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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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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纷扰扰的白雪又落下,他们站在白雪皑皑的柿子树下眺望,天和地在远方交接成一片,成了混沌的白色。
  “好开心,这才是我喜欢的青春,有艰苦的攀登,有到达终点的喜悦,有沿途的雪景,有峰顶的辽阔,还有你这温暖无比的小木屋,当然最开心是认识了你——你这天马行空般的外星人!”
  “哈哈~,如果我不认识你,我就差点忘记这雪的颜色,也差点忘记自己长啥样了。”
  “哈——,有那么夸张?”
  “我已有178天没有在镜子中看到过自己了,是你又让我重新看清了自己。”他平静如水,轻柔如风地说道。
  “178天?我有那么神奇吗?”
  “当然了,每个人的存在都是一个神奇!”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这神奇的存在?”
  “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在阳台上当心点,别一激动从阳台上掉了下来。”
  “哈哈~,不至于吧。”许默被她逗笑了。
  “我怕我这造型更有引力了,让你也飘飘然了。”
  “哈~,别——别那么臭美。就算我掉下来,你也要接着我,你要对看风景的人负责。”
  “我只对看我的人负责。”
  “你难道不是我的风景吗?哈哈~”
  “如果现在有朵云,把我带上天好了,我要体验一下真正风景,真正的‘飘飘然’。”
  “坐上一朵云吗,太有意思了,每次你从湖边骑行而过,我感觉你真就像‘至尊宝’驾着七色祥云飞来,哈哈~”许默笑得喘不过气来。
  “那你是紫霞仙子吗?”
  “我才不要做紫霞仙子。”
  “哈哈,哈哈~”他竟然像“至尊宝”一样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从眼里蹦出来。
  …………
  “我们怎么回去?雪下这么大。”
  “现在有点晚了,下山就危险了。”他这次终于没有天马行空了。
  “那今晚就住你这里,请问要房费吗?”
  “房费先欠着,就怕委屈你这尊贵的仙子。”
  “不委屈——只要你的木屋能顶得住这暴风雪。”
  “顶不住,我顶着。”
  “就怕你顶不住,把我也埋葬了。”
  “那我们就一起埋葬在这高山之巅。”
  “那有人给我们立碑吗?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生命?”
  “就让这柿子树来见证吧!”
  “哈哈~,我们到屋里看雪了,这雪太大了。”
  他们重新回到木屋里,他打开木屋里的窗户,重新点燃上一条蜡烛,木屋又明亮起来。
  “爱喝茶吗?”他拿出茶叶。
  “喝吧。”
  “这茶叶还是我从山上一个茶树上采摘的,吸取了日月之灵气,天地之精华。”他从一个壶里掏出茶叶,放进一个陶土茶壶里,装上泉水,拎到炭火炉上。
  “哈哈~,那是仙茶吗,喝了能成仙吗?”
  “你还需要成仙,你不就是仙子吗?”
  许默明亮的眼睛望着窗外。这时快到黄昏,窗外一座座白色的山都笼罩在鹅毛般的大雪里,一切都那么朦胧。
  “这太美了,美得像一首诗,你不是出口成诗吗,快点来两句吧。”许默笑道。
  他想了想,灵机一动道:“山高风劲寒路远向晚柴门劝客归。”
  “真不错,我也来两句,我想想。”许默转动眼睛着大眼睛。
  “红炭泥炉煮新茶倚窗共赏千山雪。”许默笑盈盈地吟诵出来。
  “真不错呀,无缝对接!”他鼓起掌由衷地赞叹道。
  “你给这首诗起个名吧。”
  “就叫《雪中留客》吧。”
  “不错,简单明了。”
  他找到一个本子和一只笔,在纸上快速把这首诗记下来。
  “再让我给你签个名吧。”
  “好呀,我们学校的大明星。”他递过笔来。
  “什么明星呀?你听谁又乱说了。”许默笑道,拿过笔轻快地在诗后面写上——许默(幽默的默)。
  她的字是圆润秀美的,和菁菁洒脱修长的字体截然不同——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情不自禁地和“菁菁”做着对比,莫非她真的那么难忘?
