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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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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帝京城。
  文亲王惬意地躺在文案旁的藤椅上小憩,兵部首辅大臣朱崇阳却已跪地多时。
  朱崇阳今日计划要去参加礼部一位侍郎的寿宴,却突然被传唤到宫中有紧急要事,然而到了之后却发现文亲王正在歇息,朱崇阳也不敢讨扰,一直跪拜到现在。
  文亲王懒洋洋地动了动身躯,看到跪拜在地的朱崇阳,故作意外,“啊!原来朱大人到了,本王刚才歇息片刻,实在有些抱歉。”
  朱崇阳毕恭毕敬道,“王爷日夜操劳帝国政务军事,臣跪等王爷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心里在想,文亲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火急火燎地叫我进宫,却不着急跟我商讨事宜。
  文亲王也知晓朱崇阳的心思,直接开门见山道,“朱大人,阿布达将军遇害之后,是本王在大帝面前推举你为兵部首辅,你在大帝面前进言多少次说本王独断专权,本王都没有计较,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你的儿子,在叛逆内部做我们内线的儿子。”
  朱崇阳脸色微怒,冷冷说道,“王爷!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为了大帝,为了帝国的社稷黎民,您火急火燎地就是为了跟臣说这些,那微臣告退!”
  文亲王也不想跟朱崇阳斗气,“罢了!本王今日传你进宫的确是有要事要商议,柳河镇方面的守军已经全部撤离到中阳城,对于叛逆内部方面的消息,本王也了解得越来越多,如今叛逆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叛逆高层内部的矛盾也渐渐浮现出来,本王想着该动用你儿子这步棋。”
  朱崇阳却反对,“回王爷,臣反对。一,情况是否属实需要斟酌?二,即便是真的,叛逆内部的矛盾刚才王爷也说了,只是浮出水面而已,还没有达到激化的地步,冒然动用微臣犬子,犬子性命是小,但如果因此失去了我们在叛逆内部苦心经营的内线体系那才是帝国的损失。”
  文亲王不好驳斥朱崇阳什么,冷哼道,“哼!朱大人,本王知道你一直扶持大帝,是大帝的良师益友,但是本王希望你最好明白你所处的位置做好你分内的事,如今大敌当前,本王希望你我不计前嫌,团结一致!”
  朱崇阳也是冷笑了一声,“那是自然!”
  文亲王接着说道,“不动你儿子这根内线可以,但是柳河镇大捷的消息要有人传到你儿子那边去。”
  朱崇阳不语,他心里清楚,文亲王这是在给他下马威,也是在给当今大帝下马威,文亲王不是大帝,但权威胜似大帝,因此朱崇阳没少忤逆文亲王的意见,他心里盼望叛乱早日结束,却又不想盼望叛乱早日结束,因为一旦叛逆结束,他在文亲王面前就一文不值,文亲王如今忌惮他的就是他以他儿子为首在叛逆内部打造的内线机构。
  关于柳河镇方面的消息,作为兵部首辅的朱崇阳知道一些,但没像文亲王说得那么夸张,柳河镇帝国军只是逼停了凌厉攻势的叛军而已,帝国军全线撤退到中阳城,充其量只是打了个平手而已,实在搞不懂文亲王想要卖的是什么药,既然不知道,也懒得去知道。
  朱崇阳道,“这是自然,叛逆的内线是臣一手打造,要想给犬子那边送情报也必须是胆识过人之辈,这个由臣来挑选,至于什么时候送,也由臣来决定,否则一旦有个闪失,内线体系暴露,那将是帝国的巨大损失。”
  言外之意就是不许文亲王插手这件事,但朱崇阳的话很有道理不好反驳,“好!本王同意这事你全权办理。”
  刘文河推醒睡梦中的严中,严中一脸惺忪,“怎么了?刘帅。”
  刘文河急促道,“跟我回趟柳河镇。”
  严中一脸不情愿,“我说刘帅,中阳城有美味的饭,有温暖的家睡,干嘛要回柳河镇?”
  “祭奠我的父亲。”刘文河沉重说道。
  严中顿时睡意全无,“刘帅,看来你知道了,既然这样,我这就陪你去。”穿好衣服,刚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什么,“不用跟熊总督禀报一声?”
  刘文河阻拦道,“不用,你我还有血空子的暗血卫营一行人就可以了。”
  严中明白了,“好吧!那咱们就走吧!”
