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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牧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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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光皎洁,银华丝丝缕缕倾泄而下,如一层神秘的薄纱轻轻的笼罩在广袤无垠的山脉中。
  春雪未消,一望无际的山林被映衬的如同置身白昼之中。
  一瞬之间狼嚎骤起,连绵不绝,惊得漫天的星辰似乎都震颤了几分,这个夜并不比往常来的平静。
  参天的密林下,树影斑驳,偶尔穿插着几道窸窣的响动。可能是猫头鹰挥动翅膀的声音,也可能是某种昆虫发出的鸣叫声,还有可能是挂枝的冰雪滴落的声音,甚至可能是猎人不小心踩到枯枝碎叶发出的声音。
  对的,山里的猎人通常在夜间行动。白天行事,易触怒山神,只怕会横生变数。夜黑风高,的确便宜狩猎。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按照计划,今晚完成这最后一场猎杀,他们就该打道回村了。
  这是猎人们进山的第3天,在这之前他们花了大多数时间寻找猎物的巢穴。如果有人开启了上帝之眼就会发现,这些猎物的巢穴几乎都遍布在同一棵烂树桩的周围,有远有近。
  这是猎队的习惯,专挑一个点,然后围绕这个点寻找猎物巢穴。全部选定后,最后一天就开始逐个猎杀,然后把猎物藏于原定地址雪地之下。直到完成所有狩猎再挖出来打道回村。
  今夜,也如往常般,没有太多波折,身背牛角弓的大汉们踩着月光如履薄冰,他们没有因为先前狩猎的顺利而有丝毫松懈,在这令人敬畏的大山里,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道理他们懂。
  其实经验丰富的汉子们对于捕杀猎物已经没有太多的兴奋感,毕竟这几年他们已经做了太多次同样的事情,他们唯一要防的是另一种生物——毛人,又称红毛怪;浑身长满了棕色毛发,形态像人一样,四肢奇长,躯体壮如野兽,而且还有不俗的心智。善用石制的长矛和石斧,见人就攻击,兽性驱使,毫无人性!死在这种毛人手中的猎人已经有数不计数,村子史上还曾经有过猎队全军覆灭的记录。
  可即便如此,村里的人从没想过要报仇什么的,能不遇见是最好不遇见,一旦遇到打打不过,跑也跑不过,死的区别只是有没有尊严的问题而已。
  要想赢,除非是有巨大的人数优势,然而毛人也是懂成群结队的,历史上遇见最少的一次也是三个毛人。其余时候最常见就是五六个。而猎队最多也只有不到十个人,委实不是村里人少,而是能胜任这个职业的人太少,进了山,就要与天斗与地都与兽斗,身体没有达到标准的进山也不过是拖累而已。
  当然,那些屈辱都是历史了,事情从六年前开始改变,而改变全因为一个人的改变而改变。这个改变历史的人便是牧启云。一个颇具神秘色彩的人,自从他加入猎队以来,猎队再也没出现过上伤亡事件,甚至数次反杀红毛怪。给了猎队最大的安全保障。
  事实上牧启云和大多数村民一样都是普通人,实在要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只能说他比一般人更爱读书罢了。
  读书是爱好,学医也是爱好,挥舞锄头才是他的主要行当,这都归咎于身体天生孱弱,没办法打猎,不努力耕田还怎么为村里做贡献呢,虽然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但羞耻心总归是有的。
  不过话说久病成医,其实他医术也是相当不错的,这点倒没少为他自己积攒好名声。反而挥舞锄头更多的是为了让身体多点锻炼不至于羸弱不堪。
  按照正常的人生行程,他也在一定的年纪迎娶了对上眼的姑娘,如果没有意外,大抵人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了。
  可大抵人生不是这么容易就平平淡淡的,婚后没有孩子成了他的苦恼,当然他不怨任何人,更多的他把原因归咎于自己的身上,谁叫自己天生孱弱,说不得自己还连累了妻子呢?