  茶壶滋滋冒起热气来,他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茶的香味四溢出来。
  “继续给我讲故事吧。”许默把热茶捧在手心说道。
  “你真是小孩子,听不够呀。”
  “你就当一会大人,给我这小孩讲故事了,好不好吗?大哥哥。”
  “好吧,要是再不讲就怕你就要哭鼻子了。”
  “快点快点,我要裹着被子听你讲故事。你也坐上来,下面好冷。”许默钻进床上躲进被子里。
  “不怕男女有别?”他笑着说。
  “真讨厌,快坐上来讲故事了。”许默娇嗔地说道。
  “好吧,可别说我占你便宜。”他笑着坐在床边上——只是床太小了,她只能紧紧地靠着他。
  “我想一下——给你讲个金银岛吧,小孩最爱听。”
  “好呀,好呀!你快点讲吧。”许默兴奋地说道。
  他耐心地讲起了这个故事,她躺在被窝里入迷地听着。他讲起机智勇敢的男孩吉姆大海上探险的全程,有海盗、寻宝图、匕首、望远镜、船长荒岛,还有鲜血、搏斗、黑夜、欺骗!当然还缺少不了热情、胆识、歌唱……
  “真就像看到了那浩瀚的大海,还有那令人心惊的独腿水手。”
  “什么时间我也能有一艘海盗船,航行在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那多好呀!”
  “如果你有一条船,我就给你当水手吧,我要爬上高高的桅杆,拿着长长的望远镜给你指路。”
  “我老家确实有一艘小木船,只不过没有桅杆。”
  “你这么绝顶聪明的人,就不能做个桅杆吗?”
  “哈哈~”
  …………
  夜色渐渐暗下来,四周一片静谧,只能听到风吹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后来她悄然入睡了,睡得安稳香甜。他站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又在炉子里加了几块木炭。
  他在火炉边上,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感受这炭火的温暖。这一刻太美好了,美好得如梦如幻,美好得让他竟然感伤起来,他想起一段话:
  “信徒从哭泣中醒来,大师问信徒你为什么哭泣?信徒说我做梦了,大师说你做噩梦了吗?信徒说没有,我做了一个美梦,一个很美的梦。大师问信徒,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得如此伤心?信徒感伤地看着大师说,因为美梦总不能成真呀!”
  烛火在他眼睛里模糊起来,他慢慢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他醒来竟在一个洞里,洞里又冷又黑。他焦急起来,焦急地寻找着出口,在洞里慌不择路地前行,洞里到处是黑暗,到处是又冰又硬的石壁。当他从这个洞里艰难地走出来,刚有点希望,发现又落入到另外一个洞里。他又从另外一个洞焦急地找出路,刚走出,又落入第三个洞里……他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在洞里穿梭着,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摸索着,他内心越来越绝望,越来越焦急,身体越来越僵硬……。
  “哐当”一声,风把门吹开,夹着雪涌进来。他打个寒颤,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木屋一片黑暗。
  “啊!发生什么了?好黑。”许默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惶恐地说道。
  “别怕,风把门……吹开了。”他打着颤,用僵直的手栓门,门栓已被风吹断。
  “这山风,好可怕呀!”
  “别怕,马上……好了。”
  他摸索着,找到椅子和桌子把门顶回去——牢牢地顶好才松手。
  “门关好了吗?”