  月明星稀的中阳城此刻寂静安宁,难得享受着和平的气息,突然,一串黑影从中阳城南门方向出现,又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正是刘文河、严中和血空子等一行人,他们正快马加鞭地向柳河镇方向驶去。
  当他们抵达柳河镇时已是次日黄昏,刘文河顺着故乡的方向望去,除了林林树树的残垣断壁和连绵不绝的叛军营帐外,记忆中熟知的故乡早已不复存在。
  血空子指着一棵毫无生气的大树道,“这里就是埋葬遇难军民尸骨的地方,因大战在即,诸位也是匆匆埋葬。”
  刘文河顿时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父亲离别甚是突然,连下葬之地也是什么都没有,刘文河顿时百感交集,泪如雨下。
  血空子长叹道,“人生百世,草木一秋,生老病死,天道伦常,望刘将军能够看开些,尔知道吾是怎么加入暗血卫营的吗?吾今天就告诉你,吾乃江州人士,自打小起就不晓得父母是什么模样,一直是舅舅抚养,在吾十六岁那年,故乡县令米成阜的贪腐引发了帝国最大的贪腐案,江州上到总督下到里长大大小小的官吏数万人被牵扯牵连,吾的舅舅当年也是县上的一名衙役,也被牵连进来,当时先帝一声令下以树国威,将万余官吏判处斩立决,吾记得很清楚舅舅那天的死,舅舅的眼神里虽然平静但却颤微,吾知道他内心也是很害怕,刽子手的大刀挥下的那一刻,舅妈已哭的不省人事,而吾却一滴眼泪没有掉,甚至可以说舅舅的死在吾内心毫无波澜,舅舅葬礼上吾依然没有落泪,因此被众人指责吾为冷血无情的怪物,直到后来遇到血清子大人,其实吾并非无情无义,也绝非铁石心肠,可能是吾的天性看淡了生老病死,因为人活在当下是为了明天更好地活着。”
  血空子的话句句触动着刘文河的内心,刘文河也没有想到看似冷血无情的暗血卫营,每一个人的背后也都有着一段触景生情的往事,是啊!父亲没了,母亲大人和小翠依然在翘首盼望他平安归来。
  突然,一个暗血卫营侍卫的脸色紧张起来,“躲起来,有五十人的队伍向我们这里走来。”
  血空子回首问道,“距离我们多远?”
  “大约八里之遥。”
  “能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这个侍卫竖了竖耳朵,“小的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在说些没有吃的没有取暖的话题,像是在抱怨。”
  血空子确定道,“看来是叛军的小队人马,应该是出来搜寻补给,既然吾等回来了,这帮敌人万万想不到吾等此时此刻会在这里,不如搞个动作给叛军看看,要不然吾等空手返回中阳城,也不好在熊总督温将军面前交代!”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这小股叛军就抵达刘文河血空子设伏的地方,战斗毫无悬念,一交战半数以上的叛军就被格杀,剩余的叛军也毫无战斗意识,丢下武器投降。
  从交手过程中,刘文河已经能明显感受到饥饿困扰叛军多日,他们的力道明显下滑一大截,很多人要么没有出手就被格杀,要么抵挡几下就失去战斗意识。
  剩余的叛军眼神惶恐无助,犹如一群待宰的羔羊看着如狼似虎的帝国军。
  严中问道,“怎么办?不如都杀了得了。”
  刘文河摇头,“不,那就太没意思了,那跟屠杀老弱妇孺的叛军有什么区别。”
  血空子看着这些瑟瑟发抖的叛军,“尔等是叛军哪个部分的?”
  这些叛军有气无力地回答,“是军中伙夫。”
  血空子明白了些什么,命令道,“把他们的衣服换上!”
  暗血卫营的侍卫二话不说扒掉了这些叛军的衣服,本已是深秋,如今赤身裸露,更是让这些叛军冻得瑟瑟发抖,严中将这些叛军赶到聚集在一块,临走还不忘挖苦道,“我们只是借你们的衣服穿穿,希望我们再回来还你们衣服的时候,你们没被冻死。”
  换上叛军行装的一行人来到了叛军行营,刚到大门口就被守卫拦下,“什么人?”
  刘文河自然地回答道,“伙夫营的。”
  一听是伙夫营,守卫两眼放光,“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搞到什么好吃的?”
  刘文河故作高冷,“就是有,也是先给林帅吴帅,还轮不到你们,放行!一会儿耽搁了二位帅爷的晚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刘文河的话把守卫吓了一跳,守卫只能乖乖放行。
  走到叛军营帐中,刘文河傻眼了,叛军营帐遮天蔽日而且样式也都相似,实在是找不到伙夫营在哪?他问了问身边的血空子,“怎么办?”
