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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有机会我们来切磋切磋。”杨鸿瞧见傅清如此自信，也是来了兴致。
“行，杨大哥，接下来我要干什么？”傅清虽然知道朝天阙是抓外族细作的，但具体怎么抓，他还一无所知。
杨鸿指了指远处一座高塔，“那里是朝天阙收藏外族密录的地方，名叫藏书阁，天罡部所有武卫都要先在那里熟悉外族人员的特点，方能在之后的行动中，精准地识别出它们的身份。
“你应该也知道，人类在死亡之后，会有可能化作各种鬼怪，比如厉鬼这种鬼怪，人死之前因为自身怨气过重不得轮回，从而化身为厉鬼。
“再比如水鬼，此鬼怪是人投水而亡，或水中意外溺亡，受到湖水阴气，从而滋生的鬼怪……诸如此类的鬼怪，一开始都是无意识状态，他们非常容易被鬼域中的鬼魅操控。
“我们在可疑之地发现一些鬼怪时，都会先观察一番，若是能从鬼怪身上撬出点线索，也能够通过这些鬼怪找到最终控制它们的鬼魅，当然，要做到这一点也很复杂，鬼域那些鬼魅手段极多，迄今为止，我们抓到的鬼魅数量也是屈指可数。
“妖族的妖灵和鬼魅也有很大的区别，它们潜伏在京都的数量不多，但因为能化形成各种人类模样，所以它们的行踪也更难搜寻，不过好在它们不像鬼魅那样可以控制人类死后化身的鬼怪。”
鬼域中的鬼魅可以控制人类死后化身的鬼怪？
傅清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那岂不是说只要京都城内有人死亡，这帮鬼魅就能够把鬼混给控制住，成为它们的生力军？
靠，这特么也太bug了吧？
亡灵法师啊这是！
这怎么玩？
“京都几十万人，一天死亡的人数绝对不少于五十个，这些鬼魅岂不是个个手握几百上千个鬼怪？”傅清道。
杨鸿大笑起来，“哈哈哈，一开始我和你想的一样，可后来发现这些鬼魅并不能控制这么多鬼怪，其一是控制的越多，会导致他们对每个鬼怪的控制变弱，鬼怪一旦吸收的阴气积累起来，唤醒了自己的意识，它们就会挣脱控制，甚至是反噬鬼魅。
“其二，控制的数量越多，也就意味着暴露的风险越高，朝天阙在京都还是有控制权的，一旦被我们逮到，它们可就在劫难逃了。”
原来如此！
傻逼了。
傅清鄙视了自己一把，这么简单的逻辑都想不明白，着实有些脑瘫。
要真像他想的那样，京都怕是早就沦为鬼都了。
“到了，进去吧。”杨鸿带着傅清和小溪走进了藏书阁。
走上三十三层台阶，跨过阁楼的门槛，刚进藏书阁便看到身旁有一位老者卧在躺椅上，脸上还盖着一本名为《衍国艳女传》的书籍。
嚯，老先生老当益壮啊！
“顾老。”杨鸿躬身给老先生行了个礼。
卧在躺椅上的老先生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杨鸿的呼唤，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
傅清瞅了瞅老先生，又瞥了眼杨鸿，只见杨鸿给他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刻猫着身子走进了藏书阁。
三人远去后，那本《衍国艳女传》缓缓从老先生的脸上划了下来，暮色而灵动的眸子骨碌地转悠到三人远去的背影，“臭小子，没看到老头子我在看这种书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难怪干了五六年还是个武卫……”
看着一排排列的十分有序的书架，傅清觉得有些晃眼，“杨大哥，刚才那老先生是干什么的？”
“哦，藏书阁的老前辈，名叫顾知命，据说当年朝天阙创立时，顾老就在了，藏书阁里面所有外族的资料，全都是顾老一人整理的，你如果有什么想问的，也随时都可以找顾老，不过顾老这个人不太喜欢跟人交流，与人说话全凭兴致，心情好的时候没准跟你搭上几句话，心情不好时去找他，不管你是谁，他都会骂的你狗血喷头。”杨鸿道。
“这个顾老是不是修为很高？”傅清眼神发光。
以他看小说的多年经验判断，一般像什么少林寺的扫地僧，图书馆的管理员，还有网吧里的网管，都是大佬隐于世间的热门职业。
这些人平时看起来不怎么样，真有事来的时候，那绝对是一拳一个小朋友的存在。
傅清一下子就嗅到了大腿的味道。
杨鸿摇摇头，“朝天阙里也时常议论顾老，很多人都觉得他应该是个世外高人，可顾老这个人浑身没有半点气血，也没有温养浩然之气，可见他既不习武也不修文，至于修仙者，那就更不可能了。
“修仙者首先要做的就是信仰仙人，八品后拜真仙，每日都要在心中虔诚的祷告，倘若信奉的心不够虔诚，修为也会进展的非常缓慢，顾老身上一点灵气都没有，平日里还时不时骂骂仙人，可见他也不是修仙者。
