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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的身体回归了，可是思绪还停留在刹那之前。
看到如此状态的弟子，张道陵哂然一笑，全然忽略了他的失态，只是连连说好。
有些话不用说的很通透，至于王昊的真正心意如何，他已然明了！
能有这样的弟子，夫复何求？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且看那里！”他突然说道，而后手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王昊的脖子则是机械似的随着他的手指转向，很快他的瞳内就被一片赤红所占据。
按说，宇宙空间内空气极度稀薄，近乎真空，很少有什么密集的灰尘之类可以阻挡阳光。
这就造成了寻常人根本难以直视太阳，尤其在宇宙这样特殊的空间内，那样做更是找死，哪怕隔着一层星际飞船的防护罩依旧不行。
可是王昊就这样望了过去，一如他以前经常做的那样。
名字里有着“日”这个特殊的字符，使得他与生俱来对太阳心存好感，也会有事没事去眺望它。
在王昊的记忆中，太阳从来都没什么可怕的，它虽然发着光，可是那光根本不热，也不刺眼，就跟此刻看到的一样。
刚才，张道陵所指正是太阳！
至于他为什么指向太阳，王昊没有问，他早已习惯了跟随师父的指引，就像现在正在做的一样。
如果真要问他太阳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似乎只是颜色有点奇特罢了！
王昊记忆中的太阳从来都是那么红，凝重如血、猩红似妖，唯独缺少艳丽之色。
这样的太阳，如果望久了不会让人感到更加快乐，反而会感觉到几分压抑，似从心头产生一股淡淡的忧伤，怎么都挥之不去。
所以，这个名为“太阳”的星际联邦中的大多数人其实并不喜欢太阳。
如果有的选择，他们宁可生活在一个个空间站内的人造光源下，也不肯多看太阳一眼。
王昊虽然是个异类，却也仅仅如此罢了！
至少在今天以前，他从来没有思考过太阳为什么会是这样？或者，它是不是从来都是这样？
或许，太阳联邦的高层曾有过科普，可是那些科学上的事与他王昊何干？
他的心中只有道！
“曾经的太阳并不是这样黯淡！”此时，张道陵带着无尽缅怀，悠然开口道，“那个年代之前的太阳很暖、很热、很舒服……”
“它赋予了整个太阳系生命的希望，而地球也正是在它的照耀下才得以诞生生命，最终进化出我等人类，一步步繁衍至今。”
“可是这一切都变了，就在古地球发生灾变的那一年，太阳的温度突然就降了下去。”
“于此同时，它的光芒也不再耀眼，渐渐变成了今天这般模样。”张道陵唏嘘道。
“知道为什么我们的空间站大都建在水星和金星轨道之间么？”
他问道，然而根本不待王昊回答，又自顾地说了下去。
“因为那里离太阳比较近！哪怕它的光芒已然内敛，热量已然消退，却依旧可以获得足够的光和热，可以孕育生命的希望。”
至此，张道陵不再开口，而是与王昊一起，静静地看着火红似血的太阳越来越遥远。
这次，他没有继续饮茶，只是神思飘渺间脸色几度变幻，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师尊，徒儿还是不懂，当年古地球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许久后，王昊还是问出了这个发自心底的问题。
虽然刚才张道陵看似给出了答案，可是那个答案更像是另一个同样谜团深藏的问题，使得他更加困惑了。
到现在为止，他只晓得古地球灾变与太阳异变几乎同时出现，但是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还是一头雾水。
“这个问题不急，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没想到这时张道陵不但卖起了关子，反而反过来问了一个看似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们武道一脉始终能在太阳联邦中保持超然的地位么？”他问道，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
“哪怕科技一脉已经打造出堪比我等道境武者的战斗机甲，依旧不敢过于得罪我们！”
“因为我们掌握着他们的一个秘密！哈哈哈……”他笑道，颇有几分癫狂。
“一个一旦泄露出去，就可以彻底掀翻整个太阳联邦的传统，使科技一脉永远沦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大秘密！”
“这个秘密，才是维持我们双权共治的基础！”
“即使我们武道一脉的未来已经被锁死在道境，只要这个秘密还能对他们构成威胁，那么我们的地位就能够一直稳固下去！”张道陵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的话让王昊心头震撼，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想到，表面看似平和的太阳联邦内部，竟然隐藏着这么多暗流。
“可惜，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啊！这些年来，随着我方实力的总体落后，武道一脉也不得不低调起来。”张道陵叹道，语气中难掩落寞。
“以前可不是这样！”
“想当年我们武道一脉第一个道境强者，也就是你师祖诞生的时候，何其风光！”
“他老人家以绝对的实力强行统合太阳联邦内所有势力，拨乱反正下将一切混乱的苗头熄灭，最终塑造出武道一脉和科技一脉并治的局面，给后来太阳联邦的良好运行打好了基础。”
“正是因为他老人家的震慑，才使得当时残存的人类族群平稳渡过最艰难的阶段，与科技一脉联手打造出如今的太阳联邦。”
“在这之后的岁月里，随着我方接连有人踏足道境，武道一脉的势力很快达到顶峰！”
“那时候的太阳联邦，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科技一脉，更多扮演工具人的角色罢了！”
“只是没想到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天竟然给我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我们的后续功法迟迟没有着落，反而科技一脉越发兴盛……”
“昊儿啊！这次可全靠你了！”突然，张道陵重重地拍了拍王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