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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海底索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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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陈锋做出回答,车子已经发动。
  陈锋心想,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从没跟外人提过,况且最近一段时间,都习惯不使用左眼看东西,大多时间,墨镜下的左眼都是闭着的,难道自己的眼睛,在昏迷那段时间,被人秘密改造过,或者是被什么人涂抹了什么东西,自己被人当做试验品了?自己只是普通人,有这样的科学实验,应该还轮不到自己,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车子一路驶往郊区,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停下,陈锋心里有些怒火,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
  司机在前面领路,一行到了厂子内部,这里已经荒废许久,里面空荡荡的,一些不知名杂草已经将地面的水泥,拱烂许多,肆意横生,看上去有些梦幻。
  自然修复的能力,真的人力不能抗。人类曾经居住生活的地方,一旦没有了人,便会慢慢被修复溶解,直到一点痕迹都没有。想想也真是怪,人类不停的加工自然,修建了自认为比天然更好的房屋,工程,日常用品,但终是取自自然,最后也会回到自然,直到被完全吞噬。唯一能够留下的,只有自然原本的模样,石头依旧是石头,土块依旧是土块。就像金字塔,伟大的建筑,即便石块足够巨大,那么又能存在几亿年呢。从整个宇宙的视角,人类的大多行为都是可笑的,或许根本不值一提。人类依赖自然,破坏自然,但即便如此,地球终将回到,原本的样子,人类不值一提。
  一路来到工厂内部地下库,经过几道铁闸门,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以前这里似乎是个防空洞,司机示意陈锋继续跟着,直到两人不知道拐了多少弯,才来到一个房间模样的门口,整扇门很大,黄橙橙的似乎是扇铜门,司机示意脱下衣服,陈锋不肯扭身就要离开,这时有声音从铜门上面传出,似乎有类似扬声器的东西把声音传出。
  ‘这里需要特殊步骤才可进入,不然会导致可怕事情发生’。
  陈锋才不信这样的鬼话,只怕进去就出不来了,不知着了什么魔,才会来到这里。扭身便要离开,腿长在自己身上。
  声音再次响起‘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看到的粒子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陈锋没走几步,就骂道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衣服脱光,门打开一条缝隙,大量的粉末喷涌而出,直到覆盖整个身体,似乎是些铜粉,黄灿灿的,陈锋觉得有些故弄玄虚,径直挤进门缝,但眼前又出现一道铜门,直到如烤鸭般,身上沾满一层一层铜粉,最后又穿戴了连体防化服,才真正进入铜门内部空间。
  里面很黑,没有一点亮光。
  司机大哥说;‘这里的东西,普通人无法看到,你可以试试你的左眼’。
  陈锋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司机大哥说,‘你可以尝试一下,或许有对你有很大冲击’。
  陈锋冷笑一声,睁开左眼。很久没使用,居然连睁眼动作都变得有些生硬。
  粒子,整个空间都撒满了带着小小光晕的白色粒子,看不到边界,就像身处星河一般,那种感觉很奇妙,轻轻触碰,那些小小粒子,竟在微微颤动,仿若有生命。
  在粒子深处,走来一个人。虽然身着防化服,但看走路形态,应该是个老人,手上捧着一个盒子,看不出用什么材质制成,但左眼看到的盒子竟然不是由粒子组成。他的身上也被涂着一层厚厚的铜粉,那些粒子不知对他还是对那个盒子有些恐惧,避让的腾出一条通道。
  老人慢悠悠说道;‘你在别处见过这些东西吗’。
  陈锋摇头,刚发现异样的时候,虽然很好奇,但最多的却是恐惧,那种真实的虚幻,让他打心底,感觉不舒服。后来就在心里默认已经瞎了,就不再使用左眼去看世界,但这种白色粒子,确实不曾见过。
  老人说;‘盒子里的东西,你应该在别处见过’,说着便递给了陈锋。
  捧着盒子,感觉没什么重量,似乎是空的,但在陈锋手里却是那么真实,仿佛它才是真实存在的,不像其他物体会呈现出由粒子组合的模糊状态。
  盒子里有块手掌大小的铜板,上面雕刻着很多符号。
  司机大哥说这是远古某个神秘文明遗留下的铜板。冷战期间,一艘潜艇经过太平洋的一处海域,在海底岩洞中发现的,当时铜板出现的位置,正是那个文明的城市中心,索罗国。城市的大部分建筑都已嵌入岩石之中,清理挖掘工作很难,尽管如此,当时还是花费了极大的人力物力,挖掘记录工作,持续了十年,但对整个工程来说,才只是初步完成。整个工程都在秘密进行,属于内部高等机密。即便如此,还是引起外界媒体高度重视,迫于言论自由知情权等压力,当地举办了盛大发布会,来了很多世界名流,以及各地考古大咖。发布会当晚,意外发生。积存着所有影相文字资料的库房,突然燃起大火,几乎所有资料都被焚尽。那天的采访内容,也从海底城市,全部转成了大火。
