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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末日黎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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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剧烈的爆炸声代表着利维坦巨兽肩部的核爆能加农炮猛射出激光击中了陈明厚实的身躯,赵渺情急之下翻身跃起,腾空数秒后,瞬间利用等离子激光击碎了AHS大楼外侧的钛化玻璃,成功地飞跨入楼体内部。不过巨大的加速度,必须要让赵渺在秘密实验室的白色地板上翻滚了几圈来进行缓冲才能安稳下来。
  “赵渺同学,我早料到你会来,所以我赶忙加紧了戒备,希望我的部队没有伤到你。”角落楼梯上站着的人影缓缓朝下方移动,那具面孔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
  “您多虑了,安德森校长。”赵渺从地上爬起时的眼神中有些紧张,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完全是如临虎口,但是说话依旧落落大方,镇定自若。
  “那就好,”安德森笑笑说道,迈步看向窗外,他似乎已经见识到了赵渺手表等离子激光炮的威力,但他毫不担心,甚至连一滴汗珠都没有往下流,“末日浩劫已经启动了,你们谁也无法阻止,看看下面那些慌忙逃窜的纽特市人,就像洞穴被狂风骤雨所吞没的蝼蚁,无比得卑微。”
  “我早该想到会这样的,AHS的全称不就是Anderson.Harding.Science(安德森·哈定科技)嘛,网页上根本没有关于这组织的介绍,而你却对于它那么了解。”赵渺底气十足地说,“全校同学会对你的计划造成威胁的,或许只有我,所以博览会那天你就把Z原石给我就只是试图把我除掉,你把徐倬引到树林里其实就是个圈套。”
  “小伙子,不赖嘛。你还要说什么?”安德森转过头来认真地说道。
  “但你没有想到我们大家都进入了虫洞,我们相互配合了解了Z原石的工作原理,所以我们又回来了,而我又站在了你的面前。”赵渺紧接着说道,“知道吗?我们必须阻止末日。”
  “但你们阻止不了的,裂缝存在的时间越长就越难关闭。而且下面那些机械人的控制终端是和徐倬的休眠舱连接着的,即使你们杀死自己的朋友,它们也都不会停下。”安德森不以为然地说道。
  “校长,我特别理解不了你的所作所为,你这么做到底为是什么?末日,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赵渺突然气愤地问道。
  “既然你这样问我了,那我也可以告诉你。”安德森长叹一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是什么时候来到纽特市的?”
  “我从出生就在纽特市了。”
  “那你就是半个纽特市人了,所以在你的世界里,上次世界大战是一个多世纪前的事了吧。”安德森微笑着说道。
  “难道不是这样吗?”赵渺质疑道。
  “错!大错特错!纽特市学生所学习的历史知识,完全是假的,完全是欺骗!看来我还是应说为你讲讲这半个世纪以来纽特市外面世界发生的事。”
  以下为安德森的叙述:
  “自从纽特市建起防护墙并签署了‘防护墙协议’以来,便再也没有同世界有过交流来往,自己搞起了科技发展,而全世界却是变得一团糟,爆发了旷日持久的世界大战纽特市竟然都置之不理!
  由于联合政府的一时错误,试图瓦解国家,建立地球统一人类帝国,独掌霸权。致使全球各地纷纷爆发叛乱,人心早已不再顺从联合政府,便拿起武器,推翻联合国的领导地位。
  悉尼战役、伦敦战役、旧金山战役接二连三地轰动世界,而核武器大量地投入使用,使得全球各地死伤者不计其数,我的妻子,我的儿子,以及我的所有亲人朋友都在伦敦核战中离我而去,再看我呢……
  (安德森说着,搓起左边胳膊的西服衣袖,呈现在赵渺眼前的,是条已经烧焦腐烂许久且无法辨认的纤瘦的苍白的胳膊,赵渺不由地发出惊叹。)
  发生这么多的同时,纽特市人们在哪里?他们还在潜心科学研究,甚至为了证明‘牛顿大炮’的实验建起上千米高的钢铁塔,而在塔上发射大炮的同时却没有看到外面世界混乱的景象!纽特市人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他们自私的思想早已占据了内心,而我,则看清了事情的真相,只有把末日带给纽特市,才能让纽特市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你的做法,不但会摧毁纽特市,整个世界可能都会消失,后果就是导致人类文明的灭亡,末日的黎明之光难道就会因你而成为人类最后的曙光?”赵渺全神贯注地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拳头握得更紧了。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核辐射致使我患上无法治愈的绝症,只剩下你们自生自灭,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没用。”安德森狂妄地笑着,那令人胆寒的笑声在空旷的实验室中反复回荡。而赵渺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气愤,呼吸急促起来。
  “你把徐倬带到哪儿去了,他现在就不在这个实验室里!你们不是应该将他碳冷冻在这里吗?!”
