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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的刀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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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
  李初一抬头看去,瞧见一位青年,年岁要比他大不少,神色阴狠,语气狂挑。
  头顶梁冠,身着烫金蟒袍,腰环白玉带,手里拿着一把鹿尾弓。
  李初一见此微微皱眉,可真是凑巧,说什么来什么。
  李初一仰头看着来人,面色阴沉。善了估计是不可能了,看此人箭取头颅,不中则亲自追来,显然是没想放李初一离开。
  墙上青年诧异挑眉,嘴角勾起。居然有人敢如此无礼直视他。青年来了兴趣,搭弓放箭,直对着下面的李初一。
  这样近的距离,而且还是居高临下,这一箭射出,不死也残。青年早就感知到墙下的李初一周身没有丝毫元气波动,要么是个废物,要么是个高手。
  显然李初一被他归于第一类。
  李初一呵呵一笑,继续向前“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傻的用弓箭指着别人。因为这里是皇宫,就算你是皇嗣。对于我这么一个能在宫墙之内四处随意走动的人,也应该要知其根底之后再考虑是否可以用箭射杀。”
  墙上青年显然没有料到被他用弓箭瞄准的少年敢直接无视他。而且还教训起来了。
  “嗖”
  一箭射出,插入李初一面前路板的缝隙中。
  “不管你是谁,在这大明宫里,肆意翻墙,便就是死罪。想走?!呵呵,走得了吗?”
  蟒袍青年翻下宫墙,冷眼看着李初一的背影。
  李初一面沉如水,没有搭理青年,他不想惹事,只想回去。
  蟒袍青年看到李初一继续往前,阴狠一笑“再走一步,取你性命。”
  李初一缓缓停下,似乎不相信的反问道:“是吗?”
  “嗖”,箭矢射出,两人相距十步,箭出便至。
  蟒袍青年这一箭便打了让李初一无法躲避,只能受伏的心思。就算射中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这样就算对方身世多么难缠,以他皇嗣的资本也不会兜不住底,顶多到时候再让母后帮他求求情。
  然后只消说是对方在宫墙里持刀逞凶便好。
  一道寒芒闪过,白露出鞘。李初一左手拔刀,转身横置。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箭矢直中白露刀身。
  李初一每日挥刀一万下,是在刀魁的刀意中挥刀一万下。就算是个傻子,也应该学会点什么了,更何况李初一并不是傻子。
  白露出鞘,一股说不清的气势隐隐抖然而出。
  蟒袍青年眯眼,不屑的看着李初一“刀不错,我要了。”
  李初一故作惊讶,道:“哦?!那你自己来来取啊。”
  蟒袍青年面露杀意“好!”
  起手张弓搭箭,不作犹豫,直射李初一。
  “嗖”
  李初一此时已然动怒,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他性命,加上这些日子练刀而来戾气此时一并而出。
  白露自右下而上挑起,手腕微微一振,箭星碰到刀刃,带着箭矢向一旁飞去。
  转刀而下,顺势射出,白露呼啸而去,直逼青年面门。
  刚把弓撑开的青年见一柄飞刀已至面前,顿时慌了神,慌忙弃弓,双手应激性的挡在面前。他不过刚刚入境,还没有那般罡气护体的本领。
  飞刀似箭,同样是十步,他可没有李初一的本事。
  厉害的武夫总要比不入流的修行者强,这也算是老天对于勤劳的一种犒慰吧。
  显然他没有想到对面的用刀少年会敢如此,在大内皇宫里要取一名皇嗣的性命。
  就在白露要劈到蟒袍青年时,一道元气匹练裹挟一道箭羽撞上白露刀尖。
  白露瞬间弹飞出去,李初一眯眼跳起,踏墙而上,接过白露,然后稍稍拉开距离。
  原本白露上的锈迹早就被李初一一一磨去,如今早已是寒气逼人。
  刚刚那一撞,李初一还担心会把白露撞坏。接过手一看,毫发无损。
  心里暗乐,果然是把好刀。同时对于方才的元气箭羽有了思量,庖叔说剑修可御剑千里,可是这世间没人能把箭射出千里之远。
  一是箭羽过轻,不易操控。二是射箭之人除了古辽的那位神箭手能将自己驱使的天地元气纳入箭体,其余只是裹挟驱使,以此来增加威力。不过这样便就无法射出多远,因为距离越远,裹挟的元气便会损耗越多,直到最后涓滴不剩,箭矢也会失去威力。
  刚刚那道箭羽便是如此,不过元气匹练凝实,显然也算是个高手,所以李初一心中警惕,拉开距离,若有意外,他便翻墙而走。
  出门在外,保命最要紧,打不过就跑从来不丢人。
  一道冷哼引动天地元气,让这诺大的皇城内都能清晰听到。
  “哼,是谁敢在皇城里刺杀三皇子!!”
