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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太行三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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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过晌午,朱雀大街依旧热闹非凡,陆小玉和坠儿穿梭在人群之中,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的沈平南和司徒硌。
  她们七拐八拐终于在一旁的小巷里停下了脚。
  陆小玉靠在坠儿身上,大口地喘着气,但刚喘了两口,就发现了巷口的沈平南。
  再一回头,司徒硌已站在另一个巷口。
  陆小玉要死的心都有,跑是没得跑,又不能喊救命。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道身影闪过,“砰”的一声,司徒硌已经跌落在地。
  南海司徒家的七十六路幻海长剑闻名江湖数百年,这七十六路剑法司徒硌也已经练得如火纯青,江湖上若论起剑法,除了杨成洛杨盟主,他还没有怕过谁。
  但江湖不是比武,想要在江湖上走的长远,哪怕就是连吃饭睡觉也要防备后背有人偷袭。
  司徒硌这样的世家公子,自然不懂这些,他甚至连剑都来不及碰,便被人打晕在地。
  “砰”的一声,身后的沈平南也倒在了地上。
  司徒硌跌倒的时候,站在他背后的是一个精瘦干练的汉子。
  陆小玉不认识什么八大金刚,更不认识什么铁猴子。
  她看到高迁那张脸,方才跑出的一身热气,忽地就变成了冷汗,等她回过头再看到罗豹脸上的刀疤时,顿时昏倒在了坠儿的怀里。
  坠儿抱着陆小玉,本不想也昏过去,但世界上总有很多时候,事与愿违。
  等她们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马车上。
  马车背对着太阳,行驶在西安府的东郊之外。
  郊外荒野,春意更浓。
  陆小玉是在花香中醒来的,想必马车正在穿过一片花海。
  陆小玉喜欢花,喜欢花的美丽还有花的芬芳。
  她在花香中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已有了幸福的笑容。
  可眼睛睁开后,笑容瞬间变成了恐惧——她又看到了高迁和罗豹的脸。
  高迁和罗豹也冷冷地看着她,就像是两只野狼看着一只受伤的小白兔。
  陆小玉紧紧抱住尚在昏迷的坠儿,似乎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把头紧紧贴在坠儿身上,原本楚楚动人的娇容已经吓得苍白。
  苍白中还有着点点红润,让人看了心疼。
  罗豹的心不疼,却有点痒,眼神也有了淫色。
  十八岁的大姑娘就在眼前,只要是个正常的汉子都会心痒。
  更何况这个大姑娘不是别人,而是陆老爷的宝贝千金,真真正正的金枝玉叶。
  罗豹已经不自禁地缓缓伸出了手。
  陆小玉看到那只汗毛林立如熊掌一样的大手,直接吓得尖声喊了起来。
  罗豹一愣,高迁却笑了。
  他笑道:“陆大小姐不要害怕,我兄弟不会伤你性命。”他一停顿,想了想,接着道,“只不过可能有些疼罢了。”说完,又放声笑了起来。
  罗豹把手缩了回去,也憨憨地笑着,然后问高迁道:“三哥,要不把这妮子送到祁连山,给咱大哥当压寨夫人算了。”
  高迁冷笑一声,“怎么,你能忍住?”
  罗豹摆摆手,“我哪有那么大胆子,这毕竟是陆老爷的千金。”
  高迁却道:“你不敢动,却让大哥动,出了事倒霉的是大哥,不是你。”
  罗豹嘿嘿一笑,“有好事,自然要先想着大哥。再说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凭咱大哥的江湖地位,跟那陆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他们越说越欢,陆小玉就越听越害怕,害怕到了极致,便就是了愤怒。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要送我去哪!既然知道我是陆家的人,还不快把我放了!”陆小玉又吼又叫,没等那二人回应,便又高声喊起了救命。
  那二人四目相对,高迁先笑了出来,他冲陆小玉道:“大小姐,这里已是郊外,除了我们四个,就只剩下赶车的车夫。难道你是想让他救你?”
