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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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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三个月里,莱因哈特始终在适应自己的新能力。经过魔王的帮助,他能够掌握的不仅是和阴影间的联系,更有一种血色的气息隐藏其中。这种血色气息似乎可以随着他的愤怒而不断增强,但其他的感情不会对它有增幅效果。即使魔王见多识广,也没办法告诉他这究竟是什么,应该怎么利用,所以莱因哈特只能粗暴地把它附着在长剑上,用来加强挥砍的威力。
  这种技能,被他称为“血剑”,是最主要的输出手段。
  另一种能力自然是和阴影的联系了,现在的他可以利用阴影进行短距离的穿梭,只是短时间内不能超过三次,否则就会被阴影困住,有失陷在阴影中再也不能出来的风险。
  同时,他还可以利用阴影改变手中长剑的形态。感谢史莱姆的言传身教,他很快就掌握了快速变形的技巧。目前,比较常用的几种形态包括长剑、巨剑、战斧、锁链、匕首、长弓、长枪、棍棒与盾牌。从远程兵器到长兵器再到单手武器,莱因哈特真正实现了全面包圆。
  然而,正如穿梭能力有次数与冷却限制一样,这种改变外形的能力也有自己的上限。
  首先,长剑这一形态不受限制,任何情况下,他都可以把武器直接变回长剑用来作战,这算是一个优势。
  其次,除了长剑,每天可变化的形态只有两种,在当天午夜十二点前后一段时间里必须做出选择,然后作为“记忆模型”储存起来。如果没能更新,就会延续头一天的组合,直到改变为止。
  第三,每一天的形态改变次数没有上限,但是在一个小时之内,只能连续改变五次,而且每次的冷却时间为两分钟,之后才能再次切换形态。当然,他也可以选择直接回归长剑,比如变成长弓却遇到敌人近身的窘境时就可以如此,但代价是之后三个小时里不能再次改变形态。
  最后,形态的改变和穿梭能力都需要消耗他身体里的阴影能量,这种能量在战斗中恢复速度极其缓慢,只有脱离战斗且处于阴暗处才能加快恢复的速度,从而获得再次进入战斗的机会。
  这些有关影子的能力,莱因哈特称之为“影剑”。
  血剑与影剑,这两种全新的能力就是莱因哈特完成接下来任务的根本。根据魔王的情报,丢失的圣剑曾经在伊甸大陆西方的某些地区出现过,他可以从那里开始寻找。
  “西方地区啊……”
  “怎么了?”史莱姆看着一脸难以言喻神色的莱因哈特,不禁有些好奇,“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对骑士来说,那里就是圣地一般的存在,真想去看看啊。”
  伊甸大陆的地形复杂多变,大体来讲,北方山地,西方平原,南方雨林,东方丘陵,中央是广阔的农田。其中,西方地区有大量的草地、沙地,地势比较平坦,这里拥有整个大陆最优秀的战马,以及擅长炼铁的矮人王国——墨丘林。因此,骑士学院决定把他们的总部设置在这里,用来培养最优秀的雇佣骑士。
  曾几何时,莱因哈特为了考进骑士学院,不分日夜地拼命努力,可是在这次失败的护送任务之后,自己已经成为叛徒,一个弃神者,这违背了骑士八美德(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之中的“诚实”与“灵魂”。所以,他曾经的梦想,已经再也没有实现的机会。至少,在洗刷清楚自己背负的屈辱之前,他是没有资格再次使用骑士的称号的,正如他剑身上失去的姓氏,除非用自己的行动将它们夺回来。
  而完成任务的唯一标准,就是让圣剑去到它应该去的地方。
  为此,莱因哈特不会丢掉任何一个线索。
  “但是,你不可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啊,”史莱姆提醒道,“现在,我敢打赌你的通缉令已经飘满整个大陆了,教廷那玩意可不是等闲之辈,不把你抓到后抽筋扒皮,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这……确实是个问题。喂,魔王?”
  半空中打开一道裂缝,黑袍女子从中探出头:
  “干嘛?”
  “有没有什么易容之类的技能?教给我学习一下。”
  “没有,”魔王耸耸肩,“除非你变性,不然我的魔法你用不了。”
  “……怎么魔法还有男女的分别吗?”
