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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奎义忙催刀抵挡,为时已晚,只听刺啦一声,“长枪”已划破他的长衫。
正发愣间,霍殿臣手上“长枪”又挽作一团枪花,使一个缠字诀,缠在长刀上,只觉那“枪”力量奇大。
张奎义左手猛抓向“长枪”,那“长枪”似有了灵性,一缩一进间就躲过攻势,竟然又划向张奎义的手腕。
奎义大惊,缩手之际,“叮”一声脆响,右手上的长刀已经被挑飞。
傅溪德趁机飞身抢过佩刀,合刀入鞘。
在这两位高手面前,这刀也没甚用处。
而张奎义先是被划破衣衫,接着又被夺了兵刃。
这下可是输得很彻底。“阁下到底是谁,让我输个心服口服。”张奎义颓然道。
“在下沧州霍殿臣!”霍殿臣一拱手,漫不经心道。
好像打败张奎义,是在意料之中。
“你是李星云的弟子,霍殿臣?”张奎义惊道。
这次到北方,张奎义原本还想去沧州找李星云讨教几招,没想到连他的徒弟都胜不了,一时间灰心不已。
早年间,李星云游历四海,曾到过南岳衡山,相传李星云与张敬缇对过两掌。
此战之后,张敬缇便不再出手,并且下令,张氏子孙凡习武不满十年者,不可行走江湖。
张奎义作为后辈翘楚,一直好奇当初两大高手的比试结果。
这些年苦练,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青出于蓝,届时找李星云弄清真相。
看来真相已经有了,只是他一时难以接受。
“二叔公一定是输给了李星云,为了保全安徽张氏的声誉,才下定下这个——张氏子孙习武不满十年,不可外出的规矩。”张奎义暗自心道,失魂落魄。
“奎义,胜败乃兵家杨事,不要太过看重。”一直在观战的木老师宽慰道。
张奎义的情绪状态,木老师看在眼里。
“两位公子,是你们赢了,这天也不早了,还请回吧。”木老师扬手一个送客礼。
“还不算完,您老还没比过呢!”霍殿臣意犹未尽。
傅溪德此时饶为尴尬,本想着故人相逢该去喝一杯,这没头没脑打了一架。确实不合时宜。
“我这小老儿身单力薄,体弱多病,不便和年轻人争输赢,我自认输了!”木老师说的诚恳,一副心服口服模样。
傅溪德借机拉了拉霍殿臣,“殿臣,这老人家看起来很单薄,还是算了吧。”
霍殿臣不置可否,厄尔冷笑一声,“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们都肯认输,就请三日之内离开晋阳,届时如果不走,就别怪我霍殿臣的长枪无情了。”
说罢,冷哼一声,拉着傅溪德摔门而出。
此时王占机从怀里掏出火枪暗自要打,却被木老师一把拦住,低声道“枪一响,谁也走不掉。”
“那就任由他们这么欺负!”王占机咚咚跺脚,黑脸涨的通红。
却说傅溪德与霍殿臣两人出了馒头巷,已是寅时,天色微明。
二人年轻气盛,精力充足,也不想着休息,而是一边攀谈,一边漫无目的徐行。
街市上闹花灯的行人早就散去,只留下满街的灯纸和瓜果皮屑,甚是扫兴。
“殿臣,为兄带你去吃样早点,这样早点你定然没吃过!”傅溪德故作神秘地道。
“哈哈,那就让小弟见识见识!”两人说着,朝城南走去。
到了南仓街,不远处一个灯笼格外耀眼,灯笼上写着“清和元”三个大字。
走进一看,是个饭馆。饭馆歇山的顶子,上下两层,颇有些气势,更引人瞩目的是门头上的一副老匾——“清和元”。
匾额颇有些年份,“清和元”三个大字苍劲有力,笔墨古朴真率,真是“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
果不其然,此匾额正是百余年前,“清初六大师”的傅青主所提。
二人抬头恭敬地一拱手,而后才进饭馆。刚找个靠窗位子坐下。
“吆,是傅先生来啦,好些日子不见,还是老三样吗?”店小二戴着个白帽顶,忙快步跑过来招呼。
“马文化,怎么不见你家朵掌柜的?”傅溪德跟这伙计很熟落,打趣道。
“今天是聚礼日,掌柜的一大早就去清真寺了。”另一个伙计,沏了两盏茶,端过来道。
“还是你这弟弟马文章有眼力劲!”傅溪德端过茶,品了两口,“还是老三样,上菜吧!”
马文化一哈腰,“好唻!”钻进了后厨。
不一会儿,端上来几样吃食。两碗面糊状汤类,两碟子青翠腌韭菜,一大盘手把羊肉,两笼烧麦。
“这烧麦倒也杨见,没有什么稀奇!”霍殿臣夹起一个,细细瞧着。
“哈哈哈,霍兄弟误会了,为兄请你吃得,不是这烧麦,而是这个”傅溪德说着,把那大碗面糊状的流食端给霍殿臣。
霍殿臣一皱眉,心道,“这一碗子大浆般的东西,如何吃得?”傅溪德看出他的疑惑,笑道,“这是晋阳特有的吃食——头脑,也叫八珍汤,是由煨面,莲藕,山药,细羊肉,羊髓,酒糟,配着良姜黄芪制成的。”
“要这样吃”说着,夹起一筷子韭菜,放入碗内,轻轻搅匀,然后拿起汤匙细细品味起来。
霍殿臣学着傅溪德模样,也如法炮制,这头脑一入口,起初并无味道,平平淡淡,配着韭菜才能吃出些许味来。
谁知越吃越香越有味,回味无穷,不一会碗见底了,霍殿臣又要来一碗。“真是奇妙的好东西”赞道。
“驱寒养脾暖胃,正是祖上所创!”傅溪德不无得意说道。“头脑”确是傅青主所创,相传其母体弱,傅青主为尽孝心,便创致了这道“八珍汤”,百余年来,已成为晋阳人过冬必吃的美食。
两人边吃边聊,不觉天已大亮。二人走出巷口。
“多谢傅兄款待,殿臣高兴得紧,奈何还有公务,身不由己,这就告辞了!”霍殿臣拱手道。
“霍兄弟客气了,你远道而来,为兄理当尽地主之谊,奈何这样匆匆!”言语之中,一股子失落之意。
“江湖漂泊,本就是如此,不必伤感,傅兄后会有期!”霍殿臣一拱手,转身而去。。
“保重!”傅溪德拱手站在原地,怅然若失,感叹天下果然没有不散的筵席。
不过昨晚那一架,打得真是没头没脑,也不再想他,径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