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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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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李狂虽是硬着头皮,但仍喃喃道:“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狗杂碎,真是该死。”
  眼下的这几个士兵很显然不是什么高手,但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伤痕,想必是一些上过几次战场的士兵。为首一个见李狂在一旁自己走了出来,一个人立于山下,已没有了退路,心中狂喜道:“甚好!这小子跑不动了,那这功劳我便收下了!”当下便吃紧步伐,一马当先,一拳直向李狂扑来。
  李狂见着扑将过来的士兵,先是定了定心神,等那士兵的拳头已要到面门,便抬手往前一探,一只手掌竟把那士兵的拳头死死的握在了手心之中,真气运转,把那士兵的手钻的生疼。那士兵心里一惊,急忙想把拳头往回撤,可李狂死死的攥住,力道也渐渐的增大,那士兵痛的大叫道:“这小子好生大的手劲!”可他这句话还没喊完,李狂便冷哼一声,另一只手抓住了士兵的脖领,用力向远方掷去。那士兵吃不住力,先是在空中飞了几米远,然后伴随着惊愕,狠狠的撞在了李训义和李若芊藏身的屋檐下。
  李训义心砰砰直跳,但手上没有犹豫,趁着黑随手捡起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那士兵头上,士兵顿时晕了过去。
  所谓棒打出头鸟,估计也就是这么个情形。
  李狂原本心里没底,此战一胜,登时信心大增,想道:“我竟然这么强悍?可我也只是练了一些皮毛武功而已,便能有如此力道么?”
  得到那落梅弦心功法以后的这一个月里,李狂每日都是白天读书练字,晚上便偷偷修炼心法,时不时也会按照那本剑谱操练几手。李狂早已感觉到,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却如脱胎换骨一般,浑身上下莫名充斥着的轻盈与力量不说,身上肌肉也愈发的坚硬,力量更是随之增强。而内力更是已经达到了功法第一重的境界。这一直让李狂颇为奇怪,因为按照那功法上所记载的,这落梅弦心功分为上中下三乘境界,饶是资质上乘者,修炼到第一重境界也需要半年左右,而自己这才一个月,还是浅尝辄止一般,怎么会进步的这么迅速。
  还是要感谢那行云道士。那日行云道士为李狂疗伤之时动了内伤,一时间神形大乱,原本有条不紊的真气在那一瞬却在李狂的体内不受控制的逆窜开来,但却因祸得福,机缘巧合下帮助他打通了不少基础的关隘奇穴,这才让李狂得以再一个月之内破了第一重的境界,也算是缘分造化了。
  李狂信心大增,剩下的士兵们见这小子有怪异,都放缓了脚步,面面相觑,随后,几个人眼神一交流,把李狂围成一个圈,但谁都没有先手的意思。半晌,一个士兵大喊道:“一起上,一个小屁孩子而已!”一帮人立马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李狂环顾四周,内心里也明白,这么多带着刀枪的士兵一起上的话,自己还真的没什么活路。心思闪电般一转,李狂趁着那些士兵还未完全包围过来,自己就率先冲着一个看起来稍弱的士兵冲将过去,那士兵先是一愣,随后举刀欲砍,李狂心神一动,不等那刀落下来,便先一脚踢在了士兵的铠甲之上。这一脚力道非常,再加上内力的加持,士兵顿时感觉胸前一闷,往后倒飞十几米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的迅速,前后也不过五秒,随着李狂一脚把那士兵踢飞,那圆阵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李狂就着这个缺口,左拦右挡。冲出了士兵们的包围,随后他寻思道:“这么纠缠也不是办法,他们毕竟人多势众。”
  这么想着,李狂跑到那刚刚被自己一脚踢飞了的士兵面前,在后者惊恐的表情下,提着他的脖领,将他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又弯腰捡起了那个士兵掉落在地上的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谁再敢过来一步,我就一刀砍死他。”
  那士兵也吓得大叫,道:“别过来,别过来!”
