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人间月照天子剑 / 第七章 开端

第七章 开端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往日的李狂,也曾经很多次的想过要走出象石镇,到江湖之中好好的闯一闯。可当他今日真的执着一柄剑,站在远离象石镇的山路上之时,竟忍不住的想要回去,回到书斋,回到自己那住了十几年的房间。他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或许就是老天爷戏弄我。”
  荆北城,是离着象石镇最近的一个城池,也是荆楚之地最为繁华的一处地方。荆北城的近郊,也大都是一些跟着沾了光的小镇。虽是乱世,每天来来往往荆北城的人少说一二十千,南来北往的,观光经商的,少不了有人在这里落脚喂马。
  李狂自象石镇离去,走了大概三五日,一边打探着李训义与李若芊的消息,一边问着路。终于在这日正午看到了荆北城的城墙。但等他来到那荆北城城郊之时,却发现那本热闹的荆北城外却空无一人,那城门也紧紧的闭着,只有几个带着长戈的士兵,一脸警戒的注视着前方。
  李狂皱了皱眉,在距离城墙大概百米的地方四处看了看,却只发现了几个行脚夫模样的人,挑着担子,在城中一小门处走了出来。等他们走的近了些后,李狂便急忙上去问道:“敢问几位,为何这荆北城城门关闭着?”
  那几个行人是个行脚夫似的人,长得都五大三粗,但唯有一个人穿着宽大的灰袍,带着偌大的斗笠,低着头,不知在闪躲些什么。那些行脚夫叹道:“不提也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跑了,官兵们到处抓不到,这才全城戒严。城中更是到处都是卫兵,还有很多西域打扮的人,在到处搜寻呢。”
  李狂心里一惊,心想道:“糟糕,怕不是那一伙人!。”
  李狂心里想的自然是那魔鬼将军温不全,虽然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为象石镇招来了如此灾祸,也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却知道,那温不全既然追杀过自己一次,便肯定会有第二次,小心防范些总归是好。而他是朝廷重臣,为了抓他而闭城戒严,还是颇为合理。
  李狂心里揣摩着,但那带着斗笠的人闻言也动了一动,稍稍有些不安似的。紧接着,那行脚夫嘿嘿道:“小兄弟可是要进城?眼下全城戒严,只有我们这些给衙门里运东西的人可以出入,你若要进城,给上几钱银子,跟着我们去进些货,等回来之时我们带你进去便是。”
  李狂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一问而已。”
  倘若城中真是为抓他而戒严的话,自己这个时候进入荆北城,岂不是自投罗网?告别了那伙行脚夫,李狂又看了一眼那荆北的城墙,转身便走。
  荆北城外往西大概十余里,有一桃源镇,虽然挨得不远,但与荆北城全城戒严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街道之上随处可见小商小贩,还有一些零碎的吃食与小吃摊。李狂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来到了这个地方,但他正欲走进小镇之时,却犹豫了一瞬。思量了片刻,李狂在地上弄了些土灰抹在了脸上,又将自己的发髻松了,将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的脸面。来到一处水井之处往下一瞧,自己已是认不出自己。再加上自己腰间还带着一柄青剑,隐隐一看,竟像是行走江湖的镖客一般。这才安了安心,走进了那桃源镇。
  李狂此刻腹中饥饿,他自象石镇中出来之后,身上并无什么粮食,只有那老牛头临行之前留给他的半贯吊钱。之前在路上,他尚能摘些果子充饥,但眼下的他看着镇子上琳琅满目的吃食,早已不想去吃什么果子。便一屁股坐在了一处馄饨摊上,招呼道:“来一大碗馄饨,再上一壶酒。”
  那摊主却说:“没有酒,只有馄饨,吃也不吃?”
