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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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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定,宁州的最高行政地域,这么多年都算是如其名,虽然贫瘠,也很稳定,只是这些日子,就算老百姓也看得出来,宁州不对劲,刺史大人死了,安定刘知府也死了,今夜更是让人费解,城中两处大火,让每个人都是缩在门后,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却没有一个人敢推开门走出去,在见到军队进入之后,更是家家户户把门窗关紧,孩子都锁在房内,一点大气不敢出。
  知府大堂内,几个捕快战战兢兢,上面坐着的不是往日里虽然有些酸腐却很好说话的刘知府,而是一个全身都笼罩在盔甲之中的男人。
  王江泾,宁州将军。
  这样的一个地方,军队并不是很多,一时之间,王江泾带入安定的军队也就几千人而已,不过就算是这样,军队的战斗力也远远不是那些官府的官兵可以相提并论的。
  尤其是王江泾身边的那些士兵,明显不是普通人,在仓库外的时候,几个捕快亲眼见到他们干脆利落地收拾了守卫在仓库外的商行护卫。
  有军队介入,估计天亮的时候,安定也就平复下来了,几个捕快对视一眼,都是一派轻松,自从刘知府死了,整个安定就是一团乱。
  坐在上面的王江泾,面甲下的脸色并不轻松。
  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并没有理所应当的沉稳,从最开始,就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还记得那个多年前的黑夜,魔教圣山的山脚下,是自己最屈辱的一幕。
  剑神看向自己的那种不屑眼神,直到此时此刻,都让王江泾有一种深深的刺痛感。
  即便是自己出卖了当初教主的行踪,才能让他们杀了教主,恐怕剑神也不会感激自己的,对于那样清风霁月的人来说,恐怕自己这种背叛的人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心里一紧,想起了当初教主对自己的大恩。
  玉麒麟,都是玉麒麟!
  仇恨已经扭曲了王江泾,在教主闭关的那些年,自己被魔教四长老玉麒麟,不断压制,手下,地盘全都被一一压榨。
  那个人给自己带来的恐惧,甚至超过了教主。
  直到圣山被攻破,自己也只是看到玉麒麟的好朋友张栩跌落山崖,根本没有发现玉麒麟的踪迹。
  多少年了,都找不到他身在何处,当年的事情已经像云雾一样散去,回首去看,依然看不清楚玉麒麟究竟知道了多少,又是如何从圣山离开的。
  直到最近这些事情的发生,隐隐约约让王江泾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不断的诱饵,不断的迷惑,不断的迷雾,藏在最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喜欢这样做事的人,全天下只有两个,张栩和玉麒麟,教主曾经说过,这两个人下棋,不到最后一步,永远都不清楚他们的底牌究竟在哪里。
  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王江泾如果有的选,是绝对不会亲自参与的,这也是为什么会派人帮助刘知府的原因,刺史死的不明不白,王江泾就感觉不对劲了,没想到的是刘知府这样在安定呼风唤雨的人,也会这般下场。
  刘知府死了,就没有人帮自己扛刀了,朝廷规矩如此,更别说现在安定还爆发了混乱,所有的问题都要自己来承担,就算心里再嘀咕,也无可奈何。
  言泊他们已经去了军火库,可是王江泾却迟迟不愿出发,总有一种说不明的感觉,那个地方会有自己绝对不想见到的人。
  城外军火库,罗霄靠在树后,摇摇欲坠,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染红,就连头脑都开始浑浊。
  另一边的走廊边上,崔星轻轻收起手里的短剑,笑容有一些古怪,看着面前的两人,轻声说道:“黑白,你们两人,是真的要背叛千雨么?”
  “我们接到的任务,本就是受雇于商行,哪里来的背叛?”梁扶皮笑肉不笑。
  崔星不以为意,撩了一下耳边的发梢,斜着眼睛看过去:“瑶姐给我们的任务各不相同,你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吧?”
