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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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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阶梯教室内,柔和的阳光透过几扇大玻璃窗,照在雪白的墙壁和光滑的地面上,显得格外的干净明亮,此时却只有方寒一人坐在这里,正疑惑间,教室门随着一声轻响被人推开,一名身段高挑的女子缓步进来,她的五官朦胧中带着暖暖的笑意,让人看不真切,行走间又带着点让人摸不着猜不透的吸引力和熟悉感觉。
  只一个恍惚间,女子已经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不知是谁先开的口,两人开始讨论起这几天来一直困扰着他的一个难题,在方寒看来极为繁琐的破译过程,经过她的几句轻言软语,便让他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思路开阔了许多。
  自第一次在意识世界中与方寒相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她开始喜欢上了这种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在这里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和方寒一起聊天、散步,一起学习、成长,一起分享彼此的快乐和不开心。
  她甚至会忍不住开始向往,有一天自己可以在现实世界中和方寒相见,向往着有一天能够感受到脚踏实地,感受到自己的重量,能够明白冷暖、闻到花香,能够品尝到百味,不论那是甜是苦……
  “方寒,该去上课了~”宿舍内,方寒睁开眼睛,看看时间,早上七点整,脑中兀自萦绕着梦中女子的话语,还有过往种种新颖的连他的师傅都赞不绝口的编程思路,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觉…他不由得有些期待起下一次的梦境来,不过今天是周五,估计晚上是睡不成觉了。
  作为省重点大学之一,石大的校园建设还是相当不错的,方寒所学的专业是机械制造与自动化,被分配到了02号宿舍楼三楼的304宿舍,宿舍楼一共五层,顺着楼梯上到三楼左转朝阳的第一间房间就是他所在的宿舍。
  宿舍里一共有6个人,都是一个专业的同学,床是上下铺的,2个人一张床,4张床多出来的一张放行李杂物等,方寒的床位在进门左手边的上铺,宿舍里的几人在军训时候就已经混熟了,都是年轻人,自然好相处。
  “方寒!”方寒正在电脑前熟练的操作着他的游戏角色,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听到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大嗓门是睡他下铺的‘猴子’侯俊义。今天是周末,按他们寝室的惯例自然是集体来网吧上通宵的。
  看时间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方寒笑骂道:“我去!你不是在宿舍打牌吗?怎么这个点儿跑过来了,宿舍没锁门啊?”方寒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星云”网吧,这个网吧就在石大附近,而且办会员卡充100元送100元,很划算,所以学校的学生一般都喜欢周末来这里通宵上网,今天本来是约好宿舍几个舍友一起来通宵打游戏的,结果猴子这小子临时被他老乡拽去打牌了,就没有一起来。
  “对啊,你咋出来的?”旁边的舍友也很纳闷。
  “我打完牌睡不着就想来找你们玩,宿舍大爷不给开门,最后没办法,我是从二楼阳台顺着排水管溜下来的。”猴子兴奋的说道。
  “我靠,这样也行,你牛叉!”老三竖起大拇指佩服道。
  方寒宿舍几人刚开始时按照年龄大小排了一个排位,方寒排行老二,这个排行让他一直很不爽,老大张栋,身材很壮,留着个小分头,老三李虎是他们班里的班长,身材高高瘦瘦的。
  ‘猴子’侯俊义是老四,睡在方寒下铺,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性格很暴但是很讲义气,老五叫王洪东,和侯俊义是从一个地方考过来的,因为姓王排行又是老五,所以大家都叫他钻石王老五,最后的老六叫高成,好好学生一个,学习好,脾气好,不过现在也被方寒等人带坏了,经常和方寒等人来网吧通宵上网。
  大学生活就在他们这样的挥霍中一天天过去,其间方寒和他师傅lion的联系也越来越频繁,这个时候的方寒因为梦中女子的关系,在黑客技术上已经和lion是一个水平线上的高手了,lion也很惊讶于方寒表现出来的惊人天赋。
  这天,石大附近一家商务宾馆的单人间内,方寒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屏幕上面疯狂流动着的数据流。“师傅就是师傅啊,手法果然犀利!”这个神秘服务器的防火墙在方寒和lion两人的合力破解下简直形同虚设,看着那道数据流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这个神秘服务器的内网,方寒忍不住一阵赞叹。
  恩?数据下载?方寒跟着进入内网后才发现情况不对,正准备联系lion询问时,突然他的电脑防火墙报警响起,方寒吓了一跳,自己还什么都没干,怎么会被发现?而且还直接找到了他的真实IP!
