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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漠湖山斗法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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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悠长的道号响起,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那道号由远及近,道号还未诵完,芦苇丛一阵窸窣,丛中纵出一个人来。
  那人身量不高,五十多岁,身着一袭黑蓝色的中短道袍,头上挽着髻,脸上红光满面,身后背着一把长剑。那人冲入场后,一路走到项立峰身前,将他扶坐起来,项立峰看着眼前之人,咧着嘴道:“老单,你怎么来了?”
  那老道甩手给了项立峰一个嘴巴,怒道:“谁让你逞强,老道来晚一会儿,你小子命都没了。”
  项立峰挨了一嘴巴,也不生气,又道:“我死是小事,谁让你来的?我看你今天也走不了。”
  老道怒道:“放屁,老项,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师父的本事。”
  说着对项立峰伤口推拿几下,然后在场中站定。对着众人道:“刚才是哪个伤了我徒弟?给我站出来?”
  刚才陈思见项立峰被刺,吓得她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刚来时的兴奋之情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又怕左世宏也冲进去,只得用手紧紧的拽着左世宏。此时见着老道冲到场内,举止怪异,说话颠三倒四,就看向左世宏,此时左世宏也向她望来,显然两人不解,这老道和项立峰到底是什么关系?
  场内几人显然也被老道和项立峰的对话搞懵,龚坎和花根儿也对望一样,龚坎用沾着血的匕首蹭了蹭头皮,却没有回答老道的问话,见眼前这个老道不简单,问道:“你他妈是谁?”
  老道上下打量了一下说话之人,正色道:“老道乃崂山单剑春,你他妈是谁?”
  龚坎点了点头道:“哦?单剑春?你是龙门鹤山派的人?”
  老道声如洪钟,答道:“正是。”
  龚坎又问:“那单剑秋是你什么人?”
  老道又答了一句,让在场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正是在下。”
  花根儿在一旁不耐烦道:“四哥,这老道装神弄鬼,怕是被吓神经了,和他废什么话!”说着就要上前。
  龚坎抬手示意等等,仔细打量了下老道,问:“你到底是谁?是单剑春还是单剑秋?”
  老道缓缓从背后将长剑拔出,道:“这你就不用管了,老道认出你来了,你是赵玉和的徒弟!”
  龚坎惊诧道:“你认识我师父?”
  老道笑道:“何止认识,赵玉和当年无恶不做,祸害良家妇女,正是死在老道的剑下。”
  龚坎听完,大怒道:“妈的,原来是你?害得老子找了你好多年,今天送上门来,那就等死吧。”
  说完他突然又像刚才一样,一晃间就原地消失,只听场中有金石之声响起,兵刃相撞之声未落,龚坎又退回原处,老道抚了抚长剑道:“小子,你师父赵玉和入道以来,不习方术,却偏偏爱专研体术,原来你也一样。”
  原来天下方士万千,所修方术功法也各有不同。名门大派如全真道修炼内外丹道,而正一偏爱道符箓咒语,其余众多小派又各有所长,山医命相、阴筮衍降,厌劾妖祥,各不相同,再下来又有若干旁门左道,功法更是千奇百怪。更有一些邪教,为了练法不惜害人,刚才龚坎刺项立峰的几下,全部是因为体术修到了极致,普通人看来,就像方术一般不可思议,来无影去无踪。
  龚坎一击不中,本来也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过老道轻飘飘的挡过了他这一招,当下道:“老家伙不要急,老子马上送你上西天。”说着将匕首递给花根儿。
  接着他双臂伸开,双掌内翻,来回摇动,嘴里呼呼有声,忽然间,几人觉察不对,见龚坎身后的芦苇,正随着他的口中呼声与手掌摆动,一点点动了起来。
  单剑春老道皱皱眉头道:“原来你小子不光会体术,还会御物?”