  血空子却很淡定,“没关系,问人,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吾等是谁?”
  刘文河想了想,“也是。”
  顺着询问,他们很快来到伙夫营,伙夫营一个壮汉拦住了他们一行人,“我怎么看你们这么面生,确定是我们的人?”
  血空子微微一笑,“是的,大人请看,这是我们今日在东二百里发现一个村庄,那里还有些未逃亡的村民,从他们那里搞了一些粮食。”说着一行人从怀里把他们携带的干粮呈现出来。
  果然看到多日不见的粮食,叛军两眼放光,哪管是什么人,只要带回粮食的就都是自己人。
  刘文河也甚是担心,因为血空子的暗血卫营习惯称呼自己为吾,刚才他很害怕血空子会一时半会纠正不了他的习惯而暴露,看到血空子自然流畅地说完,刘文河这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个壮汉看着血空子一脸喜悦,拍了拍血空子的肩膀,“太好了,兄弟,今晚可算不用挨林帅的鞭子了,待会儿我们做一顿热乎乎的饭,你就送到林帅那里去。”
  血空子微微一笑,“不用劳烦诸位兄弟动手,今晚林帅的晚餐我来做!”
  那个壮汉更是高兴,“好好好!那就麻烦你啦!小兄弟。”
  血空子回头朝刘文河看了一眼并示意一个眼色,刘文河明白了,投毒暗杀是暗血卫营的拿手好戏,难怪血空子主动要大包大揽,看来他是想今晚毒杀林道南。
  血空子在后厨忙活了一阵,阵阵饭香扑鼻而来,叛军兵士们很久没有迟吃到一口热乎的饭,突如其来的饭香引起了许多叛军兵士的注意,伙夫营门外人头蔟动,一个叛军兵士对伙夫营喊道,“我说伙夫营的,有这好吃的为啥不拿出来给大伙儿分享一下。”
  “对啊!”
  “你们伙夫营看来一直私藏好吃的,让我们喝西北风。”
  伙夫营外人群躁动,伙夫营的兵士也扯开嗓门解释道,“这也是我们兄弟不辞辛苦从外面搜集回来的,今天也是撞了运气,回来的兄弟带回点像样的粮食。”
  营外的兵士道,“那他妈的也给我们吃点,老子们都快饿死了。”
  伙夫营的壮汉出来解释,“诸位!今日我营中的兄弟也只是带回一点,今日的饭量也刚刚够二位帅爷的量。”
  “他妈的,这凭什么,凭什么将军老爷们作威作福有得吃,我们受苦受难流血牺牲还没得吃,老子当初参加天国军就是当年天国宣传人人平等,吃饱穿暖,可如今这地步,这跟帝国有什么区别。”
  一道黑影快速穿过,那个说话的士兵喉咙汩汩流血,两眼顿时无光,瘫软倒地。
  一个身着相对艳丽的军人走到这群躁动兵士面前,两眼瞪大,露出凶光,“你们谁要是再喊说侮辱天国的言论,他就是你们的下场!”说到这里,面色放缓,“诸位!我知道你们饿,我也饿,难道林帅吴将军就不饿吗?我告诉大家,柳河镇我们已经占领了,这就意味着通往帝国北疆大门的钥匙已经打开,林帅是体谅到大家疲惫不堪,所以让大家在此歇息,等我们精力恢复正常的时候,我们就即可攻打中阳城,我告诉大家,中阳城里有吃不完的粮食,有花不完的钱财,还有睡不完的姑娘,你们若是想等到那一天,就给我老实点,不许生事,否则格杀勿论!”说完,扬长而去。
  刘文河听了那人的一番话后哭笑不得,问了问身边的叛军,“那人是谁?”话音刚落,刘文河心中懊悔不已,这么一问极有可能暴露身份。
  那个叛军一脸大惊,“妈呀!那是咱们督战队的头头杨思敬杨大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此人凶狠毒辣,最好小心点!”显然,这个叛军也没有发现刘文河的纰漏之处。
  可口清香的饭菜做好了,是两大碗面条和两碗牛肉干,所有人围在血空子身边贪婪地吸吮着饭香。。
  壮汉道,“虽然咱们南方人吃不惯北地的面食,但是现在只要是吃的,我觉得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他看着血空子,“快去给林帅吴帅送过去吧!”
  “不!我不送,让他去送!”血空子将目光落在刘文河身上,壮汉挥了挥手,指着饭菜对刘文河说道,“快去!给二位帅爷送去,林帅吴帅现在在吴帅的营帐里,出门右拐第三排第四个营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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