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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浪子游侠之金风玉露 / 第十五章:战群魔

第十五章:战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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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手,佟二娘扔得又快又狠,杯子眨眼间已到了莫老头子身前,却见他将烟袋锅子随手一撩,那杯子啪的一声便碎成了粉末。
  佟二娘还在气,莫老头子也还在笑。
  柳幽竹也跟着笑了出来。
  鲁丁问道:“你笑什么?”
  柳幽竹却冷幽幽地道:“这小子夺了刀,抢了人。我们还没动手,佟二娘却先动起手来,你说可笑不可笑?”
  鲁丁喃喃道:“也不是很可笑。”
  柳幽竹却道:“还有更可笑的。”
  鲁丁问道:“是什么?”
  柳幽竹道:“更可笑的是,我们明明是来给屠傲天报仇的,佟二娘却反而护着杀人的凶手。”
  鲁丁也冷笑了一声,接着道:“的确有点好笑,简直不识好歹。”
  柳幽竹却又问道:“不识好歹的人,真是让人讨厌。”
  鲁丁道:“岂止讨厌,简直该死。”
  柳幽竹道:“既然该死,你为何不出手将她杀死?”
  鲁丁双手提锤,刚想上前,却又将双锤放下。
  柳幽竹问道:“你怕什么?屠傲天已经死了,你还怕他这个不忠不孝的女儿?”
  鲁丁反问道:“你不怕?”
  柳幽竹道:“我也怕,不过不是怕她,而是怕她身边那个少年。”
  鲁丁冷笑道:“就是杀她老爹的那个少年?”
  柳幽竹道:“对,就是那个手里有绝尘刀的少年。”
  鲁丁道:“不错。绝尘在手,我们手里这些破铜烂铁,简直没得看。”
  柳幽竹却冷冷地道:“你说话可要注意,这个我们二字,可不包括沈公子。”
  鲁丁楞了一下,接着道:“对对对,沈公子手中的惊鸿宝剑,岂能和我等这些破铜烂铁相提并论?”
  沈平南再傻也听得出来——还是要他先动手。
  他没见过秦风的武功,也不忌惮什么绝尘宝刀——他只是在手抖,他只是没脸再拔出惊鸿宝剑,他甚至已将沈家的剑法忘得一干二净。
  ——但却已到了不得不拔剑的时候。
  剑出惊鸿,光芒四射。
  沈平南艰难地将剑缓缓拔出,剑尖直指秦风。
  秦风却像是看不见——没有剑气,也没有杀气,他无需看见。
  忽然之间,鲁丁猛然扔下双锤,纵身一跃便到了沈平南身后,用力一推。沈平南连人带剑便一起向秦风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刀剑相拼,沈平南虎口一震,整个人也被击飞出去。
  几乎同时,子母阴阳钺也到了身前,似乎刚才与佟二娘的怨气全都发泄在了秦风的身上,招式又狠又险,招招夺命。
  秦风刚将沈平南击退,刀势刚落未起时,竟被这双钺缠住,就像陷在了沼泽地,有力难用。
  更可怕的是,夺命鸳鸯环和铜烟锅子也一同出手,直奔秦风面门而来。
  一时间,秦风想到的却不是师父十年的教诲,反而是屠傲天的那一句话:打架不能退,一退便输了!
