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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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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圣奥布罗斯山脉,皮克森隘口,萨伦公国与克罗公国的边界检查站。
  圣奥布罗斯山脉得名于传奇战士,奥布罗斯。这位千年前教廷的守护者凭借个人的武力与统帅能力,保护教廷走过了最为如履薄冰的时光,并成功让人类在中央地区扎根(当时的人类据说是从另一块大陆来到这里的),建立了属于人类的第一个国家:伯克利王国。
  因此,教廷与世俗世界把奥布罗斯认定是双方共同的守护者,他的名字也因此赋予了横亘于西方地区与中央地区之间的巨大山脉。圣奥布罗斯山,是直到一个世纪前,人类抵抗西方兽人的前线屏障,因此人们认为最出色保护者的名号会带给这座山脉不可跨越的力量。
  在兽人战败后,人类很快接手了他们在西方草原、平原以及部分沙漠地带的领土。兽人被驱逐到更加西方的区域,那里出了大片的沙漠,就别无其他。
  很快,人类开始分化,一个又一个全新的公国与王国开始成立。西方地区从北向南,从草原到沙漠,产生了整整十一个公国。相对于中央地区“一超多强”,比较稳定的政治格局,西方地区各个公国之间的实力相对平均,谁都不能奈何谁,最终只能以松散的政治联盟结合在一起,各大公国之间的独立性较高,即使是名义上的霸主,克莱维斯王国,也没有绝对的实力优势。
  萨伦公国,实力处于中游,他们更加喜欢贸易,利用雇佣兵和骑士的组合进行防御,而不是骑士加上征召部队的长剑搭配。这个地区的人口流动性很大,除了往来的商人,还有许多想要求学的富家子弟(萨伦公国的教育是名列前茅的,除了伯克利中央学院,就数这里的实力最强),甚至是想要碰碰运气的平民(不是农民,而是拥有一定资产的自由民)。各国的使节与商队也更喜欢从这里经过,因为这座关卡的管理相对比较宽松,更像是一个自由的贸易镇,而不是军事化的防御设施。
  正因如此,莱因哈特和史莱姆(死缠烂打要见见世面)在魔王的建议下,选择了这里作为突破口。史莱姆使用的当然是本身的样子,反正人类拥有魔物作为宠物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顶多就是不够霸气而已。至于莱因哈特,现在他的名字是莫里斯,一个来自东方地区商人家的孩子,今年十九岁(年纪比莱因哈特本身略小),正在翘家出走之中,为了成为超过自己父亲(双方的关系不怎么地)的战士,来到萨伦公国求学。
  对莱因哈特而言,莫里斯并不是一个最好的掩护,尽管这个身份的优势很明显:他的身材与自己相仿,同样掌握了不少骑士的技能,至于为什么自己比之前强了许多,可以用这一年多来,他经历了许多危险来解释。影剑不好解决,但血剑技能可以伪装成火属性的斗气,反正他的父亲就是著名的火焰剑士。唯一的问题是,在使用“燃血”这一技能的同时,莱因哈特自身的血液也会出现燃烧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剧烈,导致他无法持久作战,不过短时间战斗还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缺陷……说实话,莱因哈特有点接受不能。
  “哈哈哈……你们这群垃圾,竟然还敢在本少爷面前放肆!”
  “不对!”魔王面无表情地狠狠敲在他的头上,“你的语调太平了,要跌宕起伏一点,表现出那种除了神灵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感觉。”
  “……这有点困难啊,骑士的美德里,第一条不是谦卑吗?”
  “你觉得这个叫莫里斯的小混蛋鱼肉乡里的时候记得这些东西吗?还不赶紧装的像一点!记住,面前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队友都是群垃圾,要很嚣张地吼出来!”
  “强人所难啊!”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莱因哈特试图伪装的莫里斯同学,是个因为母亲助纣为虐,父亲也不怎么搭理他,最终进化出的一个“超级中二病”!他学过的所有技能几乎都是半吊子,总是有点掌握就认为自己可以吊打一切,然后半途而废。在莱因哈特这个真正下过苦功夫,差一点就能成为正式骑士的武人来看,他就是一个啥都会一点却啥都不精通的半瓶子醋,只有一万种扑街的姿势,却没有一万种战胜困难的方法!
