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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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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安砍掉了自己的左臂。尽管做好了准备还是疼得要命,本来晕乎乎的,在感受到手臂传来的痛苦的一瞬间他又清醒了许多,但是清醒过后头更晕了。一开始还是出了很多血,这让他感到无比得寒冷。胃也有些不舒服,一些胃汁到了嘴里,让他有种要吐的感觉。
  不过,在他手臂脱落的一瞬间,他同时感受到了轻松。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来说。
  “真是奇怪的感觉。”霍安轻喃一句,感受着无法控制原本的左臂感觉,不禁又悲从中来,想起牺牲的谢盖夫,和自己逃亡的经过,感叹生命是这么脆弱且可贵,又突然想到自己的妻子,心脏突然像是绞痛起来,鼻子一酸,任凭泪水留下,抱起头,蜷起因为寒冷而发颤的身体身体,呜呜哭了起来。
  他失去了意识。
  他不应该现在就睡着,至少应该等自己的伤势慢慢稳定下来后才能休息。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自己和妻子正在度蜜月的日子,那段日子,是霍安一生中最甜蜜的时光。
  临近蜜月结束,躺在床上的霍安渐渐感觉到了什么,有种想要醒来的趋势,他的妻子依偎在他的胸口,温柔地说道:“留下来吧,别走,陪我。”
  霍安轻抚着妻子的秀发,苦楚感瞬间涌上心头,泪水流下,吻着妻子的额头,轻轻说道:“好,我陪你。”
  “下辈子,我一定还会陪着你。”
  “要是不够,那就再下辈子。”
  “只是可惜,这辈子,我再也没办法吃到你烧的饭了,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容了,爱。”
  “没关系,在这里,你永远可以见到我,我们还能在一起,不是吗,安。”
  霍安笑了笑:“是啊。”
  霍安沉浸在梦中,心,也随着去了。
  。。。。。。
  等霍安醒来后,发现他被绑在了桌脚边上,两行泪痕留在脸上,不知道是之前留下的还是梦中流的泪。
  头痛的要死,晕乎乎的感觉依旧还在。左臂的断口暂时稳定下来了,只要不解开绑带就不会大出血。右眼还是模糊一片,和瞎了没什么区别。霍安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手脚冰凉,口渴难耐。
  但是霍安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一般,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
  过了一会,一个长得像夏国人的女子进入房间,很英俊,若不是一些女性的特征看上去就像一个美男子,身上穿着和谢盖夫式样相同的服装,留着短发,看上去很飒爽,看见霍安醒来,迅速拔出手枪和匕首,看见霍安无神但极其清澈的眼睛,放下了一点点心,随后开口:“你是谁。”
  霍安无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呢喃着不知道再说什么,女子蹙眉,暗道:“精神崩溃了吗?”一开始夏薇回到房子里的时候,便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霍安,以及周围散乱的医用物品,还有截下来的血肉模糊断臂。即使是夏薇也惊讶了一会,可以想象倒在地上的这个男人经历了什么。确认还活着,夏薇先简单得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把绑带扎扎紧,最后绑起霍安,毕竟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霍安终于缓缓抬起头,看着女子,无神的眼睛看得她浑身凉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不,她见过,只有死人才会是这样的。
  “是谁。。。不重要了,我已经死了,原来的我已经死了,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了心的躯体而已。”霍安喃喃道。
  “谢盖夫。”霍安又开口道。
  女子急忙问道:“你见过谢盖夫,是谢盖夫让你来这的?”