  陆小玉这才意识到,马车上应该还有一个赶车的车夫。
  她又高声喊道:“停车,停车!”
  高迁冷笑道:“陆大小姐就是喊破了喉咙,只怕车也不会停。”
  陆小玉委屈地问道:“为什么?”
  高迁道:“因为他是个聋子。他不但是个聋子,还是个哑巴,也是个驼背的老头。”
  罗豹跟着道:“你若指望这样的人救你,倒不如闭上眼睛求求菩萨,没准菩萨倒能显灵。”
  可话音未落,马车居然真的缓缓而停。
  马车怎么会停?
  难道车夫听到了他们的话?
  还是只是想停车方便一下?
  罗豹冲着车外厉声喝道:“车怎么停了!?”
  车外却传来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喊什么喊,我既然是聋子,你喊再大声,我也该是听不见的。再说这里已是荒无一人的郊外,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原来赶车的人并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听声音更不像是个老人。
  不是老人,便是敌人!
  马车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罗豹人还在车里,双轮板斧已经抡了出去。
  这双斧虽然势大力沉,却并不快,但没想到刚一抡出来,竟向是被什么东西吸走,飞一般径直朝前而去。罗豹心中一冷,像是在万丈高楼踩了空,二百多斤的汉子竟也跟着板斧一同飞走。
  高迁的一双铁爪也已在手。
  他没有动,因为陆小玉还在他手上,他相信投鼠忌器的道理,多数人都应该懂。
  忽然,一张棱角分明白皙如玉的脸倒挂在马车门上。
  高迁不认识秦风,秦风却知道高迁。
  陆小玉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心中猛然间一股暖流涌动,暖流涌上眼角,最终还是化成两行泪水,顺着那楚楚动人的脸颊流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难道是因为即将获救的激动?
  可她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来救自己的。
  若是来的是沈平南,她还会不会哭?
  陆小玉已经来不及想太多,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冲秦风喊道:“我在这,快救救我。”
  她的话音未落,高迁先抢着喊道:“你若敢动上一动,我就扭断她的脖子。”
  秦风却嬉皮笑脸地说道:“你若扭断她的脖子,陆家追杀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怕!”
  陆小玉听到秦风这样说,气得撅起了嘴,像是完全忘了自己还在恶魔的手里。
  高迁又道:“好,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嘴硬!我数三个数,你若是不把手里的刀扔掉,我就放她的血给你看。”
  秦风摇摇头道:“你到底是让我把刀扔了还是让我一动不动,到底是想扭断她的脖子还是要放她的血?”
  陆小玉生气地喊道:“你在说什么!”
  高迁手上一用力,陆小玉又痛苦地失了声。
  秦风这才没了神气,只好喃喃道:“反正也是把断刀,不要也罢。”,话音未落,刀已扔在了地上。
  高迁又道:“刀都扔了,还留在这干嘛,还不快滚?”
  秦风果然转过身去,然后纵身一跃,便钻进了草丛之中。
  忽然四周静得只有风声和油菜花在风中的沙沙声。
  高迁闭上眼仔细听去,只听得风声还有昏迷在地上的罗豹的呼吸声,却怎么也听不出车外还有别人。
  难道那个人真的已经走了?
