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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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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主人是谁?”
  “我主人是您一位老朋友。您见到他就会知道。接下来我有些问题需要您回答,当然,您的回答有足够价值我才会带您出去见我家主人。”尤娜的笑容回到了脸上。
  “我叫林道玄?”
  尤娜的笑容有一丝寒意,“您还记得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吗?”
  林道玄摇摇头。
  “那您~还记得这位小姐吗?”
  尤娜伸出手,一个女人的全息影像出现在她掌中。林道玄眯起昏花的老眼努力去辨认,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碧色纱衣,浅色留仙裙,明明只是全息影像却似有微风吹拂,女人的黑色长发随风轻动,“她”向林道玄微微一笑,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林道玄瞬间就痴了。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他下意识要向女子伸手,却发现自己还被牢牢地固定在金属椅子上。
  “我……认识她?”
  林道玄此话一出。尤娜立刻变了脸,还没等林道玄反应就将一支食指大小的注射器就贴到他脖子上,一管蓝色液体迅速注入他体内。
  林道玄本来模糊的视界清晰起来,他能闻到尤娜淡淡的体香,他甚至还能听到镜子后面七个装甲人的心跳并以此判断他们的位置。
  “主人吩咐,如果您不记得这位小姐就给您注射这个药剂,刚才的剂量能令您在短时间内五感敏锐一万倍,意识敏捷一万倍,在失去控制身体能力的同时能够保持清醒状态。假如给您一分钟1点程度的快乐,您能够享受一万分钟一万点的快乐,痛苦自然也是同理。”
  林道玄听清楚了这话,同时他也听到了镜子后面的装甲人在倒吸凉气。
  尤娜一挥手,金属椅子犹如液体般流动起来变成一张手术台,固定身体的机关消失不见,林道玄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只能双目呆滞地看着金属天花板上倒映的自己。
  尤娜缓缓褪去林道玄的囚服,此时的林道玄简直就是一个包着皮的骷髅标本静静躺在手术台上等专家研究,而本应扮演专家角色的尤娜手里却出现一瓶蜂蜜,她缓缓将整瓶蜂蜜倒在林道玄全身,拿毛刷刷匀,更像是在准备做蜜烤鸡翅,只是这“鸡翅”是道“硬菜”。
  尤娜将一个玻璃瓶贴到林道玄嘴边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绿豆大小的红蚁倾巢而出,迅速蔓延遍布林道玄全身,发了狂一样拼命啃噬起来,整个包皮骷髅被咬得血肉模糊,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些红蚁来自主人的家乡,个头虽然小,但是正常人被咬到也会痛入骨髓。主人身体还健朗的时候培育了它们,每当培育家乡那些小东西的时候主人才能短暂得获得些快乐。”
  林道玄渐渐感觉到周围的时间流速变缓,尤娜本来温软的声音也变得如洪钟一般能够震碎人的肺腑。直到整个世界除了他的意识之外都像是凝固起来,根本分辨不了近乎定格的尤娜在对他说些什么。此时不要说身体与手术台接触的部分的疼痛,就连空气缓慢流动带动毛发也竟然令他全身刺痛。当那瓶红蚁贴到他嘴边时他不知惊恐了多少时日,他能感到身体每一根毛发的颤抖,每一只红蚁的口器贴上他皮肉将其咬开撕碎都是那么清晰漫长,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失去意识逃避这肉体与精神的折磨,然而他却如此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就连他那对生的强烈渴望都几乎要在这漫长的痛苦中消磨殆尽。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刚才还温婉如春风的女仆瞬间变得心狠手辣!是什么?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她的主人给自己安排这种恶毒的刑罚?那女人!那女人是谁!
  在无尽的折磨中,林道玄的意识根本无法逃避清醒地狱的煎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从有限的记忆里寻找那有关女人的信息,然而只有这不知何时开始的囚禁生涯里根本没有一星半点的线索,林道玄几乎要疯了,好吧,他本来就疯的,他的脑海里只有三个字,她是谁!