  一道身影自西南面高楼呼啸跃来。
  李初一收刀入鞘,眯眼而观,这便就是修行者的本领吗?那种程度的元气他何时才能如臂挥使。
  片刻,一名高猛中年男子便至,骨架粗大,面色殷青,天生异象。身着大红贮丝罗纱,上绣飞鱼,腰配长刀。
  李初一听十五说过,大明有一种飞鱼卫,便就是这种打扮,所配细长之刀,名唤绣春。看来这人便就是了。
  来人先向蟒袍青年行礼,而后冷冷盯着李初一,眼光上下打量,似乎想要把李初一全部看透。
  “左手刀?!你是何人?胆敢行刺三皇子!”
  面象殷青的男子先问的是李初一所使的左手刀,而不是何人,先后顺序不同,便意味着侧重点不同。显然男子没有动手直接擒拿李初一的意图。
  那位蟒袍青年,也就是他口中的三皇子此时回神过来,指着李初一阴狠咆哮:“给我杀了他!赵青犴!”
  异象男子微微皱眉,这位三皇子乃是当朝皇后所出,在宫中无人敢招惹,即使是他——飞鱼卫千户,在这三皇子面前也不值一提。
  若不是刚刚那一刀……他是不打算过来的,一早他便看见了三皇子,事情经过始末他全都知晓。
  想到这他面带不悦的看向李初一。恩?!这小子刚刚使得是左手刀,拔刀时隐隐约约还有刀势,身上却无元气波动,又这般随意在皇城里走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若是处理不当,本来就不怎么好过的日子怕是要彻底过不下去了。
  “你在等什么!?怕惹事吗?!我担着!杀了他我提你当指挥使!”
  他身后的三皇子已经不耐烦了,开始有些癫狂了。
  李初一厌恶的看着发狂的蟒袍青年。
  殷青面孔的赵青犴上前几步,生硬的道:“和我走一趟镇府司,调查清楚。”
  “杀了他!我让你杀了他!听不见吗?!蠢货!”
  青面大汉眉头更紧,打心底厌恶这个三皇子,可是食君之俸,忠君之事,这是道理,也是原则。
  “走吧。”青面汉抬手抓向李初一的肩膀,动作迅猛,可又无比稳健。
  李初一虽然没想躲,可是也没料到这青面飞鱼卫身手这般好。
  还以为修行者都是只会操纵天地元气打架的粗人,没成想还是会些技术活的。
  “快停手,赵千户。”当赵青犴正准备拿下李初一时,一道略有破裂嘶哑的声音传来。
  李初一回头望去,正是那个早上抱着马凳淋雨的绿纱小太监。终于看见正脸了,原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脸上还有几个青春痘。太监也会长的吗?
  声音之所以破裂嘶哑,估计是喊的着急了,加上又在变声期。
  青面汉神情一愣,不过没有拿回搭在李初一肩上的大手。
  蟒袍的三皇子癫狂呵斥“本宫的事连一个小太监都能管了?!”
  小太监踉跄跑来,扑倒在地,也不顾地面潮湿,额头不停叩地,落地有声,喘着粗气,惶恐的道:“三皇子饶命,三皇子饶命。这位是大明楼来的少楼主,一早陛下命魏总管去接来的。”
  蟒袍青年霎时面色急转,显得惊慌失措,青面汉望了李初一一眼,眼底神情复杂,而后缓缓收手,退后三步,躬身作礼。
  “你…你…你……”
  “是楼主……弟子!”
  “不…可能,不可…能。”
  三皇子犹如失心疯一般的自语摇头。
  李初一从怀里掏出中年帝王给的腰牌,因为不好直接挂上腰带,所以便放在了怀里。
  “这个东西应该有用吧。我能走了吗?”
  李初一拎着玉牌晃了晃,问道。
  青面汉见到牌子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答道:“少楼主可以走了。刚刚是属下无知,得罪少楼主。”
  三皇子看见李初一手里玉牌,更加疯癫:“父皇怎么能把玉龙腰牌给你!?怎么能够?!……”
  李初一厌恶的看了一眼蟒袍青年,陛下怎么就能生出这样的子女,心中不禁感叹。这要是放在清河城,早给他收拾了,还能留到现在?!