  他猛然间起身,一脚踢飞地上的板凳直奔柳幽竹,又猛然间抽刀出来,奋力一挥,一刀便削断了莫老头子的铜烟锅。
  莫老头子手腕一抖,断了的烟杆儿却像是变成了一把匕首,直奔秦风腋下的章门穴。
  柳幽竹闪身躲过飞来的板凳,手上的双环只顿了一下,便又飞身而来。
  莫老头子这一招来的又急又狠,眼看就要点在秦风身上,秦风却也不躲,他一把抓住断烟杆儿,稍一扭身,顺势往后一带,怎料那莫老头子马步扎得稳,却没带动。愣神间,双环也到了耳畔,秦风心上一怒,猛然间发力,任那莫老头马步再稳,也被拽飞了起来,正好挡住了柳幽竹的双环。
  一声惨叫,双环已划破莫老头子的后背。
  “你这小畜生!”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莫老头子已晕死过去。
  柳幽竹一愣,只这一愣神的功夫,秦风飞身一脚,正中他的胸口。可就在秦风起身之时,子母阴阳钺又趁机而入,瞬间在秦风身上也划出两道血痕。柳幽竹应声倒地之时,秦风刀风又起,一刀又将那双阴阳钺削断,还未站稳,鲁丁又持双锤砍来。秦风也不躲避,又起刀风向那双锤砍去,谁知那锤也并非凡物,绝尘刀没有将铁锤一削为二,反而嵌在其中。
  秦风想抽刀,却抽不动。那鲁丁力大,见绝尘刀被困锤中,他一发力连锤带人一起向上扬了起来。秦风只觉得身子一轻,竟真的被鲁丁扬在了半空。就在这时,原本昏死的莫老头子却忽然又醒了,手上断烟杆儿直奔秦风小腹,那边被踢晕的柳幽竹也睁开了眼,双环在手就要杀来。无奈之间,秦风只好弃了宝刀,他在空中身子一蜷,手上已多了一柄纯钢软剑,剑锋一抖,莫老头子的手筋便断了,落地时再一抖,柳幽竹的双环也被缠住,猛然向后一拽,双环脱手,瞬间便钉在了梁柱之上。
  秦风身子一扭,剑已抵在了鲁丁的额头之上。
  莫老头子还在地上疼得打滚儿。
  柳幽竹则是站在那一动也动,他知道自己若是再动一动,手筋也会被挑断。
  鲁丁也只好弃了双锤,知趣地往后退了几步,几乎要退出客栈之外。
  秦风收了软剑,他拔出绝尘刀,转身冲那个手持铁棍的闷葫芦道:“你还没有出手。”
  闷葫芦终于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没出手的不止我一个人。”
  秦风看了看佟二娘,看见她的手藏在背后,忽然明白了闷葫芦的意思。
  沈平南一直低着头瘫坐在地上,惊鸿剑也在地上,他并没有晕过去,却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晕过去,他只好闭着眼,假装自己晕了过去。
  秦风看了看如醉成烂泥一样的沈平南,冲他道:“沈公子,刀不是我抢的,人也不是我劫的,这其中的误会,还望你能弄清楚。”
  沈平南知道秦风是在和自己说话,却还是在假装听不见。
  秦风叹了口气道:“人我会去找回来,这把刀你若是需要拿去交差,我也可以交给你。”说完,他将刀入鞘,径直走向沈平南。
  刀已经递到沈平南的身前,只要他伸手,便可拿到。
  沈平南这才缓缓抬起了头,他看了看秦风,也看到了秦风手里的刀。
  他伸手就要去拿刀,柳幽竹却又开口说道:“沈公子可想好了,这刀若是在你手里,那杀屠傲天的人到底是谁呢?”
  秦风回身怒目喝道:“刀我已交出,你们还要怎样!”
  柳幽竹与他已有一丈之远,却还是向后退了几步才又道:“刀当然重要,但杀屠傲天的人也一定要有个交代。”
  子母阴阳钺的伤口并不深,但鲜血一直在缓缓而流,眉角的那道伤痕也又裂开,也变得殷红。
  莫老头子一边打滚一边伸手去抓秦风的脚。秦风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将死的臭虫,不知怎地,心头又生一丝怜悯,他看着地上又可怜又可恨的老头子,最终还是一脚将他踢开。
  可就在这一瞬之间,柳幽竹手上暗镖出手,直奔秦风后颈。
  几乎同时,佟二娘手上的镖也出手,她的镖还没到,秦风已经转过身来,振臂一挥,刀风化作一道屏障,将柳幽竹的幽魂镖纷纷击落在地。佟二娘刚刚松了一口气,闷葫芦却猛然间出手,手中铁棍不是向秦风,而是直奔她的面门。这一招又稳又狠,看似不快,却像是有种魔力,让人难以躲闪。佟二娘像是被定住一样,眼睁睁看着铁棍直奔面门而来,刹那间秦风纵身一跃,他扑到佟二娘之时,只觉得左肩一阵酥麻,紧接着便是钻心的痛。疼痛刚钻入心,铁棍又至,佟二娘就地一滚,飞起一脚直奔闷葫芦的下腹。这一脚踢得急,却没多少力道,闷葫芦收了铁棍,一把抓住佟二娘的脚便向后扔去,怎料这一脚是虚的,佟二娘手中的胡椒粉却是真的。
  闷葫芦闭眼的瞬间,秦风也来不及拔刀,他一掌推来,却没想到胸口反中了对方一掌。他就地一滚,谁知紧追而来的并不是闷葫芦的铁棍,却是从屋外飞身进来的一柄剑!