  李狂撇了撇嘴,道:“那便上来吧。”
  而那馄饨摊左侧的一处墙壁之上,则贴着一张纸,李狂一歪头,正好看到上面的字迹与画像。只见那是一张通缉令,字迹尤新,很显然刚张贴不久。李狂心里一颤,心想道:“上面八成画的是我!”结果再一看,上面画着的却是一个女子。下面一行字写到:捉捕此女欧阳兮者,赏银百两。
  李狂再看着那通缉令上的女子,画的颇为好看,只不过不知是犯了什么罪。而他看了看四周,再无其他通缉令,那想必这荆北城戒严一事,也全然是因为这个女子,李狂顿时松了一口气。
  被人追捕的滋味本就不好受,更何况李狂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追捕。
  正吃着馄饨,忽然一个人在李狂的眼前走了过去,李狂下意识的一看,只见是一个穿着宽大袍子,带着偌大斗笠的一个人影。李狂顿时觉得眼熟,细细想来之时,原来是自己问路的那伙行脚夫里的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是来这里作甚。而正这样想着,忽然一阵风,将那人的袍子紧紧的裹在了身体之上,隐隐见勾勒出了一个玲珑有致苗条的轮廓。而那人身后百余步,竟然跟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是那些行脚夫。
  只听为首一个行脚夫道:“你可看清了,是那通缉令上的女子?”
  另一个道:“没错,起初她给了钱,要我们带她出城,我还以为是哪个妓馆跑出来的歌姬,后来我见到了那通缉令,才发现这人原来是个钦犯。”
  为首一个行脚夫害怕道:“倘若让官兵们发现了是我们带她逃走的,那我们的小命岂不是不保!”
  另一个道:“那我们倒不如先抓了她去,对他们就说这女子欲逃走,被我们抓了。这样的话既有赏银,又能保全性命,岂不美哉?”
  二人主意落定,继续跟着那女子往前走。李狂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好奇心大起,也来不及吃完那些馄饨,往桌子上拍了两枚铜板,跟着那三人去了。
  只见那二人鬼鬼祟祟,女子却全然不知一样,就这样一走两跟,再加上李狂,三个人很快的来到了一处荒废的房区之中。女子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李狂不敢暴露行踪,只是偷偷的躲在了一处房檐下偷偷的看着。那两个行脚夫见女子停了,又见四处无人,当下相顾一视,走上前去,想将那女子擒住。没想到那女子却先开口了:“二位跟了这么久,是想要抓了姑娘我去讨赏银么?”
  女子的声音甚是好听,就犹如微风拂过湖面一般轻柔,又如刚开的月季一般娇嫩。
  两个行脚夫有些惊讶,两个人一路上自问并未露出马脚,走路的声音也尽可能的轻。而这女子也一直没有回头看过,怎么就会发现自己跟了她一路?
  不过惊是惊了,二人却不怎么怕,道:“欧阳兮!你本就是朝廷的钦犯,我们抓你回去又有何不可。”
  那女人娇然一笑,拿下了斗笠,一头黑色的瀑布般的长发随之垂落,被风给吹散,随后她转过了脸,看向了那二人。原来竟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少女生的极为好看,李狂看着她,自问李若芊已经是一位颇有姿色的美少女,这位少女竟比李若芊还要美艳几分。只见她脸上却并无半点害怕,却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笑容。
  这少女,便是通缉令上的欧阳兮。
  “如果你们有此实力,当然无甚不可。”
  这两个行脚夫都是极为强壮的汉子,当下听得这话,有些想笑。道:“你一个瘦弱的丫头,我们两个抓你有什么难的?”
  说罢,二人一跃而起。却只见欧阳兮没有半丝慌张之色。为首一个行脚夫率先向她扑过去,眼看就要抓住她的的胳膊之时,后者却身形一动,很轻松的避开了行脚夫的手。另一个行脚夫则从背后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向欧阳兮的头上直击过来。
  欧阳兮美目流转,手腕在衣袖里一动,抬手应住。那木棍撞在她的的衣袖上,竟然断成了两半,与此同时她的衣袖也被什么东西切割开来,寒芒一闪,原来手中拿着一柄闪亮的匕首。
  二人见此场景,都心知撞在了点子上,这个少女不是什么善茬,难怪要被全城戒严通缉。当下便有些后悔。为首一个当机立断,道:“这位仙姑,是我们兄弟俩鲁莽了,我们这就告辞。”
  说着,二人转身欲走,可那欧阳兮却轻笑一声,道:“你们走了,万一回去通风报信,引得那官兵来抓我,这可怎么办?”
  二人忙道:“不会的,我们不会出卖仙姑行踪。”
  欧阳兮笑道:“口说无凭,让我如何信?”
