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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飘遥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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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暗星琅,山西飘摇庄的大厅的屋瓦上面,正静静的伏着三个人,正是江一刀妇女和朱子红。江一刀趁着夜风的唰唰声的掩护,伸手轻轻揭开一片屋瓦,从揭开的瓦孔里立时冒射出一束明亮的光芒,直射向漆黑的夜空。朱子红低头从揭开屋瓦的空隙中向下看去,只见大厅里灯火通明,里面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银色衣衫,面如鹰隼的中年壮汉;另一个黑色衣衫,面如猿猴,个子比那银衫壮汉稍矮一些的中年汉子,头上左边眼睛上斜缠着纱布,右手腕也缠着纱布跨在绷带里。朱子红认出那着黑色衣衫之人就是白天在密林带人来打劫的那个人!这时只听屋里传来那银色衣衫壮汉的声音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这些天不要再出去,好好呆在庄里,你偏不听!现在金人大队北撤,张邦昌又归了宋,我们已经失去了大的依仗,这个时候正是要收缩力量护庄的时候,你偏要出去,如今弄成这个样子,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你真是气死我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黑衣面如猿猴汉子道:“大哥,我如今弄臣这样,你可要为我找出那仇家报仇呀!”
  银色衣衫汉子道:“现在哪有这功夫去寻仇家,等撑过了这阵子再说,你先下去好好调人巡视庄院,多做戒备,以防有人来劫庄!”
  朱子红在屋顶看过后对身旁的江一刀轻轻说道:“那黑衣受伤之人就是白天来打劫我们被伤后逃脱之人!”
  江一刀听了也轻轻道:“这两个人就是飘摇装的两个庄主,那穿银色衣衫的就是大庄主任飘零,黑衣的那个人正是他弟弟任飘摇!”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高呼:“着火了!”
  朱子红三人在屋顶听到喊声,抬头向庄院寻望过去,果然见庄院的一角的屋顶已经冒出火光。江一刀见状道:“可以动手了!”
  于是朱子红三人唰的从屋顶站起,用脚嗖嗖踢开屋顶瓦片,这时只听下面厅里传来声音道:“不好,恐怕是有人来劫庄,老二,快出去招呼!”正是庄主任飘零的声音。
  朱子红宝剑出鞘,江一刀父女也钢刀在手,唰唰,刀剑齐下,三人在踢开屋瓦的梁木上砍出一个窟窿,纵身跳入大厅。此时,任飘零和任飘摇兄弟两个已经奔出厅外,任飘零跑出大厅,站在门口大声喊道:“大家不要乱,有人劫庄,快出来招呼!”立即从庄内暗处,大厅周围纷纷出来许多庄丁和契丹武士。朱子红江一刀父女三人刚跳入大厅,正欲追赶跑向门外的任飘零两兄弟,大厅角落却突然跳出十多个庄丁和契丹武士,纷纷向她们三人围攻过来,三人于是挥舞刀剑,搏杀起来。
  厅外潜藏入庄内的太行武林义士这时也纷纷杀出,和院内庄丁及契丹武士杀成一片,庄内顿时乱成一片。
  此时又听得庄外鼓声、喊杀声传来,想是王统治埋伏于庄外的义勇人马,见庄内火起杀来。飘摇庄的数百庄丁和契丹武士此时也一起杀出,顿时,庄内庄外一片混战!