  这一剑来势并不算太凶也不算太快,若是换做旁时,秦风一只手便能将他击退。但这一剑来的太是时候,秦风在地上想要举刀去迎,却有力使不出,眼看剑就要刺进他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佟二娘猛然纵身一跃,她一把将秦风往厨房里扔,紧接着数道银光飞出,直奔持剑的人!
  那人为躲暗镖,只好收了剑势,立身站稳之时,佟二娘也已经翻身滚进了厨房。
  厨房并没有门,只有一帘破布。
  秦风和佟二娘分别坐椅在门后两侧的墙下,蓄势待发地等待着即将要闯入的人。
  但等了好久也没有人进来。
  门外却有人开口说话,说话的是柳幽竹,他的声音很大,像是生怕门里的人听不见一样,他道:“韩总镖头终于肯露面了。”
  他说完,却没有人应。
  秦风冷冷一笑。最后那一剑之人蒙着面,秦风虽看不清脸,却觉得那身影似曾相识,听柳幽竹这么一说,才明白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南镖局总镖头韩东亭!
  他也高声喊道:“韩镖头!杭州一别,数日不见,别来无恙!”
  韩东亭狠狠地瞪着柳幽竹,他缓缓摘下蒙面,向旁边狠狠一摔道:“冤家路窄,当日放过你,今日你却又找上门来!”
  他的话虽狠,但瞪柳幽竹的眼神却更狠。
  柳幽竹却和声细语地劝道:“韩总镖头莫要生气,这二人肯定是要死的。今天谁在谁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说,外人也就只能怎么听。您在江湖上位高权重。您说的话,可比我们能让人信服的多。”
  韩东亭眼神满是杀气,他狠狠道:“死?我看你死了,他们也未必死。”
  柳幽竹却一点也不害怕,冷笑道:“我死不死不重要,他们不死可真是天大的麻烦。”
  韩东亭喝道:“那还等什么,等他们出来送死,还是等他们在里边自己撞死?”
  柳幽竹环顾四周,沈平南还瘫坐在地上;莫老头子这次真的已晕死过去;子母阴阳钺已断,人也没了魂儿;鲁丁方才已在屋外,此时虽然往里挪了几步,但那双手再也不像是能提起双锤的手。
  闷葫芦慌乱中已用茶水洗净了双眼,他睁开眼时,韩东亭和柳幽竹也正好向他望去。没等韩东亭开口,柳幽竹却先开口道:“还等什么?”说着,他眼神向厨房门两侧的墙壁瞟去,同时手腕一抖,数道暗镖飞出,将门帘击落。
  闷葫芦已被激怒,他明白柳幽竹的意思,也明白这是让他先当出头之鸟,但愤怒已经战胜了理智。铁棍一出,砰地一声便在墙上击出了一个洞。只是再收回时,铁棍只剩下了半截。
  柳幽竹忽然笑出了声来,他笑声越来越大,笑得韩东亭心生厌恶,笑得闷葫芦怒气更盛。
  闷葫芦厉声喝道:“你笑什么!”
  柳幽竹道:“闷葫芦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说好不好笑?”
  闷葫芦手中的铁棍若是没有断,一定会直奔柳幽竹的面门。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他将半截铁棍狠狠扔在地上,大步向外走去。
  韩东亭喝道:“你要走?”