  女子还想开口,霍安先一步说道:“他死了,死前让我来这,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你应该和他是一起的。”
  女子眼神一黯,看向霍安,一边解开绳子一边开口道:“介绍一下,我是世界黑暗调查与对抗局夏国分局阳海分部第二特别行动小队队员夏薇,队长。。。原队长杨勇,已经遇难了,按照原来约定的时间来看,其他的队员应该也凶多吉少了,谢盖夫是副队长,如果你遇见的确是他,那么。。。”
  话及此处,夏薇不再说话,霍安也没有说话的念头,只是直直地看着夏薇。过了一会,夏薇轻轻瞥了一眼霍安的断臂,又说道:“你见识过外面的恐怖了,这一切的源头告诉你也无妨,因为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类如今越来越少了,完全没有了隐瞒剩下活下来的人类的必要,外面的怪物也有实力划分,一些怪物正常成年人都能徒手杀死,但是即使是配备强大火力的军队也会被一些恐怖的存在覆灭。”
  夏薇接着说道:“我们将这些怪物的威胁程度划分了等级,最低一级是危险级,该级别的怪物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或身体素质较强的成年女子都可以在不付出生命的情况下击杀,只是有一定的危险而已。第二等级为屠杀级,该级别的怪物人类仅仅靠肉身已经不能击杀了,弱一点的屠杀级能被手持冷兵器的练家子勉强击杀,而一般都屠杀级没有热武器根本伤不到,对于人类而言这个阶级的怪物可以轻松屠杀人类。第三阶级是灾难级,它们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场灾难,所至之处如同经历一场严重的自然灾害一般。这个级别的怪物至今出现过很多次,但是很快都被人类强行在很短的时间内击杀了,不过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先前为了避免恐慌,通过特殊手段删除了一切在外界的有关信息,并且以自然灾害的名义掩盖掉了事件。最后一级是灭世级,我们只是推测有这个级别的怪物存在,但是至今没有出现过。它们的危害程度。。。字面上就可以知道。”
  霍安静静听着,回想起先前遇见的怪物,刚出小区门口的那只应该是危险级的,在自己手臂上留下了二十几颗牙。后来遇见的大小臂怪物,应该是屠杀级的,自己凭棍子完全伤不到它,好在谢盖夫出现救了自己,不然就命丧黄泉
  突然,他又想起了那个身影,心中一颤,面无神情,但是泪水不由从眼角流了下来,不禁想到:“她。。。又是什么级别的呢。”
  夏薇看见霍安流下泪水,便猜到他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等了一会,才开口:“这些怪物,我们称之为黑暗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水蓝星外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散逸出很多黑暗能量,这些能量正常人类完全看不见,若不是研究证明真实存在,不会有人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裂缝刚刚出现的几年里,黑暗能量很多,如果意志不坚定或临近沉沦的人,甚至能看见成为实质的黑暗能量,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所以我们把那次事件叫做黑潮。不过,现在我们叫它第一次黑潮,因为。。。如今第二次黑潮已经爆发了。黑暗能量不会作用于人类的肉体,而会影响人类的精神,意志力越弱的人越容易受到影响,受到影响的人会出现臆想、幻觉、精神崩溃等症状,若是意志无法战胜,那么就会永远沉沦下去,而身体也会随之异变,开始吸收黑暗能量,最终变为黑暗种,不再是人类了。值得一提的是,当一个意志力越强的人受到影响,并且意志被击败后,以这个人为基础所诞生的黑暗种也会越强,相反,以一个意志力弱的人为诞生的,将是较弱的黑暗种,我很庆幸你没有被击败,我大致能够想象你经历了什么,你应该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如果你被击败了,我将要面对的,恐怕是一只屠杀级别甚至更强的怪物了。”说到这,夏薇犹豫了一下。
  霍安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随后示意夏薇接着讲。
