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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帝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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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落在马车棚顶,“哗哗哗”一刻不歇,车轮在石板路上不算颠簸,李初一和老太监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这俩马车不算豪华,单丛外观装饰上压根就看不出这是宫里出来的东西。显然这位大明皇帝不想将其召见李初一的事让全天下都知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李初一对于这点都十分买账。
  李初一仔细打量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太监,脸上已有褶子,水粉浓厚,褶子里都有沟痕。不过老太监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只盯着黑色的车帘,完全不在乎李初一在干些什么。
  从大明楼到大明宫是有不近的一段路的,李初一打量完了便靠在一侧,闭目养神。
  盏茶功夫,马车略有停顿,李初一听进铁器碰地的声音,想来已经是到了宫门了,所以才停了一下。
  当马车再次停下,尖锐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少楼主,到了,请下车吧。”
  车棚顶的雨击声已经没了,只有那匹拉车黑马的喘息声从外面传来。
  李初一颔首,跟着老太监出了车,绿纱小太监已然跪在地上。墨绿色的衣服颜色更加深了。车辕上竖着两把油纸伞,那是刚刚他和老太监放的。显然小太监没有用过。
  此地是个大亭子,四处无人,只有这辆马车,以及李初一三人。
  老太监微微欠了身子,抬伸起一手,沙哑道:“少楼主请跟着我。”
  李初一见老太监没有拿上雨伞,便也就没拿。
  老太监小碎步前面领路,李初一缓行在后。
  临走时,李初一回首,他想看一看那个抱凳子的小太监长得什么模样。可是所见依旧是一顶黑色纱帽。
  大明宫,大明楼的同期建筑,可是远不如大明楼奢华。也许是占地巨大的缘故,毕竟大明楼的占地比起皇宫还是不值一提的。
  红墙黄瓦被雨水打的新意盎然,绿植也是生气勃勃。回廊亭榭更是多如牛毛,十步又一阁,各种雕饰也是不见重复……
  可惜前面的老太监也不给介绍介绍,李初一只能四眼瞎看了。
  好在李初一在楼里待惯了,不然还真得被这皇宫镇住不可。
  走了好一会儿,老太监把李初一引到一座大殿群,左眼望去是朱黄大殿,右眼望去也是朱黄大殿,两眼都是朱黄色。
  这时老太监在一处偏殿侧门停下,不再前行。操着沙哑声音道:“陛下在里面,少楼主进去吧。”然后便又低下头颅,对这个世界不理不睬。
  李初一推开比他还高一个人的朱红色大门,映眼便是四壁之书和一扇紫檀大屏风。
  殿门随后关起,李初一听见屏风那边正有着似乎争吵的声音。
  “哼,不打?!老子看你们就是怂的。肯定是那些狗娘养的干的,有什么好查的。要我说就得打。”
  “打?!什么由头?你有吗?不死人吗!?不要钱粮吗!?有本事你一个人去打啊!”
  “你个怂包!”
  “老匹夫!”
  “哎呀,别吵别吵,都吵了三个月了。陛下都被你们吵烦了。”
  这时一道威严平和的声音传出,“此事等到大明楼观书试后再议。”
  顿时那些声音息鼓偃旗,显然都知道大明楼的观书试的重要性。
  “恩,都下去吧。外面下雨了,各位卿家不要感了风寒。”
  李初一透过屏风小孔看见一身黄袍的中年男子起身挥手。庭下五位大臣模样的老者便退下出门了,其中一位倒是引起李初一的注意,其在众人中最年轻,却拄着一根拐杖,面色也不似常人……
  片刻,众人走远。
  “出来吧,小楼主。”
  李初一平息一下,直身走出,与那黄袍加身站在御桌前的中年人对视一眼,然后欠身行礼,道:“李初一拜见皇帝陛下。”
  李初一心里盘算,观这皇帝不似昏君,面相儒和,可是能当把那把椅子做稳当的不可能是俗易之辈。他不跪,是因为他没有随便下跪的习惯。至于这个皇帝会如何,十五在楼里安好,所以他便一切不用担心。
  庭上那位便是大明帝国的皇帝,岁在壮年,也是一位明君,在位十数年,大明国力蒸蒸日上,海清河晏。
  庭上男子沉默,李初一便一直保持行礼姿势,双手置于额前三寸,欠身不动。
  男子呵呵一笑,摆手道:“免礼,以后也不用行礼。李初一,初一?这名字可是有何蕴意啊?”
