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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黄沙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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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狂此刻也隐隐有些诧异,平日里的自己身体虽说健康,但并不健硕,有时偶尔绕着那象石镇跑一圈下来便会累的气喘吁吁。今日一战拳脚齐出,活动量早已超出了平日里自己的极限,竟只是丝丝有些疲惫,远没有自己面对的这个剑客一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就连手上的拳法都乱了几分。
  二人又交手了不到一个时辰,那剑客看样子已是支撑不住,心里恼道:“这小子的武功招式粗陋不堪,但为何根骨如此之强健!从刚刚交手到现在已是接近两个时辰,饶他是铁打的人,也该累了!”剑客的拳头不可谓不壮硕,武功也不可谓不精妙,但令他恼火的便是无论自己如何出拳,这个少年总能以一种极为平凡且粗陋的拳法接下来,就算打中他几拳,也像打到棉花上一般,毫无作用。
  又打了几拳,那剑客终于恨恨的一举手,喘息道:“不打了!你这小子就是个怪物!”李狂闻言,叫道:“我战的正酣!你说不打就不打了吗?”那剑客恨恨道:“你别不识抬举,我若能用剑,你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李狂刚刚打的上头,现在一听这话,顿时清醒的想起眼前这剑客已是留手很多,如果允许他使用他那鬼头大剑,恐怕自己撑不了几个回合。当下便挠头作揖道:“那就谢前辈手下留情了!”剑客听到这话,才气色稍缓,哼道:“罢了。”想这剑客虽然脾气火爆,但却是条言而有信的汉子,比武之中说只用五行拳,便只用五行拳,哪怕到了最后如此狼狈也没有再用一招其他拳法。
  那边的欧阳兮和琴师都观摩已久,见二人已分出胜负,都站了过来。欧阳兮美目眨了眨,将手中的那彻天断云剑递还给了李狂,随后拽着李狂的衣袖,道:“按照赌约,是不是可以放姑娘我我走了?”琴师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李狂,道:“敢问这位小哥儿出身哪里?”这个少年属实怪异,用一套乱七八糟的拳法只凭耐力和力气胜了自己这位已在江湖上成名多年的兄弟,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江湖人笑掉大牙。但如若这少年来自名门,那么今日此战还不算太丢人。
  可李狂却抱拳道:“小子来自一偏僻地方。”琴师又道:“习武多久了?”李狂细细一想,道:“大概两月了。”
  此话一出,不光那琴剑棋笔四兄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就连欧阳兮也惊叹道:“我原以为你虽然功夫差,总该练过那么一年半载了。没想到你真的只是个毛头小子。”剑客哼道:“小子,那你的确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我冷面剑客今天便卖你这一个人情,你们快快的走吧。”
  李狂抱拳道:“那在下就先走了。”随后便一把拉住欧阳兮的胳膊,向院外走去。可那琴师思虑片刻,忽然止道:“且慢!”李狂回头道:“又怎么了?”琴师叹了口气道:“这位少侠,不瞒你说,那汪奇骨祸害这荆北城,早已成一害,我们四兄弟早就欲杀他。无奈此人手眼通天,不好下手,如若下手的话反倒会害了钱知府。可如今这位姑娘已酿成大祸,为今之计,得想办法过了这一关。”
  欧阳兮叫道:“你们既然早就想杀那厮,为何还要伤姑娘我?”那四兄弟面面相觑,然后那铁笔客和棋客低头不好意思道:“向姑娘赔罪了,我们兄弟四个乃一时情急。”李狂在一旁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子我帮忙?尽管说来。”