  夏薇无奈,重新说道:“但是这个世界上有极少数的人,或者是存在,他们吸收了黑暗能量,但是意志却没有沉沦。”
  “如今人类处于存亡的关键时刻,根据研究得出,这一次的黑潮降临后,水蓝星上7成左右的人类都会在三天内变成黑暗种,而黑暗能量的影响是长久的,未来出现的黑暗种只会更多。好在我们已经提前预料到了这一切,只是时间预测出现了偏差,这次黑潮提前了四个星期降临,所以根本来不及作预警,如今我们在夏国、米国、鹰国、黑洲都建立了一个大型安全据点,还有二十一个据点还没完全建成,如今只差收尾工作,但是还没来得及建成,黑潮将一切都打乱了。现在派出的很多小队,主要任务都是救援幸存者,尽可能搜寻物资,以及探查情报。我们小队的任务是前两项。但是在任务途中,我们遇到了一只灾难级的黑暗种,队长杨勇不幸牺牲,小队12人,队员只剩下5个,所有人都是拼命才逃出去的,我们约定好安全之后立刻在这个地方集合,但现在看来。。。”夏薇声音微微颤抖,但是脸上已依旧没有过多的神情。
  霍安一直沉默着,听完夏薇的话,说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夏薇苦笑一声,说:“还能怎么办,只能先回据点了。”
  霍安点点头,问道:“在哪。”
  夏薇回答道:“在西城外30里处,野外的黑暗种相对而言要少一点,只要我们出了城就会好一点。”
  霍安休息了一会,慢慢喝了几口水,吃了点牛肉干和巧克力,恢复了一点力气,试图扯下脚上的手臂,但是根本扯不下来。夏薇说道:“这是黑暗种的手臂吧,这么坚硬,应该是屠杀级没错了。”说着,夏薇心下也是惊讶,没想到霍安遭遇了屠杀级还能活下来,又看了看手臂的断口,应该是枪伤,所以应该是谢盖夫出手救了他,这让霍安的话语更加可信了一点点。
  霍安点点头,暗中感叹一下,就是这只手害得自己差点死掉,如今自己也扯不下来,只能先挂在脚脖子上了。
  修整了两天天,第三天霍安的身体恢复了一些,起码不再是软弱无力了,但是还是很虚弱,要不是长久待在城内会越来越危险,霍安绝不会现在就出去。
  霍安拿着原本是谢盖夫的手枪,整顿好,跟着夏薇离开了房子。
  周围出现了几只危险级的黑暗种,夏薇挥起匕首轻松杀死。离开城市往西走必须要经过一座大桥,大桥的东岸也就是城市一岸,是商业街,平时人流量很大,而西岸就是绿化带,树种的很多,通往工业区,平时除去上班或出城不会往那边开。
  两人慢慢摸索到街道上,零零散散有几只黑暗种,尸体碎块内脏遍地都是,远远一望,夏薇断定里面没有一只屠杀级,因为大部分的黑暗种都有很强的等级意识,而这种等级意识并不是弱者服从于强者,而是一旦出现强者,弱者就会报团攻击强者,如果弱者胜利,则强者败逃或死亡,如果强者胜利,弱者就会被全部吃掉,所以,往往会出现弱者扎堆的情况,而等级越高,报团的概率越低,因为都是一方霸主,如果实力差不多则会拼个你死我活,不过也有一些强者扎堆的恐怖情况。像之前的大小手黑暗种,便是一只独行的屠杀级,而围攻谢盖夫和霍安的,则是报团的危险级。
  夏薇再探查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确定周围基本安全后,悄悄靠近其中一只,在被发现后立刻暴起,先杀一只,然后和其他几只周旋起来。
  但是有一只发现了后面的霍安,立刻攻向他,霍安不慌不忙,脸上不悲不喜似怒似静,右手拔出匕首,看准时机,捅向怪物的眼窝,匕首刺爆眼珠,霍安向后滑了五六步才停下来,右臂震得有些发颤,而怪物感觉不到疼痛,挥动手臂砸向霍安,霍安眼神一凛,用尽全力踹开怪物,顺手拔出匕首,往右转了一大圈,躲开怪物的手臂,随后一匕首刺入太阳穴,又狠狠地搅了两下,怪物才彻底不动了。
  霍安此时心中波澜不惊,只是稍微剧烈地喘着气,看向怪物的尸体尽是冷漠。刚刚那一震将霍安左臂的断口震出了一点血,现在空空的袖子上已经有了一些血迹。。
  霍安一皱眉头,同时夏薇解决了剩下的黑暗种,霍安割下染血的袖口,又分成两段,将没染血的那一段固定了绷带,将染血的那一段扔在地上,随后跟着夏薇离开了。
  两人一路能绕则绕,中间遇上一头屠杀级,迫不得已开了几枪,随后绕路才将吸引过来的黑暗种甩掉,走了有两个半小时,终于走到了通往大桥的公路上,而此时,桥的尽头,一个庞大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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