  李初一后背刚刚冷汗便已渗出,后颈汗毛也是立起。帝王颜色,孰可知?
  此时还有些僵硬,便习惯右手抵住白露,回道:“并没有。”
  庭上男子挑眉,看着李初一手抵刀柄,问道:“你用刀?那么教你刀的一定是刀魁了。”
  李初一点头称是。
  “你不用紧张,我找你来只是谈谈心。毕竟楼主只有你一个弟子,所以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值得他收来当弟子的呢?”
  “所以找你过来看看,早些时候我就差人去过,不过常叔说你还在才开始完成楼主布置的课业,我就没再催促。昨天常叔派人过来,说你今日便可得空,所以我便今日找你入宫,雨有些大,下次再找一定赶个晴天。”
  中年男子走到李初一身旁,他比李初一要高一些,拍了拍李初一的肩膀。
  “不过,紫禁的雨天可不常见,也算是个特殊的日子了。”
  李初一不知如何接话,便只好看着男人。
  男人哈哈一笑,道:“是啊,第一次见面是有些拘谨,不过没关系,多见几次就会好多了。过几日便是登楼观书试,你要去试一试吗?正好,我有几个不成器的子女要去试试,不妨到时候你去掌掌眼。”
  皇帝从一开始就没有和李初一称朕,而是用的我。这让李初一有些惴惴不安,此时又提出帮他掌眼子女的话,伴君如伴虎。
  “陛下,老师没说让我参加。我才入楼,几位皇嗣才能恐怕都在我之上”
  如果不知好坏,不妨往坏了想,先回绝。这是李初一的经验。
  中年男人扬首,眨了眨眼,道:“恩,不急啊。我相信楼主。你过来,看看这初夏的雨。”
  男人靠在窗边,招呼李初一也过来。
  李初一缓步而行,看向窗外,院里种着几棵芭蕉,雨水急转而下,打的芭蕉“啪啪啪”作响。
  李初一看不出有什么,沉默。
  中年男人脸上浮出一丝缅怀的神情:“唉,还是楼里菜好吃啊。大明湖此时肯定很好看,以前在楼里只要一下雨我便会去看。你知道吗?那些雨珠从不一起落下,所以湖面才能那么好看。”
  李初一诧异的望着这位和他谈着过往的大明皇帝。
  男人看到李初一的表情,呵呵一笑:“不知道吧。”
  李初一点点头。
  “是啊,很多人都不知道。”
  李初一并没有打断皇帝的回忆,即使他知道知道的越多,越是麻烦事。
  “我啊,其实是宫女所生,在这皇宫里几乎没什么地位,处处被针对打压,表面是个皇子,实则连一个嬷嬷都可以随便欺辱我。所以我经常害怕我不能看见隔日的太阳。直到九岁那年,楼主牵着我的手,带我见了父皇,带我出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带我进了大明楼。那时候楼里还没有现在的这么多位管事,只有常叔,庖大哥,当湖先生,韩大家和楼顶的刘爷爷。我从九岁待到了十八岁,走的时候楼里已经多了医圣乐遇和画圣宋道子。之后回宫便成了东宫太子,然后坐上那把椅子。”
  李初一听着大明皇帝诉说他的前半生,此时也是吃惊不已。老师的影响竟有如此巨大,连皇位继承也要听他意见。
  中年男人亲切拍了拍李初一的手臂:“我当时和你现在有着同样的疑问,直到我当上了皇帝才知道,想听吗?”
  李初一轻咳,脸色微红。极力克制自己的好奇心,毕竟那也许是要命的秘密。
  中年男人表现出与常日截然不同的表情,嘿嘿的狡黠一笑,像极了十五早上的那般模样。
  “想知道我也不告诉你,等你哪天能像在雨里撑伞那般容易撑的起一片天时,我就告诉你。”
  从出了大明楼到此刻之前,李初一未曾觉得轻松,但是现在却笑了。
  男人顿了顿,贴过来,悄咪咪的道:“你知道湖里那头蛟龙吧?”