  在林道玄的意识里不知是过了几年,时间又开始流动,尤娜的动作缓缓快起来,她轻轻坐在一边好似个大家闺秀,他渐渐闻不到她的体香,也渐渐听不到镜子背后的装甲人心跳,只剩浑身钻心的疼痛还在不停折磨。
  “她是谁!”林道玄费尽心力挣扎着从嘴里迸出三个字便晕厥过去。
  深夜浮华的街道灯火通明,路灯之下看不到漫天星辰。一个酒醉的青年在角落扶住墙佝偻着身子,他努力不让自己倒下,腹中一阵翻腾呕吐物倾泻而出,身体就几乎要蜷缩成一团虾米。然而这并没有令他得到些许舒缓,嘴里酸涩带苦的残渣反倒是刺激了齿缝间和舌下快速分泌出莫名带咸的液体,身体接连翻腾不受控制地简直要将场子都吐出来,这次却只有眼泪和鼻涕,腹中再没有存货可以折腾。
  青年一骨碌躺倒在自己刚刚制造的那摊秽物旁,也不管自己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这样做是否得体,他大口喘着气,紧蹙的眉头终于解开,那微微扬起的嘴角证明了身体得到短暂的解脱,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到身边的墙缝里一股淡淡的黑烟正在冒出。
  “噔噔噔噔噔噔……”
  声音由远及近,刚冒出的黑烟被吓得缩回了墙缝。一双九公分的红色细高跟停在青年面前,青年猛吸一口随风袭来的香气,大胆的目光顺着眼前白皙光滑的小腿一路向上探去,贪婪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女人一身红色高开叉旗袍,完美贴合她那曼妙的曲线,傲人的胸口用金线绣了一只小小的狐狸。女人对青年这样无礼的举动并没有表现出气恼,反倒是面带微笑,精致的妆容下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她从随身小包内取出一方绣帕弯腰递给青年。青年愣在原地,他正在后悔自己的轻浮无礼,做好了对面的女人给他一巴掌的觉悟,却没想到这素未谋面的女人心胸如此宽广,此时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久久不敢接。
  “擦一下。”女人的声音虽然温柔,但是却如命令一般让人不敢拒绝。
  青年接过绣帕擦干净嘴角。
  “谢谢。”
  大脑迟钝的青年终于想起来要道谢。又意识到自己此时的不堪形象慌忙爬起来告别,低着头不敢去看女人的眼睛,急吼吼就往街上奔,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
  “站住!”女人声音有些恼怒。
  青年停下脚步,心想这一巴掌果然得挨了才踏实。
  见青年原地不动,女人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你~认识我吗?”似乎是有一些小期待。
  “不,不认识。”青年如实回答,舌头打起了结,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意思。
  女人强撑起微笑掩盖一闪而逝的沧桑与疲惫,怒骂:“那你是不准备还我的手帕了?”
  青年紧紧攥着手里的那方绣帕,上面已然沾染了他的秽物,自己刚才本来就很无礼,就此贸然归还更是失礼。眼前的女子虽然打扮大胆性感,但却如出水芙蓉,让人生不起亵渎之心。青年尴尬地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女人掩嘴一笑,“噔噔噔噔噔噔……”踩着细高跟向大街走去,纤腰扭动如一抹红绸飘摇。女人路过青年身边时塞了一张名片进他西装口袋。
  “等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还我手帕了,到花园公馆找我,拿着这张名片跟门卫说你是我的客人,他就会放你进来。”
  “我,我叫林道玄。”青年半天才想起还没告诉女子自己的名字,等他说出口的时候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还留有女子余香的名片,黑色金属质地布满浅浅的花纹,正面只有三个烫金的秀气字体——胡欣兰,背面则是一只睡着的小狐狸印记。
  墙缝的黑气见胡欣兰离开,迅速冲向林道玄,不料一道金光闪过只听得噗嗤一声,黑气一下子消弭大半,尖叫着缩回墙缝。酒还没醒的林道玄只当是自己踩着了什么东西,头也没回一下。
  “认识么?”林道玄将绣帕和名片分别小心收起,一边走回白马会所一边梳理自己短短二十多年的记忆,很快他便确认自己并不认识胡欣兰。
  林道玄在来清江之前从小便在道观里修行,道观虽然位于偏远山区,但是能自给自足,林道玄接触的人也就是自己那伙师兄弟,在离开道观之前甚至连女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更别说胡欣兰这种美人。
  修行方面林道玄并没有什么天赋,师兄弟们一个个小有所成的时候他仍然只能使用些粗鄙的凡俗武功。终有一日他按捺不住年轻躁动的心,向师傅提出要外出闯荡。老道士坐在蒲团上不说话,良久抬头看了一眼大殿上的三清神像叹一口气,“你很久没有打扫大殿了,走之前哪~先打扫一下,把你平时在神像上乱涂的那些胡子和小花什么的清理干净。”
  林道玄躬身应喏。
  老道士颤颤巍巍起身,林道玄想上前搀扶,老道士头也不回摆摆手,无奈地说:“你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了。这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家了呀,就回来看一看。”
  林道玄看着师傅远去的落寞背影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他想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堵回去,想到师傅的养育之恩,林道玄一下子就双眼朦胧,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砰砰砰磕起响头。
  初来清江的时候林道玄人生地不熟,生活处处碰壁,在路边擦鞋被“小赤佬”欺负,拉黄包车抢不到生意还被人打,去码头搬货虽说是从小在道观练武有股子力气搬得比别人多,但是被工头监工层层剥削下来工钱也只能够勉强填饱肚子。直到有一天他在下工的路上从两个拦路打劫的人手里救下一个叫花姐的女人。花姐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觉得他身手还可以,看见他就想起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便请林道玄去她当领班的白马会所当保安,安排在身边好生相待。
  在白马会所的日子林道玄生活有了质的飞跃,每天都有机会为达官贵胄服务,努力一把或许就能出人头地跻身上流社会。今天是张大帅新娶的七姨太过生日,酒会上和大帅的心腹金副官聊得开心便多喝了几杯,却没想会醉成这副模样。白马会所的姐妹们偷偷告诉过林道玄金副官是花姐的相好,平时场子都是金副官在罩着。林道玄早把花姐当自己亲姐姐对待,自然也就把金副官当成了亲姐夫。金副官为人谦和,戴一副金丝边眼镜,那气质倒不像是军官,更像是个教书先生。。
  “啪啪啪……”
  数声枪响从白马会所传出,骚乱的人群从白马会所涌出,林道玄逆流而进要进去保护那些平时照顾他的姐姐们,又是一声枪响,林道玄胸口一疼,他瞪大了眼睛低下头去看,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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