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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琴棋剑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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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眼睛看向李狂,深思似的道:“这剑原本应悬于君侧,怎会在你一个毛孩子手上?”李狂摇头,对于这柄剑,他也是觉得得来的颇为巧合。原本这剑十几年前便已挂在那铁匠房春的铁匠铺里,而房春出事的那一天,这剑曾莫名消失,可自己将要离开象石镇时,却又不知在哪忽然出现了,当真匪夷所思。
  这时,李狂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浮现了一个老道士的脸庞——那还是一个半月之前,自己尚在那象石镇中。在那铁匠房春的铁匠铺里,就着点点的烛光,行云道士看着墙上那掌印,曾发现了诸多疑点,可当时自己并无在意,现在一想,的确怪异的很。当时的自己一心以为房春哥已死,可那尸体被毁的面目全非,说不好究竟是不是那铁匠房春。房春若只是个普通的铁匠,那杀手大可不必动用“赤金百焰掌”那种狠辣至极且消耗内力的武功,直接一刀杀了更为省事,更何况自那掌痕来看,杀手明显空过一掌,这显然不合理。而如若那房春真的不是个普通的铁匠,那他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呢?这柄剑又和房春有什么关系呢?
  老太太见李狂不说,也没再追问,只是用一双老眼意味深长的盯着他,良久,开口道:“罢了,罢了。”说着,老太太竟然起身,将那剑递回给了李狂,李狂双手接住,而下一幕却令他目瞪口呆。只见那老太太单膝跪地,竟然向拿着剑的李狂拜了一拜。李狂大惊,连忙扶起,道:“前辈,你这是干嘛?”那老太太冷道:“我是在拜你手中的那柄剑。”说罢,那老太太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去。
  李狂急道:“敢问前辈何人?”老太太停了停脚步,道:“无崖山上鬼菊门。”也没再回答李狂的问题,便走出了茶馆。
  李狂皱眉喃喃道:“无崖山......莫非这老太竟是无崖宗里的高手?”
  无崖宗乃是江湖之中极具威望的一个武林门派,无崖宗宗主秦荆安更是呼风唤雨一般的人物,人称“血荆剑”。五十年前的他仅凭一人一剑,灭了当年江湖中如日中天的暗器门派融火堂,手刃了通敌叛国的融火堂主齐加还,从此之后便名扬江湖。无崖宗之中更是高手辈出,与坐落北疆的祈火门,簇烟山的神月殿,神秘莫测的青衣门,以及东极魔域的天星派并称中原武林五大门派。
  李狂此刻正隐隐感觉自己正处于一团迷雾的正中,而房春哥便像是这团迷雾的源头一般。这彻天断云剑,寒月题明玉,以及自己所遇到的怪事怪人,都让李狂迷茫不已。自己到底是谁,究竟是何身世?父亲和若芊……究竟去了哪里?李狂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一切烦心事全都抛到脑后,可是徒劳无益。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荆北城中,听见街边有小贩在叫喊:“上好的黄酒!”李狂叹了口气,用自己所剩的几个铜板提了一壶酒,顺着喉咙咕噜咕噜灌了下去,虽喝的痛快,但心中的烦绪伴随着酒劲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更加迷茫了几分。
  三天后,依然没有李训义和李若芊的任何消息。李狂无奈心想,这荆北城已是不安全,还是趁那王陨岳暂未找到自己,早日离开这荆北城为好。正这么想着,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人们纷纷嘈杂道:“快收摊关店!官府又要抓人了!”随后整个荆北城都混乱不堪起来,无数的官兵带着腰刀穿着胄甲,纷纷出动,似要去抓捕什么人一般。
  李狂本栖身在一个屋檐之下,见此情景立刻警觉,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阵阵打斗声和几句嘈杂的人声。李狂心中大奇,寻着人声走了过去,这打斗声也越来越清晰,直到来到一处荒园外,只听里面一个尖锐的男声叫喊道:“那汪奇骨乃是钱知府座下的首席幕宾,也不知你哪来的这天大的胆子,连他都敢来刺杀!”紧接着一个女声不屑道:“我便是刺杀了,又怎么?”另一雄厚男声道:“有我们‘琴棋剑笔’四兄弟在此,休想得手。”女声笑道:“你们本是江湖中的英雄豪杰,也不知钱不守那狗官给了你们多少好处,竟要助纣为虐。”先前那男声道:“钱大人公正为民,是难得的清官,我们四兄弟乃自愿投奔钱大人。”女声呵呵道:“你们这公正为民的清官,手下养的幕宾无不是强夺民女,谋财害命之辈。他又能算哪门子好人!”那四人听此话,都怒道:“放屁,休得污蔑钱大人!”