  李初一把玉牌揣回怀里,看向额首付地,还在喘气的小太监,提醒道:“走了,我不认识路。”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起身,诚惶诚恐的看了一眼不远处胡言乱语的三皇子,又看了看单膝跪地的赵千户。弯下了半个身子,也不管额头泥沙,就开始碎布快走。
  此时李初一觉得很爽,这少楼主的名号真好使,还有皇帝果然不小气啊。
  不过有得便有失,李初一冷静下来,此番得罪皇后亲出的三皇子,虽说看那样子不怎么成气,但毕竟也是皇子。
  树敌,不是他想做。不过,既然麻烦上门,那便只好如此。
  想到这,李初一心下微微叹气。
  前面引路的小太监,听见这一声叹气,身子压的更低了。
  李初一察觉到了,微笑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前面走着好好的小太监立即又扑倒在地,不安的道:“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还请少楼主饶过奴才。”
  李初一一听,来了兴趣,干脆接着他的话问道:“你哪里错啦?”
  “是奴才应该跑得快些,这样少楼主便不会和三皇子发生冲突。”
  李初一呵呵一笑,道:“起来吧。是跑慢了些。”
  小太监哪里敢起身,依旧趴跪在地。
  “请少楼主饶命。请少楼主饶命。”
  李初一用小腿轻轻碰了碰小太监的身子,笑着道:“我与你说着玩的,你起来吧,整日跪着,不累吗?”
  小太监缓缓起身,不敢抬头,弯着身子摇了摇头。
  “擦一擦,刚刚就看见你脸上有泥沙了。”李初一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递给小太监,那是十五放在里面的。虽说他不需要,可是十五总会给他备着。今日倒是正好派上用场了。
  小太监惶恐,不敢接下。
  李初一直接放到他的手上“让你拿着,好好擦擦。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再和掏土的一样,没前途的。”
  小太监接过手帕,有些不安,不过还是擦起脸来。
  李初一缓步而行,哈哈一笑,笑得很随意。似乎比他刚刚折辱皇子还要舒坦。
  小太监急忙跟上。手里紧紧攥着帕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还,上面已经脏了。少楼主一定会嫌弃的吧,可是这是少楼主的东西,怎么可以不还呢?
  小太监此时心里极其不安和惶恐。
  从未有人会这样对他,这让他感觉到不安。
  刚刚李初一便已经确定马车所在,所以不用小太监引路也可。
  他只当自己走得快了,小太监没有跟上,哪里会知晓小太监此时正心如乱麻,惶恐不安呢。
  李初一没让小太监去抱马凳,直接跃上车辕,进了车里。
  倒是小太监慌里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路无话,车厢里李初一仔细思量着今日发生的事。
  大明皇帝所言应该不假,不然老师也不会如此放心的让他进宫。
  可是三皇子,现在他再回顾三皇子的举措。张扬跋扈是真的,可是毕竟也在那深宫皇城里呆了这么久,难道就没点道行?这可是和李初一记忆里的皇室大相径庭哦,当年的回忆涌上心头,李初一顿时眉头紧锁,面色也阴沉下来。
  那个三皇子刚刚得知他的身份后应该是故意而为之,这样做便可将有些事推卸与他,果然不是什么简单之人。
  至于那个相貌异于常人的赵青犴,应该是个忠君之士。给他的感觉似乎与曹叔有点相似。
  李初一揉了揉眉,叹息一声,都是污糟事,当前最重要的是早日入境。
  不觉,马车已至大明楼前下马坪。小太监一停马,便匆匆忙忙抱来马凳。
  李初一见马车停下,便知已经到了大明楼。弯身出车,见小太监已经摆好马凳,不由一笑。
  然后拿起放在辕上的雨伞,跃身而下,未踏马凳。
  此时下马坪上还有积水,李初一挑了一处未有积水的地方下脚,然后摆摆手,有些潇洒的道:“若有下回,你来接我。”
  小太监看着晃伞少年背影,面色犹豫。
  当李初一绕过第四个积水时,十五从楼里跑了出来,站在楼前,笑嘻嘻的望着李初一。
  当李初一绕过第六个积水时,小太监看人已经走远,稍稍鼓起的勇气又落了下去,低下头失落的自语道:“少楼主,奴才叫佟禄。福禄双全的禄……”
  缓步绕开积水的少年,洒然一笑,高高扬起手“我听见了,佟禄,福禄双全的禄。我记住了。”
  绿纱的佟禄小太监扬起头颅,眼底红润,少楼主说他记住了。佟禄用袖子抹了抹眼,怀里藏着的那条手帕似乎变得温暖起来,就像那才出锅烫手的大白馒头……
  不仅李初一记住了,十五也记住了这个叫佟禄的小太监。。
  因为哥哥记住了,所以她也要记住。
  可是佟禄并不知晓,收起了马凳,原来下过雨的紫禁这样好看,原来魏巍大明楼不管抬不抬眼看都是那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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