  那群士兵还算讲些义气,见同伴被擒,也没敢再轻举妄动。只是一脸警觉的盯着李狂。李狂见形势稍微稳定了下来,正在思考退路之时,却忽然听见天上一阵风声,紧接着天空之上跳下一个黑影,伴随着一股劲风,直冲李狂而来。李狂顿时精神一紧,千钧一发之时,先是紧急提了一口气,再身形一斜,将那士兵和自己瞬间换了个位置,再然后,那士兵的头顶被一个偌大的巴掌狠狠击中,甚至连叫都没叫出一声,便眼眶流血而死。
  李狂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恶魔将军身边的副将。这王副将身材滚圆,声如洪钟,一听便是常年练武之人。李狂的脸色顿时凝重,他虽心高气狂,但尚有几分自知之明,明白以自己目前的这点道行,对付几个士兵已是极限,若真让自己碰见高手,还是凶多吉少。
  王副将显然是个怀武之人,从刚刚那掌看来,功力还颇为高强。他虽然常年跟在那温将军身边,但生的一脸的憨厚,道:“小子,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跟老子走,也省的受苦。”
  李狂握了握拳头,骂道:“死胖子,少在这放屁。”
  王副将听着这一口一个的“死胖子”,顿时恼羞成怒。当下竟然不再多说一句,一掌直向李狂而来。李狂拼劲全力才躲闪开来,紧接着那王副将转身,变掌为拳,直冲李狂的面门拍来。李狂虽不会武功,但花拳绣腿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便本能一把接住他的拳头,内力运转,想将其抵挡下来,但这一拳的力道实在是大,虽是被李狂卸去了一多半的力量,仍是狠狠的向李狂的脸砸去,打在了李狂的脸上。李狂顿时感觉脸被猛力一冲,肿了许多。
  而观那王副将,也是捂着脸,颇为吃惊道:“小子,竟然有内力在身,不过见你拳脚生疏,这可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王副将后跳一步,又使出一套不知什么拳法,向李狂身上打过去。李狂的确没有什么武功在身上,那一本《破心十三剑》,李狂也只是学到了几招花架子,不堪重用。面对这一套拳法,只能靠身法来回闪躲了几拳,又接了几拳,但最后一拳没有防住,被打在胸膛之上。这一下让李狂登时感觉像是一块硬石头撞在了胸膛之上,后退了几步,险些倒在地上,心里暗暗吃惊,心道:“想不到这胖子竟然这么强。”
  随后,李狂又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道冲面而来,定睛一看,是那王副将又向自己冲了过来,跳向空中一掌挥出,速度极快,竟在空中留了一道残影,属实强悍无比。
  李狂心知,如果自己吃了这一掌,那么就算不死也得重伤。但是这一掌的速度实在是快,恐怕闪避不及。当下,李狂心神一定运转内力,运到双掌以及腰腿之处,打算以力搏力,说不定还有转机。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王副将即将拍向自己之时,竟有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狠狠的握住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掌。李狂和那王副将都一惊,定睛一看,是那一脸阴邪的温将军。
  温将军将那王副将狠狠的丢在了地上,那王副将的武功不可谓不高,但在这将军面前,竟如个孩童一般。温将军怒骂道:“如此一个憨货!你如果把他拍死,那功劳至少要被扣一大半。”
  那王副将叫道:“将军,这小子是个练家子,我那一掌收了几分力,应该拍不死他。”
  温将军闻言,饶有兴趣的转头看了看那已退出十余步远的李狂,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轻轻的哦了一声,随后略显惊奇的挑了挑眉毛,道:“身上竟然有玄妙山门的内功在,虽然不强,但也算已经入门了。没想到你屈尊在这小镇上十几年,还能有这等机缘。”
  温将军说这话的语气活像是在他乡遇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老熟人,李狂却没有理会,只是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充满危险气息的人物。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象石镇捣乱?”
