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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自此开始混个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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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热闹闹的太和大街,今天大明楼将要迎来第三场入楼观书试,虽说入围的人少了,可是这太和大街的人气一点也不曾减弱。
  各方贸易,俨然成了这里的主旋律。绝对安定的环境,给来这里的买卖双方有了放心交易的底气。
  这里每天都在变化,也许昨日还在这里的摊位今日便换了别家,货物的种类千奇百怪。如果是识货的,肯定是能在这里淘到好物件的。
  可惜李初一没有这本事,十五大概也是没有的吧。更不用说施华洛了,在军中待了这么些年,知道的东西无非都是与军阵有关,让他来挑赶物件,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十五今早起来,将头发团起,束在小脑袋瓜上,就如同一个大丸子一般。这样的发式几位简易方便,但却不失可爱。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李初一动手给她梳理头发,她都会这样。
  抱着的西施不安分的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好在穿着不算华丽,不然真就成了大户人家的小姐了。
  李初一看到那边竖起的锦幡,上面挂了狼头和狼裘,知晓那是古辽帝国的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日古辽也有几人入围。
  古辽和玄都不一样,玄都方面是一家独大,一如山河道国与花都道国,国与教不分彼此,教即是国,国亦是教。
  唯古辽和大明相同,两家可谓是百家争鸣,各方势力相互角逐。
  而那遥远神秘的雪域,给世人的影响无外是避世远尘,所以世间对于他们少有了解。
  那立着古辽锦幡的只是代表了古辽帝国的军方和其几大家族,而非全部。
  有的宗门是以自家名号前来参试的。就如同大明,各方宗派、家族都是以自家的名号前来。
  至于皇室自然是用的是代表大明的锦幡,不过据李初一的记忆,好像大明的皇室没有一人入围第二试,全部都折在了第一试。
  唉,皇帝的子女也不是那么的争气啊。
  李初一看见前方拥堵在一起,好似是在围观什么一样。抬头一看,姹紫嫣红幡,上面百花齐放,又以金丝银线在大幡正中绣了一个花字。
  看来那是花都道国的人马,据说那姹紫嫣红幡上面的花都是真的,连那杆锦幡也是个宝贝。所过之处,无不香气萦绕,经久不散,余味绵绵。
  “好香啊。”十五蹙着鼻尖,看向那边。
  就连她怀里的西施都用粉红色的小舌头舔着尖尖的小鼻子,似乎空气中弥漫的香味可以让它饱餐一顿一样。
  看来传言不虚,那姹紫嫣红幡不是俗物啊。
  花都道国可以说是这世上最为与众不同的国度了,在那片国度里,女子是主宰。
  他们的陛下是一位女皇,或者说一直都是女子当那皇帝。女帝统治的国度,女子为尊,男性地位不如女子。
  就好似将这其他国度的制度颠倒过来一般。
  故此,她们派来参试的也都是女子。你说一个女子资源过剩的国度,她们精挑细选而出的这些女子,又岂能是凡尘俗物。
  即使真的是些俗物,那也不会是容貌上的俗气。
  如此想来,那边围观拥堵也就说得过去了。呵,毕竟男人对于白嫖永远都那么的热衷。
  姹紫嫣红幡开路,人群向两边分开,自中间走出一群娇艳欲滴的小娘子们,有的清新脱俗,有的魅惑动人,也有冰若寒霜的,各式各样,风姿绰约。
  李初一不觉也是眼前一亮,哈,果然也不能怪那些人堵路围观,这些小娘子们着实是赏心悦目,令人愉悦啊。
  哈哈,男子喜爱看女子本身没有错,错的是在做此类事情时,身边便不好再有其他女子。
  十五看着李初一那勾勾的眼神,不觉有些自卑。那些姐姐们那么漂亮,身材又那般美妙,自己如何能够比得上。心情顿时有些低落。望向那些众人瞩目的女子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渴望。
  李初一发现施华洛居然毫无反应,一脸严肃的站立在侧,在这军中待得时间久了,果然还是有些不好的影响的啊。
  那些花都来的女子,本就姿色绝佳,来到这男子为主的世界,自然是倍受瞩目。
  对于她们来说,这种众星捧月,万众瞩目的感觉很是不错。
  在她们看来,这些凡夫俗子无异于那些丛林中的走兽,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只是会说话罢了。
  玩弄男子,她们很感兴趣,可是对于调教野兽,她们便没有多大乐趣了。
