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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阳知道母亲又想歪了，却懒得道破。
当务之急，是如何完成新手任务。
见识过情缘宝鉴、初级装修卡的神奇之后，他对系统再无一丝疑虑，对改行做婚介，更是充满信心。
劣币驱逐良币？
我要让心雨这类黑心婚介再无立锥之地。
脱单难？
看我大宝鉴！
实在不行，改桃花谱作弊。
既赚钱，又积德行善，还能顺道给自己加桃花，摆脱鳏……
呸呸呸！
鳏个溜溜球啊。
有婚介系统在手的男人，何患无妻？
不，应该说，何患无贤良淑德、温柔可爱、冰雪聪明、肤白貌美、细腰长腿、前凸后翘……的好女孩做老婆！
呃哈哈！
动力十足的孟阳，立马掏出手机，搜索代办营业执照的公司。
这些人，熟悉流程，又有一定关系，会比自己去办理节省许多时间和精力。
周边有好几家。
其中，金龙财务，就在附近的金鼎大厦。
孟阳二话不说，径直步行前往。
很快抵达。
“好旧啊！”
金鼎大厦是老式商务楼，九十年代初期所建，一度风光无限，现今却如昨日黄花，透着落伍、衰败之气。
楼层不算多，进出、走动的人也少，可电梯却异常缓慢。
好不容易才下来，慢吞吞、晃悠悠开门。
“这玩意儿还能用吗？”
孟阳犹豫片刻，咬牙入内，按下楼层号。
“请等一下。”
正要关门，却见一个女孩匆匆跑来，连忙狂按开门键。
电梯门吱吱呀呀合到一半，才“咣当”停下，又抖动着重新洞开。
“谢谢，谢谢！”
小姑娘进了电梯，孟阳才注意到，她个头挺高，应该有一米七左右。
只不过……
那身浆洗过太多次数，已然变色的藏青色长卫衣，实在是过长、过于宽松，视觉上非常压低身高。
再配条同样旧到泛白了的蓝灰色牛仔裤，整体颜色头重脚轻，显得又矮好几分。
不擅穿搭的孟阳都敢断言：
这，就是错误穿搭的典型范例！
她的背上，还有个硕大的黑色布包，类似登山包，但用料很差，显然是廉价山寨品。
细看她的衣服，虽然干净，但实在太旧，还有缝补痕迹，像母亲那样节俭的，都不一定会再穿。
“想必是生活太拮据。”
孟阳扫了眼面庞，随即又是一愣。
厚而长的刘海，覆盖全额，一直压到双眉之下；老式茶色眼镜，几乎将眼眸光彩全部隐去；浓密的黑发散落，遮住大半脸颊……
这？
她还一直低着头！
孟阳不由联想起岛国恐怖片中，某位喜欢从电视里钻出来的长发少女。
顿时脑门一凉。
定了定神，才发现是轿厢中有风扫过。
那姑娘额间的刘海也被微微吹开，眉头正中，稍往上的位置，隐约露出一点浅淡的红痕。
“伤疤？”
正揣测间，有股似曾相识的怪味，从她身上随风飘来。
孟阳很快想起。
“是……医院里来苏水之类消毒液的气味！”
他最近常去陪护，再熟悉不过。
“原来如此。”
孟阳暗自猜度：
她应该是遭遇过什么不幸，面部留了疤痕之类，才故意如此遮掩。
“唉，好可惜。”
他早已发现，这姑娘的鼻子特别好看。
不仅鼻部每一条S线都精致流畅，颇为柔美、温婉，鼻梁到鼻尖的线条形状，还微微上翘，显得格外灵动。
唇也漂亮！
润润的豆沙红，媚而不妖，洋溢着青春的活泼。
恰好是他这类情场初哥的最爱。
……
感受到他的目光，女孩不动声色地侧过身，顺势将包卸下，轻轻朝地上放去。
“咣！”
电梯陡然一顿。
她猝不及防，背包猛然落地，里边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仿佛是，碗盘餐具？
少女头低得更厉害了，似乎非常难为情。
孟阳心生不忍，笑着打岔：
“你去几楼？”
女孩依旧没抬头，只是轻声道：
“也是十二层。”
声音清亮，犹如林涧泉籁，微带软糯，却不让人感觉黏糊，听起来格外熨帖舒爽。
难怪她没按。
孟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毕竟不擅长搭讪。
静。
电梯不动，也没开门。
坏了？
女孩终于抬头，不安地看了看电梯，又偷瞄孟阳一眼。
却见他抬起大脚，直接踹门。
“哐！哐！”
两脚过后，电梯果然恢复如初，缓缓上升。
“呼。”