  “你是白痴吗?哦对,你本来就是个魔法白痴。那种粗糙的魔法只有你们人类才能使用,我们魔族的法术都要量身打造的,反正我只会女性使用的法术,你要是不怕把自己变成女的,就跟我学。”
  “算了……光是想想就胃疼。”
  “那就闭嘴,别打扰我睡觉!”
  “砰”的一声,裂隙爆炸式关闭,吓了莱因哈特和史莱姆一大跳。对视良久,莱因哈特才弱弱地开口:
  “她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知道,”史莱姆摇头,“不过我想,她既然是雌性,又是人型生物,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不太正……噫噫噫!!!”
  一连串的闪电让史莱姆的话彻底报废,在炫目的电光过后,地上多出了一坨打着马赛克的不明黑色物体。
  “呃……”莱因哈特直接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求生欲很强烈,“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冷哼,那种来自魔王的注视终于消失了,莱因哈特长出一口气,擦了擦满头的冷汗,蹲下身子戳了戳史莱姆一抽一抽的身躯:
  “喂,没死吧。”
  “嗝……还行,我能挺住。”
  ……
  一天后,一筹莫展的莱因哈特和史莱姆苦恼地面对面,只是双方担心的内容不尽相同。
  “唉……想不到蒙混过关的办法啊……”
  “唉……没办法出去吃好吃的了……”
  同病相怜的两个家伙,连叹气的动作都是如出一辙。当然,如果知道对方心底的真正想法,恐怕两头货会直接打起来也说不定。
  “喂,”史莱姆蹦蹦跳跳地来到莱因哈特的肩膀上,准备挑起话题,“你说,骑士这个职业,到底有什么好,你一直心心念念的。”
  “怎么说呢……我从一开始就是被当作未来的骑士进行培养的。说实话,在我之前的快二十年人生里,成为骑士就是我唯一的生存目标。”
  “从一开始?不会吧,你出生的时候就要当骑士?太人小鬼大了一点诶。”
  莱因哈特摇摇头,在阴影世界的这段时间,他的记忆虽然逐渐恢复,但有关圣剑的情报还是没能回归。至于史莱姆的问题,在莱因哈特这里有其他的解释:
  “我没有选择,从我一出生开始,我的命运就被交给了罗林斯王国。”
  史莱姆有点好奇:“为什么?”
  这次莱因哈特沉默了一段时间,就在史莱姆以为话题进行不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你知道的,骑士,在人类的世界里,是一种比较有地位的职业。我们……哦,他们、他们是贵族与平民之间的阶级,也是作战时顶尖战斗力的主体部分。”
  “由于骑士学院的存在,仅仅依靠传统方式培养骑士,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无法匹敌。所以,为了笼络更优秀的骑士,各国开始给骑士开出更优秀的条件。”
  “我的故乡就是这样,罗林斯王国规定,在骑士拯救平民以后,被拯救的一方必须拿出一些东西来感谢拯救者。恰巧,我的父亲在山里遇险,最后被一名骑士拯救。”
  “但我的家很穷,穷极了,他们没有能力去感谢那位骑士。所以,这件事情最后用古老的法律来解决。”
  “什么法律?”
  “我的父亲回家,然后交出他看到的第一件东西。”
  “所以他交出了你?”
  “更糟。”莱因哈特摇头,“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怀孕的母亲。”
  史莱姆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
  “所以,我一出生,就作为报酬送到了孤儿院里,然后被当地的骑士会所收养。在那之后,成为一名骑士,就变成了我的人生。”
  “呃……那你没想过改变一下,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吗?”
  “很难。”莱因哈特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的每一条纹路甚至是每一处老茧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在过去的十几年,我除了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骑士,就几乎没有学习过其他技能。或许我也可以去当一名佣兵,但那种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
  “既然如此,你何必这么执着于找回圣剑?直接重新开始一段人生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那样只会让我的人生留下遗憾。而且大多数时候,逃避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双方都是默默无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撕开一条裂缝,魔王从中走了出来。
  “你们都在啊……正好,我找到了让你进入西方地区的方法,来试试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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