  梁扶,梁木对视一眼,俱不做声。
  崔星咄咄逼人:“任务不同,是常事,我如果顺利,自然可以弄清楚真相,或许还能卖个人情给六扇门,而我不顺利的话,你们自然可以拿到商行的好处,要是连言泊他们插手,都在这个商行手里取不到好处,我们自然也没有必要白费力气了。”
  “可是你们两个,怎么个意思,刚才那一棍,摆明了是真的要杀我,这可不合规矩。”崔星的眼中怒意滋生,虽然之前就得到了提醒,可是真的面对叛徒,还差点就把自己的命也送了,还是让她怒火中烧。
  “崔星,没有必要说那么多,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各凭天命就是了,何必拖延时间,观叶已经被清风山的那些人带走了,你不会有支援的。”梁扶似乎有些不耐烦,手臂一抖,上前一步。
  梁扶突然停了一下,正要动手的梁扶有些不解地看过去,“大哥?”
  “呵呵,原来如此,怪不得观叶会到宁州,怪不得你们会把他留下,庄主真是老谋深算,只怕早就想着在宁州把我们哥俩给收拾了是吧?刑罚者都到了,还有什么意外,是我想得简单了,还真以为是巧合。”梁扶笑得渗人,手里的棍子抓的更紧了几分,“既然这样,我也不能丢人,清霜,你就陪我们哥俩一起走吧。”
  端坐在知府府衙的王江泾同样不好过,万万没想到这个留在客栈的林傲,竟然会手持六扇门李秀的令牌,出现在自己面前。
  漆黑的眼眸,盯着站在自己前方的林傲,王江泾冷漠回应:“本官需要先稳定局面,安定城不容破坏,至于言泊他们几个,我已经派出军士前去帮助,不会出问题。”也不清楚为什么,王江泾总是觉得那个军火库是个危险的地方。
  “王将军不要开玩笑了,安定失火的两处都已经被您的军士控制,剩下的根本就没有其他需要您坐镇的地方,”掩饰着自己的腿软,林傲坚持把言泊教给自己的话说完,“李秀大人向陛下请命,要求安定府军队全力配合调查,谁都知道整个宁州,没有人比您的武功更高,军火库那边,只要您去露个脸,自然诛邪逼退,否则的话,受到损伤的不仅仅是六扇门,也有您的军士,李秀大人知道了,恐怕不会接受。”
  “哼哼,你是在用李秀压我?”王江泾眼神深邃。
  林傲已经无限后悔自己来宁州了,先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观叶给打了一顿,本想着受伤了就可以在客栈休息,坐享其成,结果还不如跟着言泊他们一起行动。
  “怎么会,我只是把李秀大人的意思,传达给您而已。”
  军火库,秦璐轻轻揉捏着自己衣服上的白玉,轻松自在,远处罗霄已经陷入绝境,回廊里崔星也被阻隔,默默算着时间,朱唇轻启:“马飞,去安排一下,迎接言泊大人。”
  踏入军火库的瞬间,言泊就一扯身边的苏琪,紧紧贴在墙边,两支被擦掉羽毛的黑箭擦身而过,身后的两个军士应声而倒。
  抬起头左右看看,这里比起其他的仓库来说,大了很多,出口早已经被人围堵,虽然看不到敌人的踪迹,也能感受到,自己已经在箭雨之中了。
  “霄哥在那里么?”随着苏琪的话,言泊扫了一眼,不远的地方,火光之间,数个黑衣人正在其中搜寻。
  “散开!控制台子上那个女人!留两个人,守住洞口!你们几个,随我来!”
  轻轻一瞥,也看得出来,罗霄已经是在勉力支撑了。
  战斗同时在几个地方爆发,只有坐在亭子里的秦璐,一点都没有被这环境所带动,不慌不忙地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手,白净,修长,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轻声问:“先生到了么?”