女孩偷偷松了口气，又飞快地瞥了下孟阳，眼神中微带佩服。
“叮。”
总算到了。
孟阳等了等，发现女孩居然在等他先走，只好不顾风度，先行出去。
看了下名牌墙，确认金龙财务还在这里办公后，迅速找了过去。
1206室，金龙财务。
一进门，四张满是档册的长条大桌子，赫然入目，再往里看，是一排排几乎接到屋顶的文件柜。
剩下的狭小空间里，还有十来人，忙碌其中。
“您好，请问您是……”
孟阳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左边角落里，摆着个小茶几，还有个一尺来宽的四座布沙发贴墙而放。
沙发上，坐有两人。
跟他打招呼的那名男子，四十来岁，圆脸之上，五官自带喜庆，细长小眼中，闪烁着精明。
旁边，是个年轻女子，侧身斜坐。
“注册公司。”
男子闻言，立马站起，两步蹿到孟阳跟前，热情地伸出双手：
“欢迎，欢迎！
我是金龙财务的副总经理，钱顺发，您叫我老钱就行。”
一边把孟阳往沙发上让，一边对那女子说：
“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女子似有不甘：
“钱总，月薪两千也可以的。”
钱顺发稍作迟疑，点头道：
“行，那你下周一就过来上班吧。”
女子道完谢，飞快地收拾好茶几上的会计证书，起身离去。
“应聘的？”
孟阳非常意外：
“月薪两千……
钱总，你这跟白嫖没什么两样吧？”
嘉铭是比不上那几个超一线，但消费水平之高，并不输太多。
两千块，实在低得可怜，有些地段好的单间，月租都不止这点了。
“我哪配称总？
老钱，叫老钱就行，喊一声钱哥、顺哥，就已经给足面子了，发哥的话，就咱这长相，也不敢当。
您怎么称呼？”
钱顺发自嘲完，大致解释了一下。
孟阳才明白。
这种公司，业务主要有两大块，替人注册公司，代理记账。
前者一般都能转化为后者，而后者，是主要收入来源，因为细水长流。
很多小公司，账目简单，甚至零报税，但你也得找个人做账不是？
代理记账，应运而生。
便宜，最低只需两百块每月，多则上千，再往上也有，但占比很小，毕竟业务量大的公司，通常都有会计岗位。
客户多、杂、需求不一，工作量大、难度低、细碎繁琐，雇佣高级会计不划算，人家也不屑做。
所以，招大量初级会计无疑是最优解。
而新手缺乏履历，找工作较难，很乐意来刷经验，但只肯签短约，流动性大，故此，薪水极低。
孟阳心中一动：
招个新手做会计？
系统任务，要他至少招三名全职员工，即便李梦能来，仍缺俩人。
前台必不可少，找人靓声甜、普通话标准、懂礼仪的女生足矣。
红娘，在他的规划中，只要尽职尽责，能做好工具人即可，无需像心雨那位小周一样，满是心机，总想着让客户相亲失败，升级套餐什么的。
按说都不难，关键是时间。
一周内！
“钱……哥，搞家婚介公司，要能开门营业，最快需多久？”
钱顺发迅速坐直：
“那就不止拿证，还要刻章、开户、办税务，怎么也得七八个工作日。”
孟阳一皱眉。
之前跟系统确认过，任务截止时间是4月18日，也就是下个周四，下午三点十五分。
今天是11号，已经下午四点了，算起来，不足五个工作日。
远远不够！
公司都注册不下来，又怎么发信息招聘？
好烦。
破系统，限期干嘛？
好闷。
就这公司，尺寸之地，满室案牍，塞了十几个人，通风又差，金龙得活活闷死吧？
忍不住想走。
视线朝门口方向一扫而过，忽又下意识地迅速移回，随即愣住。
那里站着个女孩。
长发飘飘，身姿窈窕。
服饰很简单，裸粉色小V领针织衫，黑色九分裤，纯白平底鞋，如此而已。
普通、常见。
却显得她清新脱俗，恬淡可人。
但，这并非孟阳发愣的原因，毕竟，只是看着舒服而已，还没有到美得让人挪不开眼那种地步。
他惊诧的是，这女孩，跟自己在电梯里遇到的，似乎是同一个人。
厚长刘海、土掉渣的眼镜，以及……
放在门边的大黑包！
绝对没错，是她，是她，就是她！
可是……
几分钟的功夫，前后判若两人，只是因为换了身寻常衣服？
衣服哪里来？又去哪儿了？
哪里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