  闷葫芦却道:“你要拦我?”
  韩东亭道:“我拦不住你,可你莫要忘了是谁找你来的!”
  闷葫芦瞬间便停住了脚,像是被人用钉子钉在了那里。
  柳幽竹飞身将双环取下,冷嘲热讽道:“可惜啊可惜,你们怎么还完好无损呢。你们完好无损,我就还要出手。再出手万一断的不是你们,而是我的人头可如何是好。”
  韩东亭却道:“你若不出手,你的头迟早也要断。”
  柳幽竹点点头道:“我知道。”
  韩东亭又道:“你知道还不动手!”
  柳幽竹道:“韩总镖头莫要着急,他们已是瓮中之鳖。”
  韩东亭顺着门望去,正好能看到破损的窗户。
  他明白柳幽竹的意思,那是秦风和佟二娘唯一的出路。
  韩东亭又道:“你怎么知道屋里没有别的密道?”
  柳幽竹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若是已不在,肯定会装作还在的样子;若是还在,肯定会装作已不在,好让我们闯进去送死。”
  韩东亭像是听了两句废话,他又冲鲁丁道:“把墙砸开!”
  鲁丁不情愿地向前走了几步,又将双锤提在手中。
  秦风却忽然开口说话,他有气无力地道:“不必了吧!”
  柳幽竹又笑了出来,他道:“秦少侠还是说话了。再不说话,我还真以为你们从密道走了。”
  秦风却冲佟二娘道:“我现在特别希望你开的是黑店。”
  佟二娘叹了口道:“我不开黑店,也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但暗道却不是在厨房。”
  秦风问道:“那是在哪?”
  佟二娘道:“自然是老娘的闺房。”
  秦风无奈一笑,“那这厨房有没有密道,通向你的闺房?”
  佟二娘白了他一眼道:“现在想去老娘的闺房了,晚了!”
  秦风又大声向外喊去:“你们也听见了,这里没有暗道,我也受了伤,何必着急,不如大家都喘口气,歇一歇。”
  门外没人应声。
  秦风苦笑道:“现在反而是他们装消失了。”
  佟二娘随手拿起一坛酒,向窗外扔去。酒坛还没到窗前,就被数道银光击得粉碎。
  秦风又道:“这里至少有二十几坛酒,却不知道你们有多少镖?”说完,也随手拿起一坛酒向窗外扔去。
  这次没有飞镖,酒坛飞出窗外,然后便是落地摔碎的声音。
  秦风起身看了看佟二娘。
  佟二娘却冲他摇了摇头,她低声问道:“你的伤?”
  秦风笑着摇摇头道:“被猫抓了几下,并无大碍。”
  他说完,又随手抄起身旁的酒坛扔向窗外。
  银光乍起,酒坛瞬间又变得粉碎。
  佟二娘看着地上的碎片,却看不到半个飞镖。
  她问秦风道:“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世上最厉害的暗器是什么?”
  秦风道:“据说是南海司徒家的无羽飞石。”
  佟二娘却道:“你觉得司徒家手里的飞石,能否有此威力?”
  秦风似乎也明白了佟二娘的意思,再厉害的暗器,也不可能在击碎酒坛后不留一丝痕迹。
  “难道是?”
  佟二娘替他道:“你是不是想说七星透骨钉?”
  江湖上有名的暗器,若是论手法和力道,南海司徒家的无羽飞石举世无双;若论威力和破坏力,巴中唐家的霹雳火弹无与伦比。但要说最神秘也最让人胆寒的,便莫过于这七星透骨钉!
  据说这曾是岭南机巧堂第二十三代传人闭关十年所造神器,融合了诸葛连弩和昔日第一暗器孔雀翎的精妙,速度之快,非人力能为之。出世之后,百步之内,从未失手。
  朱堂主担心此神物落入心术不正人之手,忍痛将亲手所造的五把七星透骨钉中的四把全部销毁,只带一把隐匿山野,再无踪迹。
  曾有传闻朱家有不肖子找到朱老堂主的图纸,仿造了数把,威力依旧惊人,击石即碎,入木三寸!
