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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又瘸又瞎的监工诸葛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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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红樱和王初平已来到柴房。
  谁都搞不清为啥让他俩来这,初平问道:“干嘛让我们来这,不是要赶走我们的吗?”
  红缨道:“本来要赶走我们的,被赵小姐拦下了,孔先生过意不去,知道咱俩是为了免费伙食来的,就让咱俩在柴房做长工呗。”
  初平道:“那,还有免费的伙食吗?”
  红缨道:“既然留下作工了,伙食肯定有的。”
  这时候,柴房前出现一个彪形大汉。
  柴房前,一个黑影挺直腰杆爽快道:“你们!来了!”
  杨红樱和王初平谨慎地看着他,只见那个人从阴影里走出。
  他是个瞎眼瘸子老头,一脸慈祥。瞎掉的双眼已换上两颗精致的碧色玻璃珠,精光闪闪。时不时旋转仔细打量他俩。
  瞎眼瘸子老头说道:“想吃东西的话,最好跟我先干活,记得要快!”
  他俩这才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原来孔子明留下他俩的目的只是为了当苦力。
  杨红樱问道:“你是谁?”
  “诸,葛,雷。”又瘸又瞎的中年人爽快说罢,突然从腰间甩出一柄寒光闪闪的暗器!
  强光一闪,他俩的眼睛被强光晃了一下,本以为是瘸子的假眼反射的光,凝眸一瞧见瘸子粗糙健壮的手中多了一柄锋利的镐斧,斧刃异常锋利。
  那柄暗器绕着他俩飞了一圈又回到了瘸子手中。
  初平问道:“你这是要作甚!”
  红缨道:“莫不会用斧头砍我们吧。”
  瘸子没空解释,只是道:“快跟上,我们还赶时间。”
  初平很老实的发问:“诸葛雷,我想问个问题。”
  瘸子说:“最好别问太多,还赶时间呢。”
  初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理解为啥瘸子不回答他们,也不解释,急着带他俩走,这是带他俩去哪?于是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
  瘸子面无表情的快速说道,他好像有急事一般:“去了就知道了。”
  杨红樱说:“如果我们不去呢。”
  突然,瘸子手中的斧头攥得更紧,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眼睛中的玻璃珠不停地打转。
  他俩骇后退了一步,瘸子耳郭微微颤动,沉声说:“再开这种玩笑,信不信我割掉你们的舌头”说罢,他手中的斧头在他俩脸前飞快的旋转,在他俩眼前划出漂亮刀花然后收手。
  像是在炫耀什么,着实让人无语。
  他俩已吓得不言语,只能跟随瘸子前行。
  微风拂过,吹起瘸子后背上的衣裳,他们便看到一条狰狞的青龙张牙舞爪,仿佛要从他背上飞出来。他俩再次震惊,听闻江湖上有个杀人魔头也纹着这样一条魔龙。
  “你是千面郎君,诸葛雨田?”说出真相的不是杨红樱,居然是初平。
  诸葛雷耳部肌肉微微抖动,停住脚步,双肩颤抖,只见笑声不见笑脸。
  诸葛雷道:“哈哈,千面郎君早已死了,才不会来这里当监工呢,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而已。”
  红樱道:“我当叫花子的时候听说千面郎君有一双鹰的眼睛,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杨红樱一跃而起,在瞎子面前流利地踢出二踢脚,朝着他脸部用力地比划,伸出剪刀手猛戳他的假眼,露出臭脚丫在他脸上抖动,最后咧开大嘴巴露出黄牙,伸出舌头做鬼脸吓唬他,然后跳起来朝他鼻梁上放个屁。
  初平道:“他是个瞎子而已,何必白费功夫。”
  杨红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点头,老头则一脸茫然。
  杨红樱心道,他果然不是杀人魔千面郎君,否则我当时早就一命呜呼了。
  在战乱年代,自尊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一些武功高强的人,杀人如麻杀人如草芥。唯有打得之人才可以称之为大侠,但是在那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大侠很少。
  诸葛雷面对他俩的玩笑只是沉声呵斥道:“闹够了没有?”
  俩人面面相窥,吐了吐舌头。
  荒野,夕阳下,野鸦高飞,一望无际的旷野静悄悄,杨红樱瞬间有种想把这景色画下来的冲动,可是他不会绘画。
  初平则边走边跳,似乎有无尽的快乐,走着走着他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怔住了。
  一路上茂密的植物高过肩头,草丛里不时发现一些奇异的残肢,断剑和死人头骨。
  初平道:“这,这里好多奇怪的东西。”
  红缨瞧了瞧道:“见多不怪。”
  杨红樱早就听闻几年前,这山里蛋一些人为了一批财宝而血拼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来好像是真的。
  这时候监工诸葛雷道:“你,害怕了对不对。”
  杨红樱答:“我怎么会怕呢”
  说着,他手背有些发麻,感觉有些冷。
  旁边的草丛沙沙声响,唰一声,迅速伸出六只的黑手,红樱还没来得及反应,营救被死死掐住了的脖颈,硬生生的将他拉进草丛。
  任何人都有过被惊吓的经历,他也不例外,他高呼:“啊--!”
