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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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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逐渐养成了清晨就醒的习惯,虽然有时候被炮弹和枪声吵醒—虽然足以吵醒人,但听起来都非常远,不得不说,最近越来越频繁了,让我越发担忧。其实就算不起来,任务也追在你屁股上大喊大叫,任务即是代纯本身。
  把昨晚几个采水装置的水取出来,汇集到代纯房间的热水壶里,插好移动电源开始烧水。光越摇头晃脑刷着牙哼着歌,向我走来。听着他哼的旋律,我脑子里自动播放起来:那天,我在山上打猎骑着马~正当你在山下歌唱婉转如云霞~歌声使我迷了路,我从山坡滚下~哎呀呀~你的歌声婉转如云霞~
  不禁想起在南方传媒大学音乐学院的日子,那些伴着银铃流淌过的时间。一种类似乡愁的东西在这个明媚的早晨缠上我,虽然大家表面上开开心心,夜晚却不知落了多少泪。不知家人的怎么样了。
  “今天轮到你和幸枝收集食材了啊!”光越对我说。
  说起是如何分到一组的,只因为马睿巧舌如簧威逼利诱,榜上了钓鱼圣手—代纯的大腿。光越那种一瞬间迸发出的正义感让他放弃了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他看了代纯一眼,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用公平的方式俘获她。如是,我和幸枝分到了一组。
  洗漱完毕后,我去找幸枝。不得不赞叹,她的精致是不分场景的。
  “哟,今天穿了职业装啊!”我说。
  她一身黑色OL,柔软的长发整齐的挽成一个发髻。
  “不会觉得行动不便吗我问?”
  她对着镜子完成口红的最后一笔,说:“不是有你嘛~”
  “得,得,你带上三个地笼,扔点骨头进去,放到悬崖边水深的地方,然后我们乘竹筏去钓鱼。”
  “好嘞。”她戴上一副金丝平光眼镜,穿上坡跟细绑带凉鞋,开心的去了。
  我去解开系在棕榈树上的竹筏绳,拖来撑船的竹竿。食指沾了一点海水举到风中测试风向。
  “唉,又要靠体力了。”我叹气。
  她蹦蹦跳跳带着两个马扎回来,撑开放到筏子上,一屁股就坐上去了,筏子剧烈一斜,我赶紧撑住。她也观察到了,睁大眼睛无辜的对我说:“好像最近长胖了~。”随即右手握拳举到空中,元气满满的喊:“出发!”
  我撑着竹筏,沿着断崖往东边走。到一个测试出来的垂钓点,把筏子系到钉在断崖上巨大金属楔子上。
  拿出三只海竿,在那三束令人恐惧的大大小小的钩子上挂上蚯蚓和代纯的独家秘方鱼饵,关于这个鱼饵其实产量不大,我从光越那里听来好像是代纯有次钓鱼一无所获,后来扣了鼻涕噶渣挂上去钓到了一条七八斤的大鲳鱼后,得到的灵感,虽然只是听说,但这我每次捏好鱼饵后就会洗洗手。挂好鱼饵后,朝北边使劲甩了出去。三只鱼竿投掷完毕后锁死滑轮,用安全绳把鱼竿和竹筏系牢,拿出《1Q48》看起来。
  “喂,你干嘛?”幸枝把我草帽摘下来带到自己头上,开心的调整帽子的角度。
  “忘记戴帽子了嘛!”她气鼓鼓的。
  “男人晒黑点多好看呀!健康强壮!”她换了种谄媚的姿态说。
  “本来就满脸的雀斑,就差被人叫麻子了,你还抢我的帽子?”我问她。
  “行,给你给你!”她摘下来双手伸平拿着,撅着嘴递给我。
  “算了,你戴着吧。”我冲她说。
  随即她喜笑颜开的又戴上了。
  看了一下时间,七点半了,已经出来了一个小时左右,鱼护里有两条一斤半左右石斑鱼,一只小梭子蟹,好几条黄花鱼。风此刻是逆风,拉起幸枝用我们穿破的衣服缝成的帆,回去了。
  幸枝去收地笼,我去给其中一条鱼开膛破肚当早餐。几条黄花鱼油炸最好,可是条件不允许只能煎,还是还有卡式炉就好了。石斑鱼可以蒸来吃,就这样了。我把鱼护里剩下的鱼放回海水里,鱼护扎紧口,挂在筏子上。去给挑中的幸运鱼清膛。
  鱼腥气我还是不能很好的接受,找来两个橡胶手套戴上,清理完准备把盆里的内脏给幸枝再去下地笼的时候,一个鱼胃里黄澄澄的东西吸引了我。是黄金?现在黄金可是硬通货。我压抑着欣喜,顾不得鱼腥味了,摘下手套拿到划开了这个石斑鱼的胃。
  什么啊,是一枚子弹,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大约有我无名指长,是一枚未击发的7.62x51mm步枪子弹。
  我在早餐的时候把子弹给他们看。
  “石斑鱼的生活范围并不大,这说明我们这块地方不再安全了。看来危险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们有必要走了!”
  听完我的话,大家脸色都阴郁起来。是啊,谁舍得呢。费了这么多心血,过上了远离险恶的日子。
  “千万不要等枪子找上我们才决定要走,要走我们就马上!”我对他们说。“这样,举手表决吧。”
  我举起了手,光越举起了手。幸枝和张雨思考了一下举起了手,马睿和代纯低声说了些什么,也举起了手。
  “好,就这么定了,吃完饭马上回屋收拾,东西能不带的就不带,车上装不下那么多。”
  沉默着吃完饭,大家回屋收拾。我把车开过来,大家顺序往上装。我回到屋子里,收拾那几本书,听到呼呼的声音,伸头往外一看,代纯的草屋在着火,代纯站在搬出来的一堆杂物旁边,一手抱胸一手托腮,看着火势愈演愈烈。
  “疯了吗你?怎么把房子点了?”