  他抓着陆小玉缓缓走出了马车,环顾四周,没有半个人影。
  高迁笑着对陆小玉道:“看来你的救星已经走了。”
  陆小玉信以为真,她东张西望也没有看到秦风的影子,心忽然就像是被掏空一样,连眼角的泪也变得冰凉。
  她被高迁抓在手中,却已经忘了害怕,满脑都是秦风那张让她心跳加速的脸。
  一种深深的失落与绝望在她的心里悄然而生,愈演愈烈,紧接着那种绝望变成了痛。
  痛彻心扉,痛到她又一次晕迷过去。
  当人们遇着一件他所不能忍受的事时,她能晕过去,总比清醒着来忍受的好——晕迷,本就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之一。
  她晕过去时仿佛比醒时更美,也比醒时更安全。
  见她又晕了过去,高迁这才又冲罗豹吼道:“死没死,没死赶紧起来。”
  罗豹当然没有死,他还在呼吸,有呼吸的人怎么会死,但他却还是一动不动。
  高迁松开陆小玉,上前伸脚便踢。
  他刚一动身,一道身影猛然间自车底蹿出,直奔他下三路而来。
  高迁本就精瘦干练,忽觉得足下一凉,双脚瞬间发力,本能般一跃而起,身子一蜷,利爪已在手,直奔身后那股杀气而来。
  那股杀气不是别人,正是秦风。原本手无寸铁的他忽然冲腰间抽出一柄薄钢软剑,毒蛇一样应着高迁的铁爪而来。
  高迁双手一分,本想将长剑拨开。却怎料秦风手腕一抖,长剑竟真的如蛇一般将那双铁爪缠住。还没等他惊讶秦风这一手的速度和精度,只觉得喉间一紧,脖子已在别人的手中。
  陆小玉还没完全落地,他们却先落了地。
  刚一落地,便响起秦风爽朗的声音,“看来管你叫铁猴子是叫对了,真的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一点也不老实。”
  高迁还想动,却发现两只手都已经被抓住,足下又一发力,却被秦风死死按在地上。
  秦风又道:“你若再不老实,我便挑了你的手脚筋。”
  高迁挣扎无望,恨恨道:“好小子,到底是哪路的,也报个名号,可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
  秦风却道:“不管哪路,肯定跟你不是一路。”
  高迁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若是陆家派来的人,大可不必为难我们,今天话不能说多,日后你会明白。”
  秦风道:“那好,我向来不会难为别人,只要我问的话你都回答上来,我就放你们走。”
  高迁道:“你问。”
  秦风开始问道:“你二人真是西北祁连山龙虎寨的人?”
  高迁道:“是。”
  秦风又道:“听说龙虎寨的人从不进关内,你们为何而来?”
  高迁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因为正月十五,秦家被劫走的那五千两黄金。”
  秦风紧接着问道:“劫走黄金的那个人叫熊飞鹏,也是你们祁连山的人?”
  高迁点点头,又摇摇头,他道:“原本也是八大金刚之一,江湖喝号铜面阎罗。但后来跟着赵天虎一同到了太行山,他便再也不是我龙虎寨的人。”
  秦风听出点意思,继续问道:“这么说,赵天虎也是太行三煞之一?”
  高迁点点头,缓缓而道:“半年前,赵天虎不满大哥偏居西北,执意要来中原江湖做“买卖”。大哥不同意,他们二人便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八大金刚里熊飞鹏身手最好,也数他野心最大,所以也就跟着一起下了山。这件事你们中原的江湖中人知道的不多。我们龙虎寨也是听有些回去的弟兄说的。”
  秦风理清了其中的关系,又问道:“太行三煞,那第三个人是谁?”
  高迁摇摇头,“第三个人不是我们龙虎寨的,听说是叫司马如狐,江湖人称铁羽扇,是赵天虎特意请来的军师。”
  秦风接着问道:“那你二人为何下山?”
  高迁道:“听说陆老爷找人送刀去济南府,大哥便猜到是引蛇出洞。派我二人前来,一则是给陆老爷疏通消息,二则也是来求陆老爷高抬贵手,若是擒得赵天虎,也请从轻发落。”
  秦风笑道:“你们龙虎寨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不但知道秦家的黄金被劫,还知道陆家要找人送刀?”
  高迁道:“秦家的黄金在太行山一带被劫,除了太行三煞,还会有谁?陆老爷在江湖上摆了十台大擂,这么大的动静,我们祁连山的兄弟怎会不知。”
  秦风依旧笑道:“所以你们是来帮陆家,是陆家的朋友?”