  “已经到了,在等王江泾。”身后一团漆黑中,一个声音传来。
  看不见的人,永远都在黑暗之中,这么多年了,秦璐始终知道先生身边有这么几个人,可是直到那天自己得到了认可,才真的接触到这些人,并没有被他们身上的伤疤和难看的面孔惊到,反而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山脚,小路口,无数的火把照耀,王江泾一直在默默等待,林傲虽然不明白,自己身边这么多军士,还都是军中好手,为什么要这样小心翼翼,却也被这种肃杀的环境影响,不敢表达什么意见。
  “将军,这条路已经被我们占据,路上的几个敌人也全部肃清,前军回报,里面确实是个军火库,而且还在战斗中,路崎岖,只有前军很难有作为。”
  看不到王江泾隐藏在面甲下的脸色,只听到沉闷的声音:“进。”
  崔星狠狠一剑刺出去,却好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黑白的武器她也听说过,看着就是两根丝毫不起眼的木棍,却是当初庄主从南海樟木林亲自找回来的,最奇特的一点,就是它们可以随着主人的内力灌注程度而改变自身的坚韧程度。
  不像软剑之类的武器,就算是再软,也会有个极限,那是武器本身的材质导致的,面前这两根混子,实在让人难以下手,这么一会儿,崔星已经被逼到回廊背面。
  又是几剑,对方也终于把自己的内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崔星猛地变剑为刀,向前一挥,将黑白击退一步,转身就要逃走!
  刚刚踏上走廊的顶子,就被一只弩箭射在身边的崔星,脸色煞白,一个翻身,一只手吊在顶上的边缘,另一只手舞动长剑,和底下的两人继续交战。
  然而这样吊在中间的崔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一声闷哼,悬在空中的左腿,被狠狠抽了一棍子,只凭感觉,就知道小腿上的骨头已经断了。
  剧烈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崔星眼中闪过一丝绝然,左手松开,将右手的长剑投掷而出,向着梁木扑过去,左手一抖,衣袖里的匕首已经滑落到手里!
  大吼一声,梁木虽然没想到这个已经到绝路的崔星,竟然还敢这样攻击自己,微微侧身让过长剑,反手就是一棍!
  忍不住痛呼出声,崔星无力地放开自己手里的匕首,手腕上的剧痛,已经催垮了她的最后一点力量,跌落在地。
  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匕首已经扎在梁木的手臂上,虽然接触不多,崔星也看得出来,梁扶是个很阴险稳重的性子,梁木却恰好相反,很纯粹的那种没脑子。
  果然不出意料,梁木看到自己冲上来,不仅没有避让,反而怒火中烧,自己总算不亏了。
  感受到背后的风声,应该是梁扶到了,闭上眼的崔星,很平静又吃力地把自己已经没有知觉的左腿放好,坐在地上。
  片刻之后,崔星有些奇怪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倒在自己面前,抽搐着的梁木,忍着身体的疼痛,转过头,眉眼弯了弯。
  梁扶依然保持着向前抽出一棍的姿势,可是整个人已经僵住了,背对着同时侧身面对他的观叶,手里的黑刀穿过了梁扶的小腹,右手成拳,狠狠击打在他的心脏。
  突兀的眼珠子,滴血的嘴唇,梁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僵硬地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观叶。
  “崔星悬挂在梁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到了。”观叶很平淡地开口,虽然梁扶没有说话,但是经手过无数次这种事的观叶,很明白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知道的是什么。
  眼神渐渐失去光彩,观叶把黑刀从他身体抽出,轻轻一推,梁扶倒在地上。
  捡起来他们的武器,也不多话,绑在崔星的背后,观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来几颗晶莹的药丸,塞进崔星的嘴里,复又蹲下,把她架在自己背后。
  “哥,”咽下之后,只觉得身体一股清凉,压力骤减,昏昏欲睡,崔星挣扎着开口:“瑶姐要那位张先生手里的金策书卷。”
  “知道了。”观叶的声音没有一点波动。
  “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崔星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像小猫一样,伏在他的背后,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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