  李狂听到这女子的声音,一愣,惊道:“是她。”
  女子的声音正是那欧阳兮,李狂皱眉心道:“虽然这个女人颇为麻烦,但那四个男人以多欺少,更不是东西。”
  院内,那四兄弟身着白袍,各个器宇轩昂,手里分别拿着一柄木琴,一柄长剑,一只铁笔还有几粒棋子,修为明显不弱。那琴师更是使得一口铁木琴,每条弦中藏有七八种暗器,施展开来如漫天飞雨一般,喝到:“今日我们兄弟在此,就算给你十双翅膀,你也飞不走。”欧阳兮呵呵一笑,道:“我欧阳兮要走,你们还拦不住我。”说着,欧阳兮功力全开,一双匕首飞舞,隐隐间如残影,身法鬼魅,直冲那琴师而来。琴师手一挥,几粒金钱镖直冲欧阳兮面门而去,欧阳兮俏脸一冷,匕首一挡,砰砰格挡住了几镖,在空中借力一飞,又闪躲过了几颗。眼看欧阳兮要近那琴师的身,身边的那冷面剑客大喝一声,手持那鬼头大剑前来助阵,一剑出手凌厉,直冲欧阳兮面门而来。欧阳兮一直匕首探向琴师,一只扔向剑客,琴师催动内力,拿琴一挡,挡住了尖锐,再看那冷面剑客轻易躲过了那飞刀,随后冷哼一声,运转功法,磅礴的真气冲天,这一剑直冲欧阳兮而去,却只见欧阳兮纤腰一扭,施展开来轻功,脚尖踏在那充斥着凌厉真气的剑尖之上,一点,腾空而起。又是两柄匕首冲那剑客飞来。
  这时,旁边的铁笔侠客和那棋客惊叹一声,道:“姑娘好身法,我们哥俩会会你!”说着,二人腾空而起,霎时间天空飞过五颗黑子,五颗白子,直冲欧阳兮打去,那棋客嬉笑道:“尝尝爷的‘天地夺命十三子’!”那铁笔侠客道:“明明只有十颗棋子,为何要叫‘十三子’?”那棋客道:“是因为已经有十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死在了我这夺命棋下!”铁笔侠客笑道:“妙极,那过了今日,你这招便改名叫‘十四子’罢!”说着,那铁笔侠客身法变换,和着那棋客的夺命棋,一同向欧阳兮攻将过来。
  欧阳兮美眸微冷,咬了咬牙,霎时间又是七八柄匕首飞出,在内力的催动下围绕身体不断飞舞,只见那夺命子和铁笔客已然飞了过来,七八柄匕首齐出,直向二人飞过去,速度不可谓不快。一阵乒乓,那匕首勉强架住了铁笔客的攻势,又打掉了几粒棋子,但剩下的棋子仍然势不可挡,砰砰几声打在了欧阳兮的肩膀上。欧阳兮的身形顿时坠落,吐了几口血,紧接着那冷面剑客大剑一挥,直向欧阳兮砍来。
  李狂再也看不下去,千钧一发之际飞步冲了过来,彻天断云剑来不及出鞘,便当的一声,架住了那剑客的一剑。剑客吃了一惊,他的剑刃碰到了那彻天断云剑的剑鞘上,却犹如砍到一座大山之上,后者几乎毫发无损,而反观他的剑刃,已是卷了一大截,当先收剑撤步,后跳了几米,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个陌生少年。
  欧阳兮看着眼前的李狂,俏脸之上显然有些吃惊,道:“怎么是你?”李狂没有看她,只是冲着四个人道:“你们四打一,未免不公道。”那琴师苦笑道:“这个女子武功着实厉害,单打独斗我们不是对手,只得如此。”那冷面剑客看着李狂,似乎对刚才那一剑耿耿于怀,张口道:“小子,你若想要公道,咱俩来单打独斗。”欧阳兮拽着他的衣袖站了起来,又是几口鲜血吐出,想是被那夺命子伤的不轻,一个站不稳直往下倒。李狂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形,犹豫了片刻,伸手手轻轻搭住了她的肩,可没想到欧阳兮竟然顺势倒到了他的怀里,一头乌黑的长发顺着他胳膊几乎垂落在地,李狂顿时觉得怀里一阵酥软。脸红道:“你干什么?”欧阳兮道:“我已没力气再站着。”
  那边的棋客夺命子却张口道:“这个女子她潜入府衙,刺杀了知府大人的幕宾汪奇骨。你是什么人,为何插手?”李狂皱眉一想,道:“这汪奇骨我也有耳闻,仗着是知府的幕宾,在荆北城横行霸道,早成一害,属实该死,你们为江湖人,更应当惩恶扬善,为何要助纣为虐?”