  高迁连忙点了点头。
  秦风手上一紧,厉声喝道:“通常人说一句假话,总要先说九句真话。你们既然是陆家的朋友,为何又要掳走陆家的千金?”
  高迁连连求饶,哀求道:“我二人掳走陆家千金,并非本意,也没想加害于她。”
  秦风道:“那到底为何?”
  高迁一咬牙,却道:“不能说!”
  高迁不说,秦风倒不会真的挑断他的手脚筋。
  高迁和罗豹敢在仙鹤楼下正大光明地喊着见陆老爷,那他刚才说的那些应该也都不会有假。
  但万一是假的呢?万一他们二人也是如熊飞鹏一样,离开了龙虎寨,投奔了赵天虎。
  这次来找陆老爷,一则是为了打探消息,二则是也为了散出假消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赵天虎顺利地夺走绝尘刀。而掳走陆小玉,则也是为了送给赵天虎。
  秦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方才他明明听到二人打算将陆小玉送到西北龙虎寨,送给赵天龙做压寨夫人。可是他们却是在往东走。往东走到不了祁连山,也到不了龙虎寨。他们往东走,定然还有别的目的。
  这些话都是虚虚实实,难辨真假。若真是投靠了赵天虎,玩笑里也不该提的是赵天龙。
  秦风忽然又觉得脑子很乱,他想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你说你们二人是给陆家疏通消息,是什么消息?”
  高迁道:“是太行三煞的消息。”
  秦风道:“说仔细。”
  高迁道:“他们三人在太行山不止一处营寨,但其中一处肯定是在永明镇。”
  秦风问道:“就是那五千两黄金被劫走的那个地方?”
  高迁点了点头。
  秦风又问道:“这个消息你们告诉陆老爷没有?”
  高迁摇摇头,咬着牙道:“我们并没有见到陆老爷。”
  秦风冷笑道:“口口声声说下山来帮陆家,却连陆老爷的面都没见到,反而先掳走了他的宝贝女儿。你让我如何信你。”
  高迁道:“你到了永明镇,在附近山里找到赵天虎,就知道我并没有骗人。”
  秦风只道:“放心,骗不骗人,我都不会杀了你们。”说完猛然出手,高迁也晕倒在地。
  然后该怎么办?
  是将陆小玉送西安府,还是带着她赶往永明镇?陆小玉是自己离家出走的,他若是硬将她送回家,自己说不定也会暴露。但若带着她去永明镇,又太危险。
  秦风忽然两难。但不管怎样,至少不能让她继续躺在地上。他屈身抱起陆小玉,恰好陆小玉就这时醒来。
  陆小玉看着秦风。秦风也看着陆小玉,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睛,就像是春日清晨玫瑰花上的露水。一时看出了神,也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整个人也暖暖的。
  陆小玉也觉得暖,可忽然发现自己被秦风抱在怀里,脸上一红,喊道:“你干嘛抱着我,松手!”
  秦风摇摇头,“我若松手,你便掉在了地上。”
  陆小玉双手拍打着秦风的胸膛,“你到底要干嘛!”
  秦风将她送回马车上,拾起掉在地上的帘子重新挂了上去,隔着帘子道:“我只要你在车里老老实实地呆着,最好睡上一觉,总之不要再说一句话。”
  陆小玉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只觉得刚才被秦风抱过的地方还是暖的。
  她也隔着门帘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秦风道:“秦风。”
  陆小玉又问:“你要去哪?要去干嘛?”
  秦风道:“抓贼。”
  陆小玉继续问:“抓什么贼?”
  秦风已经不再回应。
  陆小玉只好悻悻地趴在了坠儿的身上。
  她看到还在沉睡的坠儿,禁不住伸手掐了她一把。。
  坠儿被她弄醒,慌忙道:“小姐,怎么了?”
  陆小玉一把将坠儿搂在怀里,只道:“没怎么,小姐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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