  二人流汗道:“我们…..可以立字据。”
  欧阳兮摇头道:“你们现在可以立字据,一会便可以去那大堂上录口供。”
  为首一个行脚夫冷汗直冒,道:“那….仙姑说如何?”
  “简单。”欧阳兮轻笑道:“拿这把匕首,把你们舌头割了,确保你们不会去和别人乱说,我便放你们走。”
  说着,她便扬了扬手中的匕首,随后扔给了其中一个,那个行脚夫拿起匕首,手却不停颤抖,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他看着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面前不足五步的少女,心下一狠,把那匕首横过来,直冲欧阳兮刺去,后者却只是冷哼一声,一掌拍下,正中那行脚夫的虎口,行脚夫手吃不住劲,匕首脱手落下,欧阳兮一个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那匕首,再往前顺势一捅,正中那行脚夫的喉咙。
  行脚夫眼神里满是恐慌,但再也说不出话来,瘫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欧阳兮摇头道:“可怜,明明给了你们活路,却非要自己寻死。”
  说着,她又看向另外那个行脚夫,行脚夫早被吓得浑身颤抖战栗不已,看着欧阳兮向自己走来,顿时跪倒在地,磕头道:“求仙姑饶命!”
  欧阳兮喋笑道:“晚了,谁让你这个兄弟想要杀我!”说着,便举起匕首,向行脚夫的头顶刺去。
  李狂本在一旁看着,那少女杀那一人之时,他尚且认为这少女是出于自卫。可她再欲杀此人之时,李狂却再也看不下,一个箭步冲出,手中未出鞘的剑一横,格挡住了那柄匕首。
  欧阳兮一惊,往前一看,只见是个蓬头垢面的小子。当下便怒道:“你干什么?”
  李狂怒道:“你为何如此草菅人命?”
  这时,那个行脚夫抓到了机会,立马连滚带爬起来,向远处跑去,欧阳兮连忙想冲过去杀了,但李狂却挡在了她的面前,道:“你杀一个还不够么?”
  欧阳兮气的跳脚,道:“好个小子,看来我只能把你也杀掉!”
  说着,欧阳兮的匕首直向李狂面门而来,其速度与力道不可谓不快。李狂见这欧阳兮不由分说,连忙拿剑招架,这一挡,欧阳兮的剑狠狠的击在了李狂的剑鞘之上。李狂反手握住剑柄,一横扫。欧阳兮收招往后一跳,但说来也奇怪,这柄剑划过之处,竟伴随着阵阵的寒气,那剑虽未出鞘,但这种寒冷的剑意,已然渗透了肌肤。
  欧阳兮先以为是李狂的内力有怪异,但一察觉,发现这诡异的寒意竟然是他手中的那柄剑散发出来的,便好奇的看着李狂手中的剑,道:“你这是柄什么剑?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剑意?”
  李狂对于这柄剑的来历也不甚了解。这柄剑原是挂在房春的铁匠铺之中十多年,而在此之前这柄剑什么来历,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柄剑并没有他表面上那么寻常。
  欧阳兮见李狂不说,也不再追问,又变换一招,向李狂刺来,出手更为凌厉。李狂身上有伤未愈,活动本就不怎么自如,见这匕首刺过来,闪避不及,就用这青剑勉强招架。欧阳兮道:“见识一下姑娘我的‘玄火决岩刺’。”
  说着,欧阳兮身形纷飞,不知再哪又拿出了一柄匕首。两把匕首纷飞,伴随着炽热的真气,威力更是大增。李狂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灰色的影子,随后便觉得喉咙一凉,再一看时,那匕首已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冲自己脖子过来,李狂眼神一凛,一把抓住欧阳兮的右手,谁成想这欧阳兮身法怪异至极,竟借着李狂的手掌一用力,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身形一会,另一只匕首猛地向李狂头顶刺去,李狂大吃一惊,连忙松开她的手腕,一仰头往后一跳,那匕首正擦着他的鼻尖划过,惊出了一身冷汗。
  欧阳兮的武功实在是厉害,两只匕首的攻击轨迹严丝合缝,一只环扣一只,招招式式绵延不绝。李狂腾出身来,只招架了两刀便抵挡不住。眼看下一刀便要刺到李狂身上之时,李狂一急,青剑出鞘,瞬间犹如寒冬来临一般,冰冷的剑意充斥了空气。李狂已经见识过一次,也无甚惊讶,只是手一动,青剑挥出,重重的击在那柄匕首之上。兵刃相交之时,匕首立断。再听那欧阳兮惊叫一声,连忙扔掉了,又用另一只向前探去,撞在那青剑上,立刻也断成了两节。欧阳兮两只玉手不断的颤抖,指甲之上隐隐的有冰霜凝结,惊叫道:“你这是什么邪门的剑?”
