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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艺多不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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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中午时分,李延年才有空过来搭理陈襄。他一面命人摆好饭菜,一面忧心忡忡道:“听说你得罪了平阳侯,以后一定要小心点。”
  “没事的,他不敢把我怎么样。”陈襄满不在乎道。
  “也不知道你父亲能不能建功而归,若是立下大功,自是不用担心,若是无功而返,咱们李家就要遭殃了。”李延年惆怅道。
  陈襄很想告诉他,李广利两年后就会回来,还会因功封侯。
  想了想,他终究还是忍住了,绕到另外一个话题:“二叔,我以后想用一半的时间在这里跟你学歌唱。”
  “你真的愿意舍弃学馆的学业?”李延年一脸的惊喜,又有些不敢置信。
  “嗯,我想好了。能识文断字就行,我可不想做一个穷酸腐儒。”
  作为一个现代人,陈襄确实对《五经》不感兴趣。而且,他在乐府不仅仅是想唱歌,还想学几样乐器或者多掌握一些乐府诗歌。千百年后,那些可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比学《五经》更有意义。
  “你父亲对你是寄予厚望的,如果知道你将一半心思用在这里,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没事,等他回来,我再回学馆也一样。”
  “好,既然你决定了,我就好好教你,绝不能让我们李家家学后继无人。”李延年一脸兴奋,恨不得将一身所学全教给陈襄。
  看着李延年兴奋的脸庞,陈襄忽然有些同情他。一年后,他和李季就要被灭族,自己能帮他避免这个惨剧吗?
  如果能帮他们避免,会不会改变历史进程呢?每次想到这个问题,陈襄都一阵头大。也许,自己并不是穿越,而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呢?
  想着想着,陈襄决定,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在一年之内将李延年所掌握的技艺学过来。谁说穿越过去一定要做王侯将相呢?做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不香吗?而且,他深深觉得,自己不是玩权谋的料。
  当天下午,李延年果真在乐府教起了陈襄唱歌。作为仅有的几个爱好之一,陈襄在音乐上颇有天赋,再加上李光明的先天条件,他得到了李延年的高度认可,觉得他以后的成就不输给自己。
  说到底,唱歌是最讲究天赋的,没有好嗓子,没有乐感,再好的老师也教不出一个好歌手。而一旦有了天赋,所谓的老师可有可无。
  在李延年的悉心教导下,陈襄基本弄清了汉朝时的发声方式,唱腔介于美声和民谣之间,特别讲究气息和感情投入。陈襄是民谣爱好者,所欠缺的就是发声技巧,李延年重点在这方面指点。
  这天下午,李延年只教了一首入门级的《江南》,词曰: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唱了五遍之后,陈襄基本掌握了这首歌的旋律。李延年很满意,感慨道:“我从未去过江南,却在歌里感受到了江南的情趣,或许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吧。”
  陈襄安慰道:“二叔若想去,终究会有机会的。”
  “但愿吧。”李延年缓缓道:“身为歌者,最难得的是投入情感,非亲眼所见、亲身所历,你很难理解歌中的曲折。二叔希望你有一天,能走一遍这大江南北,体会人生的悲欢喜乐,做一个真正的歌者。”
  “二叔教诲,侄儿铭记于心。”陈襄觉得,李延年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申时末刻,李延年带陈襄一起出宫时,陈襄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说,认真道:“二叔,我想学一种乐器。”
  “想学什么?”
  “琴。”
  “为什么要学琴?”李延年似乎很意外。
  “因为,因为琴是君子之乐,圣人之音。”陈襄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好,说得好!”李延年大赞:“好一个君子之乐,圣人之音,也只有琴当得起这八个字。”随即又一脸疑惑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是蔡博士说的。”陈襄再度开启说谎模式。
  “没想到他竟能说出如此高论,倒让我刮目相看。”
  陈襄很怕他当面向蔡博士询问,赶紧道:“二叔,您可以教我学琴吗?”
  李延年面露难色:“其实,我并不擅长琴,恐怕教不了你太多东西。”
  “那这长安城里,谁堪称弹琴大师呢?”
  李延年想了想,道:“长安城里擅琴的并不多,城外最有名的当属茂陵的卓文君卓夫人。”
  陈襄大喜:“二叔说的可是司马相如的夫人卓文君?”
  “是啊,司马先生堪称我大汉第一琴师,可惜他已于十五年前仙逝,连我都未能得见一面。他仙逝后,卓夫人苦练琴技以寄托哀思。据说,她如今的造诣已不弱于当年的司马先生。”说起这位传奇人物,李延年满脸都是仰慕之情。
  “二叔可否向我引荐卓夫人,拜她为师呢?”陈襄斗胆道。
  李延年哈哈大笑:“傻孩子,卓夫人从不收弟子。”
  陈襄有些惋惜道:“不收弟子,岂不是让绝技失传了?”
  “据闻,卓夫人从不收弟子,但经常有人不远千里向她请教。跟她请教时,无需打招呼,只需在她门前弹奏一曲,若是打动了她,她自会出来指点一二。若是始终无人回应,那就自行离开吧。”
  “果真是高人风范。”陈襄心向往之,坚定道:“二叔,你以后也教我学琴吧。”
  “学琴可比学唱歌难多了,若是资质一般,三年方能入门,五年才能示众,非十年之功难以小成。”李延年笑道。
  “琴乃终身之艺,侄儿愿意以一生锤炼之。”陈襄依然坚定道。
  李延年诧异的看了陈襄好一会儿,不解道:“光明,你之前从未提过学琴,为何今日如此执着?还非学不可呢?”
  陈襄想了一下,郑重道:“人生在世,无一物不是身外之物,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才是永世长存。所谓功名利禄、权势富贵,终究是过眼烟云、镜花水月。待繁华落尽、夜深人静之时,恐怕也只有一琴傍身,与那清风相和、明月相照,可做寄托耳。”
  听闻此言,李延年惊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伸手摸了一下陈襄的额头,上下打量一番,疑惑道:“这还是以前的光明吗?”
  陈襄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有些出格,但话已出口,无法挽回,只好硬着头皮笑道:“光明就在二叔眼前,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若不是亲耳所闻,打死我也不信刚才那番话是你说的。”李延年还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陈襄,看得陈襄心里一阵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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