  “好了,风吹……不进来。”
  屋内寒冷异常,他颤抖着摸到火柴,点上蜡烛,许默正哆嗦着抱紧被子。
  外面的山风像一头巨兽嘶吼着,似乎要吞噬整个世界;暴雪铺天盖地向小木屋扑来,小屋在暴风雪中“瑟瑟”地抖动着。
  “这风好大,会把……房子吹起来吗?”许默不安地说道。
  “吹起来,我们就坐着木屋……环球旅游去——阿嚏!”他打了一个喷嚏。
  他找到干草重新点燃了炭块。
  “还开玩笑,看你冻得都说不好话了。”许默从床上挪过来,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
  “哎呀!你的手都成冰块了,快点捂着被子!”许默说着去拿起被子,披在了他的身上。
  “没什么,我都习惯了。”他不以为然地说——他确实是习惯了,以前下雪的时候还穿着个短裤在雪地里跑步。
  “快点披好,暖和一下,这被子很温暖的。”许默把被子裹在他身上,“我们一起搭着被子,烤火吧。”
  两人搭着被子,围着炭火炉,这红红的炭火让他们颤抖的心立马就安定下来。他和她伸出手来,放在炭火上面,红红的炭火把他们四只手映射得通红透亮。
  “你的手真宽,真大。”许默把手叠在他的手上面比着。
  “我记得七岁那年,下了雪,我一个人走在田野里,北风夹着冰雹打来,我脸上又冷又疼,哆嗦个不停。”
  “像今天一样的大雪吗?”
  “差不多吧。后来同村的霞姐从我后面走上来,她比我大好几岁,个子当时比我也高多了,她穿了一件大大的袄子。她说,喂!小沐阳,赶紧钻进我的大袄子里,我这袄子里有羊皮,可暖和了。我钻进她的大袄子里,里面黑黑的,好暖好热乎。那羊皮我现在还记着,毛茸茸的,又光滑又柔软。”他感触地讲到。
  “真是个温暖的故事。”许默问道。
  “是呀,有点触景生情。”
  “太过意不去了,你把被子都让给了我,让你一夜受冻,看你冻得都快成冰了。”许默眼眶湿润了。
  “没什么,你不是说我就是那条啥都不畏惧的水熊虫吗?”他笑道。
  他又接着说道:“当我们回忆往事的时候,只有那些曾经帮助我们的人,曾经激励过我们的人,曾经给了我们友谊和爱的人,才成了我们最美好的记忆。这些记忆影响着我们,激励着我们,让我们继续爱别人,关怀别人。”
  “是呀,你讲的太好了!我记得我高中我第一次参加越野比赛,最后一千米,感觉不行了,实在是快坚持不住了,马上就要掉队了。这时正看到我们班的体育老师,举起双手热烈地高喊着,‘许默,加油呀!我知道你能行的!坚持住,加油呀!’。我当时一下又充满了力量,咬紧牙向终点冲去,最后竟然获得了第一名,后来我就爱上了跑步运动。”
  “当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候,有人能激励我们一句,或许我们就能从困难走出来了!我以前数学成绩特别不好,我整天迷迷糊糊的,自己都认为真不行了。数学老师把我专门叫了过去,我原本以为他要批评我,没想到他却异常用心地鼓舞我。他说以前不代表你现在,你必须要相信自己能行,从现在开始,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到了高考一定会考好的。真的,没有他这句话估计我也考不上这所大学。”
  “那他这句话太重要了,没有这句话,或许我也不可能认识你了。”许默笑道。
  许默继续说道:“我才来学校的时候,有点无所适从。我们班长好热情,在火车站接我的就是他,还帮我办入学,他还忙前忙后的帮我拎东西,到超市里给我购买生活用品,真是好心人。后来我生病了,他还帮我去打饭,带我去看医生,让我感觉大学里有了大家庭般的温暖。”
  “那他可真够勤快的。”他言不由衷地刺出一句。
  “对了,他篮球打的不错呀,你不是经常打篮球吗,我这里正好有张前几天班上的合照,你看你认识他吗?”许默掏出一张合照——合照上两边四个女生,中间是一个高大的男生。
  “张燃呀,篮球场上大家都叫他‘东北虎’,他经常和我们建工系的人一起打篮球。”他口里说着,心里却不是滋味了。
  “这么巧,你和他是朋友,我和他也是朋友,现在我们也成了好朋友,不但成了朋友,现在还在同一个屋檐下。”许默笑着说。
  “不仅在同一个屋檐下,还盖着一条被子——盖着一条被子,你知道说明什么?”他开起了玩笑。
  “说明什么?”许默一下怔住了,那脸一下全红了。
  “哈哈~,说明这被子的宽度刚够两个人。”他随口而出。
  “嗨,问你个问题,燕姐说你曾在外地找了个女朋友,为了你女朋友整天唉声叹气,要死要活的,是吗?”许默问。
