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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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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貂斑华一路狂奔,终于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了泰合宾馆。此时她双鬓已被汗水打湿,肺子就像要炸裂一样。前台小妹看着这个气喘吁吁的女人,也是一脸惊诧。女人像是刚刚受过泼水礼般,前胸后背湿溻溻的,甚至回头看她时,额头还甩出汗滴。
  这七十里路,对于貂斑华来说,简直噩梦一般。她从未想过左世宏那个家伙竟然如此警觉,其实她因为害怕左世宏发觉,尤其是进入盐湖腹地后,与他一直保持在五里开外。
  当她远远看到左世宏好像找到了什么时,禁不住向前移动了几十米,想看真切些,没想到,刚一靠近,就被发现了。
  好在距离够远,不然让他发现是自己在跟踪他,真是不知怎么解释。
  踉跄的爬上三楼,找到房间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高个胖子,见貂斑华如此模样,惊讶的说:“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貂斑华摆了摆手,示意进屋再说,屋里窗边还坐着一个男人,高高瘦瘦,颌下蓄着胡须,年纪四十左右。看见貂斑华,男人站起身来,问:“怎么?被他发现了?”
  貂斑华仰面躺着床上,点点头说:“嗯。”
  缓了缓又说:“兴虎,去给我倒杯水来。”那个胖子忙去倒水,貂斑华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左世宏确实厉害,我刚向前走了几十米,就被他发觉了,不过,不过他应该没有认出我。”
  胡须男拉开窗帘一角,向外面看了看,点点头:“那就好,你甩开他了?”
  胖子递了一条毛巾,然后又将水递给貂斑华说:“师姐这脚程,就是被他发现了,他也追不上。”
  貂斑华喝了几口水,呵呵一笑,“追不上?你师姐再晚跑几十秒,就被活捉了。”
  “啊?”,胡须男惊讶说:“咱们师兄妹里,属你脚程最快,怕是师父也不及,左世宏能快到哪里去?”
  貂斑华将水杯放下说:“师哥,我之前也是大意,认识他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他脚程如此之好,刚幸好到了镇里,人多起来,要不然,再有几里,我就要被他追到吐血了。”
  胡须男皱起眉头沉吟“不应该呀,他们龟卜一宗从来不以脚程见长,当年我和他父亲也比过脚程,并没有多强。难道这世上还有比我们骨卜一宗更快的行路术?那他是从哪学来的?”
  迟疑了一下,胡须男又说:“总之,你安全回来就好,那发现什么没有?他找到那个东西了吗?”
  貂斑华想了想,摇摇头说:“离得太远了,我也不太清楚他有没有找到。不过,我觉得他好像……并不知道那件东西的存在,这次来盐湖,好像也只是在找项立峰。”
  “嗯。”胡须男点点头说:“和我的猜测差不多,左世宏并不知道有那件东西,要不然以那个小子的性格,杀父之仇这么多年来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斑华辛苦了,接下来我们不能大意了。”
  胖子在一旁说:“可惜我们的卜术不到家,要不然也不用师姐冒这个险。”
  听到胖子说话,胡须男阴着脸喝到:“胡说什么!骨卜龟卜两宗各有所长,哪有什么到家不到家之说。”
  胖子哦了一声,不敢再说话。
  “看来,明天我们要去会会左世宏了。”胡须男看向貂斑华。
  “这次来盐湖,我们务必要利用左世宏找到那件东西,找到后,马上去磻溪和师父回合。”
  貂斑华点点头,“也只好这样。”
  “等下。”貂斑华突然想起来什么:“还有一件事,我不太确定,我在跟踪他时,发现好像还有人也在跟踪。”
  “什么?还有人?”胡须男吃了一惊。
  “嗯,我先前也并没发觉,只到出镇后,左世宏遇到老道两人时,那人才突然不跟了,只到那时我才意识到那人也是在跟踪左世宏。”
  “你们照面了?”
  “没有,我本就离得很远,如果他后来不现身,我可能都不知道还有其他人。”
  胡须男捻捻胡子“这个消息很重要,这件东西出世,觊觎之人必定不少,看来我们要多加小心。兴虎,你去查一下,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谁?”
  “师哥!”貂斑华又担心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七年前的那帮人?”
  貂斑华的话勾起了胡须男痛苦的回忆,他倒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希望不是吧,不然那就麻烦了。”
  二
  越靠近阿兰泰镇上,行人就越来越多,左世宏不好再施法,只得将脚程缓下来,但那跟踪之人早已奔回镇内,人海茫茫,不知踪迹。
  来到阿兰泰后,连续几件事情,让左世宏郁闷之极。受陈思、赵姐所托,寻找项立峰,没想到找来找去只寻得一个假身。现在又两次被人跟踪,自己好不容易发现了跟踪之人,却又这么跟丢了,想来想去,真是一点头绪也无。
  刚过午,正是太阳热力饱满之时,浓烈的光线将路面晒得焦热,这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刻,而人在世上,并不是身处明亮时刻,就有心情畅怀之感。人的一生,就是要无时无刻的面对这些无常的跌宕,比如现在。
  左世宏将包甩在一旁,找了一个阴凉坐下。自从他入此道以来,利用卜术,帮人算命寻物,屡试不爽。他虽不是好大喜功之人,但年轻人心性,自然也是有些骄傲。几年来,还从未遇过如此状况,想想不知该和陈思赵姐如何交代,不禁心里有些气馁。
  此刻坐在树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着想着不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一早出门,来回奔了一百四十多里,肚子早饿了。
  左世宏心里有事,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昨日那家站前小店。刚进门,老板便认出了他,叫他赶紧坐下,送了菜单点菜。
  此时正是饭点,小店里已坐了不少人。车站之前,本就是南来北往之客交汇之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声嘈杂,好不热闹。
  左世宏叫了一碗烩面,虽然肚子饿的厉害,却没有什么吃的心情,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着。
  老板昨日和左世宏聊的开心,今天见他闷闷不乐,正好他也忙完了手中事,拉了把椅子也坐在桌旁,笑着说:“兄弟,咋了,心情不好?”
