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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冠山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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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弟三人拜别鲸鱼沟一众后,立刻动身赶往士子道的冠山。
  一路上三人都不怎开口,只是一路飞奔赶路,但三人却各自思忖不同。
  奉孝一路行来,只想着鲸鱼沟一役以及临走前师父的安排,从种种迹象中希望可以挖掘出未来定势的走向,亦或者说,大汉的将来,与这次一行的联系到底有多深?也许师父只是知道即将有事发生,毕竟隐龙一族“释龙训”中也有所表述,但究竟事态如何变化,谁也不知道,更何况这次在鲸鱼沟一役,南疆蛮荒之地已说明蠢蠢欲动,而北方羌族呢,是否也是一种隐患?
  而身为大师兄的奉贤却不曾想到这里,莫看他年龄最大,但是却心向无为,他想起临走前金敏楚楚动人的神情,拉着他的衣袖,似是有话要说,但未张口,一双含着泪水的双眸闪闪发光,晃动着晶莹只是那么看着自己,几近七尺的自己却有任务在身,实属有心无力,怎不难道心痛?临别后再三交待剧团众人照顾金敏,一走三回头,终于直到送别他们的那团人影已成黑点。
  奉远愚钝,不会深想,但绝非傻瓜,只催着自己提气加快脚力,能早日到师叔处。
  就这样,三人顺着秦岭白日赶路,夜晚寻山洞休息,不出半月,已看到眼前是连片的草木,山峦之下又是成片的草甸。
  此时虽早过梅月,但关中一带仍是天气寒冷,此地相邻中原,却是另外一种景象,一片已覆盖化一多半雪的森林沿着圆润柔和的杉林从天而下呈放射状分布,与广阔肥腴的草原交错相间,而组成草原的山峦又重重叠叠,蜿蜒起伏,又与组成舒缓宽阔的山谷坡地密切衔接,延绵不绝。只见幽涧水泽穿行于腹地,囤积了成片在大大小小的草坡上,使得此间的空气显得湿润无比。
  经历了一冬干燥的三人,突然被这湿润的空气吸的神清气爽。
  看来这便是号称“塞内边疆”的冠山草原了。
  传说此地在西周初年,秦人的某位先祖赢沸子为王室饲养牧马,因养的“马大蕃息”(译:马又大又善于繁衍),被封城于此。后来汉朝开疆扩土,但面对北疆匈奴王国统一游牧民族,汉武帝欲战略反攻北疆,于是将西域传来的良马佳驹在此地繁衍以满足军事需要,终于挫败匈奴,奠定了大汉的疆域基业。
  奉孝整了整衣装,感到心中无比畅快,游山玩水本就是他人生一大喜好,加上他本性嬉笑怒骂浪荡性格,一路上的愁云顿时消失殆尽。
  三人四处询问,看到有许多牧民放牧,于是上前问路,已明知莫善老人住处。
  莫善老人与华真老人不同,并非在山中野地隐居,而专在牧场上居住,也与周围乡里牧民关系融洽,每个人都知道莫善老人所在,原来莫善老人经常周济草原父老,连年动荡,草原也遇到过劫匪强盗,但只要莫善老人在,就一定击退强盗,保得一方平安。
  三四刻的功夫,三人便来到莫善老人居处。
  草原上多以北方放牧民族传来的篷包居住为主,莫善老人居所亦不例外,但不同的是布帐四处为木头支撑,且以栅栏围城一个一亩大的院落,里面又各自大小帐篷不一,如同草原别墅般,既显居住者与众人一样又独具个性。
  三人行至院外,俯身一揖,齐声道:“奉贤、奉孝。奉远奉师命特来拜见师叔。”
  大汉最讲究礼仪,三人抬头看没有动静,也不敢起身,以莫善老人未能听见,皆再拜一次,三人提高声响再道:“拜见师。。”
  还未喊完,只见帐篷门布掀起,走出一个七八岁的小童。
  小童走到三人面前,还以一礼,像模像样道:“三位师兄辛苦,我乃师父座下小弟子李童童,师父早已嘱咐我几位师兄若。。若是来了,便让我接待,师父他有事外出并留以书信让各位到了看。”说完又是一礼。
  奉孝看着李童童这小孩学着大人一板一眼的说着客套话,再看他那小脑袋上扎了两个四方髻,两条红丝带在风中一晃一晃,越发可爱,还是个心中一乐,便逗道:“原来是李童童师弟啊!敢问师弟今年齿多少?”
  李童童也不知奉孝是与自己开玩笑,认认真真回答道:“我今年7岁,马上到龆年(8岁)了。”
  “噢,那师弟已是黄口之年。“奉孝边说边捂口,以防笑出来,其实同龄之间说对方是黄口本就是嘲笑语气,与直接说对方是黄口小儿没有任何区别,但这李童童也懵懵懂懂,只以为师哥与自己论年龄,还是认认真真的听完后再施一礼。
  奉贤看着奉孝逗李童童,也有点想笑,但还是急忙问起正事:”师弟可知师叔去哪里了?我等奉师命给师叔送物以及书信一封。“
  李童童道:”师父走的急,只带了一个师兄走,走前嘱咐我留在师门,说师兄一定会到,并留了书信,说你们到了让我取来给你一看。“
  说完就领着奉贤三人进帐取信,只见案头放着一卷竹简,李童童上前取过递给奉贤。
  奉贤读到:”师侄兹启者:国家动荡不安,少有宁静,今朝廷外戚与宦官水火不容,京师已有变数,吾恐外戚窦氏发难,宦官劫持皇帝,遂前往洛阳,师侄可直接前往洛阳皇宫,共救大汉。”
  奉贤放下竹简,奉孝上前又拿着看了看,道:“师叔的意思是让我们直接前往洛阳,师兄事不宜迟,我们应当立刻前往。”
  奉贤此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隐龙一族本匡正天下,如今汉室衰微,他不明白师叔如今的安排就是让他们保护汉室,这与隐龙一族本任有所不同,隐龙应寻得真龙后,无论是否改朝换代,要的只是天下安宁抚保真龙。
  奉孝却没这么想,他认为,成就一番功名,才是自己的志向,所以读完书信心中便是有一股热血沸腾,看来京师这一趟必将是腥风血雨,也是自己志向的开始。
  不待奉贤多想,奉孝便拉住两位是兄弟,说:“师兄莫再迟疑,我们应当速速出发!”
  “对!我们马上去洛阳。”奉远是说什么听什么。
  奉贤也觉得无论如何,应该先去洛阳见到师叔再说,随后摸摸了口袋的锦囊,抬头正色道:“李童童师弟,我等现在就出发。”
  “几位师兄莫急,吃过饭再走不迟。”李童童说道。。
  三人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饿,一路风餐露宿,也没正经吃过饭,虽然这些都已是寻常,在村中修炼时师父便经常以野外生存用以锻炼,但想到一路需要奔波,还是耐心等着用膳。
  用膳后,几人精神焕发,便立刻拜别李童童,立刻赶往东边洛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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