  在清理废墟时,本已所有东西都被高温熔化,但却留下一块铜盘,经过我们对材质研究,这是一块特殊陨铜,里面还有很多微元素未曾见过,其坚硬程度令人惊讶。大火之后,很多人员受到处罚。之后参加过海底挖掘工作的相关人员,都做了一份详细记录,虽然只凭记忆,但这是目前唯一能够用来研究的材料。后来那个海底任务全面叫停,逐渐淡出视野。直到近几年,师傅才从一些零碎的文件中获悉此事。
  陈锋听得一头雾水,这完全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拿着那块铜盘,反复看了几下,说;‘这东西,我没见过,还有你们的故事,一点也不吸引人,我对什么海底文明,没有兴趣,对我也起不到任何帮助,如果你们不知道我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我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
  老头看着陈锋一脸迷惑与焦急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玩,哈哈大笑起来。
  陈锋皱着眉头,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眼前两人,心里有些不满,问;‘有什么可笑的,这世界本就存在大量未解之谜,只是现在的科技与时代认知限制了探索能力,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只关心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司机大哥一把就拉住他,陈锋有些生气,大哥就尬笑了几声,然后一脸正经的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蚩良,就是蚩尤的那个蚩,那位老先生,是我的亲师傅,姓陈,和你是本家’。
  陈锋闷哼一声,心里有些烦。
  陈老头说;‘事实上你住院的那段期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你的眼睛和大脑,屏蔽了我的存在’。
  陈锋眉头轻皱,说;‘我昏迷的时候?不可能,被你催眠了?’
  ‘不,是你清醒的时候。你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像是在和什么人交谈,一开始我以为你在与我说话,后来才发现你交谈的对象,并不是我’。
  陈老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快来求我就告诉你的样子。
  陈锋冷笑几声,即便那时说过什么,也肯定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当时大脑受伤严重,意识混乱,连医师都觉得会变成植物人,梦呓之话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开始你的话我能听懂其中含义,并且我可以用基本词汇与你简短交流几下,当时我以为你是作家,说的都是作品里的故事情节,后来发生的几件怪事,连自诩见多识广的我,都觉得有些诡异’。
  ‘发生了什么?’陈锋问。
  ‘每到满月之时,你都会独自站在窗边,满脸哀伤,你在哭。有几次都快要吓死我了,本来以为你小子梦游,后来发现不是,我自己猜测,是不是满月时天地磁场会发生某种变化,能够激发你大脑深处的某段回忆,最古怪的就是,每当有乌云恰巧遮挡住月亮,你会陷入一片迷茫,有时会站到天亮,有时扭身便会回床’。
  ‘回忆?梦游?这什么跟什么啊,毫无逻辑’陈锋摇头,虽然陈老头说的有模有样,但却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那时你在说话,对着满月说话,那种语言我从未听过。那是一种十分晦涩十分扭坳的音节组成,有几个词你反复提过,我曾经尝试过,但却无法正确复述,也许那根本不是人类的语言。’
  陈锋问;‘然后呢,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老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陈锋,眼神格外的明亮,盯得陈锋浑身有些发麻,然后说;‘当时有一些事情必须我去处理,所以我就提前出院了,尽管我根本不想离开,但没办法,毕竟生活就是这样’。
  ‘有一段录音,你可以听听,现在的手机我不会用,当时还是良子来医院看我,帮我录得,后来接了几个电话,不知道捣哪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陈锋陷入沉思,眼前两人不像那种很闲的人,刻意将自己引到此处,说上一堆废话,但他回忆自己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对于他们讲述的事情,没有丝毫印象,就好像从不曾存在,但自己的左眼看到的粒子世界,自己又无法科学解释,如果一切都有合理解释,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老头说;‘或许你在受伤的时候,得到了某种外界机缘,意外得到了不属于你的记忆,随着病情稳定康复,那些记忆烟消云散。或许那些记忆以及怪异行为,原本就存在你的大脑当中,只是会在某种特殊病理机制中,醒来’。
  蚩良说;‘我有一个猜想,可能过于扯淡,那段时间,在你自言自语的时候,就是你最清醒的时刻,而你现在所谓的意识清醒,只是我们认知中的清醒,也就是说那时的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你’。。
  说完,两个人眼神死死盯着陈锋,异口同声说道。
  ‘你,是一个被囚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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