  她的两柄匕首精钢打造,已极为坚硬。可是李狂这随手的一挥竟然将这两支匕首轻易打断,这可是李狂万万没有料到的,再看向这柄剑时,已是满脸的惊骇。
  没想到这柄屈尊在房春铁匠铺十几年的剑,竟是如此神兵!李狂这么想着,房春铁匠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李狂叹了口气,又想道也多亏了这把剑,这欧阳兮年纪和自己相仿,但武功修为竟然如此之高,若不是这奇怪的剑意,恐怕自己早已死在了欧阳兮匕首之下。
  “收起来,收起来,我快要冷死了!”
  欧阳兮看着那柄青剑,美眸之中恐惧万分,身体抖得如同筛子。这柄剑的剑意还不是那种天地间的寒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气,单着寒气,就已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挡的了的。
  李狂拿着这柄剑,却没什么不适的感觉。但他看着欧阳兮的样子,心有不忍,把剑插了回去。可没想到那欧阳兮一缓过来,便立刻一掌凌厉的向自己拍来。李狂吃了一惊,手中带着剑鞘的剑起舞,竟然武了一招剑法用以格挡。那剑法正是《破心十三剑》的第一剑起手式。李狂虽然主要修的心法,但那本剑谱也是看过几次,记住的招为数不多,其中一招便是这起手式。
  欧阳兮见了,却立马收招了,道:“怪不得有如此诡异的武器,原来是玄妙山门的弟子,只不过我见过的那些玄妙山门上的道士们各个打扮的人模狗样,你为什么却穿的像个乞丐?”
  原来,欧阳兮见李狂来路怪异,便以武功试之,没想到竟然试出了李狂的《破心十三剑》,这欧阳兮的眼界也很是不凡,一眼便将这剑法认出。而李狂此刻蓬头垢面,身上也穿得是一件破烂衣服,这么一看还真的蛮像乞丐。
  李狂自然不是玄妙山门的弟子,当下便道:“谁说我是玄妙山门的弟子。”
  欧阳兮质疑道:“既然不是,你又怎么会玄妙山门的武功?”
  李狂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欧阳兮脸上微怒,正欲发火之时,远处却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明显是有一群人正向这赶来,嘴里还说着什么奇怪的话语,仔细听着,竟然不像是神州国话。可这欧阳兮一听见这声音,立马惊慌道:“不好,是他们。”
  听到这声音,欧阳兮忽然一脸紧张,二话不说便拔腿向远方跑去,李狂心里奇怪,本想一走了之,但心生好奇,还是追了上去。二人都是怀武之人,速度已比常人高出许多,但无论二人怎么跑,身后的脚步声却都没有减弱半分。眼看已没有办法,欧阳兮忽然看见那便有一个很大的草垛,欧阳兮连忙躲了进去。然后对李狂道:“你跟着我不要紧,一会别暴露了我!如若他们问起,你就说从没见过我。”
  李狂道:“你刚刚还想杀了我,我为什么替你说谎?”
  欧阳兮急道:“你只要帮了我这个忙,我就不再杀你!”
  李狂道:“让他们抓了你去,你也不会再杀我。”
  欧阳兮这下彻底着急,咬了咬嘴唇,气道:“你只要帮了我这件事,我也帮你一件事,这样总行了吧。”
  李狂眼珠一转,心道:“我这一路是为了找到爹爹和若芊,这个女子虽然狠辣,但引得朝廷的抓捕,想必是有些资历,说不定她能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李狂看着那楚楚可怜的欧阳兮,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躲着吧,我帮你便是了。”
  欧阳兮见他这么说,也来不及再怀疑,便跳进了草垛。她刚刚才藏好身体,那便就忽然过来了几个壮汉,那些壮汉的着装明显不是本土之人,口中说的话,也是不知哪里的话。他们个个气息绵长,太阳穴鼓起,明显都是有武功在身上的人,见到李狂,都纷纷走了过来,用神州语问道:“小子,可在这见过一个漂亮姑娘?”
