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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风雷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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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两声暴喝,两名劲装少年持剑射落树下。
  冷小宛莞尔而笑,道:“小山、小海,是我们。”两名劲装少年一齐抱剑施礼,道:“寒星堂罗小山、罗小海,参见叶师伯、冷副宫主。”叶风舟道:“二位在此值守么?张堂主与刘景周将军何在?”罗小山长剑入鞘,道:“回师伯,张堂主与刘景周将军在塔内保护众女子。”叶风舟加以叮嘱,道:“两位务必万分谨慎,以防敌军细作窥视。”罗小海诺诺应是,道:“请叶师伯宽心,吾等定不辱使命。”叶风舟又道:“如现敌情,立即示警!”
  罗小山屈指放在口中,吹响三声唿哨。顷刻,远处有三声唿哨回应。”
  冷小宛满意的点点头,道:“小心戒备,吾几人自行前往。”
  罗小山朗声道:“卑职领命,穿过前面竹林便乃风雷塔。”齐一抱拳,复与罗小海顿足跃上大树。
  诸葛小星颇觉意外,道:“我以为一群乌合之众,谁料竟这般训练有方。”冷小宛愤然斜睨他一眼,道:“乱说八道,诸葛先生可是瞧不起我们?近年在叶大哥和无双姐姐督率下,月英宫早非昔日可比!”诸葛小星打个哈哈,道:“冷副宫主误会了,老朽心下钦佩之至。”叶风舟不以为然,道:“这老小子生性乖张,宛儿休与他计较。”
  四人旋插科使砌,旋走进前方竹林。
  沿途不时有人招呼,道:“见过叶师伯、冷副宫主!”然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大概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风雷塔:前临幽谷深渊,后依崇山峻岭,周环茂林修竹,头顶日月星辰。塔以悬崖上之巨石为基,花岗石分塔底、塔身、塔顶三段雕凿干砌迭成,塔檐角稍向上翘,塔顶攒尖。霖江南《风雷塔》赋赞:三清之巅有悬崖,悬崖之上风雷塔,风雷塔骨傲嶙嶙,嶙嶙傲骨俯天下。
  有一魁梧的劲装汉子正塔下翘首企足,见众人忙疾步相迎,道:“叶师伯、冷副宫主,寒星堂堂主张伯英讫令。”叶风舟微微颔首,道:“张堂主免礼,我来给你引见引见。这位不修边幅长者,乃玄机书生诸葛小星前辈。旁边惨绿少年,乃妙手书生之子丰遥遥是也。”
  张宝英遂口称诸葛前辈、丰师兄,一一行礼。
  诸葛小星茫然不解,道:“怪哉,尔等为何皆唤叶风舟师伯?”冷小宛道:“只因他们都拜在玲玲无双姐姐门下,所以唤风舟师伯。”诸葛小星恍然大悟,道:“叶兄,莫非你至今没有收过徒子?”叶风舟道:“区区才疏学浅,焉敢误人前程。”
  诸葛小星嗤之以鼻,道:“玉剑书生未免太过自谦矣,江湖中谁人不知,十几年前,你武功业已名满天下!”冷小宛冷眼揶揄,道:“诸葛先生才高八斗,机关阵法更是独步武林,却不知叱咤风云半生,收了几多徒子?”诸葛小星长吁一口气,道:“嫂夫人说笑了,小弟向来欢喜闲云野鹤生活,若非丰子昌那老疯......”言到这里,看了看丰遥遥,附耳窃窃私语,道:“如非丰子昌那厮百般恐吓,谁愿身边无端平添一个羁绊!”冷小宛忍俊不住,翠袖掩面“咯咯咯”娇笑几声,道:“玄机书生文武双全,怕丰子昌作甚?”诸葛小星神情沮丧,道:“身不由己,身不由己也。”
  叶风舟见二人斗嘴饶舌,无奈摇了摇头,道:“张堂主,刘景周将军哪里去了?”张伯英毕恭毕敬,道:“回师伯,刘将军适才巡视去矣。”叶风舟道:“你们赶来风雷塔之时,可曾遭遇鞑子官兵?”张伯英道:“卑职奉命前方保护女子,不知后阵是否遇敌。”叶风舟道:“你去将息一会,我来值守。”张伯英道:“师伯与冷副宫主一路劳顿,请先行安歇。”
  二人一时推让不下,忽见三个黑影走出竹林。
  张伯英畅然低呼,道:“师伯,是刘将军。”刘景周大步进前,抱拳躬身一揖,道:“启禀叶亭主,卑职巡视完毕。”叶风舟笑道:“你来得正好,这位是玄机书生诸葛小星,如今趁大伙都在,我们商议商议明日退敌之策。”刘景周又深施一礼,道:“玄机书生之大名,不才早有耳闻。”诸葛小星道:“刘将军缪赞了,老夫不过徒负虚名而已。”叶风舟摆一摆手,道:“这里并无外人,毋需劳什子繁文缛节。若说排兵布阵,诸葛兄可称得上神机妙算。明日行程,大伙听从诸葛先生吩咐。”张伯英道:“师伯稍候,我去唤来杨堂主。”遂匆匆奔入塔门。
  少顷工夫,张伯英与飞天堂堂主梅尚雪飞奔而至。众人略一见礼,就地围坐成团。
  叶风舟示意大伙安静,道:“当务之急,是如何将这些女子送往一个安全所作。诸葛先生足智多谋,想必早已成竹在胸?”诸葛小星一捋冠垂飘带,道:“难得叶兄青眼相待,在下只好班门弄斧......”未等说完,冷小宛怫然不悦,道:“满口酸腐作甚,有话快讲!”