  “替身!”方寒反应很快,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好在他的技术过硬,一边加固自己的防御,一边准备拦截lion下载的数据。
  就在这时,“嘭”一声巨响,方寒座位旁边的墙上爆开一片水泥石屑,碎石块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条件反射的趴倒在地上,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后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也在一声巨响中被炸得粉碎,散落了一地零件。
  “是枪!”方寒看了眼破碎的玻璃窗,终于反应过来,惊慌失措之下转身猫着腰向房门奔去,刚跑出没几步,又一声枪响,随即他感觉左边手臂一阵剧痛,一颗子弹擦过左臂射穿了房门,方寒顾不上左臂的剧痛,迅速打开房门朝楼梯口飞奔过去。
  在方寒所在商务宾馆600米开外的一栋楼房天台上,一名身穿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正有条不紊的拆卸着手中的枪械,眼中少有的带着一丝迷惑的神色,以他的经验,刚才他射向目标的两枪中都没有任何偏差,可是子弹在接近目标时却都诡异的改变了一丝轨迹,这让他心中起疑,难道情报有误,对方并不是普通人?
  宾馆内,奔进楼梯口的方寒却猛然站住了脚步,因为他的脑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楼梯下面有埋伏,甚至脑海里还浮现出了楼梯下的画面——一个手持匕首的男子隐在暗处,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惊吓中产生了幻觉,可是这种感觉如此真实,直觉告诉他相信这个声音。
  “吗的!冷静!冷静!”方寒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无数的警笛声,方寒心中一喜,转身飞快的退出了楼梯间,就在这时,方寒前方右手边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影迅速闪出举枪向方寒射来。
  对这个突发状况,方寒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只感觉脑中和胸口同时传来一股剧痛,不可置信的看着两颗子弹悬停在自己眼前,左胸上面一个血窟窿正在不停的往外涌着鲜血……方寒倒地,意识渐渐涣散。
  方寒的意识空间中,看着方寒倒地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在最开始强行改变两颗狙击枪子弹的轨迹已经将她的精神力耗光,这时候又是深夜,能吸收到的光能少之又少,刚才的情况紧急之下,她不惜抽光了方寒魂海中的所有精神能量,可是依然无法挡住如此近距离下杀手射出的所有子弹。
  她现在能做的只剩下控制住方寒的灵识,不让他的灵识涣散掉,可是心脏被射穿,方寒已经注定无法存活了,而且没有了身体的依托,这片意识空间最终也会崩塌。
  看着这个她从小呵护到现在的男孩儿躺在血泊中,她感觉意识中一阵阵的绞痛,自她苏醒以来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很痛很痛!这种绞痛刺激得她全无力气,万念俱灰!
  意识里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她的意识从内到外全部掏空了,一点都没剩下,她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和方寒的意识一起消散掉。
  可就在这时,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驱使着她一点点的向着魂海深处靠近,她想到了那片赤红色的光幕,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麻木的意识又重新活跃起来,那片光幕是她和方寒现在唯一的希望,于是她不顾一切的向那片光幕游去。
  随着距离光幕越来越近,引力也变得越来越强,最终她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吸入光幕之中,在进入光幕的瞬间,她感觉意识好像被无限放大,几乎笼罩整个地球,又好像被无限缩小,达到了微观世界甚至是次原子级别。
  在种种玄妙感觉过后,她清晰的感受到意识深处的抽离感,她的意识被一点一点的抽离出了这片方寒与她存在过的世界。
  随之而来的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一种久梦乍醒的真实感,仿佛之前与方寒那十几年的时光都只是一瞬间的梦境般虚幻不真实。
  她无法相信之前的一切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这种陌生的真实感让她无所适从,她的思维开始变得混乱不堪,最终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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