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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惊现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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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山
  千山万壑,回环耸拨,绝壁孤岩,比比皆是,十二峰泰半隐于云雾之中,直是上接青冥,下临无地,猿啼兽嗥,令人动魄惊心。
  要在这些峰壑之中寻找一个人,无异是大海捞针。
  整整七天,慕沉舟奔驰在危峰绝谷之间,心力交瘁,然而一无所获。
  据“五湖浪客符长生”所说,“金钗魔女”已经数十年不现江湖,是否仍活在人间,还是一个谜,“金钗魔女”当年曾出没十二峰之间,但也不能认为对方必定隐居此地的理由。
  可是慕沉舟不管如何,“金钗魔女”必须找到,以找出杀母的凶手。
  他觉得,他活着唯一要做的,便是埋掉那些武林败类。
  他毫不气馁,象一块坚硬的顽石,不管风霜雨雪,坚定不移。
  “白玉魔尊”,为武林中所有的恶人掘墓,换句话说,就是立誓要杀尽邪恶之徒。武林的恶人杀不尽,意味着杀劫永无休止,而一个人绝对不能成为绝对无敌的高手。同时,一个绝顶的高手,纵使同时具备了超人的意智,总还有许许多多想象不到的意外足以制他死命。
  而他慕沉舟,武功高,智慧高,但不是还不能称为绝顶。但也许这距离不长,所以,他的做法,是经由极端的恨而产生的必然结果。
  当然,这结果发生在一个武功与意志均强的人身上,是很可怕的。
  今天,是第八天的开始。此刻,晨曦初露,在晓雾中,呈现一片淡淡的昏黄。
  慕沉舟入山所带的干粮业已告罄,他采了些黄精山岑,暂时充饥,喝了些泉水,继续他搜索的行动。
  他专拣隐僻,险势的处所搜索,惊险与艰苦,是可能而知的。
  这里,是“天女峰”后的一道绝洞,怪石嵯峨,洞水由乱石中奔腾卷而过,激起堆堆白雪,呼轰之声,震耳欲耸,使人惊心动魄。
  慕沉舟在乱石如星丸跳踯,沿洞而上,雪白的水花,雪白的人影,如非人影是在移动,根本无法看得出来。
  涧势一缓,眼前现出一个半亩大的深潭,潭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潭边各形各色的巨石,星罗棋布,平滑得象巧手匠人洗凿的。
  慕沉舟停在一个马鞍形的巨石上,山光水色,使人神清气爽。
  蓦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中人欲呕。
  但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目光扫处,只见一箭之外的石隙间,横陈了数具尸体,当下毫不犹豫的弹身飞掠过去。
  “呀!”
  那情景,令人不忍卒睹,在散抛的白骨中间扶着七具尸体,死状厥惨,一律都是击碎头骨,肩以上是一堆烂肉,从发紫的血渍来看,死者被残杀当在一天左右。
  是谁,以这种酷毒的手法杀了这七个人。
  死者是何身份,何以被杀死在这穷山绝涧之间?
  从那些触目皆是的白骨来看,先后死的人当不在小数。
  忽然,一样东西映入眼帘,那是一只白色的三角小旗,紧握在死者之一的手中,旗身正中间秀有两个图案,一个圆黄色之日,紧挨着是一个弯白色之月,不由轻噫了一声:“日月旗令!”
  由此证明,死者是“日月楼”属下,手持旗令的当是坛主一流人物。
  日月楼”弟子,怎会陈尸此处呢?
  慕沉舟正自疑虑之际,忽感身后风声有异,从那极微不易觉察的异声闻来,他知道后面来了人,而且来人身手相当惊人,纹风不动,冷冷发语道:“什么人?”
  一个粗豪的声音道:“朋友耳力不弱!”
  慕沉舟悠悠回过身来,只见丈外石上,并肩站着两个中年文士,其中一个面目阴沉,另一个塌塌斜眼,满嘴子思,配上那袭既脏且皱的儒衫,的确有些不伦不类,发话的,正是这丑恶文士。
  两人乍见慕沉舟之面,齐齐一怔,可能那世上无匹的冷酷神情,使他俩吃了一惊。
  那面目阴沉的文士,端详了慕沉舟几眼,倏地面罩杀机,阴恻恻的道:“阁下是‘白玉魔尊’?”
  慕沉舟吐出冰珠似的两个字道:“不错!”
  那丑恶文士目光一扫七具死尸,暴喝道:“白玉魔尊,你杀了本盟七名门人?”
  慕沉舟霜刃也似的目光,直射在对方两人,既冷且慢的道:“两位看来也是‘日月楼’属下了?”
  面目阴沉的文士接口道:“不错,你说对了!”
  丑恶的文士似已按捺不住,抢着发语道:“白玉魔尊,数日前,在‘画龙山庄’中,你强自出头,使本盟一位传柬使者断臂,今天,又毁了本盟鄂西分坛一位坛主六名弟子,你可曾想到过后果?”
  “什么后果?”
  “凡公然与本楼为敌者,灭师门,屠家族!”
  慕沉舟神色丝毫不变,寒声道:“断使者一臂,在下已声明那笔帐算在本人名下,至于这七人,不是本尊杀的!”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
  “你问我,我问谁?”
  “白玉魔尊,狡辩对你没有好处……”
  “本尊还犯不上!”
  “看来你是为自己和师门家族惹祸上身了!”
  “凭‘日月楼’的作为,是值得本尊替两位处理身后事了。”
  面目阴沉的那一个口里发出一长串狞笑,道:“白玉魔尊,报上你来历师承!”
  “你配吗?”
  “迟说早说终归是一样,现在请你到鄂西分坛走一趟!”
  “本尊没工夫!”
  “要我俩动手相请?”
  “用不着了,本尊已决定把两位永远葬在此地!”
  “好小子,你是唯恐死之不速!”
  暴喝声中,那生相丑恶的闪电般弹身扑上,双掌恶狠狠地抓出,奇幻诡辣,令人咋舌,出手的部位劲道,十分惊人,慕沉舟双掌交错,一剪,一圈……
  那文士中途收手暴退?
  另一文士,倏然撒出长剑,一抖腕,剑尖颤出三个新月形芒影,冷笑一声道:“阁下如此狂妄,原来还有两个子!”掉头又向那同伴道:“上,速战速决,还要赶着办正事!”
  剑光暴闪之中,两柄剑分左右以疾风迅雷之势攻到,威势骇人听闻。。
  慕沉舟身形一幌,幽灵似的从剑光交织之中脱了出来,本来冷酷的神色,更加冷森得怕人了,长剑缓缓离鞘,双目凝成了两道冰芒,直视前方,剑尖微向下垂,象一尊石象,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慑人杀气,不言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是一个剑道高手,修为到了某一限度之时,必有的现象,叫做“七合通灵”。神与气合,气与意合,意与力合,力与心合,心与灵合,心头顿冒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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