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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江湖 幕间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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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甲子成帝气,四海八荒荡烽烟。
  十年壮士埋荒骨,百战名将冢刀剑。
  山海有秘藏地数,印魂开天现龙泉。
  且试天下英雄日,再定兴衰数百年。
  --《残雪志异·寻龙篇》
  天剑阁中,一个黑袍老者在大殿之上来回踱步。他撮动自己的双手,显得有些急切。
  他知道自己将要做的是什么,那是可能成就千古的伟绩忽然,门开了。一个身皮胭脂色与白色相间大氅的人走进了殿里,面如朗月,气度不凡。
  咳咳……楼主传唤鄙人,所为何事?”来者问道。
  黑袍老者转过身,正是古阙楼楼主——杨衍之。
  他见来人走进殿里,立刻上去搀扶道:“大师兄,怎么一人来此,罗堂主如何不一起前来?”
  “她呀,呵呵,最近和顾连山师弟走得挺近的,看来两人有点意思。顾师弟听说罗师妹喜欢红灯笼,这两天正琢磨着偷跑下山呢。”
  “啊?”杨衍之惊讶道。
  在他的印象中,顾连山作为二师兄,一直都是痴痴傻傻的样子,极少与师兄弟们在一起聊天,终日不是练剑就是练剑。大概也就大师兄和他能多说两句话。
  杨楼主虽然让他坐上了玉剑堂堂主之位,可这么多年来,顾连山几乎把所有事都交给了自己的大弟子狄青打理。自己则一直闭关练剑。
  “顾连山那个木头疙瘩,开窍了?“杨衍之奇道,不由也笑了起来,“不过,大师兄你这身体……师妹也不该让你一个人走这么远过来啊。来到火炉前,那人将手凑近炭火中,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不妨事,请楼主不必挂怀。咳……”
  杨衍之为他倒了杯热茶,递到那人手中,缓缓道:“今日叫大师兄来,是有一件要事。”
  “哦?”
  “大师兄可读过《残雪志异》?“
  “三百年前,鸿羽皇帝的帝师——慕残雪游历山川,写下的游记?”
  “是的。大师兄竟也看过此书?“杨衍之问道。
  “咳....体弱之人,动不得刀兵,只得看些闲书罢了。”
  大师兄可还记得,这其中的《寻龙篇》?“杨衍之继续问道。
  那人却是摇摇头,说道:、鄙人只当是闲书看过,其中所书极为荒诞,说慕残雪以天剑之姿一剑破岳,为齐国大军在重山中开路。还写他为护水患灾民,剑斩狂....这等无稽之谈,当做玩笑看了看也就罢了。”
  杨衍之却是微微一笑道:“大师兄所言差矣,其他章节我不知真伪,但这《寻龙篇》却是真的。”
  “哦.....”
  “凌霄子前日曾在皇极惊天阁中测算天时,他测算结果与这书中《寻龙篇》所书情节极为吻合。”
  “凌霄子?就是那个二十年所言皆准的卦师?”
  杨衍之点了点头,打开《寻龙篇》念到:“....余尝读盂贤弟所著《山海迷藏》,初阅之时便觉太过荒诞,笑为妄......妻伴游至一山,偶查地数,竟觉与书中所言相符,大惊。遂集四魂器祭天,于一谷中现一穴,乃入,似有异声。寻声而去,得一泉,其中若有龙。余拔剑起舞,祥龙悦,破泉而出,入我大齐地界。至此大齐国运昌盛,人才倍出....”
  “而据凌霄子说,九州龙气三百年形成一次,龙气所在地即为伏龙地穴。而伏龙地穴的具体位置,则标注在一本叫《山海迷藏》的书中。开启伏龙地穴需要四件魂印器。”
  (注:魂印器指将灵魂封印在武器之中,而破坏力极强的兵器。)
  “所以,大师兄明白今日我找你来做什么了吧。”杨衍之问道。
  “鄙人不知,还望楼主相告。”
  杨衍之看着他的眼睛,深深鞠了一躬道:“请大师兄为我擘画,夺奇书,寻魂器,开龙穴,成霸业!”
  “这.....鄙人如何能当此重任?楼主才智本就冠绝天下,有何吩咐,鄙人照办就是....咳咳....实在无力,实在无能去....咳咳....”
  “楚师兄,看在你我同门份上,就不能再为我筹谋一次?“
  那人看着杨衍之,脑中浮现出第一次为他献计的情景。而那一次,他断送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琅琊阁阁主,也就是任清风的师父——南宫帆的性命。
  他强稳自己的心绪,却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
  “哎,大师兄若真执意如此,那就请回去吧。”杨衍之叹了口气道。
  青烟儿炭火中缓缓飘上了屋顶,有一只鸽子扑打着翅膀落入了门外的鸟架上。
  “罢了。”大师兄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吧,现今你已做到哪步了。”
  杨衍之的双目瞬间亮了起来,说道:“我已命叶飞白(锈剑堂堂主)和沈镇北(地剑堂堂主)下山去寻《山海迷藏》,而开启伏龙地穴所需的四件魂印器,我们也拥有三件。”
  大师兄眯着眼睛,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古阙楼会有三件魂印器,因为杨衍之当年为了得到这种独特的魂印器铸造之法,将那个以铸造魂印器而成名的段家庄,一夕灭门。
  而那三件魂印器,便是从段家抢来的。
  “剩下一件魂印器的下落,还请大师兄指点。”杨衍之继续说道。
  大师兄皱了眉头,想了很久道:“鄙人曾听闻,名剑山庄曾为鸿羽皇帝铸剑,也许会有魂印器的线索。”
  “大师兄此言当真?“
  “恩,应当如此。即便没有,鄙人仍有一条毒计。”
  杨衍之摸了摸嘴唇,问道,“是何毒计?”
  “你将李广寒关在密室,是何原因?”
  “当年诛杀段家之时,他竟放走了一个女婴,如此行事,怎能不罚?”杨衍之说道。
  “我与段家之人有过交往,曾听闻段家血脉,本就是最好的魂印器。不过能否承受开启龙穴的祈天之术,还得问问凌霄子。”大师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那个李广寒放走的女婴,便是关键。不知楼主此人可在掌握之中?”
  杨衍之笑了笑,用手指在茶杯里沾了沾,在案几上写了一个“魏”字。
  大师兄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大师兄,多谢了。有您在我身边,我身上的担子就轻多了。”
  “哪里....楼主若再无要事,鄙人便先告辞了。”
  “我送大师兄。”
  “不必不必,楼主留步。咳咳......杨衍之默默地看着大师兄远去的背影,而后回到案几,从怀中拿出一张纸
  ——
  其上如下:南宫帆(毒杀)√
  段家庄(更门)√
  李广寒(关押)√
  楚引殇(杀)
  杨衍之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上了魏知乐(软禁);而最后,他的笔停在了楚引殇那里。
  他思考了很久,终于将楚引殇的名字划掉了。
  “来人。”
  “楼主有何吩咐?”一个天剑阁弟子跑了过来。
  “将这两个纸条,飞鸽传书,分送给名剑山庄和凌霄子。”杨衍之说道。
  “......楼主,请问天元论夺魁之事?”
  “暂缓!”
  几月后,从名剑山庄传来消息,名剑山庄中的飞鸿剑的确是魂印器,而陆庄主也表示愿意将飞鸿剑相借;同时,凌霄子也传来消息,段家血脉的确有魂印器的功效,只是精气会被耗损的相当厉害,是否危及生命得看个人体质。
  总之,这两件事对杨衍之来说,皆是大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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