  李狂摇头道:“没有。”
  壮汉一脸怀疑的看着他,道:“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李狂道:“我刚刚憋了一泡尿,刚想解决的时候你们就来了,你们要是再不走,我都要拉在裤子里了。”
  壮汉眼一瞥,不屑道:“都是男人,嫌弃什么?我们在这你就尿不出来了?起开,我们要找人。”
  说着,就欲动手去翻那个草垛。草垛中的欧阳兮见此情景,心砰砰直跳,紧张到了极致。眼看那个壮汉的手就要翻开草垛,忽然一泡带着温度的水浇了过来,正好浇到那草垛之上。草垛中,欧阳兮顿时感觉一阵莫名的骚味和一阵令人目眩的恶心。
  草垛外,那个壮汉一脸吃惊的看着正在小解的李狂,又看了看那已经被尿浇了满头的草垛,不由得恶心道:“小子,你干什么?”
  李狂道:“我突然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都是男人,你嫌弃什么。”
  壮汉明显是嫌弃的,他看着那草垛,皱着脸摇了摇头,手一挥,带着几个部下向前走去了。
  那队壮汉的脚步声彻底的消失在了巷子中,那便的草垛一阵动静,忽然钻出来一个张牙舞爪的欧阳兮,那灰色的袍子的半边已经湿透,瀑布般的黑色头发上顶着几根杂乱的稻草,脸上的表情怒气冲冲,看着那没事人一样的李狂,骂道:“这些液体到底是什么?”
  李狂一脸无辜,道:“我也不知道。”
  “呸!”欧阳兮恼羞道:“你…..你干的好事,你负责帮我解决掉!”
  李狂叫道:“要不是我这一泡尿,你早就被那个汉子抓出去了,你非但不感激我,还摆出这种臭脸!真是个不讲理的刁蛮女人。”
  欧阳兮的脸上升起淡淡的红晕,恼道:“不行…..我不管,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法见人。你去帮我买套衣服来,还有,我要洗澡,臭死了。”
  李狂道:“我要有钱买衣服的话,还用穿这一身破烂么。至于洗澡,总不能让我帮你洗吧?”
  欧阳兮气的跳脚,道:“我不管!你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都要给我去找一套衣服来。不然小姐我杀了你。”
  李狂道:“你刚不还说只要我帮你,就不谈这件事了么?怎么出尔反尔呢。”
  欧阳兮气道:“我说让你帮,却没说让你这样帮!”
  可李狂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你可是朝廷钦犯,我帮了你一次已经算是触了教条。而且你答应欠我的那一件事还没清,现在还要无理取闹,把自己当成公主了么?”
  说着,李狂摇着头,心想这女人八成没谱,与其与她纠缠不休,不如趁她现在无法走动溜之大吉。便也没再去想她之前答应自己的那一件事,丢下一身狼狈的欧阳兮,挥了挥手,留下一个背影,自己向巷子口走去了。
  欧阳兮此刻恼羞成怒,想要去追上李狂,又见自己身上湿了一片,沉甸甸的不便走动;想要破口大骂骂,又怕那些大汉们听到声音再寻回来。只得一双美目含怒看着走的越来越远的李狂,跺了跺脚,咬牙道:“好你个小子,别让姑娘我知道你是谁。”
  ……
  李狂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一连问了五六个饭馆客栈,都没有李训义和李若芊的消息。半天之后,他只得默默承认,李训义并没有在这桃源镇逗留过。而距离象石镇最近的两个地方,便是荆北城与这桃源镇,一走数日,李训义总要进城补给休息,既然不曾在这桃源镇,便极有可能是进了那荆北城。可是荆北城此刻正在因为欧阳兮锁城禁严,一时间也进不去。无奈,李狂只得先在这桃源镇停留着,想道等什么时候荆北城开了,再进去打听李训义的行踪。
  而至于欧阳兮这个少女,李狂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如此禁严通缉,从和她打的那些交道看,这个少女下手狠辣胡搅蛮缠,虽然长得一脸天仙样,但也实在不像好人。
  天色已晚,李狂一摸兜里的铜板,只有二十余个,用来住店一定是不够的,于是便寻了个屋檐,拿了一个破烂的草席,垫在身下便睡了。也就睡了半个时辰左右,李狂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狠狠的戳自己的身体,他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原来是几个穿的比他更要破烂的叫花子,正拿着一根棍子,狠狠的戳在自己身上。李狂顿时一个咕噜翻了起来,警惕道:“干嘛?”
