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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阳光和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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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完全不晓得谈恋爱时男生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只好遵从本心。
  我给她带去了之前打工的寿司店买来的鳗鱼卷,在一个雨夜中送到她家楼下。还是那条巷子,海霞撑伞下来取,眼睛弯弯,笑意盈盈,像是雨夜的精灵。
  这笑容很醉人,我很喜欢。后来又自己在家熬了红枣银耳汤,在她不舒服那几天送到她嘴边。然后我两坐在公园里的椅子上,她用我准备好的勺子一口一口喝得干干净净,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笑,她用一种近乎于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好似要一眼将我看透。
  送她回家的时候我跟她说:“如果你只是玩玩而已,不如乘早离开,我已经孤独惯了,如果后来哪一天你突然离开,我会不习惯。”
  真是难以想象,当时一个二十年的单身汉竟然有这种傲气,说得出这种话。
  在那之后,我们之间的交往像是再无阻碍,我们尝试着所有热恋中情侣应该做的事,直到她满十八岁那一天。
  那天晚上,她带着身份证来找我。
  我们去了我平常最喜欢的一家网吧,黑桃杰克网咖,这家网咖环境相当好,座位之间间隔很大,设备豪华,还没人抽烟,在我心中这近乎神土。
  遗憾的是在那之后没多久这家网吧便倒闭了。
  这家网吧提供的饮料很有意思,都是老板自己取的名字,海霞看着单点了一杯随便,因为她觉得这名字很有意思。我则点了一杯一米阳光,我觉得这名字更有味道,阳光以米来计量,短暂而珍贵,我暗自奢望这一米阳光能长留心间,将它填得满满当当。
  一米阳光的确有阳光的味道,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应该是微甜,这味道只能停留在记忆中,每每想起,便好似能看见阳光下浮动的尘埃。
  随便的味道则是酸的,海霞一边说好喝一边将我的一米阳光换走,说好喝的留给我。。
  我只能无奈的接过来喝完。
  她热衷于尝试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好吃的不好吃的都与我分享,我也乐于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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