  那些绝丽女子笑容里的轻屑与眼神里的蔑视,最让李初一讨厌。这样的表情和眼神他见过很多次,所以他厌恶这些拥有着绝美面孔和诱人身姿的女子。
  他觉得她们让她作呕,即使她们隐藏的很好。可是越是如此,那种恶心的感觉越发强烈。
  一样的,他拉过十五,提醒施华洛往边上来,让出路来,让这帮正在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卖弄风情的女子们过去。
  人群里,不知是哪家纨绔子弟吹起口哨,这立即引得人群一张骚乱。
  “哈哈哈。”男人们肆意的笑着,那些女子面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眼底的厌恶与不屑之色愈发浓烈。
  李初一把手搭在十五的脑袋上,轻推着她前行。太和大街东西走向,他们要去谪仙局,便要朝西而行,穿过太和大街,往太辰大街上去。
  谪仙局位于太辰大街与朱雀大街交汇之处,整个紫禁城最为繁华之地。
  而那朱雀大街直朝大明宫,上次李初一进宫时其实走的也是这条路,不过当时他的注意力全在老太监身上,没有怎么注意外边。
  来了紫禁六个月,除了那次,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李初一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激动。
  紫禁城很大,所以这些街道也很宽敞,足足可以容纳四辆马车并驾而行。
  不像清河城,那个街道,坑坑洼洼的不说,一辆小马车走都够呛。
  李初一看着周围的人,他们的衣着打扮皆是不俗,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贵气。
  虽说现在的紫禁汇聚着来自天下的人,可是看那些穿着典型大明服饰的人们,也和他以前见过的百姓不同。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幸福的感觉,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忙碌,并且这种忙碌充实着那股幸福。
  李初一这一路看着这些平凡的大明人,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座城。他们几乎都不是修行者,而且似乎修行对于他们来说也无足轻重。可是他们依旧活的很好,甚至比自己还要幸福。
  十五今天穿的是大明女子流行的袄裙,长裙到脚腕,上面一个小袄子。六月的天气,这样的穿着正好合适。
  而刚刚那些花都的女子,无论是打扮还是服饰都可以说与大明的风格天差地别。清河城离花都较为接近,对花都的服饰风格也算了解,那里女子奔放活泼,服饰自然有所体现。
  “粉胸半掩疑暗雪,慢束罗裙半露胸”便是她们最真实的写照。按李初一说,那就是骚气,可是话到了书生嘴里,立马便能变得格外的好听。
  看着十五穿着的袄裙,再看看自己的儒衫,除了两把刀有些突兀,其余一切都和这周围的人相差不大。
  他心里有了一个有些荒诞的想法,不过转而便给否定了。李初一摇头自嘲一笑,多愁善感可不是什么妙事啊。
  不知走了多久,李初一他们停在了一座高楼前,虽说是高楼,可若是与大明楼比,那也只能算是寻常房屋。
  可是若是放在这太辰大街和朱雀大街上,那便是首屈一指的高楼了。
  李初一的目光转而顺着朱雀大街一路延伸,遥遥的看向那座森严皇宫。
  能在大明宫前架起这般的高楼,这座楼背后的主人肯定不会简单。
  这京都紫禁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谪仙局”四个滚金大字高悬楼前,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似乎在提醒着来到这里的人,告诉着他们,这个地方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听说这谪仙居里服务齐全,不仅可以吃喝,还可以玩乐。果然是气派非凡啊。走吧,我们也去见识见识,这谪仙过得生活吧。”
  李初一站在楼前,环视一周,发现来此的非富即贵。还有不少非大明之人,当然依李初一所感,这里恐怕还有不少修行者啊。如同他们三人这副穷酸模样的,还真的没有。
  十五有些底气不足的糯软问道:“哥哥,这里会不会钱不够呀。”
  “呵呵,如果真的不够,那我们就看看,不吃不喝,不玩不乐,不就好了。不用担心。”李初一心大的很。
  李初一心中打着算盘,今日来此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用那八十多两的银子吃喝的。
  想要把整个紫禁的脏勾当全盘在手里,岂会那么容易。即使有北武军,也不行。而唯一可行的,便只有这大明楼少楼主的名号了。
  可是整个京都紫禁知道他长相名号的寥寥无几,既然如此,他便只好挑一个能被整个京都都能知道的地方了。