  “这你都知道,也谈不上要死要活的,就是分手了有些想不开。”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为什么分手了?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你这乐天派也有想不开的时候。”许默饶有兴趣地追问着。
  “异地恋不好整呀!你不在美女身边,美女身后还跟着个加强连,随便放几枪,你就完犊子了!”他模仿着阿虎玩世不恭的口气说出来。
  “哈哈~,明白了,看你这么轻松说出来,应该是翻篇了。”
  “翻篇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对,太对了,不可留。”许默莫可名状地兴奋起来。
  “赶紧休息下,明天还要下雪山呢。你还躺那头,我就在这边稍搭下被子就好了。”
  “我们都睡在火炉这边,这边暖和,另一边的墙上漏风,好冷的。”许默指着侧面墙上的一个洞说道。
  “我太大意了,忘记那个排烟洞了。只不过我这床有点小,两个人睡一头就太挤了。”
  “没关系,你就躺外面,我躺里面,还能相互取暖,时间很快就过了。”许默拿着被子先躺了上去。
  “那好吧。”他躺在床沿上,尽量给许默留点空间。
  他的床一个人睡正好,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一起。他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她美丽的脸蛋,白皙娇嫩的脸蛋。没想到此刻离这仙子一般的人儿这么近,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能闻到她身上的芳香——他陶醉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看什么呀,看我吗?我有那么好看呀?”许默娇羞地说道。
  “没看你,看你后面的墙结实不结实。”他急忙掩饰道。
  “你眼睛都红了,赶紧睡觉了。”许默闭上眼睛。
  他半眯着眼睛。她长长的发散落在他的鼻子前,她身上清澈的芳香味让他如痴如醉……他竟想抱她,拥吻她。
  他的理智马上又占了上风……他放松呼吸,放松身体,放松灵魂,让身体如棉花,让灵魂如轻轻的风……他一点点松弛下来,进入了梦乡。
  睡梦里,他呼吸困难,有重重的东西压在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恍惚睁开眼,一个长发女孩躺在他怀里,头压着他胸口……他终于回神,许默正睡在他怀里,他的手是紧紧抱着她,还是赤裸着膀子抱着她的。
  “我靠!我上衣哪里了?”他脸热起来——上身穿的毛衣和衬衫都掉到小木床下面了,还好裤子在腿上。他像贼一样,小心地把手臂从她的背部抽出来,慢慢地一点点抽出……最后在他刚穿好一只衬衫的袖子时,许默还是醒了。
  “啊!你衣服怎么——怎么脱了?”许默羞羞地把脸迈向一边。
  “我也不知道……谁把我的衣服脱了?”他尴尬地解释着,那尴尬的感觉无以形容,他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啊!你不会怀疑是……我帮你脱的?”许默哭笑不得地说。
  “真不记得了,反正,反正……我……我没耍流氓,你要相信我。”他有点急了,扣子也扣得七上八下的。
  “心虚了吧,不打自招了?”许默笑着说道。
  “我真没有!说真的,我还不知道流氓是怎么耍的。”他倒是说了句实话。
  “逗你玩了,看你脸红得像个红苹果。哈哈~,真太好玩了,你的扣子……”许默又笑起来。
  他呆住了:他睡觉的时候一般都穿着衣服的,第二天醒来那衣服不是在被子里,就是掉到宿舍的地板上。他疑心晚上一直还做一些记不得的梦,并且那梦一定是跟水有关系——难道我在梦里经常下河洗澡吗?一定是这样的。
  “来我帮你重新扣好了。”许默纤细的手灵巧地解开他扣错的扣子,露出他六块强健的腹肌。。
  他脑子空白了,受宠若惊地坐着——这美貌如花的高贵女孩竟然帮他这一穷二白的傻小子扣扣子,他激动得有些想不通了。
  “别发呆了,肚子好饿,赶紧给我做点吃的,你这个小流氓。”许默娇嗔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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