  除了七星透骨钉,还有什么宝物有此威力?!
  佟二娘冲门外喊去:“韩总镖头果然神通广大,连这等宝物也能弄到手。”
  韩东亭并没有说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破损的窗上还有手中的暗器。
  佟二娘一阵后怕,她更后悔厨房里怎么连个像样的柜子也没有,否则这是也可以用来抵挡一下,哪怕只有一瞬之间,也能让他们从窗户逃出去。
  更可怕的是,即便他们现在有一个人能侥幸跃窗而出,剩下的人想要再逃出来便更加困难,也更加危险。
  秦风忽地又抄起一坛酒扔了出去,银光起时,他的刀也出手,却依旧没能阻挡酒坛被击碎。
  他瘫坐下去,苦笑道:“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不成。”
  佟二娘却骂道:“你这倒霉鬼,说什么丧气话,你师父是怎么教的,教出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秦风被佟二娘这么一骂,也不恼,反而忽然很想师父,他不但想师父,也想父亲和母亲。离家十年,还没见上双亲一面,却已身陷绝境。
  他很想时光倒流,却不知道该从哪重新开始。
  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从何时开始跌进的这个让人看不到边际的深渊。
  他甚至不知道该后悔什么。
  难道要后悔救下陆小玉?还是后悔在半路上遇到屠傲天,并接手了让世人趋之若鹜的绝尘刀。亦或是那日杭州的擂台上,他就不该出手多管闲事?
  秦风胡思乱想着,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
  或许唯一应该后悔的,就是刚才他下手不够狠,没有砍掉那些人的手!
  可想来想去,他的心里却满都是那个傻傻可爱的陆小玉。
  一想到她,秦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笑得有多甜。
  可忽然之间,他的心又变得冰冷——陆小玉到底在哪?
  韩东亭终于按捺不住,他低声喝道:“你俩难道要等到天黑不成?”
  柳幽竹也点点头道:“再等下去,只怕姓秦少侠的伤也快痊愈了。”
  鲁丁只好有将双锤提在手中,他刚想上前,却又被叫住。
  这次开口的人却是沈平南。
  沈平南终于站了起来。
  韩东亭和柳幽竹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突然活蹦乱跳的病猴子。
  沈平南道:“我还有几句话要问。”
  韩东亭却道:“你要问什么,还需要问什么?刀就在姓秦的手里,杀了他,拿回绝尘刀,也给屠大侠报了仇。”
  沈平南忽然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韩东亭道:“那陆小玉呢,韩镖头可知道陆小玉的下落?”
  谁也没想到沈平南会有如此俊冷严酷的眼神,韩东亭打了个冷颤,居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沈平南缓缓走到厨房门前,冲里边道:“秦少侠。”
  秦风应道:“我还没死。”
  沈平南道:“那你怕不怕死?”
  秦风冷笑道:“怕,当然怕。”
  沈平南道:“那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秦风道:“你说。”
  沈平南道:“只要你说出陆小玉的下落,并交出绝尘刀,我保你们不死。”
  秦风却道:“你能做得了主?”
  沈平南也不看韩东亭和柳幽竹,只是默默地道:“我能!”
  柳幽竹却抢道:“不行,今天的事若是传出去,只怕是不好解释的。”
  沈平南这才缓缓转过头盯着柳幽竹道:“江湖中人是相信我沈平南和韩镖头还是会相信他?”
  柳幽竹思索了一下,又冲韩东亭道:“若是能再加上佟二娘的命,我看这买卖就可以了。”
  韩东亭虽然很想要秦风的命,但看在沈家的面子上,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
  沈平南也懒得讨价还价,只好咬紧牙道:“秦少侠可听清楚了?”
  秦风忽然大笑起来,他边笑边看着佟二娘。
  佟二娘也跟着笑了出来,她边笑边道:“我佟二娘退出江湖这才几年,竟什么妖魔鬼怪也都敢来咬上一口了。”
  秦风道:“看来我真是死定了。即便我将你卖了,可也还不知道陆小玉的下落。”
  佟二娘瞪了秦风一眼道:“你这龟儿子教出来的小鳖龟,若是知道那小妮子的下落,还真把老娘卖了不成?”