  温将军一脸阴邪,脸上也没半点愠色,只是做了个揖,道:“回您的话,小人名叫温不全,官封朝廷镇西将军,特来请您跟我去一个地方。”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听的李狂莫名的一阵恶心,当下回道:“甚么狗屁地方,小爷才不乐意去。你杀了这么多人,真是该死。”温不全道:“只要能找得到你,杀再多人又有甚么可惜?”李狂嘲讽道:“你说话的样子活像是一条狗,我堂堂一个人,为什么要去听一条狗的话呢?”温不全道:“你也得知道,有的狗可是会吃人的,你是想乖乖的听这条狗的话,还是想被这条狗吃的只剩骨头?”
  李狂看着眼前这个阴邪男子,握紧了拳头,看他刚刚那一手出击,李狂心中也知道绝非对方的敌手,也曾亲眼目睹这男子残忍的手段。这男子为了找一个人,不惜乱杀人的性命,残暴至极令人发指。李狂心思转动,想道:“这变态此刻将自己误认成了他要找的那个人,一旦他发现我在骗他,自己性命难保不说,父亲和妹妹怕也难逃毒手,更不要说那些和我一般大的少年。”
  想到这,李狂怒笑道:“我想将这条狗的腿打断。”
  温不全含笑,道:“那就别怪小人无礼了。”
  话音落毕,温不全突然出手了,他原本含笑谦恭的脸忽然变得狂热又阴邪,一前一后,就像两个人一般,他身形一动,伴随着一阵劲风。李狂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晃,那温不全竟已不见了踪影,又觉得胸口一麻,反应过来之时,却发现那温不全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随意探出一指,伴随着一磅礴的真气,狠狠的点在了自己的胸口。这动作轻盈无比,但这道真气却刚烈非常,犹如一只近百斤重的木桩狠狠的撞在金钟上一般,使得李狂甚至还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便倒飞而去。
  “你…..”
  李狂感觉一阵窒息,肺部的空气都要被完全挤出来一般。他重重摔在了地上,又在地上滚了几遭。随后,他喉咙一紧,两眼一黑,几口黑血吐了出来,身体如同散架似的疼痛,心中更是万分惊骇。而正在这时,那边的破庙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闷喊。是李训义见李狂被人打成如此模样,心中又痛又惊,直欲冲出来。那温不全向那边看了一眼,笑道:“还有同伙?”
  那王副将登时一个健步冲向了那破庙,将不断挣扎一脸惊恐的李训义和李若芊提了出来。
  “哥哥,快跑!”
  李若芊哭喊道。
  李狂心中害怕,但仍吃力道:“要杀就杀我!放过他们!”
  温不全走了过来,邪笑的看着地上的李狂,道:“放心,我会留你一命,你可是我日后平步青云的一块法宝。”
  说罢,温不全一指点到李狂的后脑,李狂甚至再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便登时没了知觉,冥冥之中,他仿佛隐约听到了一声哭喊,一声惊叫以及一阵莫名的打斗之声……
  ……
  这一觉,李狂似乎睡了很长很长。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以后,李狂渐渐的醒了过来,先是无力的眨了眨眼睛,看到一阵模糊,随后眼前的景象慢慢的清晰起来,却吃惊的发现,自己又躺回了自己书斋的卧房之中。他摇了摇脑袋,脑袋中的朦胧也渐渐消散。
  “我……还没死,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回到了家里……爹爹和若芊呢?”