  这时,欧阳兮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衣襟,悄悄道:“傻小子,你不想尽快脱身吗?”李狂正色道:“你毕竟是为知府大人惹了这麻烦。断不能一走了之。”那冷面剑客在一旁冷哼道:“你这丫头,自己不负责任也就罢了,休要教坏这位侠肝义胆的少侠,要走你便自己走。”欧阳兮一听此话,登时怒道:“哪个说我没有侠肝义胆?姑娘我就偏偏不走了。”这么说着,欧阳兮挺直了腰,但想是刚刚受伤的缘故,虽然已调整过来一些,但这一动作还是让她痛的皱了皱眉。
  李狂看着眼前的少女,心里也颇有无奈,道:“你受了伤,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欧阳兮摇头道:“我不,省的有些人再从背后戳姑娘我的脊梁骨。”说着她美目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冷面剑客,后者也是不屑的冷哼一声。这时,那琴师说话了,他先是把那铁木琴收好,然后叹了一口气,道:“那汪奇骨遭此一事,定然震怒,以他的性格一定上书皇帝乱咬一通,然后将事情嫁祸给钱知府,自己在皇帝那里谋点好处。此时此刻,恐怕他已经将弹劾钱知府的公文写好了。”说道这,琴师咬了咬牙,那边的铁笔客皱眉道:“大哥,莫非你想把他……”
  琴师叹了口气,面上多了几分狰色,道:“如若放在平日,我们万万不敢动他,可如今既然祸已酿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宰了那厮!也算出了口恶气。”铁笔客喃喃道:“可皇帝万一知道,肯定怪罪下来……”
  琴师的眼神飘飘然,不自禁的往李狂身上瞥了一眼,然后向那铁笔客使了个眼色,铁笔客立刻会到了什么意一般,再没说什么。
  二人的这一系列小动作李狂并未注意,可一旁的欧阳兮却全都看在了眼里,当下脑子一转,美目一急,一把拉起李狂向门外走去。李狂急道:“干什么?”欧阳兮道:“姑娘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桩急事需要去解决。这忙恐怕是帮不了诸位了。”李狂道:“那你便去,为何拉上我?”欧阳兮顿时无语,道:“桃源镇的李二婶家闹了鬼,前些日子叫我们快快去查探一番,难不成你已忘了?”李狂皱眉道:“什么闹鬼,我怎么就不记得有这回事?”欧阳兮气的跺脚道:“你真是个十足的傻子!”说着,欧阳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喃喃道:“不识好人心,休得扯上姑娘我。”
  说着,欧阳兮也不顾身上的伤痛,咬了咬牙,脚尖轻点,轻功飞出了院门。李狂被这一通搞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摇了摇头。那琴师叹了口气,道:“罢了,任她去吧。不过还望少侠帮在下几个忙。”李狂拍了拍胸膛,道:“但说无妨。”琴师道:“那汪奇骨性急,今日我便听说,他已在府衙里大发雷霆,估计明日便会起身前去平京面圣。而他欲向平京去,必经过那荆北城西的黄沙客栈。我们兄弟几个本想自己动手除了这祸害,但无奈城中事务繁多,无法脱身。还望少侠代劳,前去黄沙客栈等候,等他留宿之时便趁黑将他杀了,切莫让他的那封弹劾信上交到天子手里。”
  李狂却一愣,道:“你们让我去杀人?不成,我从没杀过人。”那铁笔客一眯眼,道:“你早晚要走这一步,杀一个恶人总比杀一个好人来的值些。”李狂思量片刻,咬了咬牙,道:“好!那这事小子干了。”
  琴师一拍大腿,叫道:“爽快!你若能干成此事,这荆北城中有的东西,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李狂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两个人的下落,还望前辈代劳,帮小子略查一二。”琴师道:“好说!想必是公子的两个仇家,待查出来,我便亲自出手帮你解决了。”李狂忙道:“万万不可,这两个人是我的父亲和妹妹。”说着,李狂便把李训义和李若芊的体貌特征和姓名告诉了琴师,琴师也一口答应一定会多多留心。