  诸葛小星自讨个没趣,红着脸讪讪发言,道:“嫂夫人切莫动怒,容小弟稍作思索。”略顿一顿,接道:“除却叶兄之外,你们哪个会使轻功?”张伯英昂首伸眉,道:“月英宫上下俱得叶师伯和伊宫主真传,谁人不会!倘若单论轻功高低嘛,自然属飞天堂的众姊妹。”诸葛小星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小弟便发号施令了。”叶风舟皱眉道:“诸葛兄但说无妨,吾等唯命是从。”
  诸葛小星取出折扇轻轻摇晃,道:“梅堂主听令!”梅尚雪神色肃穆,道:“晚辈在,诸葛先生吩咐。”诸葛小星道:“飞天堂有多少人?”梅尚雪回道:“连同晚辈合计八人。”诸葛小星道:“你们八人化分四组,每二人为一行,悉数扮作乡间民妇,沿途查探敌情。一旦发现鞑子探马细作,见机秘密除之。若遇大队官兵,切记万万不可迎战。只需发出紧急信号警示,不得有误!”梅尚雪随即质疑,道:“要是发现敌军近在咫尺,吾等如之奈何?”诸葛小星道:“梅堂主问的好,月英宫教众果非等闲之辈。此正乃我挑选轻功高强者,遣你们为信使之意。飞天堂姊妹个个轻功高强,彼时便有了用武之地。若见敌军相距不远,即留下一人继续伺查,另一人施展轻功,立刻禀报前方姊妹得知。每组依计行事,不得丝毫懈怠!有或违者,必罚不贷!”梅尚雪欣然颔首,道:“晚辈领命!”
  张伯英、刘景周相对一视,道:“诸葛先生,这些苦差使都交由飞天堂姊妹去办,那我们这些七尺男儿,又作如何安排?”
  诸葛小星笑容呵呵,道:“两位稍安勿躁,接听老夫号令。江湖传闻,寒星堂兄弟擅使暗箭飞石,张堂主,此传闻是真是假?”张伯英瓮声瓮气,道:“既然诸葛前辈提及,晚辈在此说一句大话,但凡相距三丈之内,不管牠飞禽走兽,或是虾兵蟹将,飞蝗石绝无虚发!”诸葛小星一合折扇,道:“着啊!这就叫人尽其才、悉用其力!张堂主,你们寒星堂多少兄弟?”
  张伯英长叹了口气,道:“那日在龙虎山下,因营救被擒女子与官兵发生一场恶斗,大伙奋勇向前,混战之中数名兄弟捐躯。今余健儿二十五个,体有重创者尚有七八人。”冷小宛柔声宽慰,道:“两军对垒,死伤在所难免。吾等牢记这新仇旧恨,待他日百倍奉还鞑子。”张伯英点一点头,道:“多谢副宫主,卑职失礼了。”
  叶风舟道:“诸葛兄,欲命这三十多个弟兄如行事?”
  诸葛小星干咳两声,道:“那七八个体有重创者,可随营救女子先行。余下二十五个健儿,分为五组,每五人一组,以一里为一阵。沿途削木开山,处处设下陷阱机关。官兵闯入,必然受挫。如官兵未经所布陷阱机关,或敌将有通晓兵法者识破。你们既以暗箭飞蝗,暗中俟机袭扰。此为缓兵之计,以阻敌军锋芒。”
  刘景周抚掌大叫,道:“妙哉!妙哉!玄机书生果然名不虚传!”
  冷小宛眨了眨杏眼,道:“诸葛先生见谅,我尚有一惑。”诸葛小星道:“请嫂夫人示下,在下洗耳恭听。”冷小宛道:“倘在夜晚施行,此计并无不妥,如在光天化日之下,举目能望三五里,鞑子官兵怎会视而不见?寒星堂弟兄又该如何袭扰?”诸葛小星呵呵一乐,道:“不愧是叶兄贤内助,心思的确缜密,这个在下早有准备,何劳嫂夫人忧虑。自明晨起,大伙不防昼行夜伏。白天藏匿于山谷密林之中,夜晚借月急速赶路。我臆度不出三五日,必然摆脱朝廷追兵。”
  一旁刘景周按耐不住,道:“诸葛先生,晚辈请命!”
