅咒·复苏。”
  “诅咒·复苏。”“诅咒·复苏。”银时的声音不断响起,单调得像工业噪音,然而他的声音对于小女孩来说如同世上最美妙的摇篮曲,在一片昏黄色的,看起来相当温暖又柔软的火光之中,小女孩原本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原本握紧了的小拳头也放松下来,原本皱着的小眉头也慢慢舒展下来,她的身上再次散发出一种温暖的,青涩的,带有活力的气息,那是生命之火,重新燃烧起来的气息。
  客厅里,空气中荡漾起透明的涟漪,银时的裤脚微微颤抖着,如同仙罡外放的侠客,他的神情无比专注,全然没有发现他周围慢慢环绕起旋风,一缕清风在他背后慢慢盘旋着凝结成一个透明的符文,那符文的复杂程度一点儿也不在斯芬克斯召唤术之下,却无比诡异,根本不消耗银时的火焰能量。
  银时感觉到冷,感觉到手脚慢慢变得冰凉,他知道自己的火焰能量所剩不多了,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顶多因为姐姐的教导和自身的不懈努力,成为了一位十岁的精英孩子。但精英孩子依然是孩子,他仅仅在同龄的熊孩子中间具备碾压级别的实力,可他现在用炎咒中几乎是最难掌握的诅咒做到的事情,是一个成年的,精通恢复术的医生才能胜任的工作。
  但他并非奇迹的创造者,因为小女孩本身的生命力就很顽强,或者说她求生的意愿很顽强吧。在银时的恢复术的轮番轰击下,她的呼吸平稳起来,嘴角边挂上了些许甜甜的笑意,那脸蛋真是可爱极了,只不过在摇动的火光之中,银时没有注意到小女孩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此时的银时自动忽略了自己的所谓长处,他也忘记了,就算是医院里的主治医师,也不能将恢复术就这样毫无间隔地,机枪一样地发射出来,仿佛饱和打击一样落在小女孩的身上。单纯的恢复能量反复落入小女孩的身体,已经足够唤醒她的生机了。
  “看来我也不是全然无用。”银时自嘲道,他转头看向窗外,可他的视野里连窗框的形状都没有,空荡荡的三米视野内只有掉色的沙发和陈旧的地板,再远了就是一片混沌。
  夜深了,空气中只剩下狂风的哀鸣,和火焰摇曳的微弱光芒,银时在小女孩身边守了一夜,十岁男孩的体力,精力和火焰力量几乎枯竭。当窗外慢慢亮起微光之时,他看到小女孩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眼睛像极了红宝石,从角膜的反射出手里的火光产生的光点来看,她应该恢复过来了,她的眼睛里亮着光,那光比银时刚刚见到她的时候更亮一些。银时放心了,而且感到了一种从未领教过的满足。
  “我先躺一会儿,有点累了。”银时说着打了个哈欠。
  小女孩乖乖地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将风衣又披到了他身上,银时倒在沙发上,潦草地睡了一个上午。
  当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时,他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第一秒看到的是小女孩端着盘子到了他跟前,盘子里盛放着饼干和水。
  银时二话不说将水拿起来一饮而尽,但是对于饼干,他似乎没有勇气再尝试一次了。想起昨夜里小女孩的危险状况,银时坚决不敢让小女孩再吃这种东西,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弄到其他的食物。
  “去偷吗?”银时心里问自己,似乎隐隐有了答案,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能够击倒一位穿黑衣的成年人,那么……胜算应该也不低。
  此时此刻,银时的心里满是过度膨胀的自信。他并非忽然变得盲目自大起来,可面对小女孩有些幽怨的眼神,面对小女孩手里捧着的不能吃的“食物”,他必须强迫自己相信,他能做到。
  “我出去弄点别的吃的吧。”他慢慢地说道,然后看到小女孩眼睛里泛着泪光。。
  “……对不起。”她的声音小如蚊蚋。
  “这不怪你。”银时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利索地将脏兮兮的风衣穿上,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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