  “赵渺,我们早就料到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徐倬体内的能量我们加快了提取进程,已经在三小时内全部抽出,所以……徐倬他已经死了…我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不!”赵渺对曾经的安德森校长失望至极,他缓缓抬起左臂,触动了手表机关,等离子激光炮的中心已然瞄准了安德森!
  砰——
  亮蓝色的光茫钻过安德森的身躯,而在那一瞬间,安德森却忽然化为一片微小的蓝色智能方块消失了——赵渺这才意识到,刚才同他对话的只是个全息投影制造出的虚拟傀儡罢了。
  赵渺转过身来从窗上的破洞向外望去,AHS大楼下密密麻麻混乱一团,汹涌的激光和瓢泼的弹雨混杂在一起,怪兽的浆液随处可见,破坏的街道,剧烈的爆炸,无数的人员伤亡……赵渺知道,自己该同伙伴们一起对抗末日了。
  当师冉驾驭着暴龙雷克斯在斯卡曼大街上疯狂地清理AHS机械士兵时,她转眼间发现赵渺已经依靠着损坏的机械士兵动力装置从高楼缓缓落下,在AHS大楼前面的广场上降落。
  师冉便立即命令雷克斯向赵渺那边移动,其所到之处皆为骇人的残骸。“怎么样?安德森在哪儿?”师冉焦急地向赵渺询问道。
  “他可能已经离开纽特市了……另外……徐倬死了。”赵渺的眼圈微微泛出红色,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即便大难临头,他们也不应该放弃丝毫希望。
  而师冉并没有说话,静静沉默着。
  两人在寂静中回过头来,看看混乱不堪的斯卡曼街上,到处都是爆炸和火花四溅,破损的公寓楼,尖叫哀嚎的纽特市人,还有在高空中肆意开火的机械士兵。
  “那时空裂缝呢?有办法封住它吗?”
  “我去看过了,楼顶上立着一台大型机器,大概有两米高吧…不重要,像个粗糙的钢铁圆锥,有聚焦透镜附在四周,组成了承载X能量的聚变反应室。”赵渺说道,“那装置周围环绕着力场屏障,由纯能量构成没法突破,所以我也不敢擅自试图将它关闭,另外,克隆机械人的控制终端与聚变反应室是连接着的,也就是说,只要能封住裂缝,机械人们都会停止。”
  “那好,不过我想先收拾我们眼前的烂摊子。”师冉耸肩笑着说。赵渺则奔跑着冲向混乱的街道,他看到纽特市支援部队的防线在机械人的猛烈攻击下连连后退,根本不占上风,“去死吧!丑陋的铁皮人!”其中一名战士嘶吼着。赵渺见状后立即发射出汹涌的等离子激光将涌过来机械兵群熔成粉末,并示意支援队员们疏散市民到地下庇护所中去。
  接着,赵渺赶忙去找朋友们会合,张天驾着似鸟龙拼尽全力对付机械人,但机械人的数量越来越多,这使他渐渐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赵渺!事情变麻烦了,火凤凰战士也牺牲不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牵制住这些机械人,直到我想出关闭时空裂缝的办法。”赵渺答道。
  “那你可得快点了,”张天强颜欢笑地说道,“我们现在也只能靠你了,赵渺。”
  “厄瑟哥哥呢?你看到他了吗?”赵渺关心地询问道。
  “他同大多数市民去天穹国际机场乘运输机离纽特市去夏威夷了,他说他会给我寄明信片的。”张天答道。
  赵渺便放心下来继续战斗。与此同时,陈明在周围建筑群间的缝隙中滑翔,并与扑过来的利维坦巨兽激烈搏斗,口吐原子火球将它们燃成灰烬,疯狂地撕扯着机械人们的躯体。他和安提并肩作战,为地面上奋勇杀敌的火凤凰战士们减少了阻碍,就看赵渺他们能否力挽狂澜了。
  张天骑着似鸟龙华丽转身,轻盈地躲过了机械士兵的激光攻击,并诱导那些机械兵撞在装甲车坚硬的外壳上炸得粉碎。
  “干得漂亮。”赵渺称赞道。
  大家尽可能迅速地将机械人一个接一个地打倒,但一个倒下了,更多的又会冲上来。战士们拼尽全力,杀过斯托克学院附近的街道,冲进摩天楼里救出众多被困者……然而,在这场决定命运的战斗中,赵渺站在街上,心想或许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