  时间一长,烦恼来了。眼看别家膝下竹马弄青梅,眼看别家风筝孩童牵,谁不心生艳羡,谁不想享受天伦之乐呢。
  研读医书寻找治疗之法这下成了生活的常态,村子的公庙也成了他最常去的地方。这样的情况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某一日翻遍了医书的他终于停下手来。
  摆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张药方,这是他参谋了所有看过的医书所总结下来的药方。实践出真知,要想知道有没有用,还得试过才知道。
  遗憾的是,任他找遍了公庙的药材储存柜也找不齐所需的药材。愁眉多日后,他毅然决然的背着竹搂出门了,即便妻子泪眼婆娑的恳求他不要冒险也没能留下他。
  如果我回不来,你就改嫁吧。
  这是他临走时给妻子留下的话。
  出了村俱是山路,而山路崎岖,可从没想过要优待这体质孱弱的人。本想就附近的山头找找几天,可他怎么晓得这山哪是他这只懂锄田弄医的人随便走的。这还没有多远就累的发慌,还好他意志算得上坚韧,没有因为这点困难便沮丧放弃。
  这一路寻觅,艰难是不用说的,而且这药草他还只是在书上见到,能参照的就是他那还算可靠的记忆,加上没有特定的规划路线,他是走哪算哪。要说他胆子也是大,当然这是后来村民对他的奉承。其实他就是没见识过山里头活着的的野兽的凶威,不然指不定还敢独自上山。
  他这一左探右寻没个留神,太阳爬上三杆又至晌午最后恍然垂西而落,光线已逐渐变暗,待他这一回过神来,落日已经彻底隐没了踪影,只剩下西方天际勉强残存的余晖。他抵不住惊出一身冷汗来,赶紧寻起下山的路,这是见着路就走,如何来得及分辨是不是来时那条。
  没经验的冒失鬼毫无意外的迷路了,更不幸的是,天际边的余晖已荡然无存。唯一庆幸的就是那天的天气着实好,天上没有半朵乌云能遮蔽星辰,月亮也是如银盘子般透射着铮亮铮亮的光,无形中给了他点安慰。若不然指定被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恐惧所淹没。
  牧启云的心是真大,索性也不走了。其实走了一天也已经累得不成人样了,这不停下来还好,一停下来哪里还迈得动腿。他随便找了块空地,生起火堆来,野兽鬼怪害怕过火光,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这山里的夜实在是冷得非常,咀嚼过干粮后,他便紧挨着火堆闭眼休憩了。这一天都没碰上什么野兽或者危险,不得不说他的运气太好,不过想来是他脚力有限,走了一天也没深入这片大山多少。
  这一夜。没人知道他心中默念了多少遍山神保佑,又在梦中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多少回,于半梦半醒间似乎还见到了一身穿白衣裙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只是他太困了,席卷而来的困意让他根本分辨不出是幻觉还是梦境。总之第二天晨光渗入山林的时候,醒过来的他精神并不见得有多好,甚至浑身疼痛,虚得不行。不过,还活着就好,他心里是知足的。
  背起竹搂,强行抖擞了精神,他可没打算回家,不然这苦岂不是白受了。往更深处探寻,满载一篓的药草,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读书人有读书人的倔强,寻常人小觑不得。
  当黄昏再次降临,两天的努力可算有了巨大的收获。药方上的许多药材都已经被他找到,倒是没有辜负他疲惫不堪的躯体。这无形中让他信心增强了不少,只是这其中只见其图不见起实的育灵草始终不见踪影,很令他伤脑筋。
  山神保佑,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他心头默念。
  除了远处传来的狼嚎,让他颇为心悸外,这一夜一如昨夜一般无惊无险。
  当第三天再次从鸟儿的啼鸣中醒来时,斑驳的阳光正好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撑起恢复得不错的身体,他双手沾着晨露用力抹了把脸,看着周围漫山遍野的灌木杂草,没由来的感觉身心舒缓,信心百倍。今天一定完成任务!他心底暗暗给自己打气。
  然而再好的运气也会有用完的时候。行至下午,他依然没有找到想要的那株药草,这让他信心流失不少。
  山风浮动,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与之相反的是,此时已经很少能听到鸟的啼鸣声,山林亦不复初时那般祥和,颇为诡异的氛围不知不觉间逐渐蔓延开来,不同寻常的静谧让人忍不住心慌意乱。
  牧启云使劲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小心翼翼的巡视了一周,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舒服,只是一圈又一圈的查看,始终找不到原由:难道是自己吓自己?他心里疑惑。
  此时但凡是有些经验的猎人定然已经心生警惕,而初生牛图不怕虎的牧启云环视几周没发觉什么危险后,又放下心来,大概是觉得自己吓自己而已,不必太在意。
  可俗话说,龙从云,虎从风,顾名思义龙乘云而来,虎挟风而至。刚弯下腰的牧启云突感一阵恶风席卷而来,伴随着的是一声骇人的嘶吼声,即便是没有面对面听过老虎的嘶吼声,他也晓得身后定然是个庞然大物,当即被吓得心惊胆寒,他头都不回直接就串上一颗大树,这换做平时他还不定能爬得上,但彼时面临着生死的危机,潜力瞬间被激发。
  那身后倏然而至的大虫几乎是贴着他的屁股突袭而来,千幸万幸反应得及时,否则哪怕只是犹豫一个呼吸间又或者回头看一眼,此刻的下场应当是一具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了。
  爬上树杈的牧启云喘着粗气,冷汗直流而下,这死神连个铺垫都没有,说来就来。
  缓过神后他才开始细细打量起树底下的大虫,好家伙,粗略估算足有三百来公斤,斑纹黄黑相间,四肢粗壮而有力,一双摄人心魄的吊睛眼顶着大大的王字,时不时就往上看,骇人至极。还有一米多长的尾巴如一条鞭子般半悬空而垂。这体型光看着就有恐怖的威压?
  只见它绕着树底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似乎是拿树上的猎物没办法。还刨了几下树皮,表达着不甘心,那树下的道道划痕仿佛是割裂在他羸弱的肉身上,他咬着打颤的牙齿强行扼住心中的恐惧。
  眼见着它上不来,牧启云不由偷偷松了口气,应该暂时安全了。可他毕竟小看了这大虫的威能,先前只不过是在观察这棵树的情况罢了,此时似是做好了准备,它往后倒退了小段距离,而后猛地冲了过来,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树干,眼见此景顿时吓得牧启云浑身发软,他几乎是靠着强大的生存意志让自己手脚活动起来,继续往上爬,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他这次是多虑了,这头大虫身体委实过于庞大,这无形中给它形成了负担,只是再往上爬了小段距离,它就直接滑落下来。
  如此反复多次,结果依然是重蹈覆辙,如果大虫有想法,估计它是在郁闷,郁闷小的时候上得怎么长大了就上不得了?
  几番失败后,大虫倒是不再坚持了,直接窝在树底下和猎物比耐心。。
  树上的牧启云这下是真的重重松了口气,这生死徘徊的体验感真是极差。不过好在还活着,现在唯有等待转机,或者可以直白的说是等这头大虫自行离开。
  但这明显过于妄想了,动物对于猎物的耐心可比人要多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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