“想来想去，也实在找不出顾老修行的痕迹，所以，很大程度上，顾老可能就是一介凡人。”
不对！
傅清不信！
杨鸿越是这么说，傅清越觉得这个老先生藏的很深。
以他的描述，修仙者确实不可能，但谁说不能是武者和书生的。
谁说身上没有气血就不是武者的？谁见过一品武者？书生也是，一品书生身上就必定会有浩然之气吗？
从小到大，他从未听说衍国有一品高手，但没有听说不代表就真的不存在。
要不然魔渊屡屡进攻衍国，为何一直没有灭掉衍国？
魔渊可是有一品高手的，而且征战的大军数量比七国兵力加起来还要多。
若是没有高手坐镇，人类又岂能抗到现在？
高手，这人绝对是个高手！
“喏，傅清，这里都是外族的资料，你慢慢看，今天你就先了解了解它们的信息，晚上记得来怡景院。”杨鸿道。
“谢了杨大哥，保证准时到达。”傅清拱手道。
“客气，走了！”杨鸿摆摆手。
傅清扫了眼书架，拿到了一本《妖鬼魔三族通典》，“小溪，你可要看仔细了，你记性好，帮我记点复杂的东西，这样我就不用再看其他的了。”
三族资料实在是太多了，光是鬼怪一类的书就不下百本，而且有一些鬼怪还自成一本书，这要是全给他一个人看，那还不看出病来。
“是，殿下。”小溪作为一个工具人，冲分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天生便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之能的她，此刻也开始逐渐进化成傅清的百科全书。
翻开《妖鬼魔三族通典》，映入傅清眼帘的便是一句让他恨不得骂娘的话。
“鬼魅喜食阳气，乃人之三魂，妖灵喜食七情，乃人之七魄，魔罗喜食六欲，乃人之躯壳，故，人为食饵矣！”
艹！
这特么什么玩意？
人类在这个位面混的这么惨？
怎么谁都想吃人呢？
在我们那个世界，人类可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
“狗日的，得亏仙界还帮一手，这要是仙界都想吃人类，那人类还玩个毛啊，死球算了。”傅清气愤地拍了拍书籍，话锋一转，“不过人类作为食材已经被分的差不多了，仙界就算想吃也没啥吃的了，顶多喝口汤。”
“艹，我特么在想什么呢，老子也是人类啊！”
傅清前世作为一个人类，可从没受过这种委屈，顶多也就是人吃人。
说到底踩在他身上的，还算是人类，哦，资本家不算，那是狗。
到了这个世界，所有种族都踩在人类头上，这可就让傅清气不打一处来了。
难怪这帮外族细作要潜伏到京都，难怪魔渊常年征战，到处肆掠，感情就是为了找吃的。
额……傅清瞬间感觉这血腥的画面变得怪异了许多。
接着往下看，傅清的眼神立马变了变。
“然，人有气血，强之可灭鬼，人有正气，壮之可斩妖，人有意志，坚之可驱魔，食饵？非也，人乃屠刀！”
霸气！
这话看着解气！
一看著作名，呵，正是那位看《衍国艳女传》的顾老，顾知命。
傅清不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大佬就是大佬，这话说的有水平！
明明人类都成食材了，结果话锋一转，瞬间让人类从弟弟的位置上升到了爸爸级别。
文化人吶！
就这一段话的水平，傅清就觉得这个顾老要不是一品书生，他吃屎！
而且接着看下去，傅清发现顾知命的写书水平真不错，他这种只喜欢看小说，不喜欢看文献的人，都被这本《妖鬼魔三族通典》给吸引了。
这一看，就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哈……”傅清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眼神瞟向小溪，发现她还在一本本翻着书籍。
不止如此，在她身旁，看过的书籍已经堆成了小山，粗略看过去，估计得有一两百本。
早已清楚她能力的傅清根本不惊讶，“小溪，差不多了，先撤，明天再来看。”
“哦。”小溪放下书籍，蹲下来将地上的书一一放回原位。
二人整理好后，出了藏书阁，走到门口时，傅清发现顾老换了本书。
《衍国策》。
哟，这门面可以，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好奇的傅清立刻凑上前，笑嘻嘻地问，“顾老，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顾老抱着书，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只有眼珠子和偶尔被鼻息吹动的胡须还表明他活着。
傅清等不到顾老的回应，自顾自地接着说，“您说，人类能吃妖灵、鬼魅和魔罗吗？”
刹那间，顾老眼神骤然凝聚，一股凌厉如利刃的目光刺向傅清……