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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掩盖的书院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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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楚九河练完晨功,就和武胜国请了一天假。
  离开练武场,楚九河回宿舍稍微收拾了一下,就直奔藏书阁。看了看路边的标识,楚九河没一会儿就来到了藏书阁。
  福安书院的藏书阁,是一个八角玲珑塔的建制,一共六层。传闻曾经有九层,被毁掉了顶上三层。
  这个时候,来藏书阁的人不多,楚九河在藏书阁门口伫立了一会儿。“福安书院建院三百多年,果然不是吹的,还是有些实力。”眼前这座八角玲珑塔做工精致,历史感厚重,细微处还雕刻有花鸟虫鱼,是福安书院成立一百周年时所建。
  迈进大门,阁内并不昏暗,精巧的设计,让内部也有自然光照射进来。这里藏书很多,古籍善本堆满一层层书架。也没有老师监管,书院弟子可以自由翻阅,但是不能带出藏书阁。
  楚九河踏上旋转楼梯,来到二楼。这里是历史资料区,楚九河要找的东西可能这里有提及。
  “文史博物考”
  “赵氏千年笔录”
  “扬北郡史册”
  ……
  手指在书架上轻轻滑动,一本本史书被楚九河略过。“找到了!”,楚九河嘴角微微上扬,从一个角落抽出一本厚厚的善本,上面的字迹斑驳,隐约可见《福安秘史》四个大字。
  吹去上面厚厚的一层灰,楚九河左右看了看,没人。找到一个角落坐下,翻开目录。楚九河直接查找福安书院。
  “第一百三十三页……”楚九河嘀咕着,手中书页翻飞。
  “东魏县志三百七十六年,福安县府突发政变,王古两家争夺县府大权,福安县城内死伤无数。据不完全统计,尸体有两千五百八十三具之多。该政变中,福安书院也有插手。最后,福安事变以王氏家族夺得胜利告终。”合上书页,楚九河眯了眯眼,这里并没有提及玉扳指,反而是简要提及福安事变一事。
  让楚九河没想到的是,福安书院也参与其中。他嘀咕道:“王氏……武学班的人多是权贵之后,王久昌应该就是王氏家族的人吧。这世界可真小。”
  放下《福安秘史》,楚九河继续翻找史册。可整个二楼都找遍了,也没看到一丁点儿关于玉扳指的蛛丝马迹。
  楚九河扶额,轻叹道:“要不是荼牙告诉我,我还不知道福安书院有镇院之宝。看来,按照寻常办法是找不出玉扳指了。”他决定铤而走险,探一探禁地。但是在此之前,他要去找萧通打探一番。
  心意已决,楚九河放下书本就往外走,可刚走到楼梯口,楚九河突然想到:“这藏书阁的上层会有什么?一楼大厅里,指示牌只划分了三层楼。可八角玲珑塔明明有六层楼。”
  好奇心驱使下,楚九河转身上了三楼。站在三楼楼梯口,楚九河继续往上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楚九河身上,让他感觉好疲惫。似乎全身精力都用光了,身体好重好重。
  楚九河心中大骇:“这是怎么回事?!”
  咬紧牙关,楚九河努力睁开眼睛,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走。“糟糕,视线开始模糊了。”还没走到一半,楚九河赶忙往后撤,连退好几步。楚九河稳了稳心神,睁开眼睛,楼梯还是那楼梯,自己的精神气儿又恢复了正常。
  “有意思。楼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这福安书院的水可真深啊。”楚九河心里暗忖。没有继续硬闯,楚九河选择日后再来查探。
  就在楚九河转身下楼的时候,楚九河不知道,三楼之上,有一道神念扫过他,那人发出一声轻咦,可没人听到。
  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楚九河迅速离开了藏书阁。沿着蜿蜒曲折的走廊长桥,楚九河来到了湖心岛。
  可好巧不巧,萧通外出云游去了。不知何时才归来。楚九河只碰到了在书房静心研读诗书的苏幕婉。
  “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楚九河大刺刺地坐在红油桐太师椅上,笑着对苏幕婉说道。
  “托您的福,还不错。”苏幕婉头也没抬,继续写字,冷冷地回道。
  楚九河有点纳闷儿,轻皱眉头,说道:“诶?我是哪里招惹你了?说话怎么这么膈应人呢。”
  “没有,我只是很烦你这种登徒子。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没事的话,请你出去吧。”苏幕婉终于抬起头来,只是眼中透着冷漠,盯着楚九河。
  “真是好心没好报。”楚九河恨恨地往外走。
  就在楚九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苏幕婉说道:“你所为何事而来?”
  听到苏幕婉问话,楚九河还是选择转身回答,“你不管我为何而来,你知道藏宝阁的秘密吗?”
  苏幕婉瞳孔一缩,杵在那儿,没开口。
  “看你的样子,你应该知道点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楚九河缓缓迈步,走近苏幕婉,隔着一张书案,两人隔空对视。
  终于,苏幕婉还是败下阵来,她幽幽开口道:“你是不是试着上了四楼?”
  “是。”楚九河坦然说道。
  苏幕婉把玩着手中的毛笔,说道:“知道为什么藏书阁的人很少吗?”
  “因为四楼及以上的……东西?”楚九河猜测地说道。
  “没错。只是有一点,在四楼的不是物品,而是一个活人。据说是个老怪物,活了几百年了,和福安书院的创始人有点儿渊源。”苏幕婉刻意压低声线,沉声道。
  楚九河挑了挑眉,并未露出什么表情,他接着问道:“五楼和六楼有什么?”
  “不知道。四楼的情况都是我听师父说的。”苏幕婉摊开双手,坦白道。
  “那你知道……”楚九河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那你知道福安书院周边有哪些好玩儿的地方吗?”
  苏幕婉的眉头微微一凝,凭借第六感,她觉得楚九河应该不是想问这个。但是自己好像又犯不着多管闲事。苏幕婉撇撇嘴,说道:“最出名的就属清霞谷,望月山,美人芳斋。我猜你最感兴趣的应该是美人芳斋。”
  楚九河一听美人芳斋,就猜得到是个什么地方。被苏幕婉这样怼,他有点哭笑不得。楚九河突然很想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到底有多浪荡不堪?‘浪鱼白’小李、镇西头的廖老头、现在的苏幕婉,都是这般认为。
  “行,我还有事,先告辞。回头萧副院回来了,烦请告知,就说楚九河来拜访他,有要事相商。”楚九河脸色一正,规矩地作揖,转身离开了小屋。
  苏幕婉透过窗棂,看着楚九河的背影,越行越远。她忽然心中生出一股熟悉感。刚才叫住楚九河也是因为这股熟悉感。
  “他到底是谁?”苏幕婉在心中问自己。
  离开湖心岛,楚九河边走,边回想刚才的对话。之所以最后顿了顿,没问玉扳指的事,是因为他不想把苏幕婉扯进这件事来。苏幕婉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
  通过司马辉桐、萧通等人的讲述,以及在藏书阁查到的消息。楚九河知道,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玉扳指,但背后牵扯的事情却不简单。这座福安书院,看似安宁,实则是一个黑暗漩涡。
  “玉扳指……玉扳指……”楚九河嘴里呢喃着,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漫步走着,“看来还是得再去一趟藏书阁。”打定主意,楚九河目光坚定地朝藏书阁方向走去,他相信藏书阁有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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