  秦风道:“那是自然,我可不想整天被人骂是小鳖龟。”
  说完,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佟二娘也跟着笑。
  他们笑声越来越大,没有半点悲凉之意。
  笑着笑着,秦风忽然看到了墙角下的木板,他便不笑了。
  佟二娘顺着秦风的眼神望去,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她冲外喊道:“我们这都快死了,能不能让我们说几句悄悄话?”
  韩东亭不耐烦地道:“你再早生几年,都能当他娘了,你们还能有什么悄悄话?”
  佟二娘也不恼,又道:“难道说几句话我们还能逃了不成?”
  秦风也喊道:“若是不从,大不了我们也是一死。而你们却再也找不到陆小玉的下落。”
  门外人还是不动。
  秦风毫不犹豫地将绝尘刀扔了出来,“刀先拿去,以表诚意。”
  韩东亭一把接住绝尘刀,心中一块巨石也总算落了地。他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冲鲁丁使了个眼神。
  鲁丁点了点头刚想上前抡锤,却又被沈平南挡下。
  韩东亭则无奈地冲鲁丁道:“我是让你后退。”说着,他先后退了几步。
  沈平南也后退数步,坐在板凳之上。
  听见他们都已走远,佟二娘这才低声开口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秦风也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坠儿说的话?”
  佟二娘道:“她说了很多话。”
  秦风道:“她说她听见前院有动静,然后就被打晕了。”
  佟二娘不解。
  秦风向着地上的碎窗使了个眼神,佟二娘这才恍然大悟——窗户是在坠儿被打晕之后被打碎的,也就是歹人并不是从窗户进来的。
  佟二娘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难道这里真的有暗道?”
  秦风苦笑道:“这客栈到底是不是你的?”
  佟二娘叹气道:“应该是我的,但好像并不是我的。”
  秦风又问道:“马掌柜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佟二娘长叹一口气,表情凝重地道:“说来话长,或许我已被他骗了好久。”
  秦风道:“或许他早就挖好了一条通往外边的地道。”
  佟二娘还有太多的疑惑,但现在不是辩论的时候。
  秦风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若没有密道,那陆小玉到底是怎么离开的这里?
  佟二娘用更小的声音问道:“你怀疑暗道就在地窖里?”
  秦风眼神坚定地道:“有没有,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佟二娘反对道:“不行,若是进了地窖,那便真成了瓮中之鳖。我们现在尚可奋力一搏,但万一地窖里没有暗道,到时候连搏一搏的机会也没有了。”
  秦风却道:“可是,这或许也是找到陆小玉的唯一办法。”
  佟二娘忽然怔住,然后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嫉妒,却忽然笑道:“到现在还忘不掉那小妮子!”
  秦风安慰道:“这世上没有神鬼之力。你放心吧,地窖里肯定会有暗道的。”
  佟二娘却道:“不放心,我宁可从窗户跳出去。”
  秦风知道,潜入地窖或许会变成瓮中之鳖,但也可能逃之夭夭,但从窗户跳出去的危险似乎更大。
  没等他说话,佟二娘又道:“你不用劝我。我只是不想把命交给你来赌。”说完,她冷冷一笑,“若是能从七星透骨钉下活命,岂非更刺激?”
  秦风道:“可是……”
  佟二娘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你要去快去,别婆婆妈妈的!若是我出去你还在这,那才是必死无疑!”
  秦风却道:“不行,我不走!”
  佟二娘瞪着他道:“说得好像你走就能一定能走得掉一样!你不走,就是在拖累我,你知不知道?”
  秦风知道佟二娘在激他,刚要说什么,却又被她止住。。
  只见她一手拿起一坛酒,先扔出一个,数道银光闪过酒坛崩裂。紧接着她又扔出一个,却稳稳飞出了窗外。
  佟二娘厉声道:“还在等什么!”话音未落,她已纵身飞出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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