  安提与少数能够飞行的利维坦在空中扭打,他们横冲直撞着摧毁了高层的公寓和餐厅。建筑物的屋顶被掀翻,水塔从高架的栖木上倾倒下来,霓虹灯闪烁着火花,那广告牌像断头台上的刀刃一样向下倾斜。
  火凤凰战士们冲锋陷阵;支援部队进行协调疏散,并提供一点火力支援,他们的初级战略武器在AHS尖端的科技面前显得微不足道。赵渺站立片刻,心中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绝望。
  与安德森的对话后,再看看这混乱的场景,使赵渺渐渐感觉,大家对末日的阻挡如同石沉大海,毫无效果。除非关闭时空裂缝,否则绝无可能阻止这一切。
  成百上千的机械兵聚集在AHS大楼周围。师冉一人临阵杀敌,接着陈明前来支援。机械兵们冲进大楼的总厅之中,安提呼啸而至飞入大楼底层,把最前面的几个机械兵一齐冲撞出去,躯体散落在斯卡曼街上。
  大家聚集在AHS正门前,望着眼前一波一波的机械兵像浪潮一样袭来,却丝毫没有退缩。他们齐心协力,或射击,或撕扯,或熔化,或咬碎,对抗着机器人大军。金属碎片和冒着火花的零部件在空中飞溅,险象环生。只见数头利维坦巨兽气势汹汹地袭来,背部的激光炮装置悉数逐渐点亮。
  “一起上。”陈明粗犷的嗓音喊道。赵渺站在AHS大楼入口处,师冉和张天站在他一边,陈明则悬空在另一边。陈明口中迸发出的火焰原子吐息直接灼烧着利维坦们的躯干,其余三人均发射出猛烈的激光束。多束能量相互作用变得愈加强烈,作用在利维坦群中引发了连环的爆炸,只有燃烧中的甲壳和冒着火星的尸体散落在四周。
  大家这才得以休息片刻。
  没过多久,却又有不速之客赶来参与战斗,他们从斯卡曼街两侧的建筑中狂奔出来立即形成了黑鸦鸦一片,将大家团团包围在其中。“是黑暗蝙蝠军团!他们回来了!”张天很快便定位了他们的身份,急忙地喊道。
  “槽了,他们有反物质武器。”赵渺淡淡地说着并环顾包围他们的这群AHS特工(当然还有少数机械兵和利维坦夹杂在其中),双腿忽然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呼吸变得急促。放眼望去,铺天盖地尽是AHS战士,黑压压的,不计其数,多得令人绝望。
  黎明破晓时的天空渐渐被火光染红,末日似乎就将要降临,时空裂缝带来的灾难仿佛已经呈现在大家的眼前。“难道真就无法挽回了吗?”赵渺在心中这样问着自己。头顶乌云密布,地上尸横遍野,纽特市或许注定要在这天毁灭,坠入无尽的深渊……陈明和安提徘徊在两侧不敢轻举妄动,火凤凰战士们则被控制在了外围,这样对峙的局面持续了许久……
  赵渺低头看看自己口袋中的Z原石,再看看四周的AHS特工,恍然间联想到了博览会聊天的混乱局面,联想到反物质武器炸出的深坑——赵渺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脑海中突然回忆起反物质武器的原理:
  物质与反物质的结合,会如同粒子与反粒子结合,导致两者湮灭,且因而释放出高能光子或是其他能量较低的正反粒子对,正反物质湮灭所造成的粒子,赋予的动能等同于原始正反物质对的动能。
  大量信息迅速地掠过,赵渺的思考速度总是比常人更敏捷,“物质与反物质的结合使双方质量转化成能量……”赵渺忽然全身一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他似乎想到封住时空裂缝的办法了——
  赵渺缓缓地凑到早已跃下雷克斯的师冉旁边小声地说道,“我明白了,Z原石和X原石中所含物质是相对的,Z原石象征着创造,而X原石则是毁灭……”
  “所以怎么办?”师冉悄声道。
  “你先别着急,我是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要我们把二者相结合,所产生的高能伽马射线就定能够摧毁时空裂缝,所以现在要离我们眼前这些家伙越远越好,我们必须都到AHS顶楼上去。”赵渺说着,便轻轻向后侧退去。师冉则示意雷克斯不要制造出动静,又给陈明和张天使了个眼色。
  刹那之间,巨龙腾起,凤凰翻飞!
