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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灵与亡灵,亡魂巫妖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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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罗大陆,是斗罗星上最大的一片陆地。
  除它以外,星球上还有浩瀚的海洋和其他陆地版块。
  斗罗星,是无垠星空中最璀璨的一颗星辰。
  除它以外,还有无数的星辰和天体。
  冥魂巫妖,是数百万年前,曾统治了“深渊冥星”的主宰。
  深渊冥星比斗罗星还要大数倍,但环境极为恶劣,整颗星球上很难诞生出生命,更遑论修炼成神之路。
  “吾幼年时,曾得到一本亡灵之道的秘法,将自身血肉献祭,灵魂放逐,尝尽世间痛苦,苦修三百万年,钻研出上千条亡灵秘法……我一招手,就能唤来千万死灵大军,横扫寰宇;我一剁脚,大地下就会生出深渊裂隙,湮灭万物。”
  冥魂巫妖静静的诉说着,眼神中鬼火忽明忽暗。
  “我曾自大的以为我举世无敌了,吾即是最强,吾即是永恒!”
  陆洺愕然。
  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
  但从那微微颤抖的肩膀,不难读出这个大骷髅的曾经的高傲与狂放。
  “但很快我便发现,我错了。”
  冥魂巫妖眼中火焰黯淡下来,轻叹一句,右手骨节轻轻抚摸着地面上的灰红色液体。
  “一个自称‘修罗神’的存在,降临到了我的星球之上。”
  “至此,我受到了人生中最毁灭性的打击。”
  陆洺直直的望着冥魂巫妖,轻轻的出声问道。
  “修罗神?是比封号斗罗更强的存在吗?”
  “呵,和封号斗罗比,修罗神强了又何止亿万倍。”冥魂巫妖自嘲的笑了一声,“他一个眼神,就覆灭了我引以为傲的死灵大军和四大天王;他随手发出一道看不清轨迹的红色波纹,就覆灭了我建造数十万年的不朽堡垒,连星核都破碎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陆洺瞪大双眼,冥魂巫妖的讲述,正一次次刷新着这个五岁孩子的世界观。
  “在真正神灵的眼中,凡人,是永远无法和他们相提并论的。”
  冥魂巫妖淡然道,一声叹息中,饱含了多少岁月沧桑。
  “他的那次审判,让我损失了蕴养百万年的亡灵躯体,命魂之火也熄灭了近九成九……不过我的大预言术早有预言,在他到来之前的百年,我便将命魂之火分裂,藏在另一处,经过了三十万年的沉睡后,分裂的魂火才勉强恢复了意识,能稍微动弹一丝。”
  陆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些十万年百万年的时间概念,对他来说还太遥远了,根本搞不明白。
  唯一可以理解的就是:这个修罗神把大骷髅打的很惨很惨,惨到快要死了。
  “我曾经恨过修罗神,恨之入骨,但后来也想开了。”冥魂巫妖淡然一笑,轻飘飘道:“他也是被诸神神界束缚的可怜虫,也是受约束的无能存在,而且多亏他告诉了我这个世界残酷的规则,我才能苟活至今日,荣迎吾主。”
  “残酷的世界规则?那是什么?”
  陆洺抓住重点,问到最关键的地方。
  冥魂巫妖伸出三根惨白的骨节,一字一顿道。
  “第一,亡灵是不该留于世间是存在,更不允许修炼到神的境界,一旦被神发现,就会立即派人抹杀。”
  “第二,只有人类才能通过神灵选举的方式成神,只有生灵才能通过自我修炼的方式成神。亡灵,绝不允许以任何形式、任何方法,在任何地点成神。”
  “第三,消亡之地存在的修炼速度比兴盛之地要慢十倍,消亡之地存在的修炼瓶颈要比兴盛之地难十倍!”
  冥魂巫妖说完三点之后,悄然观察了一眼陆洺的表情。
  他本以为陆洺会义愤填膺,为他们鸣不平。
  或者憋屈一阵,暗生斗志。
  这两种反应,都是一个六岁小孩合情合理的想法,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世界的认知还很单纯,心中揣着满满的正义和公平。
  谁曾想,陆洺却是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冥魂巫妖有些讶异。
  他曾见过神界中的一些“伪善派”,诸如善良之神、生命之神一流。
  连他们都觉得这种苛刻的法则对亡灵太不公平,曾几次召开神界委员会,想要修订。
  可身为幽冥王者的陆洺,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吾主,您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最终,冥魂巫妖还是忍不住,发问出声。
  “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陆洺目光平静,反倒是觉得亡魂巫妖反应过度:“像我们这样的拾荒者,千万不能被交战双方的士兵发现,一旦被发现,就会被立即杀死,我见过好几次了;而且血色疆城里烈士的孤儿,更不允许修炼魂力,军团的高层担心我们修炼成魂师,有可能报复将我们父母推上战场的军官;最后一点就更正常了,听大人们说,城里偷偷摸摸修炼魂力的孤儿魂师,全都没接受过学院教育,更没有什么拟态啊、天才地宝啊、名师教导的环境,修炼速度比那些明门弟子,贵族后裔,慢了可不止十倍。”
  陆洺望着冥魂巫妖,眼神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在他单纯的认知中,一切都顺理成章。
  “我们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想方设法的除掉我们,我五岁那年就知道了,大骷髅,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冥魂巫妖被陆洺直白的话语震惊到了。
  很难想象,这种完全不“天真”、“无邪”,却又那么“理所应当”的话,居然会从一个六岁孩子的口中说出。
  他修炼到一百岁的时候,才明白这个道理。
  “吾主圣明,生灵视吾等为眼中钉,正是因为亡灵如无外界干扰,近乎不死不灭,常年积累下来,必然会影响生灵和神灵的统治地位,撼动神界。”
  冥魂巫妖跪伏在地,心悦诚服的说道。
  “嘶,也确实,大骷髅你一活就是七百万年,其间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听说斗罗大陆活得最久的也就是十万年魂兽吧,比你差的远了。”
  陆洺思索片刻,拍拍胸膛道:“不过你放心,既然你们成为了我的武魂,那咱们就算是一边的,等我变强了,就把那什么人啊神啊都干掉,让亡灵安家。”
  冥魂巫妖静立一旁,点了点头。。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
  陆洺这句听上去幼稚无比的承诺,在未来的某一天,居然真的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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