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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通电话，问明了土豪郊区的热水厂地址，但在朋友说话的语气中，陈锋感觉似乎出了事。
刚上出租，说明目的地时，热心的司机师傅，就滔滔不绝，一个劲问他是不是记者。
小地方，消息传播的很快，很快司机讲明了事情原委，关于有多少添油加醋，只有到了厂子，才能弄清。
一到厂子大门，就看见里面停了很多外地车辆，厂里聚集着大量人群，大部分都是工人，也有一部分人穿着白色隔离服，司机饶有兴致的站在陈锋旁边，说‘真热闹哈，咱余市啥时候来过这多外地人，难道老天开眼，咱这里也能搞成旅游区’，陈锋瞥了他一眼，心想，看热闹不怕事大。
陈锋刚进厂子大门，就被门卫拦住，陈锋说；‘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门卫大爷上下打量着陈锋，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陈锋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包烟，塞到大爷手里，眼珠子一转说；‘陈老板有批煤，没给钱，好久了，也不接电话，听说跑路了，俺老板让过来瞧瞧’，大爷露出一个明白的表情，说‘是王总吗，哎呀，王总手底下的人就是大气有素质，怎么没听说吗’，陈锋点头。
门卫大爷侃侃而道；‘前段时间，陈老板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搞来几卡车货，用白布包的严严实实，都放在厂里的库房，前几天陈老板带着几个外地人过来，说是考察厂子状况，但那些人进了厂子就直接去了库房，前天夜里来了几辆车准备把货拉走，可天还没亮，就出事了，一大早来了好多人，说是文物局的，这几天一直都在厂里转悠，不知道在搞什么’。
陈锋问；‘陈老板呢’，大爷说；‘不知道，好几天没见了，警察来了好几拨，要不是那些文物局的人，厂子早就让封了’。这时走来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指着陈锋说；‘你是谁，来干嘛’话音刚落，就见有几个人围了过来，陈锋说；‘我是来找陈老板讨债的，他欠我们老板钱’，门卫大爷赶紧打圆场，说；‘这是王老板的手下，来要钱的，几个月前我们老板拉了人家公司几车皮煤，到现在还没给钱，人家就是来看看’，那个领导轻微点头，招呼那几个人往库房走去，这时大爷碰了一下陈锋胳膊，小声说；‘王老板的钱，怕是要不回去了，陈豪惹得麻烦还不小呢，你赶快走吧，那拨人很凶的’，陈锋说了句谢谢，刚出门就看见刚才的司机还在看热闹，陈锋径直坐上车，示意司机赶紧离开。
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在陈锋心里有个大致形状，爆炸当晚，土豪确实有所隐瞒，当时应该发现了什么，正是那个发现导致了那晚的突发事故，应该就是那堆被查封起获的文物。那件事之后，自己一直困惑在眼睛的突变，对于其他事情多少有点疏远，那些被查封的古董估计都来自瞎子陵墓，土豪偷偷将其运出，私下找卖主，本可私下变卖，但怎么会盗用自己的营业执照，那不等于白天偷汽车，没事找事，这里面一定存在合理解释，只是未被发现，眼下知道一切事情经过的土豪，已经跑路了，估计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多想无益，只怪自己没有刨根问底，即便在那个农家乐自己问到底，估计土豪也不会说明真相，也许早就想好了独吞，现在陈锋只能希望此事能够尽快了结。
出院之后，再也没见过猴子，即便在医院也没碰上过，清醒时的猴子，或许在那时，猴子只是装睡，或许是因为彻骨的寒心，土豪应该在那时就威胁过他。一个失去双腿孤独存在的人，又能依赖何人，或许那个能够威胁自己的人，就是那根最后的稻草。
这些年，大家似乎都变了，变得只剩下熟悉的皮囊。或许猴子曾经还为一夜暴富，高兴了许久，或许整件事情都只是被土豪利用，在瞎子死后，土豪利用猴子的贪婪心理，达成最初协议，但自己在这件事里面，充当的是什么角色，难道只是一颗种子，一颗诱发邪恶的种子，不过庆幸土豪放过了自己，并没把自己放在对立面。那天夜里，大家都受了伤，根本没可能赶往医院，况且当时土豪，是如何用断腿，将大家送往医院。
想到这时，陈锋又多了一丝疑虑，自己当时距离爆炸冲击波很近，应该昏迷了很久，在自己昏迷期间，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或许猴子的断腿，并不是爆炸所导致。
难道当时只有自己一个人昏迷受伤。
这个猜测无疑是可怕的。
车子很快到了养老院，临下车司机还问，需不需要等他，陈锋摇头，自己应该要在这里待上很久。
进入养老院，就觉得一股难闻的气息，充斥在整个院内，那是特有的老人味。
这种味道很难用文字解释，就好比婴儿身上的味道，母亲身上的味道，恋人身上的味道。
老人味，除了字面意义上的，臭。还有孤独，死亡的味道。
陈锋直接找了工作人员，那是个四十几岁的大哥。当说出猴子名字时，大哥有些疑惑，紧接着就摇头，陈锋又说，三十一岁，双腿残疾，前一段时间刚来的，大哥还是摇头，最后陈锋直接大喊了几声猴子，就被大哥赶到门口说，这里不是大城市，里面住的都是无儿无女，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老头，不可能有年轻人能够进来的，表明这里不是疗养院，不是塞钱就可以进来的地方，陈锋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但还是又追问了几句。
又被骗了。一个无用之人，难道还有必要被隐藏起来吗。
陈锋笑了。
门外的出租车，还在。司机师傅似乎已经料定，陈锋会很快出来。
径直走进了车里，司机一个劲大笑，最后说，我就知道你呆不了多久。
陈锋一阵苦笑，就说了去医院。但车子一直没有发动，陈锋有些疑惑，问；‘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
司机扭过头，陈锋确信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反应真慢，有没有兴趣，陪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人在等你，他能够解答最近你身边发生的一切，包括你的眼睛’，最后司机一脸认真的紧盯着陈锋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