  在大厅里朱子红挥舞寒铁剑施展开五噫剑法向契丹武士斩刺过去,不一会功夫,就杀了好几个;江一刀父女也毫不逊色,刀光过处,那些庄丁纷纷倒地。没多大时候大厅里的契丹武士和庄丁就全部倒下了,朱子红江一刀父女三人于是出了大厅,来到院内。只见院子里一片混战,‘铁枪无敌’铁飞虎父子两只铁枪上下翻飞,只挑的那些庄丁东倒,西歪。
  ‘夺魂十二抓’田辛一只黑铁抓前端三钩尖利,后端一钩如人之拇指,正好与前三钩形成一只钳型铁手,铁抓伸出时,抓正好向下朝后折转紧靠抓柄,收回时抓张开如鹰爪,如鬼魅般挥扯着,所过之处,皮肉具下,血肉模糊,当是残忍毒辣吓人已及,虽是如此,且不足于使敌致命,其他武林义士正好与他合手攻击,当抓扯开契丹武士身上的披甲时,‘无敌刀’蔡锋就赶上从破甲处一刀灌入;当抓锁住敌人兵刃时,其他武林人士又跟着击杀被锁住兵刃的那敌人。
  ‘砍柴十八叟’梁木父子挥舞两柄柴刀也是分外惹眼,父子二人专是近身贴近敌人,使得敌人武器挥舞不开,柴刀就专向敌人关节骨骼处招呼,砍上骨骼,柴刀一扭一蹦,‘咔嚓’敌人骨头开叉裂断。
  ‘丧心锤’吴大则挥舞一对大铁锤东打西砸,披甲的和不带甲的都不挑拣,一一招呼过去。
  ‘沧州五虎’五人合攻飘摇庄庄主任飘零两兄弟,兄弟两手中两把大朴刀,和‘沧州五虎’拼的难分胜负。
  朱子红见披甲的契丹武士有些武林义士难破,于是挥舞寒铁剑专拣契丹武士下手。刷刷,剑招过处,契丹武士有的被连人带甲斩断,有的被一劈为两半,直看得其他武林侠士瞠目咋舌不已。江一刀父女也挥舞手中钢刀连毙庄丁无数,朱子红担心江雪梅安危,则随时紧随其左右,江一刀也关心爱女,不离其身侧。
  太行抗金义士越战越勇,王统治的义勇也已攻入庄内,飘摇庄庄丁和契丹武士死伤惨重,已现溃败,有些庄丁和契丹武士见状想逃,但出了庄院又被义勇截杀。
  飘摇庄庄主任飘零兄弟两见大势已去,边战边向大厅中退去,众武林义士步步紧逼。此时,朱子红见飘摇庄院子里尸横遍地,飘摇庄庄丁已露怯战之意,不忍再有太多杀戮,于是大喝道:“尔等还不放下武器,还要为虎作伥,负隅顽抗,只有一死!”众庄丁听到喝斥,有些立即跳到一边,丢下手中兵刃,垂手而立。其他庄丁看到有人丢下兵器,停止抵抗,也丢下兵器纷纷罢手!有些契丹武士见了也丢下武器退到一边,但这些抗金义士恨透了这些契丹人,那里肯饶他们,不容分说冲上去把他们悉数杀死。朱子红见了也不好得责怪他们!
  此时,众江湖义士已将飘摇庄庄主任飘零兄弟两团团围住,任飘摇见状虚晃一刀,跳出圈子想逃,被‘铁枪无敌’铁飞虎赶上去一枪挑死。任飘零见众人眺望任飘摇被挑死时,飞身跃出圈子,奔进大厅,众义士连忙追入,又把他围在大厅议案靠墙一侧。此时王统治也带人冲了进来!‘铁枪无敌’铁飞虎上前向任飘零道:“你勾结金寇,残害弱小,无恶不作,今日是死有余辜!念你以前在江湖上也是成名人物,你就自己做个了断吧!”
  “成者为王,败者寇,随你怎么说!”任飘零哈哈惨笑,丢下手中大朴刀,伸手拿起身旁燃着的照明火盆架里的柴火,将自己周围的帐幔、窗纸点燃起来,于是大厅开始燃气熊熊大火,众义士转身退出大厅。
  众义士出了大厅,‘铁枪无敌’铁飞虎对王统治道:“那些弃械投降的庄丁就交给王统治处理了!
  “好!”王统治转身对军士道:“把这些庄丁押走;把大厅围起来,让它烧完,看住火势,别让它烧到它处,其他军士把这里的粮草财物全装了运走,记住,把酒也装了带走,回去好好庆贺!”
  ‘夺魂十二抓’田辛道:“如此最好,好好看着烧完,免得那厮逃出!”因田辛居于山西,离飘摇庄甚近,怕任飘零逃出日后回来会先找他算账,故如此说。
  飘摇庄已灭,太行抗金义士搜出庄内财物满载而归!
  回到太行山营寨,太行抗金义士张灯起火,置酒摆宴,大肆庆贺,众抗金义士也不知有多久没有这样痛快的吃喝了,一时都放开大吃大喝起来,山上山下沸腾海喝之声此起彼伏。各武林抗金义士就在半山的那个大草厅设宴庆贺,众武林人士见朱子红剑法了得,也都过来和他劝酒。朱子红虽然不习惯这种场合喝酒,但他是个不善于拒绝的人,又不好扫各位武林人士的兴致,只好举杯相陪!
  “今日一战,才见‘白马大侠’果然剑法超群,来!来!来!干了这一盏……”
  “过誉!过誉……”
  “朱少侠,他日路过蔽处,可不要忘了进去寒舍坐坐……”
  “好……好……一定……一定……”
  朱子红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已有醉意。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此时只见王统治来到众武林义士身边道:“诸位侠士,河北招讨使张大人派人送来书信,叫我领兵撤出太行,和他合兵一处,各位可愿前往?”