  那些叫花子叫道:“哪里来的小子,我们兄弟几个在这要饭要了十多年的。这草席子你拿来便用,也不知和丐爷们打没打过招呼?”
  李狂顿时疑惑道:“这草席胡乱的堆在一旁,上面也没写你们的名字,我怎么就不能用了?”
  一个叫花子狠狠的呸了一口,道:“告诉你,这桃源镇除了房子里面的东西不是我们叫花子的,房子外面所有东西都归我们管。看你是个新来的,念你不懂规矩,给上几个铜板,这事就算了。”
  李狂心想道:“这些叫花子看我穿的破烂,又睡在街头,看来是把我当成了其他镇流落来的叫花子了。不过想这么欺负小爷我,可没那么容易。”想到这,李狂笑道:“我要是偏要用呢?”
  叫花子道:“那就另外给钱,十个铜子。”
  李狂道:“钱没有,包子一对,要不要?”
  叫花子眼睛直了:“包子?也行,在哪呢?”
  李狂握紧了拳头,道:“在这!”
  说着,便一拳打出,狠狠的砸在了那为首的叫花子脸上,正中他的眼眶。叫花子大叫一声,一摸眼睛肿了一圈,凸了出来,果然像个包子。
  其他几个叫花子大怒,纷纷拿棍子向李狂头上打来,李狂甚至没有运起内力,便一举手将棍子招架了起来。随后大喝一声,一拳一个,动作飞快,在每个叫花子的脸上都种了个“包子”。
  那些叫花子哎呦直叫,用手捂着眼眶,再看向李狂时,眼神里都有了怕意。李狂哈哈大笑道:“这些包子可合你们胃口?”
  叫花子相互看了看,然后竟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相互示意一番,一溜烟分头跑的无影无踪。
  李狂摇头轻蔑道:“这点本事还来学人当恶霸。”
  紧接着,李狂打了个哈欠,躺下欲接着睡,可是随后他的脸色一变,伸手浑身上下摸了一遭,脸色愈加的慌张。
  “遭了,我的玉佩去了哪里?”
  李狂离开象石镇时老牛头给的那一块玉佩,此刻已是没了踪影。李狂看向那叫花子跑的地方,心里直恨,想是那些叫花子趁自己睡着,在自己身上搜出了那块玉佩,偷偷拿了去。又想起那些叫花子刚刚的神态,这才明白他们先是拿了玉佩,趁机欲再从他身上捞点好处,可没想到自己这么能打,害怕自己察觉以后连这块玉佩都保不住,便分头跑掉了。
  老牛头说这块玉佩是他亲生父母留给他的,李狂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不是李训义的亲生儿子,但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他还是毫无概念的,所以对于这块玉牌,他本不那么在意。但目前来说,这玉牌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几件值钱的玩意了,而且说不定日后还会有什么用处。想到这,李狂便拿上了剑,向其中一个叫花子追过去。
  可这些叫花子在这十几年,对桃源镇可以说了如指掌,就连哪里有个兔子窝都能知道。这一跑,哪还能这么容易找到?李狂找了整整一个时辰,硬是没有再找到那几个叫花子,当下只得悻悻而归,一路上抱怨自己太过疏忽了,提醒自己以后还要多长几个心眼。
  这一晚,李狂没有再睡,只是盘膝而坐,继续修炼着落梅弦心功。自从落梅弦心功练到第一重以后,李狂的修炼便有些松懈。他回顾这一天,先是差点被那欧阳兮杀掉,又被一群叫花子偷了东西去,可谓人心当真险恶。这次还好只是几个乞丐,若再碰见那温不全,凭自己这点修为,该如何保命呢?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