  柿子要挑软的捏,骨头要捡硬的啃。
  这个“谪仙居”便就是那根最硬的骨头了。
  他这个后来者想要又快又稳的拿得住紫禁城,那就必须要站在最高最强那位的头上,踩着他去上位。
  这样既不用动用官府,也不用楼里。虽然那些勾当上不了台面,可是也有自己的规矩。
  用官府的人,难免会有不服,用大明楼的人动手,又显得大题小做。
  唯有以势逼人,才是最为合适的。
  所以说白了,今天他来着就是来砸场子的。
  可是砸场子也要分好几种,是硬砸,还是软捏,都很有讲究的。
  这硬砸难免掉价,无非就是故意的找茬,为人所不耻,反正李初一是看不上的。
  而这软捏就很有讲究了,不仅要会把握方寸,还要能站的住。不然到时候还是一脸土,得不偿失。
  一般来说他都很少去做这事,但是其中奥妙他还是精通不已的。
  李初一带着十五开始大刺刺的朝正门而去。门前便有这谪仙居的门僮,左右各一个。
  倒也不狗眼看人低,只是诧异于李初一一行三人的打扮,也未曾上来拦截。
  谁知道这时节京都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物,天南海北的,谁知道这会是哪家的公子哥,他们当个迎门的,要的不就是高高兴兴的欢迎顾客嘛。至于到底如何,那是里面的事了。
  “公子万安,欢迎来到谪仙局,里面请吧。”
  两门僮同时单展右手,作出欢迎模样。
  李初一微微一笑,好戏要开锣了。
  先前他还是有些担心的,自己今日没有穿的多么华贵,怕这门僮会不让进,没想到还是不错的。
  入门便是几展的大屏风,将这谪仙居里面与外面割开。屏风上以浓艳明丽的色彩图画仙子落凡,绫罗飘舞,大日西落,颇有几分仙家入红尘的意味。可是为何是为仙女落入凡尘,而不是通常相像的那种仙人呢?
  呵呵,有趣呀。
  绕过屏风,连李初一都不禁咂舌,这中堂大殿金碧辉煌,白日里居然里面用着元烛照明,映着那些涂成金色的雕梁画栋熠熠生光,其中不乏用那碧玉点睛的地方。
  中间又垂以不少绫罗绸缎,自半空而落,恰好落在四周。
  细听又有淅淅的流水声,李初一这才发现这大殿四周引以活水,里面居然还有金鱼游弋,这真是前所未见啊。比之大明楼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正当李初一他们还在欣赏时,来了一名中年岁数的人,一身紫青色的长袍。看来应该是这楼里的人了。
  不过衣服颜色倒是和门前那两个门僮有所不同,那两人是淡青色的衣裳。
  “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前来此处啊?”
  来人先是恭敬行礼,然后用右手展示着面前的一切。
  李初一颔首致意,“是啊,是第一次。烦请还要多多介绍啊。”
  “公子客气了,这是小人应该做的。小的崇礼。是这谪仙居的小小管事。那么接下来就由我带着公子看看楼里,如何?”
  李初一看着这名叫崇礼的中年人,长相普通,蓄有胡须,有些沧桑,虽然是在这谪仙居里,可是丝毫不见有何华贵可言,眉宇间还有着一股子朴实劲。
  李初一来之前了解过,这谪仙居里所谓的管事不过是比门僮要高级一些的迎客小斯。由他们带着在楼里花费的客人,他们会由此得到报酬,而这报酬会依据所带客人的消费而定。
  李初一刚刚进门时便看见有好几位这样的紫青衣裳的管事站立门前。可是半天无人上来,想来是他们的衣服不如别人的华贵。
  这叫崇礼的能过来,要么是什么样的顾客都接,要么便是处境困顿,受人排挤。
  此时十五怀里的西施探出身子,轻轻嗅着周围,真别说,这楼里的熏香真是挺好闻的。绵长细腻,深厚悠朴,难怪西施会如此喜欢。
  正要带路介绍的崇礼看见西施,顿时愣住,甚至是身子都有些略微的颤抖,“大人这……这…这是九尾香狸?!”
  李初一微微皱眉,“你认得?”
  十五看见他的样子,立即把西施藏进怀中,不让它继续探出身子,只余一个小头在那里东蹭西蹭的。
  “是的大人,小的本是山河道国人,家族世代为皇家寻找世间灵兽,故此认得这只是九尾香狸。”
  李初一看着激动不已的中年人,相信他没有说假话。可是他现在举动已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了。
  “那么不妨我们边走边说。”
  “好,好,还望大人见谅,小的刚刚失态了。”这崇礼的目光始终不离开十五的怀里。
  “这九尾香狸只在山河与古辽相交处的长泽林才有,小的家族几代仅仅见过两只,一只便是这位小贵人怀里的,还有一只被进献到了古辽,不过那还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李初一和十五听着他徐徐道来,倒也不急。这谪仙居里的内饰各处都有不一样的风格,看着也不觉疲惫。
  索性便听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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