  龚坎双掌来回摇动得越来越快,手掌内外翻更是到了吓人的程度,甚至指尖外翻直接触到了小臂中段,两只手掌像两条无骨的软蛇,忽忽摆动,随着他摆动的幅度,身后的芦苇丛正和他的频率一点点靠近。
  芦苇丛先前还是乱作一团,渐渐变得整齐划一,中间摩擦的声音像是士兵在一起跺脚,声势越来越隆。
  项立峰被单剑春推拿了几下,血早已止住,他找了一个高点的土堆,翻身靠在上面,看了一会,喊道:“老单,这不是御物,这是邪术。”
  话刚出口,只听龚坎突然口中喝了一声:“哈!”身后的芦苇丛中,贴着地面瞬间窜出成百条黄蛇,逶迤而来,几下就窜到了单剑春身前。
  二
  说时迟那时快,黄蛇逼近,单剑春向后跃开,长剑向身前一挥,只见冲到最前面的十几条黄蛇蛇头被削了下来,匍在地上不动了,可后面又马上涌上了十几条,单剑春长剑来回挥舞,将近逼之蛇砍翻在地,就这样几个回合,从芦苇丛中窜出之蛇,被老道悉数砍到,只余几十条,不再向前。
  此时单剑春也有些气喘,看上去挥剑轻松,其实要砍断蛇身,依然要花不少力气。
  花根儿几人见单剑春略有疲态,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花根儿道:“四哥,我看这老小子能力一般啊,快不行了。”
  龚坎为师父报仇心切,也不说话,眼神阴沉,手中双掌继续摇动。
  陈思刚看见芦苇丛中窜出许多条蛇,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幸亏自己用手捂住,身子却是越抖越厉害,左世宏感觉到陈思抖动,轻轻碰了下陈思,指着地面极小声地说:“别怕,你看。”
  陈思不解,咽了口吐沫,定了定神,向场中望去,见刚才所见之蛇,早已不见踪影,满地全是被砍断的芦苇杆,散落一堆,想张嘴问左世宏,又怕人发现,只等用眼神质询,左世宏又小声地说:“障眼术。”
  原来,芦苇丛中窜的,并不是真蛇,而是龚坎用邪术召唤的芦苇杆,此时,单剑春与项立峰也发现了,单剑春道:“老道当年能既然杀得了你师父,也能杀得了你,你们这点微末道行,还想在老道面前卖弄?”
  龚坎没说话,花根儿道:“老家伙,半截入土的人就不要再卖狂了,等下老子就一点点吃了你。”
  此时,龚坎口中又呼呼作声,这回不仅双掌翻动,连手臂也跟着甩动起来,紧接着是身子,阴柔无骨,左右狂摆,在漆黑的夜里,像一个被狂风吹动的假人,恐怖无比。
  而身后的芦苇丛也跟着摇动,这回不再是他身后几米见方的范围,而是几十米内的芦苇全部跟着摆动起来,那响声渐渐盖过了风声,越来越响。项立峰靠在地上,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他喊了一声:“老单,小心。”可声音早被这响声盖住,即使距离颇近,也根本听不到。
  单剑春手握长剑,驻目凝神,眼睛死死地盯住龚坎身后的芦苇丛,心中暗道:“他妈的,这是什么法术?”
  “哈!”龚坎又是一声大喝,芦苇丛悉悉索索,猛然间,从里面又钻出黄蛇,这回不是百条,而是成千上百条,而且速度更快,更像是一只只离弦的箭一般,射向场中的单剑春。
  单剑春见黄蛇射来,却不在挥剑,却见他手指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不等黄蛇到来,突然将剑撒手扔了出去。
  那长剑被扔出后却并未落地,只冲群蛇而去,一冲几米远,一个回环,便削断一片蛇身,那些蛇身落地,变作枯黄的芦苇杆,而后长剑回旋,又回到了单剑春手里。
  回到手中后,单剑春又故技重施,将长剑抛了出去,长剑像有灵性一般,将逼近单剑春身前的黄蛇斩断,而后又回到手中。这回长剑的攻击面变大,不像是在单剑春手中只能斩身前之蛇一样,东削西斩,来回几个回合,群蛇被斩杀不少,落在地上,场中有的地方芦苇都堆成了堆。
  花根儿见状,脸色也有些不镇定,回头望了下龚坎,见龚坎还在做法,并未停止,只是被单剑春斩杀几轮,群蛇不再向前,而是围在了单剑春和项立峰身前,而且越围越多。
  双方进入了对峙阶段,蛇群不在向前,单剑春也将手中长剑横在胸前,不在施法。只余龚坎一人像是风中稻草一般,狂乱摆动,不像要停下来的样子。
  夜深得可怕,温度也随着时间一点点降了下来,芦苇丛依然在摆动,甚至场边所有的芦苇丛好像都摆动起来,不知道哪些是被龚坎驱使,哪些是被风吹动。
  左世宏从小到大,也见过几场斗法,但自己参与的却很少,有一部分是在自己儿时,那时他没什么本事,也帮不上什么忙,而长大后自己更擅长的是卜术,其他方术一窍不通,更别提能用上了。
  但他此刻心里还有个奇怪的想法,他刚见龚坎刺项立峰那几刀,好像并不出奇,也没有多快,不知道项立峰为什么就没躲掉?想想自己在和阿穆尔降服狐子时,那狐子的速度才叫极致,比起龚坎来说,不知道要快几倍。
  刚想到这,就听场中有人惨叫。左世宏抬头搜寻,只见项立峰的腿上,不知何时被插了一根芦苇,而单剑春和项立峰身后,不知何时,也围来了群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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