  初平惊愕地叫道:“红樱,你被拖进来了,我这就去救你。”说着,却仍愣在原地。
  红樱本要继续高呼,但扼住他喉咙的人说话了。
  “嘘--”草丛内三个黑影鬼鬼祟祟伸出食指嘘。
  红樱本要反抗,但静止了。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心道,等一等,这嘘声有些熟悉,莫非是他们?
  而后杨红樱愤怒地朝扼住他喉咙的每个人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将他们踹个狗吃屎。那三个黑影嗷嗷直叫。
  杨红樱沉声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唐牛,唐鼠,张章。”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草丛内一个穿着马褂,秃顶的胖子正搂着一个头发茂密的小瘦子,瞪着眼睛。旁边还有一个赤着脊背,后背纹着关公的假小子。假小子重复唐牛的话,被红樱一拳打歪了嘴。
  红樱问:“你们在草丛里做什么?”
  唐鼠不耐烦地指手画脚:“我们在抓蛐蛐啊,看你经过这里就顺便吓吓你!”
  初平流着冷汗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不是罚作工的么,怎敢在这抓蛐蛐。”
  这时候一声咳嗽声响起。
  “是老朽让他们抓的,我见人手不够便让他们先给我抓蛐蛐,我好做下酒菜。”诸葛雷用小拇指挖着鼻屎,悠悠的问道:“抓了多少?”
  唐牛笑说:“一个也没抓到。”
  闻言,诸葛雷一巴掌将胖子扇倒在地大喝:“废物,饭桶,草恁娘滴傻瓜!”
  初平走上前轻抚其后背和黑胡须温和说道:“诸葛大叔,消消气。”
  监工则沉声道:“今天上午是烧烤酱牛肉,想吃的话就赶紧去砍柴,别在这里磨磨蹭蹭!”说罢,猛地一甩斧头,斧头旋转飞来射向杨红樱的脑门,他一歪脖子,斧头嘟的一声钉入树干里三寸。
  五个人尴尬一笑。
  他们五人便顺着山路到了深山里,望着一望无际的荒林欣喜。
  “开始!”在杨红樱的一声令下,大伙拿着斧头见树就砍。
  小时候他都曾在木匠那当过苦力,对木材十分了解,能瞄准根部出手利落,就算十人合抱的大树他也能在瞬间内将它砍倒。
  “我喜欢砍树,这是我的爱好。”杨红樱脱了湿漉漉大衣,席地而坐,大口地喘着粗气,上半身像是洗过澡一样透明发光。
  过了许久。
  “呼呼,终于…打够柴了。”初平一甩头发,如同狗在河中游泳湿了毛发般抖擞全身,无数水滴甩向四周。假小子张章脱下湿袜子一扭,哗啦啦如流水。唐牛躺在青石板上,大肚皮冒着热气,汗水滴落在灼热的青石板上发出嗤啦声。
  初平说:“唉,对了,不是有很多像我们一样的人也在山上做工么,怎么没见他们下山呢?”
  唐牛笑说:“不会是让夜飞雪杀了吧。”
  杨红樱问:“夜飞雪?”
  初平问:“啥意思?”
  唐牛笑说:“潼陵飞雪,一剑xiaohun,天下最可怕的剑客。他的剑术举世无双,应数天下第一,凡是见过他剑法的人,都这么说。”
  杨红樱道:“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这荒山野岭的,他一个绝顶剑客,干嘛杀无辜的人。”
  唐牛傻笑:“反正,前些日子,这山林里死掉了五六个人,尸体被官府抬出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场呢,大伙都说可能是他干的。”
  红樱道:“传言这种东西,不一定是真的。”
  言罢,
  忽然间,深林内怪鸟声起树影乱晃,众人惊慌,四下张望。
  才发现,虚惊一场,只是路口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石子路口,浓雾里有个老太太徐徐走来。她一身鲜艳红衣,手拿柴刀,弓腰匍匐爬着,山间蜿蜒的岩石错综复杂,瘦小的她如蜥蜴佝偻,脚下的乱石嶙峋,竟如履平地。
  “哎呦,这蘑菇生得太漂亮了,就像富威镖局王大胡子的刀疤脸。”她望着花红的毒菇笑的合不拢嘴。毒蘑菇因抚摸而发红,仿佛下一刻要喷出毒雾。
  蘑菇被老叟抓弄情不自禁微微颤动,欲含苞待放。
  红樱很清楚那种蘑菇,尤其这种叫红天狗的毒性最强!
  他堂堂七尺男儿,自幼善良怎会见死不救,他上衣也来不及穿,从青石板翻身刚跳到老太太面前,不及站稳,一记漂亮的手刀打掉她手中毒菇。毒菇跌落在地,化为红粉。。
  花粉随风飘洒,没有飘到任何人肌肤之上。
  红樱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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