  李狂猛地从床上爬起,但随后一个踉跄瘫在了地上,因为他全身上下犹如散架一般疼痛,尤其是胸口发出了阵阵剧痛。他扯开上衣一看,自己胸膛的正中心,多出了一道寸余深的指痕,但已然接近痊愈。看着这道可怖的指痕,李狂又回想起那温不全可怕的身手,不由得一阵后怕。幸亏这个人是为了捉活的而没有下死手,不然现在的自己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虽然心中颇多疑惑,但是李狂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确认李训义和李若芊的安危。他急匆匆穿好衣服,也不顾全身的疼痛,推开了卧室门,向楼下喊了几声。见没人答应,李狂顿时焦急了几分,等他来到大堂之时,却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的许久不能言语,就连双腿也突然不听使唤一般,不住的打颤。
  那本应被李训义的书籍填满了的书柜,上面已然没有一本书,挂在墙上十几年了的字画,也被摘了下来,不知道去了哪里。本应整齐的一排排书桌,也横七竖八的堆在了一起。李狂摇了摇头,心里安慰着自己并没有什么事,然后颤颤的来到了李训义的卧房门前,将要推开之时,却犹豫了,因为他害怕门推开之后,会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思量半天,李狂敲了敲卧房门,没人答应,心中立刻又慌张了几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而下一刻,李狂却震惊的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还是原来的模样,所有的书籍、衣物,全都不见了踪影。
  李狂的脑子一片空白,又转身跑到了李若芊的闺房,推开门,亦是如此,房间空荡荡的,关于李若芊的一切东西都已不见了踪影,就像从来没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样,顿时失神道:“怎么会这样?可不要吓我……”
  李狂夺门而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街上,环顾四周,却发现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几个女人,正跪在街边不住的啼哭。女人们看到了李狂,纷纷怒哭着红着眼扑将过来,拽着李狂的衣服,骂道:“你这个野种,还我孩子的命来,还我孩子的命来!”
  “我们的好儿郎替着你死了!你还我孩子命来!”
  李狂看着那些妇女,呆呆的立在原地,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而就在这时,又来了几个镇民,看到李狂,皆骂道:“你这个小野种,还有脸出现在这里!我要是你,就自杀来谢那些冤死的孩子。”剩下的几个镇民有的拿着锄头,都狂怒道:“滚出象石镇!你这个灾星,有你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祸患。”
  李狂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并没有回应这些恶毒的咒骂,也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已经没了力气去反驳,只是喊着:“你们谁见过我的爹爹,谁见过我的妹妹?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男镇民道:“呸,你还哪有爹爹和妹妹!我们亲眼看到昨天一早,李训义和他闺女就收拾了东西,离开象石镇了。”另一个道:“你爹都不要你了,真就是个灾星,快滚吧。”
  李狂闻言,顿时觉得双脚不听使唤,又感觉天旋地转,险些瘫软在地。内心就如同海啸一般,久久不肯相信,歇斯底里道:“不对,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我爹怎么可能不认我这个儿子!你们休得骗我!”
  一个镇民喊道:“先是房春不明不白的死了,再来了一队官兵杀死这么多人,可见你是个祸害,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要你。”李狂怒道:“房春哥又不是因为我而死,官兵也不是我找来的?为什么就说我是个祸害,又凭什么说我是野种?”
  这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这一群大老爷们,怎的像小儿一样不懂道理。杀人的是官兵,又不是这孩子,你们为难这孩子有什么用?”
  众人一看,原来是那边医馆的老牛头,那老牛头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一把抓住李狂的胳膊,道:“好孩子,跟我走。”李狂见到老牛头,急忙问道:“牛伯伯,我爹和若芊在哪?“老牛头叹息一口,道:“你先给我来,你爹给你留了封信,我没敢拆,你自己看看吧。”
  说罢,老牛头便带着李狂,来到了他那家破烂的医馆,又在他那木床之下掏出一封信来,交到了李狂的手里。
  李狂用颤抖的手打开书信,上面只有六个大字,的确是李训义的笔迹。
  父子缘尽于此!
  如同一声惊雷,李狂的泪水夺目而出,哪怕内心里再不愿相信,这封白纸黑字的断义信就摆在这里,他当了李训义十几年的儿子,不可能认不得父亲的笔迹,登时悲惊不已。这时,老牛头又颤颤的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李狂面前。李狂一看,竟是之前李训义早已给过他的那一块玉牌,那玉牌晶莹透彻,正面刻着一个“明”字,背面则刻着一轮惟妙惟肖的圆月。老牛头颤颤道:“你爹说,这是十五年前,那妇人把你托付给你爹时身上携带的玉牌,本应是你的,你且收着。”
  李狂看着那牌子,脑子一懵,问道:“牛伯伯,这是什么意思?”