  左世宏在阿兰泰也无熟人,见老板关心自己,忙吸溜了口面汤,“没事,没什么事。”
  老板继续说:“没事就好,兄弟,不过有事了,老哥也帮不上啥忙,只能陪你聊聊,解个闷儿。”说着哈哈笑起来。
  左世宏心想,这老板到也实在,刚想答话,突然见店里收银台最高处,贴着一张符箓。
  他虽入道,却只自学过卜术,对符箓是一窍不通,但看见这些物事还是分外敏感,就改口问老板:“老哥,那是个啥,符箓吗?”
  老板顺着他手指看了一眼,说:“呀,兄弟,懂行呀。”
  左世宏讪讪一笑,刚想说话,就又听老板说:“兄弟,你记得昨天那个老道吗?就那个带着一个小孩那个。”
  左世宏知道他说的是常法初常老道,点点头说:“记得。”
  老板又说:“你昨天走后,那老道果然又拉着我,要给我算卦,还说我今天有什么血光之灾,官司之祸。”
  说着老板喝了一大口水,又接着说:“把我给气够呛,你说好端端的说这些,晦不晦气。”
  “可那老道不听,非要说吃我一碗面,就是有缘人,说要帮我消灾解祸,我说我没钱,不算,你猜这么着,他非要让我用那两碗面条抵账。”
  “最后,好说歹说,只结了一碗凉粉钱,还说什么出家人不吃白食。我看老道也不容易,大家出门在外,就只好这样了,老道走时给我画了一道符箓,让我贴在收银台上,说什么,说什么明日未时即可应验。”
  左世宏听了这事,虽心情郁闷,还是不禁笑起来,想这个老道,真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人。不过老板也确实是个好人,希望真的别遇上什么霉头。
  老板又说:“我本来不想贴的,可昨天回去和老婆一说,老婆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贴上一天,又不会损失啥,我想想也是。”
  左世宏看了看表,正当未时,就和老板说:“嗯,老哥,这已经到未时了,应该没啥事儿。”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哐当”一声,一个男人冲了进来,站在当地,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店里的客人,好像在搜寻着什么,左世宏探头一看,才发现那人手里提着一把尖刀。
  店里的人哗啦一下站起一片,可那人正挡在门口,谁也出不去,只好都往后退,有人躲到厨房前,有人退到收银台后。没几分钟,反而把左世宏和老板这一桌漏了出来。
  老板见状,即使害怕也忙站起,毕竟店里还有其他客人,他也不能不管,就冲那人走过去说:“兄弟,兄弟,你,你找谁?”
  那人黑瘦黑瘦,一看就是个料子鬼,瞪了老板一样,喊道:“滚开,管你求事。”眼睛却不停,还在到处搜索。
  店面不大,没几下,他就找到了他要找之人,大步的跨过去。左世宏看他去的方向,见其他人早已散开,只余一男一女面色惨白,靠墙站立依偎着瑟瑟发抖,却退无可退。
  那黑瘦男人冲过去,用刀指着两人喊道,:“你妈了毕的,狗男女,你们往那儿跑,老子今天杀了你!”
  刚说完话,那女的已跪在地上,哭嚎着说:“刘三,你就放过我们吧,我和你都离婚三年了,你不能这样啊。”
  老板听见女人说话,忙也跟了过去。他虽心里害怕,却是个正义之人,对那刘三说:“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那刘三估计刚过了瘾,正是癫狂状态,那听的了劝,吼道:“老子先杀了你!”说着,翻起尖刀,一刀就向老板捅去。
  店里所有客人,服务员全都“啊”的大叫起来,胆小的早已捂着眼睛,尿了裤子。
  就在刘三尖刀出手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刀停在了空中,一看之下,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的手腕被那年轻人握在手里。
  那刘三大怒,忙准备抽回手腕,给那年轻人一刀,哪想自己使出吃奶的劲来,也没拉动分毫,那手像是铁器一般紧紧的箍在自己手腕上。
  再看那年轻人,也不管刘三如何挣扎,拉着刘三,像拉着个三四岁的孩子一样,走了几步,自己从旁边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这时,他见刘三又想右手刀倒左手,再来反击,年轻人好像有些生气,轻轻向下一扯刘三,刘三就像一个纸糊的一般,咣的一声,被贯在地上,一下子再不动静,瞬间不知死活了。
  老板这才发现,左世宏不知何时走过来,救了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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