  雷克斯怒吼着冲向AHS特工的围圈,横扫众人,它清楚自己很难抵挡特工们拥有极强威力的反物质武器。尽管雷克斯疯狂地撕扯着特工们不堪一击的躯体,但它厚实的皮肤也很快被枪林弹雨所吞没,当师冉回过头看的时候,雷克斯早已倒在了血泊中……
  陈明扑扇着硕大的双翼,俯身让其余三人踩着他的后腿弯曲处爬到龙背上,随着一声怒吼,巨龙立了起来,张开翅膀升向了空中。三个少年夹紧膝盖,死命地牢牢抓住锯齿状的龙鳞,尽力躲避AHS战士们的攻击。
  时空裂缝所造成的引力使陈明在上升中减少了大量阻力,AHS特工们似乎是在怒吼,但那漆黑的面罩遮住了他们此时的表情。不时地有反物质震荡弹在陈明下方爆炸,特工们紧追不舍地使用磁力链接装置沿着AHS大楼金属的外墙向上攀爬,层出不穷却又秩序井然。从远处看时,耸入云霄的摩天楼仿佛是草丛中的一支仍未熄灭的香烟,被寻觅食物的黑色蝼蚁所吞噬着——
  张天和赵渺接连不断地回击着那些攀爬迅速的特工,而张天的爆能枪很快便用尽了弹药,他在丢弃枪械时同样将一个较为瘦小的特工照脑袋砸了下去。陈明见即将到达楼顶便放慢上升速度,伸长翅膀卷翼下落,无比轻巧地落在了AHS总部大楼最为高耸的顶端。
  如同赵渺所描述的那样,支撑时空裂缝的大型装置正像一座钢铁筑成的沙丘,周围有树根状的链接系统盘踞着整栋高楼,其顶端处喷射出一道X能量等离子体光柱。“当其中的发生器启动时,反应室中的等离子将被加热,十六面透镜将X能量聚焦为束状,以此来喷射光柱构成裂缝,我的手表激光系统就相当于一个微缩的这样的装置。”赵渺向大家介绍道,又不时地向后方望望。
  “别担心下面了,安提能帮我们拖住他们。”师冉拍了拍赵渺的肩膀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为什么时空裂缝仍然没有造成巨大的破坏?”
  “裂缝带来的灾难是粒子状的,我们无法直接看到,或许此时世界多地已经发生大规模地震了,所以我们必须快些。”赵渺答道。
  而就在此时,另有一个头戴兜帽,身穿衬衫的男人正操控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他黝黑的脸庞在光柱的照射下显得通红。他意识到了赵渺他们的到来,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地上扬。“您应该就是徐倬的父亲,徐雷博士吧。”张天率先发现他的存在便开口了。
  “是我不错,我认得你们。”徐雷淡淡地回应道,右手仍然迅速地输入着操纵指令代码,“死心吧,你们不可能成功的,在今天的太阳升起之前,整个世界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为了这个计划,我已经献出了我的所有……”
  “你献出了我们的朋友!”陈明愤怒地咆哮道,吼声同样引起了赵渺和师冉的注意。
  徐雷沉默了,陈明能够看出他内心的复杂和扭曲,即使刻意隐藏,但他的精神或许已经达到崩溃的边缘。徐雷似乎将末日的到来当作对真理奥秘的探索,他放弃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尽管这是一种惩罚,但他得到了他自以为崇高的东西。在紧张的局势面前,这位疯狂科学家变态的欲望已经不算什么了。徐雷也不再沉默了,“我只是在遵从主的旨意,我不能轻易违背主的想法……我不该说这些的,主在听……”
  “主?什么主?你说清楚,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做这事的!是安德森干的吧!”张天气愤地冲上前来扯住了徐雷的衬衫领口。
  “我们都在遵从主的旨意,安德森不过是个工具……主在听……”徐雷神经兮兮地说道,想要试图摆脱张天的束缚,但却被张天一把倒翻在地,差点在边缘处掉下去,徐雷吓得丢了魂,大喘着气,电脑摔落在地变得粉碎模样,“你们这样做依旧无法阻止末日的到来,我奉我主之命拯救苍生,接受神灵的终级审判……你们不可能阻挡……”
  “徐雷博士,其实你们疏忽了,你们在不经意间就已经将解决方案告诉了我。”赵渺面无表情地却些许自信地说道,“Z原石就是阻挡末日的那道防火墙,一旦同X能量发生融合,时空裂缝就会被摧毁。”这时,徐雷再次沉默,他似乎也想到了,但现在他做什么都晚了,败局已定。。
  “来吧,徐博士,我们共同阻止它。”师冉走上前去向徐雷伸出了她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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