  ‘铁枪无敌’铁飞虎起来道:“我们这些人自由惯了,无心从军受约束!现在金兵北撤,都想回去重新收拾家园。”
  王统治听了道:“也好,那我们就先起寨拔营了!”于是王统治离去。
  “我们也要去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回家了!”各武林人士也都站起来准备离座回去收拾行装。
  ‘铁枪无敌’铁飞虎过来对江一刀道:“江老弟,你父女就随老夫一同前往河南蔽庄如何,犬儿对令爱女也甚有好感……”
  在朱子红这边的江雪梅听了急道:“我……”朱子红赶紧一拉江雪梅止住了她,朱子红已知江雪梅的心意,想她是要当下就出言拒绝铁飞虎,朱子红心想在这种场合那能驳了人家铁庄主的面子,于是止住了她。江雪梅跟着父亲初来太行山的时候,那铁枪庄的少庄主铁胆生就见过她,心里就已经暗暗喜欢江雪梅,江雪梅却没怎么在意他!这铁胆生生性腼腆,也没向江雪梅表白过,这次又见江雪梅来,是以向他父亲说了铁飞虎说了对江雪梅有意,于是铁飞虎想来相邀江一刀父女随他们去铁胆庄!
  这时只听江一刀道:“多谢铁庄主好意,只是我也想带小女回故乡一趟,去他娘的坟前祭扫!”
  ‘铁枪无敌’铁飞虎道:“那好!江老弟从故乡折返后再来蔽庄,老夫在寒舍恭候!”
  江一刀道:“那好吧,铁庄主一路保重!”
  铁飞虎临走时又过来对朱子红道:“朱少侠,日后经过敝庄可别忘了进去坐坐!”
  朱子红一拱手道:“好,铁庄主客气了,他日有期再会!”
  各江湖义士互相道别离开,朱子红江一刀父女三人也离开草厅向江一刀住的茅屋走去。路上江雪梅对江一刀道:“爹!我可不要嫁给那铁枪庄的铁胆生。”
  江一刀听了道:“好!爹知道。”
  江雪梅听了喜道:“朱大哥,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
  朱子红道:“在众人面前那能当面拒绝扫了人家铁庄主的面子,何况铁庄主只是随便一提,又没正式提亲!”江一刀听了也微微点头。
  江雪梅听了呐呐道:“你们就是道道多,都怪书读多了!”
  江一刀道:“梅儿难道不喜欢读书的人!”
  “我……”江雪梅心里喜欢朱子红,又经常说他书读多了,听了江一刀这样问,一时脸红语塞。顿了了一会,江雪梅又对江一刀道:“爹,那我们以后就不要再到铁枪庄去了!”
  江一刀听了道:“不妥,不妥,此事自然人家有提,以后就要找个机会向人家说明,这样才好!”
  “嗯!”朱子红也点头赞同。
  江一刀又道:“梅儿,你现在也大了,以后只要找个好的归处,爹也就放心了!”说话间,已经来到江一刀住的茅屋。
  于是三人进了门便开始收拾行装,一会收拾停当,江一刀对朱子红道:“少侠就随我们一同去吧!”
  朱子红道:“晚辈还有些私事要去办,就不随前辈去了!”
  江雪梅听了急道:“朱大哥,你要去哪儿?怎么不愿同我们一起吗!”
  朱子红道:“我已查到蔡京这个人可能跟我父母的死有关,我想去找这个人查清楚!”
  江雪梅道:“那我跟你一同去,朱大哥。”
  朱子红道:“你还是随前辈回乡去祭拜你娘,我这事我一人去办就好,等办完了事我再来找你们!”
  江雪梅急道:“我和爹扫完我娘的墓有时就会离开,也不知道你要到哪里去查,到时怎么找到一起?”
  朱子红想了想道:“那到时就去河南会合如何,你们不是还要去铁枪庄吗,到时我就去铁枪庄找你们!”
  此时江一刀道:“也好!到时就去河南会合!”江一刀见自己女儿和朱子红互有感情,本想带朱子红一同回乡找个机会把两人亲事办了,但现在知道朱子红正追查着家仇也不是时候,在加上之前铁飞虎有意向他提亲,自己也没有回复,如若等朱子红江雪梅二人亲事办了才去回复人家,先斩后奏未免有些不可去!于是心里决定展缓此事,待朱子红回来,再回复了铁庄主之后在办也不迟。
  江雪梅还想说什么,见江一刀已经拎起包袱出门,也只好跟着出来。三人出了门,上马一同向太行山外走去。
  来到岔路口分路,江雪梅把江雪梅叫到一边依依惜别:“朱大哥,你路上要小心,快去快回!”。
  朱子红也被她那依依不舍的样子感染得有些动情不舍离开:“雪儿放心,我办完事后就会很快来找你们!”感情就在这一分一合的思念与欢聚之中越来越深!
  还得分别,马鞭一样,朱子红向着南方去了,江雪梅妇女向着故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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