  可惜……现在偏偏是他,要扮演这么个家伙。莱因哈特表示,自己实在没办法出演一言不合就搞笑的货色。
  “就当是挑战一下自己,”魔王无奈地摊手,说句实话,想要找到比较年轻、拥有骑士技能功底,还得死在不为人知地方的人类男性,实在是有点难度。要不是没得选,她也不想找来一个中二病作为易容的目标,“反正你自己的脸不能用,符合你身体条件的对象又不是很多,这已经是比较优秀的一个了。”
  “但我……唉,说实话这性格扮演起来,难度实在有点大,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一下?”
  “这……”
  魔王也有点没辙,说句实话,作为魔王,她的力量很强,手下的阿谀奉承之辈很多,但她也从没生出这种天老大地老二我第三的思想,更加没法理解抱有这样思维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要不就收敛点?”史莱姆突然给出建议,“之前不是说过,他离开家已经一年多了吗?既然他的实力在这段时间之内可以增长,那为什么性格就不能同样发生改变?”
  一语惊醒梦中人,魔王顿时兴奋起来:“对对对,话说,我们可以这样……”
  对魔王的提议,史莱姆表示赞同,并给出了大量修改意见。莱因哈特只能站在一旁听他们热烈的讨论,并且越来越感到心惊胆战,这哪里是什么编造经历?这分明是一部恋爱小说的剧情!
  “等等,这种剧情我们是不是……”
  “闭嘴!吃软饭的一边躺着去!”
  “……”
  所以,再经过艺术加工(胡编乱造)后,莱因哈特伪装的莫里斯就成了一个“因为意外与魔女邂逅,始乱终弃,偷学技能(影剑)后逃走的负心汉”。由于过分的愧疚,他从一开始的中二,变成了现在的沉默寡言,为人处事有了很大的变化。
  莱因哈特满脸囧字:“……你真的觉得这种剧情能被人相信吗?”
  “有什么不可以?你们人类的文学著作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你从哪里看到的剧本?拜托舞台剧和真实的生活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说。”
  “少废话,要么扮演这个,要么当中二病,你自己选!”
  “……”
  总之,在魔王的威慑下,莫里斯·负心汉·伯格同志(莱因哈特),带着他忠实的仆人诺拉(史莱姆原型出演),正式站在这座关卡前门,等待两国军队的检查。
  此时他的脸上戴着一张特殊面具,它可以通过触碰来记录他人的身体数据,并进行易容伪装。需要说明的是,伪装不是绝对完美的,身材比例越是接近,伪装度就越高,这也是魔王一定要选择莫里斯这个身材接近莱因哈特,同时长相上又没有明显特点的人的原因。
  另外,伪装无法得到种族特性,比如精灵的魔法亲和力、矮人的抗魔体质等。所以非人类种族以及身体能力特殊的人类,例如长年使用圣光锻体的圣骑士,他们的身体条件就无法伪装。
  同时,一张面具的储存上限为五张脸,超过的时候,就必须放弃之前的面孔腾出位置,这才能获得新的易容机会。而且总复制数量尽量保持在二十张以下,不然面具就会出现复制失误。
  当然,如此麻烦的限制,带来的必然是大量的好处。首先,这面具不会被非魔族侦测出来,隐蔽性很高。其次,它能有效地抵抗魔法,并且显示魔法的具体信息以及来源。最后,这面具可以进入战术模式,直接呈现周围的地图、房屋的三维构图、热成像等一系列辅助情况。
  比如现在,莱因哈特面前所有的物体旁边都显示出了一行小字,像是门口的两名手持长枪,身穿链甲的战士,他们的标注就是“伯克利王国精锐边防部队”。
  这里必须说明伯克利王国和其他公国王国之间的不同,中央地区目前被分成了西南与东北两大军事集团,以斜着把中央区域分成两片的曼因河为界线,双方隔空对峙。
  西南地区唯一的强国是伯克利王国,包括克罗公国在内,所有的公国与王国都是半自主的国家,伯克利王国拥有在他们领土上的军事通行权与驻扎权,也是名义上的宗主国。
  东北地区强国林立,但无论哪个国家都无法单独对抗伯克利王国,于是形成了微妙的平衡。由于历史上两个区域分别属于精灵与恶魔的势力范围,所以他们互相之间敌视度很高,也只有莫里斯出身的一系列新生国家对此没什么计较,愿意送自己的弟子去任何区域学习,不然双方的交流就仅限于商业环节,而且还时不时坑害对方一下。。
  因此,莱因哈特看着不远处一只不起眼的商队,目光里满是疑惑。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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