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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尽在掌握之后,司徒宏毅立即进行了秘密审讯,可是审了半天都没审出什么结果,这事靠自己看来是不行了,司徒宏毅犹豫再三还是派人把萧小七叫了过来,仔细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描述给了萧小七。
“我说司徒大将军,这件事可跟卑职没甚干系啊!您是不是找错人了!首先我不是刑部的,第二我也不是慎刑司的,第三,我一个毛头小子能管得了这事?”
见萧小七一推二五六,司徒宏毅暗骂一声小狐狸,压低声音道:“这可是陛下的旨意,你可要想清楚了,咱两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拿陛下压我?我算个什么玩意,这么大的事能交给我办?你当我棒槌,老狐狸。
见萧小七还是不接招,司徒宏毅急了,怒喝道:“萧统领,你也是咱禁卫军的军事主官,负责陛下的安全问题,这罪责你逃脱不了,况且让你协同我处理刺杀案,那是陛下指名点的将,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陛下真的说过要让我参与这件案子?”
见萧小七还是不相信,司徒宏毅就差骂娘了。
“你要是还跟我兜圈子,我现在就向陛下上书请辞!你自己看着办吧!”
“别别别!卑职就开个玩笑,司徒大将军何必放在心上!我相信你了!”
见司徒宏毅脸色好转,萧小七正经道:“司徒大将军,带我去会会那个刺客!”
司徒弘毅沉声道:“高宇霆。”
“卑职在!”
“带我们的萧副统领见见世面!”
“喏!”
不就是审问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满清十大酷刑你没看过?那谍战片总看过吧,啥?没看过?那柯南呢,狄更斯总知道是谁吧!审问审问,重点是在一个问,对于那些顽固分子来说,玩的是心理站,而不是肉搏战,实在不行老虎凳辣椒水总能起点作用吧!
高宇霆低眉顺眼的在前面领路,萧小七被推着在后面跟着,到了左右卫临时审讯室萧小七就后悔了,一股莫名恶心的气味迎面扑来,萧小七差点连肠子吐出来。等缓过神之后萧小七质问道:“你们就这样审讯人的?”
高宇霆接过话茬:“没什么特别啊!就是老三样.........”
萧小七一时无语,这样拷问绝对是在谋杀,即就是不把他们折磨死,也得被这乌烟瘴气的审讯室憋死。
“带我去见那个刺客!”
“喏!”
展现在萧小七面前的是一副非常恐怖的画面,审讯室漆黑一片,那个女刺客头发散乱,微弱的灯光照在那个女刺客惨白的脸上,格外的瘆人,许是审讯的人故意留手,她并没有死,呼吸还算正常,只是身上一道道的鞭痕看得小七触目惊心。
“你还想活着吗?”萧小七问道,那女刺客并不搭话。
“我知道你还想活着,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花一样的年纪怎会忍心赴死!一定是有人指使你,对不对?!!”
那女刺客轻蔑的撇了萧小七一眼,并吐了萧小七一脸血沫,萧小七并不在意,唾面自干,继续说道:“谋杀案一般分两种,一种是变态,这种人长大后一般都会尿床,到处纵火,还喜欢虐杀小动物!你尿床吗?”
“呸!你才尿床呢!”
“原来你不是哑巴!声线还挺好。”
“你才哑巴呢!”那女刺客没好气道。
“显然你是个正常人!正常人犯罪有三个要素,时间,空间,过程,我们先来模拟一下当时的情形,时间是十月十三日未时三刻,地点是陛下的寝宫,过程我想大概是这样:你是宇文化及搜罗来的江南美女,因面容姣好被有心人发配到了尚膳司,一个做饭的小宫女是无法接近陛下的,所以你买通了一个女官来到尚衣司,你以为在尚衣司就能见到陛下了,可是结果恰恰相反,尚衣司只是给陛下做衣服的,于是你便暗暗拉拢陛下亲近的人,有了她们的把柄以后你就威胁她们,让他们安排你和陛下见面,不可否认你很聪明,把匕首藏在陛下的龙袍里,那样就会躲过陛下侍卫的检查,你以为凭你这样的姿色能迷惑陛,可是你打错了算盘,陛下阅女无数,没有注意到你卖弄风情的样子,只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发现了你的不轨图谋,结果可想而知!”
萧小七一口气说完洋洋得意的盯着女刺客,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那女刺客冷笑道:“自以为是!”
“难道我说的不对?!!哈哈,你这个评价倒是挺中肯,看来你还是我的知音。”
“谁是你的知音!不要脸!废话少说,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女刺客有点急躁。
“别急嘛!咱们今天有的是时间聊天,来人啊!”萧小七朝牢门外喊道。
不大一会儿高宇霆朗声道:“卑职在!”
“这左右卫有干净的房间吗?”
“房间??!!”难道这位萧小将军好这一口???
“倒是有一个,就是萧统领的办公衙房,据说昨天刚打扫出来。”
“很好!带这个女刺客出来,再叫几个老妈子给她洗洗,我受不了这个味道。”
高宇霆有点蒙,这位萧统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真的好那一口??看这年纪也不太像啊!而且是个伤残人士!
“萧统领,这不合规矩吧!”
萧小七反问道:“你们倒是符合规矩了,问出什么了没?要你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是怎么当的官,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是是是!卑职这就去办!”
为了防止女刺客逃跑,洗澡的时候女刺客还戴着手铐脚镣,萧小七的衙房还挺宽敞,采光也不错,更重要的是房间里有很多盏油灯。
“刚才在牢里我只是跟阁下开个玩笑,现在我们能开诚布公的谈谈了吧!怎么样,这阳光还不错吧!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我都想睡觉了!”