  李初一连连点头。
  中年帝王把咦字拖了长音“咦,肯定被他吓到了吧,哈哈哈。当年我也是,楼主骗我入湖,,说湖里有好东西,然后那东西就出来了,现在想想真是吓人。”
  中年帝王看李初一面色古怪,来了兴趣,反问道:“不会你也……?”
  李初一悄悄点了几下头,这种丢人的事,他可不会像着眼前的帝王一样,拿出来说的。想当初,老头子说他从未骗人。哼,胡编乱扯。这不就是前车之鉴嘛。
  转念一想,老头子也没有骗人,那湖底的无明草的的确确是个宝贝。
  唉,哑巴既然吃了黄连,那就连喊都不可以喊,不然别人会发现你是一个哑巴的。
  而被人骗了就不要说出来,不然别人会发现你是个傻子的嘛。
  ……
  大雨使整个紫禁城崭新了几分,御书房里的两人,靠着窗子居然聊了一上午。男人嘛,就是这样,对上了味道。
  称兄,道弟,谈天,说地,指点江山,掰着指头数美人。
  整个上午,御书房里的笑声始终未曾间断,好歹淅沥沥的雨声将之盖住。不然传将出去,便会有皇帝喜好龙阳的小道消息咯。
  御书房门前的老太监依旧面色死沉,完全不在乎里面发生了什么。
  李初一并未留在宫里用午膳,他谢绝了中年帝王的盛情邀请。独自一人走上来时的路。
  中年帝王在他临走时给了一个金镶玉腰牌,刻有一头盘身玉龙。说是出入无碍,李初一便收下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坏事,这种腰牌即使要卖,也可以卖出个好价钱的。
  如果帝王知道他是这样想的,估计会吐血三桶。
  来时引路的老太监姓魏,另有要事去做,在李初一未走时,匆忙禀告后离去。李初一始终未在他的脸上看见过表情,唔,真是怪人一个。
  所以李初一最后便拿了一个腰牌开始自己的皇宫散步。中年帝王哈哈笑着应允了。
  正好许久未曾如此放松,走一走看一看也没什么不好的。来时老太监的小碎步走得极快,没这么好好欣赏,现在可以尽情瞅瞅了。
  天公作美,雨过天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新鲜的味道。
  长廊,楼阁,红墙黄瓦,这里向左,那里向右,李初一凭着记忆左走右转的,终于走丢了。
  来时全是过廊,现在居然有红墙巷子了。傻子都知道走错了。
  此时御书房里的中年帝王对此毫不知情,拿起摆在御桌上的几张黑字密布的扎花生宣纸,一把丢尽旁侧的炉子中,火苗窜起,几缕青烟升腾。中年帝王小声自语“胆子不小,半个妙人,不错。就是修为太差。唉。”
  一旁侍奉的小太监身子愈发弯曲,权当什么都听不见。
  无奈的李初一四下一望,纵身而起,跳上一堵宫墙。站的高方才能看得远。简单道理,不过估计很少有人敢在这里运用。
  站在墙头,李初一八面看尽,风景果然更甚,红墙绿树,黄瓦白路,宫中有殿,殿中有宫,井然有序,全天下也只有大明宫才能有此景致。
  等到李初一确定了来时亭子所在方位,准备跃身而下时,一箭自东而来,直取他的项上人头。
  箭星寒芒倒映在李初一瞳孔内,箭在眼前寸许,李初一冷哼一声,微微侧首,那支箭擦着他的头皮而过。带起的“嘶嘶”风声,清晰可辨。
  李初一朝东看去,想要寻到射手所在。
  “唰”,又一箭,又直指其首。
  李初一蹲身,手扶宫墙,一跃而下,避过箭矢。
  李初一面色清寒,箭矢直取人头,不留活路,射箭之人心狠手辣不言而喻。
  刚刚朝东一望,李初一看见那里有人聚集,正在练习弓箭,想来应该便是皇嗣。他不想惹麻烦,所以第二箭时,便跳下宫墙。
  那种箭术只能算是入门,刚刚有了些准头,就算是以前,李初一也可以躲得开,只不过不像如今这般轻松罢了。
  他已经达到目的,找到了亭子所在。再与那人纠缠,便实属不智。。
  李初一冷呵一声:“呵,皇家子弟。”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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