  听到这,四人相互看了看,琴师摇了摇头,道:“这个汪奇骨自然渣滓一个,但却杀不得,他一死,知府钱大人便没了命。”李狂奇道:“此话怎讲?”琴师道:“你们有所不知,这汪奇骨是上边派下来的,说是幕宾,其实是皇帝在荆北城的耳目。他一死,钱大人岂不是得跟着遭殃!”李狂登时怒道:“难道只能任他逍遥法外吗,杀了便是杀了,你们又何苦为难她一个女子?”那铁笔客冷笑道:“她几乎害死钱大人,我们自然要杀她出气。”李狂冷哼道:“有我在就休想。”欧阳兮轻声道:“你快走吧,你这点修为单打独斗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李狂举起剑,道:“那可未毕。”
  琴师叹了口气,点头道:“你这小子倒是有一股子牛劲,在下佩服。那我们便给你个机会,你和我这位剑客兄弟单打独斗,若是胜了,那我就放你们走。”那便的冷面剑客冷笑一声,道:“大哥,那和不给他们机会有什么区别。”李狂咬了咬牙,点头应和道:“好!我和他比。”冷面剑客依然冷笑,随后竟然把手里剑一扔,道:“我不用剑,你随意。”李狂见状,也将剑递给了欧阳兮,道:“那我也不用剑,公平公正。”
  欧阳兮看着手里的青剑,虽然那隔着剑鞘的寒冷的剑意让她的手微微颤抖,但心里却一股暖流。这个李狂与自己不过萍水相逢,竟然可以将这明显不是凡品的剑如此信任的交在自己的手里,看向李狂的眼神顿时又柔和了几分,神情之中尽是小女儿相,哪还有半点杀气腾腾的样子。当下便轻柔道:“注意保护自己。”
  李狂则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随后往前一步,摆好了架势,道:“有什么招,放马过来。”那冷面剑客道:“我只用基础的五行拳,你有什么招尽管招呼。”李狂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便催动落梅弦心功,一拳向那冷面剑客的脸上招呼去。冷面剑客感受着李狂身上的内力,发现他的内力并不高深,勉强算是个入门级别,修炼的心法想必也不怎么高深,当下摇了摇头,手腕一翻,欲将李狂这蓄势的一拳推远,可没想到李狂的拳头竟如铁块一般坚硬,推之不开,冷面剑客心里一惊,情急之中催动心法调动了内力,这才接住了李狂这一拳。
  旁边的琴师道:“怎么回事?这种拳法都险些挡不住?”那冷面剑客道:“别看这小子的内力不强,但力气大得很!”这一下,冷面剑客着实不再轻敌,内力运转,喝到:“小子,我动真格了,你若还是用这种花拳绣腿,那不如提前把命交给我。”
  说着,冷面剑客一拳打出,虎虎生威,虽然只是每个习武之人都几乎必学的五行拳法,但在其内力的加持下,显得气势如虹。李狂招架不得,瞬时间已吃了两拳,向后倒飞而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冷面剑客轻蔑到:“这么点本事么?”李狂冷笑道:“你也不过如此!”说着,李狂便再次冲将上去,又是一套杂乱的拳脚,随后便再次吃了一拳,倒退而去。欧阳兮在一旁强忍痛意,喊道:“狂小子,用你的破心十三剑啊!”李狂正在勉强招架冷面剑客的拳脚,急道:“我手中无剑!”欧阳兮道:“以手掌为剑不就行了!”李狂立刻会意,那本破心十三剑,他已领悟了前两剑“起手”和“观心”,虽然手中无剑,但单凭肢体招式,也总好过花拳绣腿。当下挡住了那剑客的两拳,化拳为掌,以掌为剑,拳脚相去,虽然生疏,但也算有了抵抗。
  转眼已过三刻,冷面剑客越打越觉得不可思议,习武之人武功再强,总会有体力和内力的限制,长久作战难免会累,自己和这少年已打三刻钟,自己虽算不上全神贯注,但也不算轻松,这李狂的内力不如自己,但却毫无疲惫竟越打越猛。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拳脚还尚有生疏,但随着双方不断交手,他的招式越来越娴熟,动作也越来越快,以手为剑,甚至还有几分凌厉的剑意在其中。二人又交手了半个时辰,剑客饶是内力深厚,也已然感觉到了拳脚间一丝疲惫,而观李狂,仍是毫无倦色,甚至有反超之意。剑客急忙叫道:“你为何不累?”李狂道:“你若累了大可认输!”剑客怒道:“休想,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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