  诸葛小星笑道:“刘将军,唯你重任在肩。”
  刘景周如坠烟雾,道:“月英宫众人皆领差事,飞天堂刺探敌情,寒星堂阻敌追兵,晚辈有何重任?”
  诸葛小星义正辞严,道:“那些女子和七八个体受重创者,皆由刘将军舍命保护。故你肩上之责与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大伙劳师动众为什么,为将数十个女人安全送往翠微峰!万一落入鞑子之手,吾等岂非枉费心机!”刘景周心悦诚服落座,道:“先生一番痛斥,诚令晚辈茅塞顿开!”
  诸葛小星略一抱拳,道:“叶兄可与嫂夫人驭乘骏马呼应,遇险援助。”
  叶风舟点了点头,道:“从命。”忽想起一事,问道:“刘将军,麟之睡了么?”刘景周一拍脑门爬将起来,道:“祸事矣,少主仍在那株大树上。”叶风舟怛然失色,道:“那日军营中救出女子,混乱之际,我曾命你率人去寻,为何至今仍在树上?”刘景周诚惶诚恐,道:“卑职该死,那日只顾与官兵拼杀,掩护众女子撤离,早将少主忘于脑后。”言语甫歇,早奔出丈余开外。
  诸葛小星连忙喝问,道:“刘将军这般匆匆,意欲何为?”刘景周头也未回,道:“晚辈这便前往龙虎山下,去接回少主!”诸葛小星道:“时隔数日,少主或已不在那里。如不意被官兵捕获,凭你一人之力难为!”刘景周道:“晚辈即使拼将一死,也要救出少主。”
  但见黑影倏地一闪,有人挡住去路。
  刘景周躲避不及,径直扑撞入怀。白面书生挥起右掌,只在他肩头一按。刘景周跄跄踉踉退后两步,方才收住去势,道:“诸葛先生,为何拦我?”诸葛小星面不改色,道:“刘将军,事已至此,且安定心神,大伙共思一个应对之策。”张伯英追来拽住刘景周胳膊劝解,道:“诸葛先生所言极,眼下危机四伏,刘将军切莫一意孤行,扰乱了营救女子大计。”刘景周当场痴痴怔立一会,遂凄然蹲在地上,道:“晚辈未遵叶亭主吩咐,方铸成此一大错。少主要有甚么差错,我如何向老王爷在天之灵交代。”
  叶风舟缓缓走来,道:“诸葛兄,劳你率众人依计行事,小弟与宛儿骑乘快马,龙虎山寻找麟之。”诸葛小星眉头一皱,道:“老夫本想依仗叶兄武功,呼应支援,二位这一去,各部却谁来主事?”
  叶风舟想了一想,道:“刘将军!张堂主!梅堂主!”三人并列面前,道:“卑职在!”叶风舟道:“我与冷副宫主离开之后,勿论大小事宜,尔等遵从诸葛先生吩咐,不得抗拒!”三人齐声唱喏,道:“是!”
  诸葛小星犹豫片刻,道:“如此也罢,二位速去速回。”叶风舟道:“有劳诸葛兄了,少则一日,多则三日,我夫妇必然折返。”诸葛小星抬头望了望,道:“而今已过丑时,叶兄塔内稍作歇息,待天色大亮,再行启程。”叶风舟道:“麟之孤处险境,焉敢延误。”
  那厢冷小宛牵来火云驹,道:“夫君,马至。”叶风舟接过缰绳,道:“各位保重!”正待翻身上马。诸葛小星跨前一步,道:“且慢。”叶风舟道:“先生还有什么嘱咐,请讲?”诸葛小星道:“你们歇息去罢,我与叶兄话别。”
  刘景周、张伯英、梅尚雪称是,相继走进风雷塔内。
  皓月隐隐洒地,竹枝婆娑摇曳。
  但见叶风舟、诸葛小星附耳低语几句,也不知说些甚么。。
  冷小宛听毕面色一愕,道:“此话当真?”诸葛小星冷笑一声,道:“嫂夫人,在下号称玄机书生,善于鉴貌辨色之术,怎会察不出他心中所想!”叶风舟道:“小弟记下了,多谢诸葛兄直言相告。”诸葛小星道:“莫如请老疯子相助,意下如何?”叶风舟点了点头,道:“可也,但凭诸葛兄作主。”诸葛小星道:“八月十五日,翠微峰会合。”
  耳闻得“咴咴咴”嘶鸣,一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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