  “我的房子不能留给别人。”他平静的说。
  “你把我们陷入了危险境地了,半径两公里都会看到烟,你这是在向他们昭告:这里有人!不出半小时肯定会有人赶来的!”
  代纯一脸没想到的表情。
  随后我挨个草屋通知他们:“快点,收拾快点!五分钟后开车!”
  我的东西不多,早已经堆在车上了,我在帮他们忙。幸枝搬着一个半身镜出来。
  “干嘛呢你?这东西车上放不放得下不说,就算放得下,车上东西满满的,咱们只敢走小路,很颠簸,会碎掉的。”
  好在她听劝,把镜子靠在树上了。
  我突然想起电池的问题,马上从车厢里拿出移动电源打着火等他们。
  不到五分钟所有人员和物资已经集结完毕,我开动汽车。
  又是一次无目的地的旅行,我只能先尽量远离海滩和往海滩去的路。大家路上仅保持简单的交流,和来路上的气氛大相径庭。或许什么都是这样吧,人在去什么地方的时候,都是满怀欣喜的,要离开的时候,都是迫不得已的。
  临近中午,我们一路嚼着幸枝晒的鱼干,沿着沙滩开到了一片棕榈林里,树林外是住宅区,我们准备搜寻一波物资,鱼干省着吃也就两天的量。
  “这样吧,我和马睿一组,光越和代纯一组,张雨和幸枝看着车如何?”
  大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那就这样,一个小时后在车边汇合,不必要的时候不要通话!”说完我给每个人一只对讲机。
  “频率不要乱调,就是上边的两个旋钮,万一串到别的频道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今天就是大结局了,明白?”
  他们点点头,我们开始搜寻。我和马睿向东,光越和代纯往西。
  我仰头穿过树林看着还剩一半的高楼,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推测这可能是一幢写字楼,附近必然会有小商店或者超市。
  “那是什么?”马睿指着远处对我说。
  “我看不清,小心点别发出声音,咱们过去看看。”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直到看到围起来的铁丝网,门口停了一辆迷彩卡车,里边搭了几个迷彩帐篷。
  “可能是军队在这里,我们绕过去!”我对马睿说。
  “应该没人,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马睿露出开心的笑。
  “别冒险行吗,咱们找点东西速战速决!”
  “你不信来看。”马睿指了一下远处,拽了一下我,我跟着他小心的靠近。
  距离他指的地方越来越近,我看到两件迷彩服放在大门的地上,等站在跟前后我才发现,是两个死人!肉已经烂成水被地面吸收了,仅剩下衣服包裹着骨头。一具骨架头盔里的头骨额头左侧有弹孔,另一具身上的衣服都是洞,我这才深刻的明白打成筛子是什么意思。
  我凝神屏气的看着这两具尸骨,响起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我回头一看,马睿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步枪。
  “快来,好东西!”马睿喜笑颜开对我招了招手。
  我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蹲着走到他身边,他递给我另一把枪。
  “看来是这两个哥们的枪,这怎么卸弹匣啊这...”马睿在拨弄枪上的各个按钮。
  咚的一声,弹匣掉了下来,空的。
  “你那把呢?”马睿问。
  我也按马睿说的,取下弹匣,也是空的。
  “妈的。”马睿翻了个白眼。
  “带着吧。”我说。帐篷里搜一下,没准有。
  我们一人背着一把不知道名字的枪,进了大门,每个帐篷都搜了,除了床,什么都没有。
  我突然想起鱼肚子里那颗子弹。
  “今天咱们把卡车再搜一下,就回去吧?”我说。“这两把枪如果能有子弹,那咱们可就有对抗的资本了。”
  “行。”马睿说。
  我们去卡车车厢里,在副驾驶储物箱里里找到一个打开的信封,打开看到信纸上如下文字:国已不存矣,但众将士应有一夫当关之势,一寸山河一寸血,利洛斯共和国的军人骨头是最难啃的。作为军人,我们的荣耀是战死沙场,与敌人拼尽最后一颗子弹!此致敬礼。信纸最上边的红色大字写着:合杏军分区,下方盖的章也是。
  我合上信纸,长叹一口气,递给马睿。
  马睿也呜呼哀哉。
  “去给这两位哥们埋了吧。”我说。
  马睿扯着两只袖子把骨头从衣服里抖落出来,各种不知名的虫子收到惊动纷纷嚷嚷的爬出来,我吓的跳着躲开了。
  一阵类似咸鱼味道冲入我的鼻腔,这种味道比咸鱼的腥味减弱一点,但更醇厚。一起抖出来的还有一本小的红色封面,好像是证件,但是不管是封面曾经印刷的字还是里边的内容,全都掉落到只剩下一点痕迹了。我们把全部尸骨抖落出来。
  马睿用工兵铲奋力铲土,挖出足够容纳两人的坑,我们收集起尸骨,一个细小的骨头也没放过,尊敬的放在了里边。那封信,和两位军人的证件,褪色的照片和一些纸币,也一并放进去了。最后把迷彩服盖上去,覆盖上了土。
  我们冲这简易的墓地敬了个军礼。。
  虽然我厌恶利洛斯共和国,但军人是无辜的,他们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组织发射出去的子弹。对普通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呢,上层随手丢的一粒芝麻,就是压在身上几近窒息的大山。
  走的时候回头看一眼两人曾经躺的地方,几颗幼嫩的草挺直了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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