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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心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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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段时间后,坐在沙滩边的礁石上的王格才明白自己是在一个孤岛上,一个被废墟包围的孤岛。
  “很显然,你是个高明的骗子。”他摸了摸下巴,循着沙滩上未被潮水抹平的脚印,望向一个搁浅于岸边的破旧船只,在上面,一个打着补丁的黑色旗帜耷拢着。“要比我强多了。”
  “彼此,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一个交易?”王格看着手中古朴的青铜钥匙,他笑了起来。“当然……没兴趣。”
  “哈……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一层层灰绿的锈蚀缓缓地攀上钥匙。“哦,对了,这是你的心之所,它要比你还要了解你自己。”
  将钥匙收起,他望向周围荒凉的景色。“希望如此。”然后从礁石上站起,缓缓地朝着那艘船只走去,如果这还算是船的话。
  “铛铛……”阵阵的敲击声从被简陋改造成住所的船只中传出,透过木板间的缝隙隐约可见连串的火星闪过,面前,低矮的房门是由半块床板和深色的布条制成。
  “咚……”王格屈起手指在门板上轻叩着,随即,不断重复着的敲击声突然停止,接着,一阵翅膀扑朔的声音传来。
  “咔……”木门缓缓打开,在一个简陋弯曲的零件(门把手)上站着一只灰白色的海鸥,它侧歪着头,打量着王格,然后大叫着:“嘎嘎——客人来了,客人来了!嘎——”
  它夸张地大张着嘴,仰着脖子,细长的舌头不自然弯曲着。
  “啊……是你啊,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的船已经毁了。”在火光照不尽的黑暗中,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身型不自然地倾斜着,她的右小腿是一个简单的假肢。
  “你认识我?”王格抬头看向屋顶,是一个个外表粗糙的管道,复杂的盘结着,
  她耸了耸肩,一瘸一拐地走向一旁的酒桶,这算是整个建筑里最为完好的事物之一了,里面是清澈的淡水,一根管道中仍在不断地向其中滴落着水珠。“这不重要了,你来这里需些什么?”
  她掬起一捧清水,清洗着满是汗迹的脸庞,那只有些吵闹的海鸥再次扑朔着翅膀飞到了女人的肩上。
  “你刚才在干什么?”
  “锻铁,一个麻烦的工作。”循着女人指出的方向,王格看到一个不小的熔炉,火光自隔栏中透出,覆在一旁的石砖墙上。
  “你要锻造一个铁船吗?”
  “是的,木船驶不出这里。”女人拍了拍这个船只的龙骨,现在则被当成了房梁。“就像她。”
  “外面有些什么?”在另一半门板上是一张有些破洞的羊皮纸,上面是用炭笔绘就的简单地图,自小岛向着周围辐射,像是一条条小蛇一样向着不同的方向游动。
  “宝藏?新岛屿?”女人点了点羊皮纸的中央,指尖停留在这座岛的标志之上。“或者……家。”
  王格转过脸,再次打量向这个女人,她的指尖点着岛屿外的一个方向,她依旧背对着王格,一直像是自言自语着。
  “嘎嘎——家,回家。”海鸥叫着,黝黑的眼睛紧盯着王格。
  “哪里是家?”
  “隆隆……”是于远方传来的轰鸣声,在这座城市上空响起,王格缓缓睁开双眼,缓缓地平复着急促起伏的胸膛,看向窗外,梦幻般的颜色在天空中闪烁着。
  “哗啦……”拉开卷帘门,写有“解梦馆”的木牌左右摇晃着,他走出房屋,看向逐渐显露怪异的天空。
  天空中的四轮苍月已隐入云层,附属于其的繁星也好像是被什么蒙蔽了一般,光芒暗淡,空阔的天空仿佛是在蠕动,宛如活物。
  渐渐的,一道道扭曲的褶皱自空中显现,仿佛是触手一样蜷曲着,抽动着,接着,一个尖锐的事物从中探出,仿佛是倒悬的哥特式塔尖,刺耳的轰鸣声再次响起。
  随着每一次的轰鸣声响起,这栋建筑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仿佛是有一柄钢锤在敲击着这根刺穿天空的长钉。
  空中的褶皱愈来愈多,一同随着建筑下坠而拉伸着,是一个下延的兜网,梦幻的光芒再其中逐渐抽离成弯曲的光弧。
  “这个世界疯了。”倚在墙边的王格再次想到那个家伙说的话,他也第一次有了同感。
  这时,不断下坠的倒悬尖塔陡然停滞在城市上空,轰鸣声不再响起,只是耳边隐约传来细碎的碎裂声,且在逐渐扩大着。
  然后,一道显眼的巨大裂隙出现在塔上,并不断扩散着,这时,悠扬的钟声响起,在城市的上空回荡着,刹那间,这座倒悬尖塔被狠狠撕开,迸溅成无数的碎片,散入城市之中。
  但只是虚影,碎片毫无阻力地穿过一栋栋楼房,消失在地面之中,而悠扬的钟声还在继续,规律而缓慢,声声低语在钟声声尾中如潮般的响起,赞颂着,祈祷着。
  同时,空中延伸着的褶皱在倒悬尖塔被毁后缓缓地收拢着,仿佛是潮退了一样,缓缓地裸露出水面下的一切,那是一个倒立着的古老的城市,它的中央是一栋高耸(或是低垂)的钟楼,直指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隐藏的一切都因潮水的翻涌而躁动起来。
  “壮观……”王格坐在不知从何时搬出的座椅,望着倒立在头顶上的古老城市,悠然地枕在背后的双臂。“越来越乱了,不是吗?”
  “再来一杯?”
  猩红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妖艳的光芒,熏染着餐桌上的高脚杯。
  “是的,很抱歉闯入你的城堡。”对面是一位戴着高礼帽的男人,他举起酒杯笑着说,其脚边靠着的是一把精致的手杖。
  “当然,必要的谨慎是你我都要遵循的。”城堡的主人点了点头,饮下红酒,一双棕黄色的眼睛微垂着。“那么……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
  “很抱歉,我们会做出一定的赔偿,毕竟是在这个时间里,希望你能理解。”男人歉意地俯了俯身,然后缓缓站起。“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好的,很遗憾这些食物不符合你的胃口。”
  “……嗯。”男人的眼角抽了抽,再次瞟向这宽大的餐桌,离开了。
  走出这座城堡,便是一个灰色的桥梁出现在了男人身前,虚幻的尽头仿佛连着一片海,随后,男人与桥梁一同没了踪影。
  只有一道身影静静地站在纱窗后,木然地看着男人消失的地方……
  水浪拍打在灰钢堤坝上的低沉声音缓缓传来,前方已经早早地站着数人,俱都迎向带着高礼帽的男人。
  “怎么样?”
  “呵……那个羊头人不会这样好心……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男人理了理领结说着。“要小心他。”
  众人交谈着,在桥梁的尽头是一座海上的巨大城市,浮于海上,被密集的白炽蒸汽缠绕,联结,汽笛声与机械的轰鸣声簇拥着。。
  ……
  “赞美祂……”在人潮中,一个教士看向倒悬与头顶的奇异城市,狂热地在胸前画下繁杂的符号,同周围的信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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