  老牛头看着李狂,吃惊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李狂道:“知道什么?”老牛头茫然道:“那天在广场之上,你自己在喊‘我不是亲生的’.......怎么,难道你尚不知情么?”李狂摇头否认道:“不…..那是我在瞎说,我怎么可能不是爹爹亲生的?”
  老牛头摇头叹息道:“由不得你不信。十五年前我去山下采药,回来的山路上刚好看到李训义在亲手埋葬你的亲生母亲。这件事在镇上也多有传言,只不过人们原本都觉得此事无关紧要,这么多年也都忘得差不多了,若不是此事,恐怕也都想不起来。”
  李狂只觉得一个站不稳,瘫座在了榻上,先是愣了许久,随后频频摇头,恍惚道:“不可能,怎会如此!”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李狂稍稍冷静了一下,但脸上仍是惊悲不已,半晌,心道:“莫非…..那个温不全来到象石镇……真的为了我…..爹爹和妹妹,是不是怕被我引火上身,这才……可为什么呢,我从一出生便在这里,我哪里得罪过这些魔鬼般的人,为什么要为了抓我,杀了这么多人?”
  李狂的脑子实在是乱如麻线。短短几天时间,发生了实在太多事情。随后张口麻木道:“牛伯伯,你知道爹爹去了哪里吗?”
  到目前为止,李狂对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唯有找到李训义,才有可能知道这一切的答案。而至于自己的身世,他也想听李训义亲口说出来。
  老牛头摇了摇头,道:“这天地这么大,他去哪都有可能啊。”
  李狂道:“总能找到的。”说着便拜别了老牛头,回到了街上,看着那熟悉的街道,不由得一阵心酸。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这些人也都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如今却一口一个祸害的称呼着自己,情谊全失。可李狂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罢了,罢了,既然不能相容,那李狂便告辞。
  李狂回到书斋,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堂,物是人非,又是一阵鼻酸,仿佛又看到了李训义和李若芊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谈论着诗文。他闭上了眼,长吁一口气,转身走到楼上,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衣物,又将那落梅弦心功和破心十三剑谱揣在了怀里,不舍的走下了楼去。
  顺着大街一直走,李狂内心里苦笑连连,就这样,终于走到了镇口。李狂抬眼一看,便看到了房春的铁匠铺,又不知什么动力驱使他走了进去。紧接着他便吃惊的发现,那一柄原本遗失了的青柄长剑,又俨然出现在了那堵墙之上,斜挂着,正如往日一般。可与往日不同的是,那柄剑之下的墙壁之上,被人拿墨笔写了几行字,李狂走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首诗。
  诗曰:“乌云初破风初摇,剑霜骤寒九重江。对天不敬凌霄殿,半生死道半生狂!”
  诗下又有一行字,上道:“君可自行拿去。”
  李狂心里的疑问瞬间又多了一个,但他却不自禁取下了那柄剑,用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拔,那剑刷的一亮,整个屋子如临冬日一般骤寒,只听咯啦啦的一声响,旁边一个木桶之中所剩了一些水,此刻竟然凝结成了冰。这剑出鞘,竟然自带如此凌厉的寒冷剑意。李狂将剑又放回鞘中,这屋里的温度才回暖一些。
  “这是什么剑,好是骇人!”
  李狂看着这把剑,心中惊讶,随后一迟疑,竟把剑背在了后背之上,心想道:“既然墙上这么写着,想是拿走也无妨,有把剑防身也是好的。”如此想着,李狂唏嘘良久,转身走出了铁匠铺。又转头的看了一眼这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镇子,叹息了一口气,终向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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