  荆北城去黄沙客栈,大概一二百里的路程,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算太远。如若换成一个轻功高手,或者骑乘极佳之人,大概不到半日便能抵达,可李狂毕竟既不会轻功,骑术也稀烂,虽然向那四兄弟讨了一匹好马,也足足在路上耽误了一天左右的时间。大概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李狂才远远看到了黄沙客栈的精木招牌。
  这黄沙客栈看起来已有些年头,店如其名,坐落在一个满是黄沙的古道旁,旁边但有马匹经过,必然激起漫天黄沙,显得这客栈有些破败。其实这驿站每日客来客去,热闹的紧。但今日的黄沙客栈却门可罗雀,李狂进去一问,那店家摇头道:“这位哥儿。你来的不巧,今天上午来了位姑娘,已经将本店所有的客房都包了,还多给了好多的银子,扬言谁都不可入住。您还是在客栈外对付一晚吧。”
  李狂皱眉道:“什么样的姑娘?竟然霸道如此。”店家摇头道:“不知道,看着架子挺大。”李狂皱眉细想道:糟糕,若真如此,那汪奇骨必不能来此投宿,这样的话我如何得手?这么想着,李狂脑子一转,在衣襟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拿手掂了掂,道:“这些银子给你,偷偷的帮我留几间客房。”
  这些银子,也都是临行之前琴师四人赠与的,琴师倒也不是个小气之人,一出手就是十两纹银。而李狂现在手上拿着的这一锭,足有一两。谁知那客栈老板叹息道:“哥儿啊,这你得去问楼上那位姑娘。这钱虽好,小店的信誉更是重要啊。”
  无奈,李狂便只得收好银子,拿着剑走上了客栈的二楼。
  客栈外风声呼呼作响,李狂打眼一看,几乎所有的客房都黑着灯,唯有最北的一件上等房屋有点点灯光,想必就是那个出手阔绰的神秘女子了。李狂咽了口唾沫,他虽然不善于和女子打交道,但此刻也唯有硬着头皮去找她通融几分,哪知敲开房门以后,李狂的眼登时惊得滚圆。
  “怎么是你?”
  房间里的桌子上坐着的,正是那欧阳兮。欧阳兮见他进来,倒也没有惊讶,只是咯咯一笑道:“怎么,见了姑娘我难道不开心吗?”
  李狂见到她便头一大,这个少女像是谜一样,来历不详,出身不详,武功极高,长得倒是如花似玉,但每次她出现,自己总会摊不上好事,当下李狂便摸着额头无奈道:“姑奶奶,你这是在玩什么。好好一家客栈,为何要将它包下来?”欧阳兮巧笑道:“我知道你要来此,特地包下来给你个惊喜。”李狂摇头道:“什么惊喜。你这么一搞,我如何杀那个汪奇骨?”欧阳兮道:“你还真的打算为那琴剑棋笔四兄弟出这份力?”李狂正色道:“本分之中,为何不做。”欧阳兮咯咯笑道:“只怕别人不这么想,你这傻小子,让人卖了还得替人数钱。”
  李狂皱眉道:“你不也是想要杀此人么,这下一举两得,岂不更好?”欧阳兮道:“昨日的我是想杀他,但今日的我一点也不想他死。”李狂道:“为什么?”欧阳兮抿了抿嘴,道:“他们四兄弟怕汪奇骨死了之后,你们这皇帝老儿怪罪下来大祸临头。便找了个无辜又无知的挡箭牌,让这位挡箭牌先生背了所有的黑锅。到时候他们在那知府老儿的府下请功,这个倒霉的挡箭牌却要承担朝廷的怒火。你猜,这位挡箭牌是哪位仁兄?”
  李狂不假思索道:“是我,我知道他们的鬼心思。”这一句话是欧阳兮没想到的,她挑眉道:“知道你还出来替人卖命?傻不傻。”李狂一挥手,道:“无所谓,反正我本身就被朝廷莫名其妙追杀,无所谓这一条人命。这等狗贼,杀了更好。”欧阳兮听到此话,美目一闪,连忙好奇的问道:“你被朝廷追杀?”
  李狂叹了一口气,脑海中,那象石镇中的惨状又浮现了出来。随后,他鼻子一酸,竟然将象石镇中发生的事情,包括那温不全是如何杀害那些孩子;自己是怎么被其重伤;父亲和若芊是如何离自己而去;自己又是如何被象石镇民所不容,只得只身出来闯荡江湖等等事情全部对欧阳兮讲了。欧阳兮听完,俏脸之上惊讶之余,竟然还带着一丝愤恨,问道:“那群镇民如此对待你,你一点也不生气吗?”李狂道:“说不生气是假,我简直要气的爆炸。但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呢,父亲和若芊不会回来,死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欧阳兮道:“要换成姑娘我,准一刀一个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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