女刺客警惕的盯着萧小七,骂道:“你这朝廷的鹰犬,杨广的走狗!想从我嘴里套话,你还是省省吧!”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萧小七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能遇到我是你的福气,瞧!你洗完澡,穿上清爽的衣服,感觉好多了吧!”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是刺杀皇帝的刺客,从没听说过刺客被抓住有活着的。”
“看你的气质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应该知道庆忌,要离的故事吧,刺客也有他自己的行为准则,平生我最敬重侠义之人,特别是那种为国为家甘愿牺牲自己的英豪,而你就是女中英豪!”
女刺客听完萧小七的说辞有些动容:“我知道孤身一人去行刺皇帝,有去无回。只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萧小七抿了一口茶:“我很好奇!请说出你的故事!”
女刺客略显挣扎,萧小七却怡然自得的抓了把瓜子咯嘣咯嘣的吃起来。
“别担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他们都被我支走了,我只是想断定你是个怎样的人,我该不该救你!”
女刺客轻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能救我?”
萧小七变了脸色,正色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活着,即便你不想活着,那些被你牵连的人,他们就该死么,你以为你死了一了百了?做梦吧!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看着那女刺客脸色大变,萧小七又道:“敢刺杀皇帝的,要么是仇杀,要么是受人蛊惑,要么就是受某一势力指使并拿捏到了你的把柄,不知道你是哪一种!”
女刺客神色黯然:“你不会明白的,就像我不明白你一样!”
“你迟早会明白只有我能救你,我不是一个嗜杀得人,也没杀过人,甚至连鸡都没杀过,但我见过很多死人,官道旁的,野地里的,荒山里也有被大火烧死的,大多都死状极惨,面目狰狞,从那些人的身上我领悟一个道理,那就是活着比什么事都重要,即便是你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即便是你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即便是你背负着国仇家恨,随着生命的流逝,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
“那什么事有意义的!”
“我希望有这样一个国度,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每个人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小孩们都健康成长,大人们虽说生活忙碌,但也算每天都有收获,老人们没事打打牌,下下棋,吹吹牛!而我自己,最好有七个媳妇,每天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为了这些,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灵魂。”
“你在做梦?”
“人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是一个将死之人,而且你已经选择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不是吗?我只能讲给你听,因为一个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如果我把这些告诉给别人,别人会以为我是个疯子。这些话我压抑了很久,我觉得如果这样每天打打杀杀活在阴谋的世界里,真的很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而且是永远回不了头了,我不想别人回不了头,所以我觉得我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应该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女刺客幽幽道:“这次你猜错了,我想活着。”
萧小七楞了下。
“不在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真诚和以礼相待,我之所以选择活着,不是我要求生,而是想见证一下你要为这个世界要做些什么事!即便这次你救不了我,我也不会后悔!”
“你的选择很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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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完女刺客,萧小七对女刺客有了大致的了解。
姓名:江焕云
性别:女
年龄:20
职业生涯:因父早亡(因杨广听了杨素的谗言被害死),为了复仇。公元610年加入神秘组织——叶红楼,秘密练习刺杀。
公元613年——公元616年跟随神秘人雷雨学习琴棋书画以及宫规。
公元617年经过组织审核出山,三月后接到命令——刺杀杨广。
经手人有:宇文化及的弟弟宇文智及,骁果骑参赞裴虔通,禁卫军城门校尉李玉楼,行宫女官张婉容,儿时的小伙伴春花——也是萧后的贴身侍女。
真相大白!
“大人真是高明!实在是高!”高宇霆竖起了大拇指。
“你在讽刺我?”萧小七眉头一挑。
“岂敢岂敢!卑职对大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大人谈笑间就破了泼天大案,将刺杀案审的明明白白,实乃我辈楷模!”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喏!”
事情总算水落石出,司徒宏毅老怀大慰,这萧小七还真是有些本事,那么重的酷刑都撬不开女刺客的牙齿,想不到萧小七就聊聊天喝喝茶就把事办了,果然是后生可畏,英雄出少年。
“司徒大将军,卑职还有一件事需要与大人商议。”
“噢~~~萧统领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这件事情还没完呢,这个刺客江焕云说的是真是假我还无法确认,我希望司徒将军先不要禀报陛下,而是放出消息,说我们正在严刑拷打女刺客,那女刺客刚强不屈就是不肯招供!”
“这又是为何??她都招了,我们只要将他说的相关人等抓来拷问不就完了!!也算给陛下一个交代。”
“不知道司徒大人调过鱼没有!”
司徒宏毅恍然大悟:“你是说引蛇出洞?”
萧小七阴恻恻笑道:“准确的说我这是一招连环计!我要利用她把所有藏在地底的老鼠都挖出来。”
“你真是个妖孽!可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这件事牵连甚广,他们既然有能力刺杀陛下,可见这其中的凶险,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司徒宏毅惊出一身冷汗!
萧小七两手一摊:“这就是你的事情了,你是左右卫大将军统领三万禁卫军,难道会怕区区几个毛贼!”
司徒宏毅一翻白眼:“你懂个屁!在这江都周围不只有我禁卫军,还有骁果军,鹰杨卫,丹阳还有府军五万,你以为陛下为什么找你来我们禁卫军!三征高丽之后人心思变,陛下难免有所防备。我这是给你提个醒,万一哪天真的的出事了,那就不是几个毛贼能打发了。”
“嘶~~~~”萧小七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是这样,事情可就有点麻烦了!”
“这江都的水深着呢。”司徒宏毅加重语气。
静默片刻,萧小七忽然道:“司徒将军,你说有一个宝物,有很多人都想得到,伸手来抢,你该怎么办。”
司徒宏毅不加思索:“还能怎么办,加强戒备,多派人手保护呗!”
萧小七老神在在的样子道:“不!我们自己来做强盗!”。
“此话何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